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假醋你也吃

第0014章 :假醋你也吃

“我……”紀俞明顯有些意外,“不知道你在找阿寧。”

司徒盡嘴邊的話突然咽下去了,他咬咬牙:“公司有事,他人影不見一個,卻跑到這來……這是幹什麽。”

紀俞想了想,“脫敏?”

“……”

司徒盡無言走進玻璃房中,他繞開那些彎彎扭扭的蛇身,來到了白照寧身側蹲下。

“你一聲不吭跑到這來,我快報警了你知道嗎。”司徒盡拿走對方胸口上一條黑王扔到一邊,“誰給你弄成這樣的?”

白照寧眼神寡淡,不太想搭理人的樣子,“我去哪裏不是我的自由嗎。”

“我怎麽知道你是出去尋死還是怎麽……!”司徒盡撩開對方的額前發,檢查看了傷口,“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白照寧松開手裏的活物,撐着沙地坐了起來,“在回去之前,我有話跟你說。”

“什麽。”

“離婚吧。”

司徒盡替對方清理背上沙子的手停頓了一下,“為什麽。”

“你覺得我們現在還要怎麽繼續共事?”

白照寧的話讓司徒盡一時半會沉默了,他出去給對方拿了衣服過來,套上上衣後才想出對策說:“逢場作戲那就……将計就計。”

“我不可能和你有什麽的,司徒盡,你的目的性太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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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盡仍舊細心的給對方扣着扣子,“我的目的是什麽?”

“你敢說你不是為了那塊地才對我使出這一套的?”白照寧打斷對方的動作。

司徒盡點點頭,幹脆招了:“一開始确實是。”

“你覺得在我們之間打感情牌是什麽好事嗎?”

“這件事我不做回答。”司徒盡說,“我不覺得全弊無一利。”

白照寧站了起來,司徒盡讓他擡腳,他照做讓對方替他将底褲外褲一一穿上。

“你不就是嫉妒紀俞嗎。”白照寧看着對方的頭頂說道。

司徒盡冷着臉,繼續給對方穿襪子鞋子。

“如果你不想讓他做,你有什麽不能直接開口的。”

“你覺得我應該怎麽開口?”司徒盡反問他,“況且我現在不想做了。”

白照寧用剛剛穿好的鞋子勾了勾對方的下巴,“如果你不想做,你根本不會低頭讨好我。”

兩個太聰明的人放在一起最壞的一點就是沒人去承擔圓場的那一方。

從司徒盡突然轉性的關心開始,白照寧就覺得司徒盡一切不合乎常理的舉動都是有跡可循的,就算他百般否認也好,但人的嫉妒心和好勝心是完全藏不住的。

白照寧不覺得司徒盡是一個演技很差的人,但他在處理這件事上,卻又故意演的很差。

因為演的差,才能把嫉妒心堂而皇之的擡上來,讓人覺得情有可原。

司徒盡也知道白照寧不可能會因為一句喜歡或是關心就真的被打動,但他還是選擇用最粗制濫造的示愛和關心來體面、明目張膽暗示自己不願意讓紀俞撿便宜。

這種看似漏洞百出實則又做得天衣無縫的控訴,說實話确實讓白照寧動搖了。

讓他動搖的倒也不是司徒盡無形的綁架,而是司徒盡抓住了他疑心重這一點。

他現在既不相信司徒盡,也不相信紀俞了,這都是司徒盡的功勞,他贏了。

“先回家,回家再說。”司徒盡起身牽住對方就往外走。

“要回你自己回。”白照寧撒開對方的手,“是你自己把這段關系弄得一團糟的。”

“我是嫉妒紀俞沒錯,我不想讓給他是事實,我的目的達到了,但我現在就不能為了維系我們的關系這一點讨好你嗎?”

話都說得這份上了,白照寧還是覺得對方在藏事,“維系關系?你是哪個心眼說出這句話的?說白了你真正的目的還是沒達到。”

司徒盡胸口一陣起伏,兩手緊握成拳無處發洩,“白照寧你揣測我的理由可以新鮮一點嗎?你就不能往其他意圖想想?哪怕你覺得我單純是想睡你也行。”

“我應該圍着你轉?你的目的達到了,這對我有什麽好處?”白照寧戳了戳對方的胸口,“收獲了你的假真心?”

“……”

“就算是真的,我也不稀罕。”白照寧諷笑,“離婚吧。”

白照寧突然茅塞頓開的清醒,讓司徒盡感覺到了一種很是刻薄的可怕,那就是白照寧不容許自己踏入有任何風險陷阱的謹慎。

換言之,白照寧其實是相信他的真心的,所以他才怕。

真心本就是不定數,誰也不願承擔拿一時感動去提防未來有一天在陰溝裏翻船的風險。

“這就讓你為難了?”司徒盡還是要抓住對方的手,“你不試試你怎麽知道百害而無一利?”

白照寧手腕被握得有些血液流通不暢,他質問:“喜歡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那你喜歡我了嗎。”

“當然沒有。”

司徒盡眉宇間有幾分化不開的無助,“真話和真心,在你這裏哪一個更難得?”

“你別和我扯這些有的沒的,別再來算計我,我不想再多說一句了。”白照寧推開人,率先出去了。

接下來幾天,無論白照寧怎麽罵怎麽喊,甚至把律師請到了家裏,司徒盡也硬是沒有點下頭離婚。

他還一通電話打到了白绛那裏告狀,白绛第二天就帶着幾個幫手上門來了。

白照寧做事任性,唯一壓得住他的只有他老子了,白绛的硬軍靴一腳踢倒alpha,他也只能忍氣吞聲的跪在地上。

“他說你就信?他是你兒子還是我你兒子!”白照寧跪在地上背也挺得板直,沒有一點服氣的樣子。

白绛先是把白照寧當初死活要跟一個alpha結婚的事抖落了一遍,又把司徒盡的控訴重複了一遍,最後終于說出憋了幾年的心裏話:“你看你像個什麽樣子?生意做得亂七八糟!日子過得烏煙瘴氣!要不是有司徒給你頂着,你的荒唐日子能過到今天?你要讓我操心到什麽時候!你自己說說,你是不是跟那個紀海的兒子搞到一起了!”

“爸你胡說什麽!”白照寧剛擡頭就被棍子敲了一下。

說完白照寧才想起來紀俞的父親紀海也是軍委的人,兩個老頭好像還不太對付。

“要不是司徒跟我說,我還不知道你在外面是這麽給我丢臉的!”白绛舉着棍子接連幾下往自己兒子背上打去,“是誰不行!你非得是他兒子!”

白照寧正心想着司徒盡到底在背後都說了些什麽瘋話,這人就突然出現了,還一個滑跪過來護住他,替自己挨住了打。

“爸!阿寧傷還沒好!你別打他了!”司徒盡懇切求饒道,“有話好好說不行!”

白照寧惱了,“司徒盡你他媽腦子是不是有病!老子挨打不正中了你的下懷嗎!”

“還知錯不改!”白绛打得更兇了,幹脆不分兒子兒婿的一起打了。

司徒盡将人緊緊圈在懷裏,死活沒讓白照寧再挨到打,白照寧怎麽會不懂這人的下三濫心思,裝什麽郎情意切!

一直打到司徒盡鼻血都出來了,白照寧才不得不讓步叫停認錯了。

再聽一陣訓斥後,白照寧要離婚這事暫時不了了之。

過後白绛還在這吃了頓飯才走,臨走前白照寧又因為各種不滿被罰跪在客廳裏,司徒盡自己出去送行。

兩人步行到車庫後,白绛才拍拍兒婿的肩,問道:“沒給你打壞吧。”

“沒有,還是打得很值的。”就對方拍肩這動作,司徒盡其實肩上都已經很疼了。

白绛無奈搖頭,“我兒子我清楚,我只今天打得了他這一頓,以後我走了,誰還能管的住他,他大哥野心不小,就算都是我兒子,我也不想讓他吃虧,我不懂你們做生意的事,你怎麽辦都好,千萬別讓他自己拿着他媽留給他的東西去霍霍,否則等我死了,他就一個靠背的都沒有了。”

“以後我就是他的靠背,您放心。”

白绛哼了哼,“你們要是真能假戲真做,那我也是高興的。”

“爸……你。”司徒盡一時詫異。

“真的假的我能不知道嗎,要不是為圖他點好,我早就連你一起崩了。”

“……”

白绛說完又笑笑,“行了,回去吧,他估計跪得不耐煩了。”

送別丈人後,司徒盡剛進門就被一個飛來的杯子砸中了頭。

“你他媽連我爸都敢算計進去!”

沒想到白照寧竟然還跪着,白绛讓他跪到三點,看來這兒子是真心聽話的。

司徒盡捂着發痛發熱的額角走過去,半跪到對方面前,又挨了一耳光。

這耳光打得怨氣十足,把司徒盡的臉都肉眼可見的打出掌印了。

“你打得還沒有你爸狠。”司徒盡失笑,“行了,起來了。”

白照寧直接掐着對方的脖子往地上按,然後揚起拳頭又要放一拳,司徒盡眼疾手快接住了對方的拳頭,并強勢往後一扣,白照寧被反剪在地,動彈不得。

“我爸打完我現在又輪到你打了是嗎。”白照寧動了一下身子,卻完全掙脫不得。

司徒盡只是沉身下去向他索要了一個氣急敗壞而又目的明确的吻,幾次中斷後,司徒盡只能掐着對方的脖子繼續,一直被吻到白照寧肺裏缺氧,他才将人推翻。

重重的一記磕地聲,感覺能把司徒盡的的後腦勺摔壞,他眼前發黑仰躺在地上,有片刻的失明感。

緊接着,有大股大股的鼻血從司徒盡的一只鼻孔裏流出來,白照寧看得鼻尖發疼。

司徒盡仍是一動不動閉着眼躺在地上。

白照寧只好從茶幾上拿了紙巾,直接坐在對方身上替他擦起了鼻血。

一團團被染紅的紙巾堆積在手邊,司徒盡咳了兩下,白照寧才意識到這是鼻血湧進喉嚨了,他連忙把人扶起來。

血止住後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幼稚無趣的小打小鬧在兩敗俱傷過後而産生的疲憊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你為什麽要告紀俞的狀。”白照寧還保持着坐在對方身上的動作,“你知道我對他不是那個意圖。”

司徒盡鼻尖紅紅的,說話也丢了勁,“防微杜漸。”

“有必要嗎?假醋你也吃?”

好在背後有沙發背,司徒盡還能靠一靠,他擡頭看天,很是複雜道:“我答應過他,要成全他。”

“我是你的什麽東西嗎,輪得到你把我判給誰?!”白照寧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嘔火就這麽又燒起來了。

誰知司徒盡這時舉起帶有戒指的左手,“我不後悔的話,我能想到用這些損招嗎。”

“你的算盤裏到底打了多少東西。”白照寧咬牙切齒問。

司徒盡咽了咽口水,還能咽到一點血腥的甜味,他有點分不清這一刻是裝的還是真的,打心眼裏發疼說了句:“你打人有多疼你知道嗎,你就不能喜歡我一點,這樣好歹讓我徹底心甘情願一點。”

白照寧破口大罵了一句龌龊話,惱羞成怒的撲了上去抱着人就發狂發瘋吻了起來。

反正司徒盡什麽都知道什麽都看到了,他不如直接将這雙眼睛占為己有。

哪怕他是司徒盡算盤裏的一顆珠子,白照寧也要做最精打細算的那一顆。

【作者有話說】

求一顆海星>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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