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晉江正版閱讀(修)
第080章 晉江正版閱讀(修)
杜子涵和宋思南駐守軍屯, 種菜種地,時書一時無事可做,心想:接下來要罰他們三個月, 大概從六月罰到九月, 放暑假了?
這段時間, 謝無熾每日穿行在公署與行轅之間,時書一到下午便去接他下班, 時間清閑。
不過,時書這暑假放了沒幾天,偶遇到一條熟悉的身影時,心裏咯噔了下——
完了,要打暑假工了。
來人一身粗布衣裳,背負醫箧,單手持着一根竹竿,一身古樸硬朗矯健之氣,腰間別着一只水壺。從漫漫煙塵中走路而來。一雙眼睛看透黎民蒼生。
時書正在板橋旁吃西瓜,等着謝無熾出公署,看到這人後付錢, 道:“再挑個皮薄肉甜的,謝了啊!”
時書拎着西瓜笑嘻嘻跟在這人背後, 但見林養春在人群中東張西望, 沉思觀望之狀, 最後在市集當中擺攤出來,放上許多瓶裝的膏藥賣。
時書走近時,他正在整理藥箱, 時書随手拿起一瓶:“師傅,你這是治流血的金瘡藥嗎?”
“是, 二百文一瓶。”
“你這旗子上寫的是林養春?莫不是那個太醫院神醫林養春?”
林養春還在取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我。”
時書:“我怎麽見過這配方?大概是去年遇到兩個逃難的難民,說是太醫院林養春嫡傳弟子,我買了一瓶藥,但這跌打損傷始終不好。”
“絕無可能!”林養春擡頭,“你被騙了!”
看見少年白淨的笑臉,時書單手抱着一顆西瓜,正沖他笑,連陽光都溫和了幾分。林養春臉色微喜:“怎麽是你啊,謝小郎。”
時書放下藥瓶:“我還想問怎麽是你?世子做了皇帝,你去太醫院又是首席,幹嘛沒苦硬吃,有福不享啊?”
林養春哼了聲:“我是頭驢,我喜歡的,不請自來。我不喜歡的,怎麽都沒用。”
時書:“佩服,佩服。”
“還擺攤?走,請你吃飯。”時書拉扯他袖子。
“別,擺攤要緊。我先賣幾瓶攢點路費。”林養春道,“你方才說的事我正要問你,我說這一路怎麽有人打我的旗幟賣假藥,害我都被打假過幾次。你——”
時書:“啊!我沒有啊!我打你的名號都賣的真藥!”
林養春:“呵,信你一次。”
時書坐到他身後,用刀子切開西瓜遞一塊給林養春吃,兩個人坐着賣藥。一直賣到四五點林養春收攤,時書道:“我哥馬上要回行轅了,你要不要和我見見他?”
林養春:“沒有必要,林某從東都游醫至此,目的是投身行伍。達官貴人、貧民百姓,口鼻眼耳喉,俱是一樣。林某人只來看病人,不看貴人。”
時書忍不住笑了:“誰說你是來巴結他了?當朋友見見。”
林養春:“也好。”
時書和林養春一起到都統制公署,恰好,小厮也來回話:“二公子,今晚安撫使設宴,大人前去赴宴,今晚恐怕晚歸。”
時書:“那正好,你跟他說我見到了林養春,今晚喝酒也要晚歸。”
說完,時書推着林養春就走:“吃飯吃飯!今晚住什麽地方?要不要住都統制府內的行轅?”
林養春:“拿人手軟,吃人嘴短。林某自行找客棧歇息便是。”
時書笑的前仰後合:“你就這麽怕入我哥的幕府啊?”
林養春:“你兄長是心性沉郁之人,心病遲早潰散,林某可不想被人強聘!”
時書笑容一頓,拍他:“知道知道,你還要去戰場救千軍萬馬呢。”
東走西拐,停在圓寂寺旁的市井中,一家臨街的酒樓。推開軒窗正見樓下的市集,人來人往。時書讓小二上菜,林養春放下了身上的醫箧,總算緩和了下來。
從陪謝無熾流放那個秋天起,到今天,和林養春竟然接近兩年沒見過面,時書和他說了一大堆話,包括自己離開大盛府,游歷大景,再漂流到海邊的漁村,又重回長平府與兄長相遇。
林養春聽了只問各地風物和有沒有草藥,最後才問:“你與謝大人,林某早識破不是兄弟,你們莫不是情人?”
時書眼前一黑:“什麽東西?”
林養春從箱子中再取出個包袱:“這裏面有些脂膏和羊腸,先送給你,将來有需要再找林某。據林某所看過的病人,男子與男子,很容易身體受損。”
恰好,店小二端着菜上桌,時書一口苦荞茶噴出來:“林大夫,你真是醫者仁心啊!”
點的菜為當地特産,行轅內的飯菜也好吃,但謝無熾口味偏淡,對時書來說味淡,小店鋪辣椒香料一頓放,時書吃得津津有味,林養春也說:“雖是不養生,但确實味美。”
時書:“吃,吃完再帶你逛夜市!”
時書忽然想起來:“你孤身一人前來,又要怎麽去軍營?”
林養春取出一封信:“我有個朋友,如今在都統制大人的參議的手下做個師爺,給我寫了信,說只要我來,保管安排我進軍看治病人。”
時書:“好,那我就放心了,幾時去?”
林養春:“在城內行醫幾日,再去不遲。”
兩個人大吃大喝一頓。林養春是個四十幾歲的鳏夫,妻子是青梅竹馬,不過早早病逝,從此孑然一身,性格孤直剛硬。時書帶他出門逛街,林養春背着手清癯的臉上滿是正色,不過時書吃臭豆腐炸串時,他會皺眉嘗試嘗試。
端午有燈節,近幾日城中更熱鬧些。時書和他走在柳樹的影子下,問:“你每年都去給裴文卿上墳了吧?”
林養春:“我認識這麽多死人,哪有空一一上墳,忙着給活人治病還來不及。”
時書:“這麽有個性嗎?哦,你在太醫院看了好些年的病,你的心早就和那把挫刀一樣冷了。”
河邊筏子挨着筏子,橋擠着橋,除了畫舫,許多人擠在涼亭下喝酒。時書說:“喝麽,老林。”
林養春一默:“喝吧。你也是小小年紀就一把年紀了。”
時書坐下喝酒,藤蔓的影子晃動到酒杯裏,心思不免泛動:“不知道子涵在幹什麽,他跟宋思南在一起,肯定在桑陰底下種瓜,天黑了就下河游泳納涼,還帶來福一起,他不用擔心了。”
時書再自言自語:“謝無熾在幹嘛?這裏風景挺好,要是帶他來……”聲音頓住。
人的一部分幸福大概是疲憊之後,與幾個友人,三五成群,無所事事閑游。
時書盯着亭子底下的錦鯉,此時魚餌一撒,大片的魚嘴争相躍出水面,五彩缤紛,游動多姿多彩的尾巴,一派喜慶歡樂之貌。時書收回目光碎碎念:“得帶謝無熾來。”
林養春搖頭,再喝了杯酒。
游玩到九點多,啓程回去。林養春住在客棧,時書身後不遠處一直跟着護衛。送他回去後,時書随口問:“大人回府了嗎?”
“似乎還沒有。”
時書松了口氣:“走,等他。”
雖然時書接人沒什麽用,但起到一個調節氣氛的作用。他出遠門爸媽通常負責接送,去集訓老爹還得來接,如果想表示好感,接謝無熾下班算不算很有必要的事?
設宴的安撫使府門外停滿車馬轎子,燈火通明中一頂頂華蓋遮蔽,羅帳連着羅帳,仆從成群。時書百無聊賴摳着手,一會兒聽到打唱的呼聲,一群人簇擁着謝無熾走了出來。
轎子旁的人立刻準備迎接,這位安撫使親自相送,身着富貴綢緞,滿臉紅光笑容。謝無熾走到轎子旁來,才看見時書,眸子轉動:“你——”
時書:“還好,順路,順路!剛逛到附近,聽說你還在這裏,順便過來看一下,沒想到你就出門了,那就一起回去吧。”
謝無熾:“我不坐轎,一起走吧。”
兩個人走在前面,一堆護衛和仆從跟在後頭,時書不知道為什麽一在人前看見謝無熾就尴尬,好像不熟。
謝無熾:“我聽護衛的人說,林養春來燕州了?”
時書“嗯”了聲,把林養春送的潤滑和羊腸藏得更若無其事,一只手開始撓松軟的頭發:“他說,他要來軍中給人治病了。二十年前他是個小夥子,遇到戰争但醫術不精,但現在他已經是神醫,想上戰場救人。”
謝無熾:“你和他聊了這些?”
時書:“還在圓寂寺旁吃了飯,逛了東陵園。”
“東陵園離這幾裏路。”
時書:“呃,還好吧,我一眨眼就走到了。”
謝無熾垂頭,眼睫下淡淡的陰影。時書忽略不了看背後跟着的那群伺候的人,謝無熾本身在豪門世家,習慣其他人為他服務,不過時書卻很難适應。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回頭看。
橋邊殘月,走上橋頭,謝無熾道:“過不了多久,我要去一趟狁州。”
時書:“狁州?為什麽?”
“狁州目前被旻軍所圍,今時不同往日,北旻攻城的法子大有長進,與二十年前那次竟不可同日而語。狁州地勢雖然易守難攻,但城外早已堅壁清野,城池也三面被圍住,城內的糧草、武備、兵員遲早将要耗盡,馮重山抵擋不住這樣的攻勢,何況他背後還有朝廷各派的角力。屆時陛下一封聖旨,援軍便要過去,只不過在時日之間。”
時書:“你去打仗?好啊,現在已經有信了嗎……”
“沒有,我不能妄自動兵去營救,但看陛下旨意,不過提前備戰為好。大景的城防落後,北旻能贏,但不可讓他過于得勢,否則成了氣候,将來不好再扳倒。”
時書:“明白了。”
謝無熾打仗,自己大概率不能随同,一去不知道要幾個月。重逢後聚少離多,謝無熾每日去公署處理軍政之務,時書不好意思進別人工作場所,只好在外面找個茶攤聽人說書,等他下班。
不知怎麽,時書抿了下牙槽,覺得計劃很艱難。不過時書并未發表意見,到府中和謝無熾分開睡。
最開始時書和他同床睡過一次,那晚的借口還能是夜間匆忙,兄弟相見,如今都在這府中呆了快一個禮拜,哪能再睡一屋。
時書轉過臉來揉了下頭,表情發呆。
怎麽辦。
一株碩大的菩提樹種在院子裏,時書住的院子和謝無熾相鄰,只有牆壁之隔,院子空闊,院內有假山花鳥窗景,屋內則陳設有古董字畫名貴擺件,不過時書總覺得陰森森,一個人住着不舒服。
時書進門點燈,倒出林養春給他的膏腴和羊腸。膏腴裝在一只玉白色的蓋子中,掀開則可觸摸,指尖觸碰滑膩油潤,還有一種淡淡的香氣。
“這是幹什麽的?男的和男的為什麽就要用上這玩意兒?”時書似懂非懂,再取出羊腸一觀,用鹽水洗淨曬幹,從形狀時書看懂了用途,手燙一下扔了,“靠!”
林養春在古代宣傳科學避孕?
甚至發現了人類遺傳的秘密,林神醫,你的極限在哪裏?
時書把東西收起,不過膏腴的盒子很小,類似人在冬天防止皮膚龜裂擦的面霜,時書先放在口袋當中。往床上一躺,卻怎麽都睡不着。
躁動,躁動。時書想到在白家屯塔樓內的謝無熾,白天清貴雅正,夜間則衣不蔽體,整個人也活色生香起來。時書白淨的臉浮出一層燥紅,起床尴尬忙碌。
怎麽辦。
時書坐院子裏看夜空。謝無熾此時在寫日記,看書?如果他去了狁州,是不是長時間見不了面?
要不還是行動吧。
時書翻牆往隔壁院子就是一跳。
眼下昏黑夜色,月光襯着暗淡的星光,屋檐隐沒在夜裏,假山嶙峋,怪石亂聳,謝無熾的院子後綴着一方觀景林,林子內樹影猙獰,柏葉森森,給人一種吊死過人的感覺。
時書往前跑,心裏也在嘀咕:你去狁州多長時日啊……
時書跑得急,三五兩下穿過,沒曾想眼前卻是一方沐浴的溫泉池,熱氣缭繞其上,聽見稀裏嘩啦的水聲,月光照在迷蒙的白霧當中,時書看到了一襲熟悉的身影。
謝無熾坐在潭水中,單手撐着額頭,烏發正從身上垂下來。他似乎正在泡澡閉目養身,聽到鞋底踩斷樹枝的動靜,這便睜開了眼,漆黑的眸子蒙了層淡淡的霧。
時書“啊!”了聲,停止不了往回跑,索性笑着上前:“我來找你,沒想到你在這兒泡溫泉,這泉水我還沒泡過。”
謝無熾傾過身:“可以來試試。”
“………………”
時書低頭走近,坐到一旁的石頭:“我不泡了我剛洗過澡,我就想過來跟你說話來着。”
謝無熾:“怎麽了?”
時書:“這幾天我準備跟林養春擺攤,他要在城裏擺三天的場子看病,我幫他開藥,這幾天說不定不能及時接你下班了。”
謝無熾:“是嗎。”
時書連忙說:“你放心,我差不多可以保證你下班時間,我能來。你放心,我可不會因為林養春把你丢下的。”
謝無熾:“好。”
時書越說越臉紅:“我那個,今天跟他逛東陵園,池子裏的金魚很漂亮。你什麽時候休沐,能去嗎?”
謝無熾:“好,再等兩天。”
時書:“最近天氣熱,你小心別中暑啊,我今天在茶攤聽人說書,有個人中暑了。”
時書忍不住想揪住炸毛的頭發,後槽牙咬碎。好糟糕的臺詞……
謝無熾靜了下,木簪忽然松開,“叮咚”一聲掉到水裏。謝無熾伸手在池子裏摸索發簪,時書問:“怎麽了?”
“綁頭發的掉了。”
時書上前來幫忙找,水溫恰好适中,手在水裏撈了沒幾下,摸到謝無熾的小腿。
時書慘叫一聲想跑,俊秀白皙的臉變得通紅,但手腕被抓住,謝無熾霧色的眼睛看他,說了三個字:“想玩嗎?”
“………………”
時書明明主動來的,卻自覺沒話找話的拙劣,頭腦發熱,怕一會兒鼻腔黏膜不争氣,耳朵通紅,小腿也有輕微的打顫。
謝無熾低聲問:“想玩我什麽地方?”
時書渾身的血一下就沖到臉上,頭暈,目眩,神迷,搖搖頭,咬着牙心想:謝無熾你還挺上道的!
時書一下被定在原地,眼眶睜大,一雙桃花眼真含情了,但早已魂魄俱碎,肝膽俱裂,神游天外。
謝無熾潮濕的手背覆住他,聲音輕:“想玩我這裏麽。”
時書咬着喉頭,後背僵硬,恨不得蜷縮成一團。這個發展似是理想的結果,然後呢……現在應該怎麽辦?只有身體接觸卻沒有情感鏈接的是炮.友,是不是要先跟他把關系确定了?其他的再說。
時書喉頭發癢,掌心蹭着滾燙的青筋凸起的皮膚,謝無熾垂懸輕輕喟嘆了聲。時書五指合攏,男人肩頸的窩凹下去,肌肉和鎖骨曲折成性感野性的形狀,起伏。
時書腦子裏發暈,幹巴巴試圖引導關系,在情急之下猛地想到一個解決方式,說:“謝無熾,我們在談嗎?”
謝無熾:“嗯?”
時書:“我們算不算在處對象?如果不算,這是在幹什麽?”
謝無熾:“我不太明白你說的話。”
時書不多的理智在說:“就是,就是——”
謝無熾的身上滾下水珠,眼睫毛沾着霧氣,和時書對視:“我尊重你的意見。”
時書腦子裏全亂了,他沒有經驗,步驟也完全被打亂了。腦子裏在飛速亂轉,什麽……現在到底什麽情況?
時書總覺得,這麽下去也不是個事兒,說:“要不然,談了?”
謝無熾:“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時書:“嗯?但是談的話……”談了的話,以後爬床更名正言順。
時書跟謝無熾幹了這麽多,這個儀式卻完全卡住,并且兩個人都似乎完全沒有想法。有這個名分,和沒有這個名分,意味着什麽?不意味什麽?
一個直男,一個性觀念開放,男朋友這個詞産生不了任何化學反應。
但畢竟是兩個現代人,總要考慮一下吧。
時書:“談了吧?”
謝無熾平聲道:“好。”
“………………”
時書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麽痛快,是我太不解風情了?為什麽走到這一步這麽草率?
時書幹巴巴道:“你可以拒絕我,不願意的話。”
謝無熾:“可以,男朋友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接吻,發生關系,不用找借口了。”
時書知道以謝無熾的聰明,心裏早有了眉目,确認:“我倆現在是談戀愛的關系了?”
謝無熾:“是。”
時書:“這種需要找個人作證嗎?我還沒有做過這種約定。”
謝無熾:“不需要。”
“為什麽不需要?那分手不是可以裝作沒有談過?”
謝無熾一言不發。
時書還在緊張地抓頭發,謝無熾道:“來吧。”
他被牽着走到了溫泉池裏,時書不知不覺坐到了他腿上,下擺全被水打濕了,他湊近吻謝無熾的唇。唇瓣溫熱,時書親上去那一瞬頭皮瞬間酥麻爽到炸,親了好幾口。男朋友這個概念模糊,時書捧着臉吻他的唇,溫泉水也被舌尖卷了進來,溫熱發鹹。
時書坐在謝無熾的腿上,謝無熾的手沒怎麽動,不過接吻時很配合,時書觸摸他時也很享受,熱氣從口中散溢出來。
溫泉水溫高,兩個人的體溫也在變高,流水發出潺潺的動靜,缭繞的霧氣遮住了重疊的身影。時書輕輕吻謝無熾的唇,謝無熾的眼睛經常很冰透,一眼能洞察人心的鋒利和聰明。
時書盯着他,發現他的皮膚也還可以,牙齒健康,臉部的骨骼線條削落,輪廓分明。時書忍不住打量他的臉,手上使力時,謝無熾的眉眼有輕微的變化。
禁欲又難忍的缭亂。
時書第一次注意到他這麽多微表情,而且發現,謝無熾神色再若無其事,披着他精英主義的優雅面具,但眉眼間的傲氣和看狗的低氣壓,仍然時不時露出來。
時書眼眸濕潤,目光放在謝無熾的臉上。加重手裏的力道,直到謝無熾的視線失去焦點,失控,像堕入無間地獄被火焚燒的罪惡,被欲望完全掌控的失神狀态,也讓時書心尖發顫。
時書舔了下唇,恍惚回憶着謝無熾的話。
想了解他,一個字都別信,觸摸他的身體是最好的。
等謝無熾視線再聚焦,時書趴在他懷裏,啾地吻了吻他的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