第11章 風波

風波

在建安侯府小住了三天之後,姜懷書向葉老太太告辭。沈氏親自前去挑選了許多珍貴的禮物送給她。

“這些錦緞的料子非常好。”沈氏打開一個盒子,裏面整齊地疊放着一匹匹精美的布料,“它們是最上乘的材質,做成衣服穿起來會非常舒适。”

接着,沈氏又從匣子裏取出一只金光閃閃的手镯:“這只镯子是你二舅母送給我的,但我已經年老,不适合佩戴如此精致的镯子了。所以,我想把它送給你,希望你能喜歡。”

看到彩繡和其他幾個丫鬟都不在場,沈氏輕聲叮囑道:“以後回到家裏,如果遇到什麽事情,可以找周媽媽幫忙。納珠是府裏的丫鬟,她值得信賴。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放心地依靠她。”

“謝謝舅母,我記住了。”姜懷書感激地點點頭。

然而,姜懷書卻并不打算将這些珍貴之物帶回永昌侯府。因此,當她離開之時,并沒有攜帶任何一件物品。

當姜懷書回到賦月閣時,已然夜深人靜。彩繡見到姜懷書帶回的周婆子與納珠,心中不禁有些不悅,但終究不好多言。

姜懷書毫不猶豫地将李氏派遣而來的一幹人等全部遣散,唯獨留下了她自建安侯府帶回的周媽媽以及納珠二人。納珠侍奉她已有一段時日,深知她的性情;周媽媽為人誠實淳樸,心地善良,毫無心機,深得姜懷書信賴。

反觀李氏所派之人,彩繡心思缜密,頗具城府;彩蕪目前尚難以洞察其真實品性;翠竹則稍顯心軟;此外,還有一個年齡最小的彩鸾,頗為貪嘴。

納珠為她整理好床鋪後,見她凝視着燭火出神,忍不住開口問道:“姑娘,您在思索何事?”

姜懷書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唉!真不知道未來的日子會變成什麽樣子……”

周媽媽微微一笑,輕聲安慰道:“姑娘,您一向心地善良,一定會有好報和好運降臨的。”

漸漸地,姜懷書感到有些困倦,雙眼開始打架。納珠輕輕地替她蓋上棉被,然後與周媽媽一起退出房間。

周媽媽注視着屋內,無奈地嘆息一聲,對納珠叮囑道:“以後你要細心照料姑娘,這孩子可真可憐呦。”

正當姜懷書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她隐約聽到院子裏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其中還夾雜着謾罵之聲。

她翻了個身,晃了晃腦袋,集中注意力聆聽,終于分辨出那個聲音來自何人。

“好啊你這個下賤的丫頭片子!竟敢攔住我不讓我進去!這院子難道我都不能進了嗎?就算你是建安侯府的丫鬟又怎樣?如今到了我永昌候府,居然還敢這麽嚣張跋扈,到底是誰給你的膽量?”

“我既跟随我家姑娘,那麽自然而然地就要全心全意地照顧好她。畢竟,她的庭院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進的!”

“好啊,你這小蹄子竟然還敢回嘴?紅棗,立刻給我狠狠地扇爛她那張不知天高地厚的嘴!”

紅棗是姜如喜身旁最為得力的貼身侍女,聽到自家主子這般吩咐,當下便毫不猶豫地準備執行命令。然而,站在一旁的姜懷書卻不禁感到一陣頭疼。

她剛剛踏出房門,就目睹了眼前令人咋舌的一幕——納珠正與紅棗激烈地扭打在一起,兩人的衣裳都已變得淩亂不堪。周媽媽則在一旁緊緊拉住納珠,而姜如喜身旁的蔣婆子也在苦口婆心地勸說着。

此時此刻,注意到姜懷書已經蘇醒過來,納珠滿眼淚水,哽咽着說道:“姑娘,真是對不住,把你給吵醒了。”

姜懷書只是淡淡地看了納珠一眼,并沒有多說什麽。随後,她邁步走向姜如喜,輕聲問道:“二姐姐,這裏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會鬧成如此模樣?”

姜如喜狠狠地淬了一口吐沫星子,滿臉鄙夷地斜睨了一眼納珠,心頭的怒火像火山一樣噴湧而出,她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們這建安侯府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本姑娘好歹也是堂堂永昌候府的嫡女!我不過就是想進你這賦月閣看看而已,竟然被這個小丫鬟擋在門外,還口口聲聲說什麽怕打擾你休息!哼,難道本姑娘連你這賦月閣都不能進去嗎?”

姜懷書連忙陪着笑臉,柔聲細語地安撫道:“姐姐千萬別往心裏去,都是妹妹教導無方,讓這丫頭冒犯了姐姐。姐姐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她一般計較了。姐姐請裏邊坐,快請進吧。”

姜如喜氣鼓鼓地瞪了她一眼,一甩袖子,氣沖沖地轉身離去。

院子裏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仿佛剛剛那場鬧劇從未發生過。只有那地上殘留的唾沫星子,似乎還在訴說着剛才的不愉快。

納珠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跟着進了屋。她低着頭,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顯得十分局促不安。

姜懷書看着納珠紅彤彤的眼睛,心中不由得一緊。再仔細看去,只見她那白皙的臉頰上還留着一道深深的巴掌印,這讓姜懷書心疼不已。

她輕聲問道:“疼不疼?”

納珠連忙搖了搖頭,聲音略帶哽咽地回答道:“不疼,姑娘,都是我不好……我錯了……”說完,便垂下了頭,不敢直視姜懷書的目光。

姜懷書眉頭微皺,語氣堅定地說:“你何錯之有?”

納珠聽了這話,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但還是低頭不語。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姜懷書見狀,嘆了口氣,柔聲道:“跟着我讓你受委屈了。姜如喜是永昌候府的嫡小姐,從小嬌生慣養,錦衣玉食,自然受不了這樣的委屈。恐怕過不了多久,李氏就會前來興師問罪了。”

提到李氏,姜懷書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她深知李氏的手段,也明白納珠可能會因此遭受更多的苦難。但她并不害怕李氏,只是擔心李氏會對納珠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門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六娘!六娘!”翠竹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太太和老爺喚你去前院呢!”

她的臉色蒼白,顯然是被吓得不輕。

姜懷書心中暗嘆一聲,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她拍了拍納珠的手,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納珠此刻真是懊悔不已,她怎麽就如此沖動行事呢,竟然惹出這麽大的麻煩,還牽連到自家姑娘身上。她心裏充滿了自責和愧疚,連忙對姑娘說道:“姑娘,請讓我陪您一同前往吧。這災禍畢竟是因我而起,理應由我承受責罰!”

此時,前院已經聚集了衆多人,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姜老太太和姜玄端坐在主位之上,神情嚴肅而莊重。旁邊站着一臉怒容、恨得牙癢癢的李氏。而在另一邊,則是哭得稀裏嘩啦、頭發淩亂不堪的姜如喜。

當她們走進前院時,姜玄微微皺起眉頭,聲音低沉地問道:“納珠就是那位嗎?”

姜懷書輕抿嘴唇,納珠則恭恭敬敬地向衆人行了個禮,福身說道:“拜見老太太、侍郎大人、大娘子,奴婢納珠。”

李氏緊緊咬着牙關,眼中閃爍着憤怒的光芒,厲聲道:“好啊你,膽子可真不小!竟敢公然阻攔我們永昌侯府的嫡女,你可知自己犯下何等罪過?”

然而,納珠卻毫不畏懼,不卑不亢地回應道:“回大娘子的話,奴婢乃是奉建安侯爺之命,特意前來侍奉姑娘的。二姑娘想要進入我們姑娘的院子,難道我連阻攔一下都不行嗎?”她的語氣堅定有力,毫無退縮之意。

“你倒真是伶牙俐齒啊!如喜可是我們侯府的嫡女,這整個侯府還有什麽地方是她不能去的呢?”

姜懷書稍稍動了動嘴唇,輕聲說道:“父親、母親,請你們千萬不要生氣。姐姐想去哪兒都是可以的,都是我沒有教好納珠,才會惹出這樣的事情來。如果你們要懲罰的話,就懲罰我吧!”

“喲,六丫頭可真是巧舌如簧啊!難道這樣說就能抹平我們如喜所受的冤屈嗎?我們又怎麽敢懲罰你呢?畢竟你可是建安侯的外孫女,身份如此尊貴!”

姜懷書一聽這話,心中頓時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這分明就是在諷刺自己。她不禁暗暗感嘆,李氏說話可真夠厲害的。

姜懷書擡起頭來,眼眶中漸漸蓄滿了淚水,哽咽着說道:“母親您怎麽能這樣說呢?難不成您覺得女兒是仗着建安侯的外孫女這個身份,就任意讓納珠欺負姐姐嗎?如果母親真的這麽想,那女兒情願以死謝罪……”

李氏在心中暗自冷笑,心想原來這個姜懷書也不簡單啊,之前倒是有些小看她了。

“夠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難道要讓旁人看了咱們姜家的笑話不成!”

許久未曾發言的姜老太太,此刻終于發聲了,她一臉嚴肅地看着衆人,語氣裏帶着一絲威嚴。

衆人聞言,紛紛安靜下來,不敢再多言。

姜老太太接着說道:“今日之事并無大礙,大家都散了吧。至于六丫頭那邊,就讓她身旁的丫鬟向二丫頭道個歉,此事便就此作罷。”

“母親,您這是偏袒那六丫頭嗎?受委屈的可是我們喜姐兒啊!”李氏顯然并不服氣,她瞪大了眼睛,憤憤不平地說道,“那賤蹄子如此無禮,怎可就這樣輕易放過?找個人伢子把她發賣了才是!”

姜老太太眉頭微皺,沒有回應李氏的話。一旁的納珠見狀,咬了咬牙,走到姜如喜面前,福了福身子,低頭說道:“二娘,對不起,都是奴婢的錯,不該阻攔您。既然大娘子不肯饒恕奴婢,那奴婢甘願受罰。”

姜懷書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眼神閃爍不定,手心裏也全是汗水。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卻被突然響起的姜玄的聲音吓了一跳。

“好了,不過就是一點小事而已,何必如此大動幹戈?如喜,日後你還是少去六丫頭的院子為妙。”姜玄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感情。說完,他便轉身離去,留下衆人面面相觑。

一場風波就此過去,但這卻讓李氏心裏很不痛快,同時也讓姜如喜心中生出了恨意。

一場春雨過後,天氣逐漸轉熱,仿佛預示着夏日即将來臨。姜懷書微微側過頭,目光投向院子裏的那棵梨樹。此時,滿園都彌漫着梨花的香氣,清新宜人,令人心曠神怡。

然而,姜懷書的神情卻顯得十分漠然,她的指尖輕輕摩挲着兩本古老的書籍。這些書是她在閑暇時讓納珠幫忙尋找的一些醫學殘卷,上面記載了許多珍貴的藥方。

小廚房裏,白粥正在鍋裏咕咕作響。翠竹揭開蓋子,查看了一下,然後又加了一些白糖進去。這時,彩繡走進了廚房,看到翠竹忙碌的身影,柳眉微微皺起。

翠竹察覺到彩繡的到來,立刻詢問:“是六娘有什麽事要吩咐嗎?”

彩繡看着翠竹緊張地絞着衣角,神情緊繃,淡淡地回答道:“六娘倒是沒什麽事。”

接着,彩繡抿了抿嘴唇,語氣帶着深意地提醒翠竹:“翠竹,可別忘了你是誰的人。”

翠竹沉默片刻後,語氣堅定地說:“我既然已跟随六娘,自然就是六娘的人。”

彩繡聽到這話,冷哼一聲,警告道:“你可別忘了大娘子交代你的事情,如果辦砸了,就休怪大娘子怪罪!”

彩繡、彩蕪、翠竹和彩鸾四人皆是李氏賜予姜懷書的。換句話說,她們其實是被安排到姜懷書身旁充當眼線的角色。

待彩繡離開後,翠竹緊緊握着手中的藥包,內心陷入掙紮之中。她實在難以做出傷害主人之事,但彩繡的警告卻萦繞心頭。畢竟她身為李氏的人,必須聽從李氏的命令。而李氏則要求她每天在姜懷書的飲食中加入一種名為青毒散的毒藥。這是一種慢性毒藥,長期服用,不出一年時間,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致人于死地。

翠竹咬了咬牙,狠下心來将一些青毒散倒入白粥中。然而,做完這一切後,她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愧疚感。

彩鸾走進來時,一眼瞧見翠竹臉上滿是哀怨之色,不禁心生好奇,開口問道:“翠竹,你抖什麽,怎麽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翠竹心中一緊,神色有些慌亂,急忙辯解道:“沒……沒什麽,只是有些冷罷了。你快些将這碗熱粥給六娘送去吧。”

彩鸾并未多想,順手接過那碗白粥,轉身朝着賦月閣的前院走去。賦月閣內并無單獨的小廚房,日常飲食皆由大廚房供應。

一路上,彩鸾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碗白粥,生怕它變涼。當路過修竹園時,她瞥見姜柏南正悠然自得地品着茶。彩鸾趕忙上前行了個禮,姜柏南卻突然喊住了她,詢問道:“這是要拿去給六妹妹的吧?”

彩鸾輕輕點了點頭,姜柏南随即揭開蓋子,稍稍查看後,不以為意地說道:“光喝白粥能有多少營養?你把我的金絲燕窩也一同帶過去吧。”

彩鸾向姜柏南行了個禮後便匆匆離去。待到了姜懷書的住處,只見姜懷書正安靜地看書,彩鸾則将粥盛好放在她面前。

姜懷書目光落在彩鸾身上,輕聲問道:“你過來的時候可曾遇見哥哥?”

彩鸾如實回答,并好奇地反問:“六娘,您是如何知曉的?”

姜懷書看了一眼燕窩,心裏立刻明白過來,原來她遇到了姜柏南。整個永昌侯府裏,唯一喜歡吃燕窩的就是姜柏南,而且只有他有這樣的特殊待遇,可以享用那些平常人難以品嘗到的珍貴燕窩。

“下次哥哥再送來些食物,你就委婉地拒絕掉吧。”

“難道妹妹是信不過哥哥嗎?”

話剛說完,只見姜柏南身穿一襲墨色長衫,手持一把折扇,風度翩翩、氣定神閑地走進了房間。

“見過哥哥。”

姜懷書處變不驚,從容地向姜柏南行了個禮,并問道:“哥哥怎麽突然來了?”

“你既然喚我一聲哥哥,就無需對我如此戒備。”姜柏南微微低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姜懷書沉默不語,她對姜柏南的了解其實并不多,但從他那張看似深沉的臉上,不難察覺出他是一個心機深重之人。正因為如此,姜懷書才不願與他有太多瓜葛。然而,身處永昌侯府內,又怎能避免與他産生牽連呢?

“哥哥說笑了,妹妹是覺得這般上好的燕窩應當由哥哥享用才是,若給了我,豈不是暴殄天物了。”

姜柏南微微勾起那單薄的嘴唇,語氣淡然地回應道:“罷了,日後與哥哥相處不必如此拘謹,有何短缺之物盡可告知于我,哥哥自當全力相助。”

待到姜柏南離去後,姜懷書凝視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今後還是盡量避免與姜柏南有所接觸方為上策。

姜懷書翻閱完一本古老的醫術後,不禁感嘆這古代醫書與現世醫書之間的差異猶如雲泥之別。

此時的她正端坐于一扇小巧玲珑的窗邊,目睹着彩蕪和彩鸾因偷吃糕點而嬉鬧追逐不止。然而,在一旁的周媽媽卻面露不悅之色,輕撇嘴角,不耐煩地嘟囔道:“姑娘啊,您這院子裏的丫頭們實在太過無禮,毫無規矩可言。此等歪風邪氣,實應嚴加整治一番。”言罷,她随即喚來納珠,将彩繡、彩蕪、翠竹以及彩鸾一同傳喚入內。

彩繡本來就看納珠不順眼,畢竟她搶了本該屬于自己的掌事丫鬟之位,所以一直心懷芥蒂。

“納珠姑娘,您找我們過來到底有何事啊?”

“姑娘想要見見你們。”

納珠也毫不掩飾地擺起了臉色:“我告訴你們,這整個院子是姑娘做主,你們幾個最好給我放機靈點兒!”

彩繡冷哼一聲,徑直走進了屋裏。

姜懷書看到這幾個人懶懶散散地站在那裏,不禁眉頭一皺。

“彩繡,難道說你對我還有什麽不滿嗎?”

彩繡作為大丫鬟,其他幾個丫鬟都以她馬首是瞻。

“姑娘,奴婢怎敢對您不敬呢。”彩繡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其實心裏還是有些不情願。

“既然如此,那我這院子自然也是要有一定規矩的!”姜懷書斬釘截鐵地說道:“周媽媽啊,日後就辛苦你多費些心思,好好教導一下她們幾個。我可不希望她們出門後,被別人嘲笑說我身邊之人都不成氣候!”

聽到這話,彩繡心中愈發憤憤不平,她剛想開口辯駁幾句,卻被一旁的彩蕪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姜懷書并未在意彩繡的反應,只是揮了揮手,示意周媽媽将這幾個人帶走,并叮囑她要好生講講規矩。

時光荏苒,轉眼便過去了三日。這日,姜懷書正悠然自得地站在院子中的池塘邊觀賞着水中嬉戲的錦鯉。陽光灑下,水面波光粼粼,魚兒們歡快地游動着,仿佛在向她展示着自己的快樂與自由。姜懷書靜靜地凝視着它們,心情也随之變得愉悅起來。

李氏身邊的大丫鬟臘梅手上拿着一張帖子,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她的面前。

“今日南平侯府派人送來了一份帖子,說是明日他們府上将要舉辦一場賞花宴,并特意邀請姑娘您前去參加呢。”

聽到這個消息,姜懷書有些煩悶。

她和宋皎月之間已經結下了梁子,現在收到來自南平侯府的邀請函,讓她不由得心生警惕。

去還是不去呢?這成了一個令她困擾不已的問題。

然而,既然對方已經送來了帖子,按照禮數,她自然是應該前往赴宴的。

只是,如果在宴會上再次發生什麽事情該怎麽辦呢?

“姑娘。”一旁的納珠看着漸漸遠去的臘梅,陷入了沉思之中,然後輕聲問道:“姑娘,您打算去嗎?”

姜懷書微微皺起眉頭,沉默片刻後回答道:“既然他們發出了邀請,我又有何理由拒絕呢?”

納珠一臉憂心忡忡地看着姜懷書,語氣充滿擔憂:“姑娘啊,這宋縣主可是出了名的難纏角色,你此番前去她南平侯府,恐怕會遭遇不少麻煩事呢!”

然而,姜懷書卻表現得異常淡定從容。她微微一笑,眼中閃爍着堅定自信的光芒,輕聲說道:“你不必過于憂慮,我心中早有盤算和對策。”

說完,她輕輕拍了拍納珠的肩膀,示意對方安心下來。

納珠望着姜懷書鎮定自若的神情,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雖然她心中充滿疑慮,但她選擇相信姑娘的能力與智慧。納珠點了點頭,表示願意聽從姑娘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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