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貓會把你臉抓花!

第038章 貓會把你臉抓花!

亱家的人好像都是十分利落的性格, 柳青青如此燕飛浪也是如此,行動力超強。以至于第二天一早,江小魚睡眼惺忪地被彩貍老貓舔醒, 聽見門鈴聲過去開門一眼瞧見了站在門口的人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燕飛浪旁邊站着個人, 乍一看去,江小魚差點以為是在照鏡子。那人不顯年紀, 個頭一米八不到的樣子, 身材勻稱,目光清澈,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 給人的感覺很溫和。

“我就說和你很像吧。”燕飛浪難得沒抽煙,一左一右地比較着兩人, “除了膚色, 簡直一模一樣。”

葉青徐也有點詫異,細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長得很俊,皮膚很白,一雙翡翠般的眸子看着很幹淨, 讓人莫名心生好感。

“你好。”葉青徐笑着打了聲招呼:“燕先生說你要設計花園。”

半耳貍好奇地蹭到江小魚腿邊,喵道:“老大,這人和你好像啊。”它們基本不依賴視覺來識別人類,但這兩個人實在是太像了。

江小魚将它抱了起來, 帶着點還未完全清醒的迷茫道:“也不能說是設計……我就是想打幾個架子讓貓狗住。”

他領着兩人進了院子,後邊的燕飛浪和葉青徐說着話:“你比我大了十多歲,直接喊我飛浪就行了。”他彎腰抄起一只路過的小狗, “喊名字也行。”

葉青徐聽見後沒說話,只是禮貌性地笑了笑, 倒是江小魚在心裏思索了下,燕飛浪大概二十七八歲,大十幾歲的話,豈不是說葉青徐已經四十多歲了?

他想起了同樣四十來歲的陳思銘,再看看眼前的葉青徐,不可否認,歲月對某些人果然是特別偏愛的。他這麽想時又憶起了亱蓮,按理來說那老王八蛋也三十好幾了,可皮膚光滑細膩到不講道理,貓爪子踩着都打滑。

葉青徐看着眼前的青年莫名紅了臉心裏奇怪,但他一向不愛管閑事,即使眼前人給他的感覺還不錯他也不打算深交。況且年齡差在這,也沒什麽好聊的,還了燕飛浪的人情他連燕飛浪都不打算再有過多的交往。

“我測量一下尺寸便好,可以不用在意我。”他将拎着的工具包擺開,自顧自地在院子裏忙活起來。

那旁的燕飛浪見狀也沒上趕着讨沒趣,看了眼抱着貓站在一旁的江小魚問:“吃了嗎?”

江小魚收回落在葉青徐身上的目光,頂着一頭睡得亂翹的呆毛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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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山上吃啊,青嬸一定歡迎,老公——”他又跟被掐了嗓子似的轉口:“管家聽說你想養花還準備了好些扡插苗呢。”

江小魚都不知道那是什麽,倒是一旁拿着工具的葉青徐問道:“都是些什麽苗?這個季節太熱,苗怕是不好存活的。”

燕飛浪說:“都是月季,藍色風暴和香雲之類的。”

葉青徐看了眼江小魚,問:“還沒問你怎麽稱呼?”

江小魚把貓放了下去,随後說:“江小魚,您喊我小江就行。”

葉青徐很溫和地點了點頭,只是再開口時依然喊的江先生:“江先生可以看看喜歡的園藝品種,我會根據庭院情況進行設計規劃的。”

江小魚抓了抓頭,“您看着安排吧,我不懂這些,只要貓狗有活動的空間就行了。”他想到這裏又開始擔心起錢的事,見葉青徐已經專心手上的工作了,他便拉了拉燕飛浪的衣服示意他跟自己進去。

燕飛浪見他表情嚴肅,扯着自己衣擺的動作跟貓掏似的,他耙下頭發,扭過頭想這小警察的樣子是怪好玩的。

到了屋裏,江小魚低聲問:“葉先生的工資大概多少啊?”他沒接觸過園藝設計師這個行業,但既然能被燕飛浪說很有名,想必價格會很貴吧。

“不要錢。”燕飛浪擺擺手,“不都說了嗎他欠我個人情,不然的話你有錢他都不會接的,人家國際大獎拿到手軟根本看不上你這點東西。”這話說的不假,但不要錢肯定不是真的,畢竟設計費人家不要,但材料費總不能讓人自掏腰包吧。

江小魚抿了抿嘴,把手機拿了過來說:“那我把錢給你吧。”總不能平白無故拿了別人的人情受着好處。

燕飛浪啧了一聲,表情有點嫌棄地想說自己不缺錢,又想起亱蓮吩咐的話,于是不太自然地說:“那就先給一萬吧,後面結算的時候再說。”

哪怕是一萬塊,現在的江小魚也是沒有的。他握着手機停了幾秒,随後打開直播軟件将亱蓮的打賞錢取了出來。

将錢轉給燕飛浪後,有一瞬間,江小魚的心情是很複雜的。他在福利院住過很長一段時間,那段灰色的日子教會了他感恩同樣也教會了他拒絕施舍。哪怕是面對金戈,他也秉持着自己一貫的處世原則,不願欠別人的東西。可現在,他竟然花了亱蓮的錢。這讓他難免有些困惑和不安,但同時又有些心安地覺得:反正他說是給自己的小貓的。

他漲紅着臉甩了甩腦袋,覺得自己這樣很不好,怎麽能這麽無恥地享受着?可在內心深處他又有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令他實在茫然。

燕飛浪看着這小警察跟表演似的,一瞬間就從臉頰一路紅到脖子,就差腦門冒煙了。搞不明白他們這群搞對象的都是什麽心思,爺也是,本來就精神不正常,看上個貓後整個人更神經了。

是的,在燕飛浪心裏,雖然他很尊重亱蓮,可他依然覺得亱蓮那種愉悅至上的心态是有病來着。當然,這話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當着爺和老公雞的面說的。

“對了,過些天我要去趟外地,能麻煩你幫忙照顧下哈士奇嗎?”燕飛浪說:“雖然家裏傭人多,但哈士奇還是喜歡往你這邊跑。”

江小魚點頭:“可以的,這邊小狗多,也願意和它玩。”傻狗有傻福,那些品種狗覺得哈士奇蠢會欺負它,但這些如雜草般長大的小流浪不同,只要哈士奇願意分享吃的,那它就是夥伴。

燕飛浪說完後也沒在江小魚這裏久留,和葉青徐打了聲招呼:“那我先走了,設計方面的事勞葉先生費心了。”

葉青徐點點頭,臉上依舊帶着禮貌的笑。

等到燕飛浪走了一會,江小魚收拾完自己又喂了貓狗,随後蹲在一旁默默做着一些小手工。偶爾他會擡頭看一看葉青徐,覺得對方的身上有着一股學者的風度,教人一看便覺得他該是讀了許多書的。

江小魚覺得有點奇妙,這個世界上竟然有個和自己長得如此相像卻又完全陌生的人。他猶豫了下,起身走到葉青徐身邊問:“需要幫忙嗎?”

葉青徐收拾着工具箱,不慌不忙地說:“不用,已經采集好了,大概的戶型我了解了,後面我會讓助理來仔細勘測數據的。”

他倆都不是話多熱絡的人,事情處理完後葉青徐便打算告辭,走之前他将名片遞給江小魚,“如果有喜歡的風格或者是有想要的設計可以打電話告訴我,或者之後聯系我的助理也行。”

江小魚點頭接過,将他送出院門。

葉青徐打了個車,在路邊的樹蔭下等着,這個季節的風都是懶懶的,他垂眸看着地上飛不起來的樹葉,心不在焉地想着這個小孩和自己長得确實挺像。一開始還想着說是不是父母那邊的遠房親戚,但聽他說姓江後便否認了這個猜測,畢竟他們這一族很少對外通婚,往上幾輩也沒聽說過有嫁給姓江的。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地球上有着幾十億的人口,長得相似的陌生人也不是沒有被報道過,或許真的是巧合吧。

*

或許是因為墨蘭府依山傍水遠離市區,這邊的晚霞總是爛漫而濃烈的,一如江小魚第一眼看見亱蓮時的景色。

江小魚變成貓形在山路上走着,脖子上挂着幾個自己做的驅蚊香包。這便是住在此處最不好的地方,蚊子特別多,他又是招蚊子的體質,一下做了很多他打算送些給墨蘭府的衆人,雖然不值錢。

他低着頭有些喪氣,覺得自己能送的只有這些玩意,和別人付出的根本不成正比。

有車燈從身後慢慢襲來,江小魚沒停腳步只往路邊挪了挪。

結果這車在自己身邊停了下來,他擡頭,正對上了亱蓮好看的臉。

“長得這麽黑,要不是叔叔眼神好,還真看不見你。”

江小魚有些不服氣,扭屁股就接着往前走。雖然沒回頭但他能聽到,車子停了,随後是有人下車的聲音。

亱蓮腿長,幾步就跟上了江小魚,腰一彎便将他抱了起來舉到眼前說:“嗯?脖子上這是什麽?”

他将貓放進臂彎,修長有力的手指彈了下貓下巴,在江小魚炸毛前手指往下勾住了他脖子上挂的香囊說:“有薄荷和香茅的味道。”

入夜前的微藍天幕擺在男人身後,饒是夜色漸沉他仍像會發光般清雅非常。江小魚扭過頭不看他,低低喵了一聲:“驅蚊子用的,送給你們,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

司機開着車從一貓一人旁沒什麽聲響地駛過,亱蓮的嗓音如夏夜的風,溫潤低沉,“聞着味道還不錯,給我一個吧?”

他的聲音聽着像是請求,江小魚耳尖微紅,動了動脖子讓他取:“你拿吧。”

貓脖子挂了四五個,亱蓮細細看着,半晌彎了彎眼睛說:“叔叔要小魚。”

江小魚心中一顫,心跳驟然加速一片滾燙,他看着男人手指勾着香囊握在掌心,用指節點了點自己的鼻子說:“這個香囊上的小魚圖案很可愛,就要這個吧。”

原來是要小魚圖案的驅蚊香包啊……江小魚松了口氣,與之同時按下了心中莫名的一絲失落。

這個男人的懷抱很熱,江小魚趴在他的臂彎上,垂着兩只貓腳在空中晃蕩着,“那個,我今天花了你的打賞錢。”

仗着男人聽不懂,他有種将心思宣洩而出的沖動,“花之前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可真花了,又覺得挺開心的……”

即使是貓身,他也小了聲嘀咕:“都怪你,說什麽給貓花的,讓貓不勞而獲搞得貓心裏亂糟糟的。”

若不是亱蓮聽力好,還真能将他這可愛的抱怨漏了去,他眼尾蕩開一抹笑意問:“小家夥,你的小主人有沒有照顧好你?上次叔叔和他說了,要多給你準備些好吃的,叔叔可是會監督的哦。”

剛搬完家又趕上新案子,江小魚好些天沒直播了,聞言喵道:“貓都不直播,你怎麽監督?”

亱蓮自是不能回的,于是說:“叔叔看你那小主人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改天還是和他商量一下,讓他将你的撫養權交給叔叔吧。”

左一個叔叔右一個叔叔,江小魚聽得耳朵發燙氣急敗壞,“不許稱自己是叔叔!都說了貓不是貓的主人!貓的撫養權當然在貓自己這!貓才不要你養!”

不對!自己哪來的什麽自己的什麽撫養權,什麽亂七八糟的!他被帶偏了思緒,理不清,幹脆自暴自棄般低頭朝着亱蓮的手臂就咬了一口:“老混蛋!”

這人穿衣不顯肉,可臂彎處的肱桡肌卻硬邦邦的,要不是皮膚光滑,一口下去江小魚還以為自己咬到了石頭,他沒什麽理由的發着小脾氣:“都是你的錯!”也不知道到底是怪亱蓮的肉硬還是怪他讓自己失了方寸。

亱蓮摸了摸他的腦袋,嗓音溫柔如升起的月色,“總是咬人,叔叔是不是應該報複回來?”

他不說還好,一說就讓江小魚想起了那個小皮鞭,頓時惱羞成怒喵道:“你敢!貓會把你臉抓花!讓你再敢頂着張這麽好看的臉到處招搖!”

亱蓮簡直失笑,這小家夥到底是在罵人還是在誇人?

江小魚一路喵個不停,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能這麽碎,但是沒關系,反正貓要說!

“貓告訴你,在案情明晰前你不許接觸楊菓聽見沒有!還有你最好主動交代楊菓找你是為了什麽!不許說自己是叔叔!不許——”貓叫戛然而止,因為他看見了牽着哈士奇遛彎的燕飛浪。

只有自己一只貓時他罵亱蓮罵得起勁,可來了人了他瞬間歇火,窘迫湧了上來将頭埋進了亱蓮的臂彎裏。

燕飛浪吸了口煙,嗓子糙得跟鑼鼓一樣:“這貓咋了?發情?這大夏天的叫成這樣?”

發情?江小魚大腦宕機。又聽見亱蓮說:“搞不好呢……我來看看。”

正說着他的手就往江小魚的貓鈴铛去了,江小魚怒了,跳到他的肩頭對着他的耳朵就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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