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還不如狗?
第0013章 :我還不如狗?
司徒盡如鲠在喉,他慢慢踱步過去,将對方手裏的信封拿走,“我不會可憐你。”
“也不會同情嘲笑你。”司徒盡繼續說,他把人架到沙發上坐下。
白照寧光赤的腳掌發冷得指甲蓋都變了色,司徒盡用手心給他捂了捂,然後把自己的鞋給對方穿上。
“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白照寧一向挺拔的背越聳越低,聲音也是過分的悲戚,好像一棵搖搖欲墜的樹最後趾抓着軟泥卻無濟于事。
司徒盡将從對方額前的散發從傷患處撥開,他罕見溫柔的撫去對方眼底下的水痕,同樣鮮有和顏悅色的說:“你不知道就對了,這些照片的本意就是為了讓你感受不堪的,那不是你。”
“怎麽會不是我。”白照寧苦笑,兩只水盈過的瞳孔好像下一秒就要碎了。
“那是你,是別人故意制造出來敵對你而造的你,那只是一個引你上當用的假想敵,你明白嗎?”
白照寧失魂落魄的搖搖頭,“我惡心。”
“不惡心。”
“狗沒尿到你身上你當然不惡心!”
連摔個跤都怕摔得難看的人,一路摔到下等買賣才有的形色場裏,用最直白露骨的服從去接受下等低俗的游戲。
司徒盡蹲在對方膝前,擡頭繼續問他:“你就因為這事想不開?”
“……”白照寧瞳孔慢慢恢複聚焦,“你是不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又不是說這事不管了,你自己這麽要死不活的,除了我看得見,還有誰看得見?”
白照寧沒來由的扇了對方一耳光,“你也沒資格評價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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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評價。”司徒盡沒去計較這耳光,“不是說這事是小事,但這不至于天都塌了吧。”
“……”
“阿寧。”司徒盡突然這麽叫對方有些拗口,“這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你得接受,你要相信這事不會就這麽沒頭沒尾的。”
白照寧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還是覺得無法直面事實,“不接受,我接受不了。”
“我一定給你揪出兇手行嗎。”司徒盡發自肺腑的握緊了對方的手,“我保密,也保證。”
白照寧卻又在這一瞬間心生無感,他有些錯愕的甩開了對方的手,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問對方說:“我用得着你同情嗎。”
“我沒說這是同情。”司徒盡暗暗嘆氣,“這是一種處理方式,是我要和你一起處理,你能理解嗎?”
“為什麽。”白照寧逐漸冷靜下來,也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前面的失态。
司徒盡歪頭看他,“我幫你有什麽不對嗎。”
“幫我?”白照寧俯視着跟前的男人,“是因為動了想睡我的念頭嗎。”
“我就不能是因為動了其他念頭嗎?”
白照寧繼續冷眼相待。
司徒盡在對方猜疑的目光裏幾欲張嘴又閉上,最後無奈洩氣道:“喜歡你這個理由,總能說得過去吧。”
“我說了,我們之間不要開這種玩笑。”
司徒盡站起身來,手握成拳捶了兩下自己的額心,“你覺得我開這種玩笑會讓自己很光彩嗎。”
“你別當我不認識你。”白照寧同樣起身就要離開。
“這有什麽不可相信的。”司徒盡一手橫攔住對方的腰,将人收回臂彎中。
白照寧恍惚片刻後,嘴險些要撞上對方臉,他後退了退,男人卻把人鎖得更牢固了。
“我沒開玩笑白照寧。”司徒盡眼眸漸沉,是堅定的神色。
白照寧被摟得有些難以适從,他從未被這樣抱過,這世上沒有一個omega敢對他這樣,哪怕是他的前妻都吝啬對他擁抱的深度。
司徒盡的吻慢慢在他的下颚暈開,濕暖盤踞着耳周産生的酥l麻感讓白照寧有些難以抑制的心軟,“別開玩笑,我會當真的。”
“你不就是當真了才讓我去你房間找你嗎。”司徒盡身體徹底清醒,連同昨夜的期待一同複蘇了,“我等了你一晚上,連紀俞的電話我都打了!”
白照寧心頭一熱,趕忙解釋說:“我沒想着放你鴿子,我也沒讓你一直等吧。”
“所以說我沒開玩笑。”
“算了,放開我,我不想說這些了,我累了……”
白照寧此時此刻心裏只剩矛盾,他半信半疑着對方的心意,總覺得這是一個無緣由的陷阱,司徒盡怎麽可能會無端說這些喜歡他的話,他是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讓對方誤解了嗎。
“你在外邊不是挺耀武揚威要風得雨的?”司徒盡絲毫沒有放人的意思,“在我這裏唯唯諾諾是什麽意思,你怕我?”
“我怕你什麽了!”
“總不能因為看到那些東西你就覺得丢人在我面前擡不起頭吧?”
“跟這個有什麽關系!”白照寧也是一點就燃,“我他媽只是不想聽你說那些情不情愛不愛的話!”
司徒盡心裏得逞,可臉上倒是雲淡風輕,“那不就是怕了?”
“怕什麽?怕你弄死我不成?!”
白照寧掙脫出一只手來直往對方臉上又要打一耳光,司徒盡半空接住對方的手掌,直接往自己脖子上帶,并很是迫切的堵住了對方的嘴。
這是司徒盡第一次對他釋放出引l誘信息素,此類信息素對同等alpha并不算受用,但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效果的,比如能使另一半洞察到這是一種情動輸出,是一種變相的渴望表達。
或多或少也有一些示愛的成分在裏面。
司徒盡的信息素味是很平穩的黃花梨木香,但此刻這種香味卻顯得格外濃烈,白照寧感覺得出來對方是在加碼蠱惑自己。
沙發因為兩人的同時墜入而發出下沉的呼吸聲,司徒盡盡可能避開對方臉上的傷口擦塊,霸道而炙熱的吻着白照寧整張臉,從眉骨到下巴,小到每一顆痣,他都猶如觀摩藝術品那般細心品味過。
“我不會為同類低頭的。”
“這不是交易,不用禮尚往來。”
結果白照寧直接把對方一腳踹倒在地,幸好地板上鋪有地毯,司徒盡的背也沒怎麽磕到。
白照寧踢掉自己腳上的鞋子,又将腳踝處的那條底褲直接朝地上的alpha扔去。
司徒盡接住抛物,直接用來擦了擦嘴角,這樣小小一塊布料上殘留的溫暖體味和幹淨的腥味一同鑽進他的鼻腔裏,對于他來說,猶如烈藥也過之不及。
“你他媽真惡心。”白照寧站起來,兩步走到對方上方居高臨下說。
司徒盡也不裝了,“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白照寧用冰冷的腳尖掂了掂對方的下巴,司徒盡趁勢抓住了他的腳踝,并在踝骨親了一口。
“下來。”司徒盡蠱惑他說。
“……”
白照寧感覺自己臉上的傷口痛得發癢,是開始結痂的難耐,他慢慢沉身下去,懸坐在了對方肚子上。
“你挺聽話。”司徒盡撥開撓人癢癢的毛發,在耳鬓邊親了一口。
白照寧耳尖又紅又燙,明明在這種時候了,他想到的卻是視頻照片裏畫面,因而導致他産生了過激反應的無理惱怒:“你能不能別像狗一樣纏人!”
“有那麽像嗎。”司徒盡真誠發問,“還是我不如狗?”
明明怎麽聽都是惡意輸出,可白照寧卻漲紅了臉,覺得低俗又引人充滿遐想。
低趣味的交流手段永遠沒有下限的原因,無非就在于人的接受程度有多高。
“狗才不會說這麽多廢話。”
“如果狗有我千分之一的誠意,你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白照寧感覺頭痛極了,他用虎口掐死對方的嘴,自我休整了呼吸半分鐘後,他接受了對方對自己的變相安慰。
司徒盡坐起來,捧着對方的臉吹了吹那些紮進他傷口處的頭發。
“你能不能別玩假情假意假溫柔了,我不吃這一套!”白照寧心口又是一陣無名大火。
司徒盡大抵也是耐心耗了大半,他忍無可忍的抓住對方的頭發後拽,迫使對方跟他交換唇熱起來。
二人在地毯上互不相讓的滾了兩圈,那架勢和下等勾欄裏的做派沒個兩樣,就在司徒盡感覺要一切水到渠成時,白照寧臨陣脫逃了。
……
兩天後,司徒盡才在一家俱樂部裏找到白照寧,而且俱樂部還是紀俞的。
找到人時,白照寧不着衣物躺在一個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裏,房間裏是一片人造的沙地,他睡在沙地中央,身邊全是蠕動爬行的活蛇,還有些蟄伏在他腹上。
白照寧麻木的抓起其中一條,想把它弄死,卻又放下了。
玻璃房外,坐在一旁的紀俞看到司徒盡來了,還沒等他開口,對方就先興師問罪道:“你藏着他之前是不是應該先過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