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和親

和親

接下來的幾日,府中上下都知道了李氏被禁足佛堂的消息,人人議論紛紛。而李氏在佛堂中,每日誦經念佛,看似平靜,實則心中卻如翻江倒海一般。

她不斷回想着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心中恨極了柳姨娘和姜老太太,也怨自己一時大意,竟讓那碗湯藥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與此同時,姜老太太果然親自去了文國公府,将此事原委告知了老文國公夫人。老文國公夫人聞言,也是大驚失色,她沒想到自己這個一向驕縱任性的女兒,竟然會做出如此糊塗之事。

一番交涉之後,老文國公夫人也只得表示,會嚴加管教李氏,絕不讓她再犯。

一連幾日風平浪靜,姜柏南跟着淮南王回京後聽說李氏被關佛堂,去了姜老太太院子。

“孫兒見過祖母。”

老太太對這個嫡孫還是很喜歡的,熱絡的與他說話。

姜柏南見姜老太太這會心情好,便開口說道:“祖母,聽聞母親被關佛堂已有一月有餘。”

“嗯,此事你也有所耳聞了吧?”姜老太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姜柏南心中一緊,他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但還是忍不住為李氏求情:“祖母,母親她一向驕縱,但這次的事情,或許另有隐情,還望祖母能網開一面,給母親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姜老太太聞言,臉色微沉:“你母親她殘害子嗣,證據确鑿,你還想為她開脫!”

姜柏南見姜老太太态度堅決,心中對姜老太太更加不喜:“祖母,孫兒知道此事母親做得不對,但她畢竟是孫兒的母親,又是文國公府的嫡女,若是一直被關在佛堂,恐怕文國公府那邊也不好交代。”

“文國公府?”姜老太太冷哼一聲,“他們若是不滿,盡管來找我便是!我姜府行得正坐得端,豈會怕他們!”

姜柏南見姜老太太如此強硬,知道再求也無用,只好轉換策略:“祖母,孫兒并非要為母親開脫,只是如今父親正值壯年,府中也需要母親操持,若是一直将母親關在佛堂,恐怕對父親也有影響。”

姜老太太聞言,沉默片刻。她何嘗不知道姜玄如今正值關鍵時期,府中不能沒有女主人操持。但她也絕不能容忍李氏繼續作惡。

“這樣吧,你母親在佛堂中也反省了一個多月,若是她能真心悔過,我便讓她出來。”姜老太太沉吟片刻後說道。

姜柏南聞言,心中一喜:“祖母此言當真?”

“自然當真。”姜老太太點了點頭,“但你要記住,這是你母親最後的機會。若是她再敢胡來,我絕不輕饒!”

“孫兒明白。”姜柏南連忙應下。

從姜老太太院子出來後,姜柏南便立刻去了佛堂。

李氏這些日子在佛堂中早已度日如年,見姜柏南前來,眼中立刻閃過一絲希望,“南哥兒,你何時回京的,怎麽也不派人告知我一聲?”

姜柏南看着李氏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陣酸楚:“母親,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怎麽不寫信告訴兒子。”

李氏聞言,眼中立刻湧起淚水:“南哥兒,都怪那柳氏和姜懷書那丫頭,若不是那丫頭多管閑事,母親又何至于被那老不死的關在這裏。”

姜柏南見李氏如此說,寬慰道:“母親安心,兒子一定不會放過那柳氏。”

姜柏南回來,李氏那顆不安的心算是安定了下來。

“母親,這幾日你在這裏呆着,過幾日便能出去。”

接下來的日子,李氏在佛堂中果然安分了許多。每日誦經念佛,不再吵鬧。而姜老太太也時不時地派人來查看,見李氏的确有所悔改,心中的怒氣也漸漸平息。

一個月後,姜老太太終于松口,讓李氏從佛堂中出來。

“羅媽媽,你親自去佛堂一趟,告訴李氏,若她真心悔過,我便考慮解除她的禁足,但前提是,她必須放下過往的驕橫,不可在殘害子嗣。”姜老太太沉聲吩咐道。

羅媽媽領命而去,不多時便返回,帶回李氏願意遵從的答複。姜老太太聽後,便讓李氏出了佛堂。

李氏,在經歷了一番波折後,似乎也真的收斂了鋒芒。

盛夏,沉寂的夜空烏雲流動,月亮被遮擋住。大宅都籠罩着一層暗色。

小雨忽至,淅淅瀝瀝落在窗沿上。

姜懷書睡的不踏實,被驚雷驚醒。

彩繡守夜,聽聞動靜掀開簾子道:“六娘,可是被吓到了。”

姜懷書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問道:“什麽時辰了。”

“這會已到寅時了。”

姜懷書聞言繼續躺下,可卻怎麽也睡不着,心裏總有些不安穩。

翌日一早,雨過天晴,整座侯府皆是蟲鳴鳥叫聲。小徑依舊潮濕,樹梢墜着幾顆滴不落的雨珠。

姜懷書吃過早飯後,納珠從外面回來,低聲道:“姑娘,六王爺差人來說是有要事請姑娘一聚。”

姜懷書這段日子都快把齊秉澤忘記了,怔愣幾秒後才反應過來。

“好,我知道了。”

齊秉澤找她應當是為了他那個舊友。

姜懷書的馬車沿街經過西市時,一陣風将車幔吹開。暮色四合,輕歌淺舞,依紅偎翠,笙簫琴音從巷子口幽幽傳開。

不知是哪條巷子搭起了戲臺子,“嘴”地一聲鑼鼓響,傳來一陣“咿呀咿呀”的京腔戲曲兒聲,街道也熱鬧起來,吆喝聲、叫賣聲,被徐徐清風吹散,只剩一陣陣喧嘩之音。

馬車在府外停駐,一入眼,便是門外兩座莊嚴的石獅子,大門漆黑,上端挂着一塊燙金牌匾,一個氣派的“秦”字赫然現于眼前,處處彰顯華貴。

姜懷書被人請了進去,宅子處處彰顯華麗奢侈,就連那院子中央的蓮花池裏的幾條金燦燦的錦鯉都肥碩無比。

齊秉澤早已在廳中等候,他身着錦袍,玉帶束腰,眉宇間透着一股不羁與尊貴。見姜懷書進來,他微微一笑,起身相迎:“六姑娘,久違了。”

姜懷書微微福身行禮:“見過六王爺。”

齊秉澤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多禮,二人便在廳中落座。下人奉上茶水,茶香袅袅,為這略顯凝重的氛圍添了幾分雅致。

“六姑娘,本王今日請你來,實在是冒犯,但事關舊友生死之事,本王實在是別無他法,只能請姑娘前來。”齊秉澤輕抿一口茶,目光深邃地看着姜懷書。

姜懷書心中雖有所猜測,但面上依舊保持着淡然:“不知王爺那位舊友在哪,患的什麽病。”

齊秉澤聞言,帶着姜懷書去了後院。

後院內,一座精致的樓閣隐于蔥郁之中,名為“靜思閣”。樓閣周圍,翠竹環繞,清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更添了幾分幽靜。

踏入靜思閣,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閣內布置簡潔而不失雅致,中央擺放着一張古琴,旁邊則是一張軟榻,榻上躺着一人,面色蒼白,氣息奄奄。

齊秉澤輕步上前,低聲對姜懷書介紹道:“這位便是本王的舊友,秦子瑜。她自幼體弱多病,近年來更是每況愈下,遍訪名醫卻均束手無策。本王偶然間得知六姑娘醫術高超,或有回天之力,這才冒昧相請。”

姜懷書走近軟榻,仔細端詳着秦子瑜的面色與舌苔,心中已有了幾分計較。她輕聲道:“王爺放心,我會盡力一試。”

說罷,姜懷書從袖中取出銀針包,手法娴熟地為秦子瑜施針。随着銀針一根根刺入穴位,秦子瑜原本痛苦扭曲的臉龐漸漸舒展開來,呼吸也變得平穩了許多。

齊秉澤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聲道謝:“六姑娘醫術果然非同凡響,子瑜能有今日,全靠姑娘相助。”

姜懷書淡淡一笑,道:“王爺言重了,醫者父母心,救死扶傷乃是我的本分。不過,秦姑娘這病還需慢慢調養,不可操之過急。”

齊秉澤點頭應允,随即吩咐下人準備筆墨紙硯,欲寫下藥方。姜懷書卻搖了搖頭,道:“藥方我稍後自會寫下,但秦姑娘這病,單靠藥物恐怕難以根治。我需為她制定一套詳細的養生之法,包括飲食起居、情緒調節等各個方面,方能助她徹底康複。”

齊秉澤聞言,更加欽佩姜懷書的醫術與醫德,連聲道謝不已。

姜懷書在靜思閣中逗留了許久,仔細叮囑了秦子瑜的注意事項,并留下了藥方與養生之法。臨行前,齊秉澤親自送她至府門外,再次表達了感激之情。

回到姜府,姜懷書并未立即休息,而是提筆将秦子瑜的病情與治療方案詳細記錄了下來。

夜深人靜時,姜懷書終于放下了筆,輕輕揉了揉酸痛的肩頸。她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悵然若失。

這段日子以來,她雖忙于醫術,卻也時常感到孤獨與迷茫。身為女子,在這男尊女卑的世道,她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這些了。但每當看到那些被病痛折磨的病患因她的醫術而重獲新生,她又感到無比的滿足與自豪。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棂灑進屋內,帶來一絲溫暖。姜懷書早早起身,簡單梳妝後,便前往藥房準備藥材。她需要親自為秦子瑜熬制湯藥,以确保藥效最佳。

藥房內,藥香四溢。姜懷書熟練地稱量着藥材,每一種藥材都經過她精心挑選,以确保品質上乘。她一邊熬制湯藥,一邊思考着秦子瑜的病情,心中盤算着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與此同時,齊秉澤也在府中焦急地等待着姜懷書的消息。他深知秦子瑜的病情危急,心中充滿了憂慮。得知姜懷書正在親自為秦子瑜熬制湯藥,他心中稍感寬慰,卻也更加期待姜懷書能帶來好消息。

午後,姜懷書帶着熬制好的湯藥來到了秦府。齊秉澤早已在府中等候多時,見到姜懷書,他連忙迎上前去,急切地詢問秦子瑜的病情。

姜懷書将湯藥遞給齊秉澤,并詳細講解了服用方法與注意事項。她告訴齊秉澤,秦子瑜的病情已有好轉,但還需繼續調養。她計劃每隔幾日便來秦府為秦子瑜複診,以确保病情穩定。

齊秉澤聞言,心中大喜。他連連道謝,并表示一定會按照姜懷書的吩咐,悉心照料秦子瑜。

接下來的日子裏,姜懷書頻繁往來于姜府與秦府之間。她不僅為秦子瑜治療病情,還傳授給她一些養生之道,幫助她逐步恢複體力與精神。

秦子瑜在姜懷書的精心治療下,病情逐漸好轉。她的面色變得紅潤起來,精神也日漸飽滿。每當看到秦子瑜露出笑容,姜懷書心中都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成就感。

“六姑娘如此心善,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感謝六姑娘,若是六姑娘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定萬死不辭。”

姜懷書忍不住想笑,無奈道:“秦姑娘嚴重了,我身為醫者,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職責,秦姑娘不必客氣。”

秦子瑜好奇的打量着她,“六姑娘為何不好奇我與六王爺是什麽關系?”

從這裏日子以來,她能看出來六王爺與秦子瑜之間關系非比尋常,若兩人只是普通的關系,那六王爺也不必請她來為秦子瑜治病。

“不好奇。”

秦子瑜一怔,忍不住笑了起來。

“六姑娘還真是有趣。”

姜懷書覺得秦子瑜不似普通的姑娘,她與那些高門大戶的女子不同,但有何不同,姜懷書有說不上來。

至于她和六王爺是何關系,姜懷書也不想知道。

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反而會害了自己。

還不如把該做的事情做好。

與此同時,盛京中謠言四起。

姜懷書坐在馬車上,聽到路邊百姓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了嗎?靖王被抓了。”

“什麽,靖王不是在鎮守在南蠻邊境嗎?為何被抓了。”

“前些日子,南蠻率十萬大軍企圖攻打我國,率領的二十萬大軍将那南蠻打的節節敗退,可誰曾想就在大家都以為要勝利時,軍隊中出了叛徒,害的靖王被抓。”

姜懷書對這位靖王不太了解,但也聽過他的事。

靖王是先帝最小的兒子,與當今聖上,一母同胞。

靖王自幼習武,皇帝登基後靖王便自請去鎮守南蠻邊境。

這些年,靖王在南蠻邊境威名赫赫,南蠻人聞風喪膽,不敢輕易進犯。沒想到,這次竟然出了這樣的意外。

姜懷書心中不禁有些唏噓,亂世之中,英雄末路,似乎總是難以避免。她默默祈禱,希望靖王能夠平安歸來。

皇宮內,皇帝大怒,摔碎了不知多少盞茶盞,王公公伺候的心驚膽戰。

禦書房內,一群文武大臣面面相觑,不知該如何開口。

“寧瑾。”

聽到皇帝提起自己,寧瑾深吸一口氣道:“臣在。”

“此事,你怎麽看。”

寧瑾在腦海中思索一番道:“臣認為應派人剿滅那南蠻之人,以絕後患。”

何行晏微微蹙眉道:“陛下,臣認為應當主和。”

寧瑾有些不贊同道:“何太傅,那南蠻野心勃勃,多次對我朝舉兵來犯,若是不一舉殲滅,日後那南蠻更加猖狂。”

何行晏剛想說什麽,皇帝看向太子道:“太子,你怎麽看。”

太子微微思索片刻道:“父皇,兒臣贊同寧大将軍的話,若不一舉殲滅南蠻之人,日後更加猖狂。”

文武百官各執己見,衆人商議了許久都沒結果。

皇帝看向一直沒說話的謝瀾庭,略沉吟道:“承恩侯,你有何見解。”

謝瀾庭從列位中緩緩走出,目光深邃,語氣沉穩道:“陛下,微臣以為,眼下當務之急是設法營救靖王,确保他的安全。靖王在南蠻邊境多年,威望極高,若他有個萬一,對我朝邊防影響甚大。”

“至于南蠻,微臣認為應雙管齊下。一方面,加強邊防,嚴陣以待,防止南蠻趁虛而入;另一方面,可派遣使者,嘗試和談,探其虛實,為我軍争取時間。”

寧瑾聞言,微微點頭,對謝瀾庭的提議表示贊同。而何行晏則微微皺眉,似乎對和談一事仍心存疑慮。

皇帝聽後,沉默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最終,他緩緩開口:“承恩侯言之有理,朕決定,即刻派遣精兵強将,前往南蠻邊境,設法營救靖王。同時,加強邊防,準備應對南蠻可能的進犯。”

“至于和談一事,朕會考慮派遣使者前往。但務必确保使者安全,不得有絲毫差錯。”

衆臣領命,紛紛表示會竭盡全力,為國分憂。

此時,禦書房外,天色已晚,夕陽餘晖灑滿整個皇宮。

與此同時,南蠻邊境,靖王被囚禁在一座陰暗潮濕的地牢中。他身受重傷,但眼神中仍透露出不屈的光芒。他深知,自己的命運已與國家緊密相連,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希望。

在南蠻的軍營中,南蠻首領正與衆将商議對策。他們深知,靖王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因此,他們決定加大兵力,看守靖王,防止他逃脫。

半個月後,南蠻派人送來了書信。

皇帝看後,立刻召見文武大臣商議對策。

“南蠻派人送來書信,若是想讓放了靖王,需一位公主和親。”

皇帝共有十二位皇子,三位公主。

如今只有皇後所生的和靜公主和德妃所生的昭華公主已過了及笄。

皇帝并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和親,但若是不和親靖王便回不來。

皇帝左右為難。

見衆人都沒什麽頭緒,姜玄站出來說道:“陛下,臣有一法子可解陛下燃眉之急。”

皇帝聞言,眼神微亮,連忙道:“哦?愛卿有何良策,速速道來。”

姜玄微微躬身,道:“陛下,可于朝中貴女中挑選一位品貌出衆者,冊封為公主,代公主和親。”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頓時議論紛紛。衆臣皆知,和親公主代表着大盛的顏面,人選需謹慎挑選,不可兒戲。

皇帝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後道:“此計雖妙,但和親公主需有皇室血脈,方能彰顯我朝威嚴,這……”

姜玄早有準備,繼續道:“陛下,臣有一人選,可擔此重任。”

“誰?”皇帝迫不及待地問道。

“戶部尚書之女,甄姒。”姜玄緩緩說道。

“甄姒?”皇帝微微一愣,随即陷入沉思。這甄姒他自是知曉,生得花容月貌,才情出衆,在京中頗有名氣。只是,她畢竟不是皇室血脈,此舉是否妥當。

一旁的太子似乎看出了皇帝的猶豫,輕聲道:“父皇,兒臣以為,甄姑娘雖非皇室血脈,但其才情品貌皆屬上乘,且其父在朝中頗有威望,定能為我朝争光。再者,和親之事關乎國家安危,兒臣相信,甄姑娘定能以大局為重,不負父皇厚望。”

太子的話仿佛給皇帝吃了一顆定心丸,他微微颔首,道:“嗯,太子所言極是。此事便交由你去辦,務必确保和親之事順利進行。”

“兒臣遵旨。”太子領命。

然而,此事卻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許多大臣認為此舉有違祖制,紛紛上書反對。但皇帝心意已決,加之太子從中周旋,最終,甄姒被冊封為“安和公主”,擇日和親南蠻。

消息傳出,京中一片嘩然,甄姒得知此事後,哭的肝腸寸斷,不能自已。

但皇命難為,甄姒身子越來越差,沒過幾日便傳出甄姒只剩半條命。

戶部尚書甄巍為了女兒憂心不已。

皇帝聽聞甄姒病倒了,便讓姜懷書去為她治病。

姜懷書接到聖旨時,只覺得替甄姒可悲。

姜懷書去了甄府,瞧見床榻上那張虛弱慘白的臉。

心中一陣惋惜。

身在這個皇權的時代,人人都身不由己。

姜懷書輕輕走近,目光柔和地落在甄姒那張憔悴不堪的臉龐上。她輕聲細語地安慰道:“安和公主,您且放寬心,我定當竭盡全力為您醫治。”

甄姒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眼中滿是絕望與無助。她低聲呢喃:“姜姑娘,我這病,怕是好不了了。和親之事,我……”

說到這裏,她已是泣不成聲。

姜懷書輕輕拍了拍甄姒的手背,以示安慰:“公主莫要太過悲傷,世事無常,但總有一線生機。我會為您開方調理,至于和親之事,待到您身體康複,再做計較也不遲。”

甄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姜姑娘,我朝和親公主,從無更改之理。我這一去,便是永別了。”

姜懷書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股不平之氣。她深知這皇權的殘酷,卻也忍不住為甄姒的遭遇感到憤慨。她沉思片刻,道:“公主,我雖不能改變和親之事,但或許能為您争取一些時日。您且安心養病,其餘之事,我會盡力周旋。”

甄姒聞言,眼中再次泛起淚光,但這一次,是感激的淚。她輕輕點頭,道:“多謝姜姑娘,若能多活一日,我也願為家人、為國家盡一份力。”

姜懷書離開後,立即着手為甄姒配制藥物,并暗中聯絡了謝瀾庭,希望他能與太子商議如何為甄姒争取更多時間。經過一番商議,他們決定以南蠻邊境局勢緊張為由,暫時拖延和親之事。

與此同時,姜懷書也加大了對甄姒的治療力度,每日親自煎藥送藥,時刻關注着她的病情變化。在她的精心照料下,甄姒的病情漸漸好轉,雖然還未完全康複,但已能下床走動。

然而,和親之事卻如同一座大山壓在甄姒的心頭,讓她難以釋懷。她深知,自己只是一個棋子,一個用來換取國家安寧的棋子。但她也明白,自己的命運已經與這個國家緊密相連,無法逃脫。

在謝瀾庭與太子的努力下,和親之事被暫時擱置。但南蠻的威脅卻日益加劇,邊境的戰火一觸即發。甄姒深知,自己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她必須為這個國家做些什麽。

與此同時,南蠻邊境的局勢也發生了變化。靖王在衆人的營救下成功逃脫,并帶領大軍擊退了南蠻的進攻。這一消息傳來,整個朝廷都為之振奮。

然而,靖王的歸來并沒有完全解決南蠻的問題。南蠻首領仍然野心勃勃,時刻準備着再次進犯。而朝廷內部,對于和親之事的分歧也越來越大。

甄姒深知,自己作為和親公主的命是無法更改。

和親之日臨近,甄姒在宮中的教導下,學習着各種禮儀和規矩。她聰慧過人,很快就掌握了要領。

而另一邊,南蠻首領得知大盛決定和親後,心中大喜。他深知,和親意味着兩國之間的和平,這将為他争取更多的時間來壯大自己的勢力。于是,他命人好好準備,迎接“安和公主”的到來。

和親當日,甄姒身着華麗的嫁衣,頭戴璀璨的鳳冠,在衆人的簇擁下,緩緩走出皇宮。她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走向她那無法預知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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