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誤傷了
第20章 被誤傷了
秦無寒能察覺到自已的問題不好回答,于是很貼心的轉移話題,生怕氣急敗壞的吳大夫放棄熬藥,直接炖出一鍋黃連湯端給老板。
到那時就不是“喝藥了”,而是“大郎喝藥了”。
“那他現在有什麽忌口的東西嗎?”
秦無寒掏出随身攜帶的備忘本和筆,默默開始臨時家屬的任務:“像是糖和果脯那些東西,能在喝藥後吃嗎?”
“如果不小心吃了不該吃的,是要催吐出來嗎?”
員工在一絲不茍地記錄老板生病時要忌諱的東西,老吳卻看着他恍惚了一下。
老爺子的眼中閃過瞬間的光彩,面前的人仿佛變成了另一個青年,看似簡潔卻繡有精致暗紋的華服穿在他身上,乍一看像是富貴人家的尋常子弟,卻拿着毛筆不甚熟悉的一筆筆寫字。
那人也像秦無寒一樣,因為不懂病人要怎麽照顧,恨不得把醫生說的每一個字都記下來,各種概率極小的“如果”都能從他嘴裏脫口而出。
心是好的,就是問題太多,都是讓醫生哭笑不得的病人家屬。
老吳只微微愣神一瞬就反應過來,簡單和秦無寒說了幾句,而後又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拿過對方的備忘本瞅了瞅。
字跡飄逸盡顯大氣之姿,看似淩亂卻又自帶規律,一眼過去盡是規整,逐字逐句也是詳略得當重點明顯。
看來病人家屬還是有不同的地方,多年前的那個家夥可是寫了滿滿十頁辣眼睛的狗爬字,比現代醫學生寫的還要抽象。
回憶到此為止,老吳阻止了秦無寒想要接着問的意圖:“這兩天的氣溫變化會比較大,我留下來看顧他幾天,順帶研制一下新藥方。”
吳大夫又從鍋裏舀了一碗“黃連湯”遞給秦無寒,朝人家努嘴示意。
秦無寒起身接碗:“我這就去讓老板喝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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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這是給他的?”
老吳挑了挑他的白眉毛:“這碗是給你的,一直熬夜不好,面色都快蠟黃了,這是給你補身體的。”
他的藥加的東西很多,能治的大病小病也很多,熬夜傷身算是其中之一,趕巧這家夥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正好撈一碗去喝兩口,也算是掙個口福了。
老吳輕輕敲了敲鍋:“這才是給那個臭小子的,除了藥渣其他全部都要給我喝完!”
秦無寒:“……”
他捧着手裏的藥碗,聞着撲面而來的濃烈藥味陷入了沉思。
一時竟不知道是他這個被誤傷的普通人悲傷一點,還是要喝一大鍋中藥的老板悲傷一點?
……
老吳的到來給花店增添了不少的煙火氣,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
一個是24小時都燃着的爐子,整天都勃發着草藥味兒的“煙火氣”,另一個則是因為穆重不能賴床了,每天都在早早的參與到大部隊的生活當中。
被吳醫生監督的穆重表示,如果可以回到過去,他一定要猛扇當初忘記喝藥的自已,連環十八拍把“記得喝藥”這事兒拍進腦子裏。
只喝藥他不香嗎?
為什麽要讓大夫親自上門?
本來以為小貓走了他可以睡懶覺,沒想到換了個吳大夫,這會兒別說睡懶覺了,他連曾經的作息都保不住,硬是連續三天都沐浴了早上八點的陽光。
那可是早上八點的陽光!
他只是個小花店的小老板,為什麽要和大學生一樣奮鬥早八?!
穆重十分沒形象的癱在沙發上,經過老吳和秦無寒連續三天的貼身的照料,他的面色已經好了許多,雖然還不像正常人那般有血色紅暈,但好歹不用和死了三天的屍體一拼高下了。
今天老吳和好友刷視頻的時候又被氣到了,因為對面發來了他們穿着東北花棉襖跳廣場舞的視頻。
屏幕裏另一個神采奕奕的小老頭,在一群風韻不減當年的大媽中間揮舞着紅紗扇子,一雙笑彎的眼睛左看看那個右看看這個,最後才看向屏幕,還帶着不用言語就撲面而來的得瑟。
诶嘿~這個你也跳不了~
真是沒福分啊~
這一波來自損友的暴擊可以說是正中要害,反正老吳的眉毛是給氣到翹上去了,問了句最近的廣場舞在哪跳,知道地址後就風風火火的奪門而出。
估計是想去現學個disco扳回一局。
圍觀的秦無寒:“……”
嗑瓜子看戲的穆重:“……”
啧啧啧,這無緣無故的攀比之心啊……
老爺子出門跳舞去了,穆重閑的無聊,只能撐着手腕看工作臺那邊的秦員工包紮花束。
穆重家的花店确實很小,甚至知道這家店的人都寥寥無幾,之前一直都是盈虧的狀态,直到秦無寒跟他介紹了網上賣花,這才有了幾筆收入。
這次下單的人訂了個九十九的玫瑰花束,還特別備注了要在每朵花裏面藏一顆紙折的小星星,而且每顆小星星折紙都要寫上一句不同的情話。
關鍵是情話要秦無寒寫;星星要秦無寒折;玫瑰要秦無寒包;就連花束都要秦無寒自已送。
被當驢使的秦無寒:“……”
就連穆重都覺得這是在折騰人,想着幹脆拒絕這一單,反正買賣需要雙方都同意才算買賣,他們這邊不賣對面也不能怎麽樣。
不過這單子最後還是被秦無寒接下來了,接這單的原因很簡單,對面說可以發五位數的手工費,甚至花的費用都是另算。
看到對方願意支付定金的那一串零,秦無寒默默打開手機,開始搜索100條土味情話。
這真不怪他們意志不堅定,只是對面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秦無寒今天包完了這個花束還要給人家送去,時間确實是有那麽一點趕,但好在秦無寒的效率高,只用了一個上午就把這個麻煩卻實在值錢的大單子做完了。
出門前秦員工還順嘴叮囑穆重,他們不在的時候不可以偷偷出門,也不可以讓陌生人進家門。
說完就抱着一大束紅豔豔的鮮花離開了,獨留穆重在沙發上困惑眨眼。
他好像才是老板來着……
這種家長出門留小孩看家的感覺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