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為什麽是你的味道

第0033章 :為什麽是你的味道

七天後,還在滿城找人的司徒盡接到電話說,白照寧找到了,人就在那間雜物間裏而已,被發現時是昏迷狀态。

他趕到醫院時,白照寧已經被送往急診了。

經檢查,醫生給出的診斷是并無大礙,人很快就會醒來,只有右耳有傷口發炎,腺體也沒什麽問題。

人被轉入普通病房後,司徒盡松了一口氣坐到床邊上,握着對方有些涼的手一陣陣啜泣。

沒多久白照寧就醒了,兩人在病房裏相顧無言了很久,最後司徒盡才先打破沉默說:“可以出院回家了。”

白照寧還處于虛力的階段,他沒有任何搭理對方的心情,索性一直閉着嘴。

“我讓人去準備午飯了,吃完我們就回去。”

“你還是困嗎,要喝水嗎。”

司徒盡自顧自的說了好多話,對方還是不肯理他,于是他打了個電話,把柳未青叫來了。

柳未青在司徒盡的眼神暗示中拘謹的說了些道歉話,又把“來龍去脈”說了個大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的腺體也出了問題,因為我的現任愛人他無法徹底标記我,醫生說應該是我之前洗标記留下的問題,剛好那天我在醫院碰到了司徒,就麻煩他上去提供一點腺液做數值對比而已……沒有你想的那些。”

說完,柳未青看了司徒盡一眼,司徒盡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柳未青不愧是拿過無數國際大獎的演員,他還自己加戲,繪聲繪色的把這幾天司徒盡怎麽翻天覆地找人的事給說了出來。

說到一半,司徒盡就讓人出去了。

“那天我真的剛剛回來,剛剛上樓就碰到他了。”司徒盡把人攙扶起來摟入懷,“你是不是生這個氣?”

白照寧淡淡的說了個“我不想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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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這種話。”司徒盡聲音暗啞,“別生氣了。”

“你把我關起來吧,把我關到死。”

這七天是給足了司徒盡教訓,他鼻頭一酸,“不關了,我回去就把它填了。”

白照寧的身體還處于回溫的狀态,呼吸也弱弱的,沒一會兒就在司徒盡懷裏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白照寧已經回到家了,他睡在二人的主卧大床上,外邊已經黑夜了。

這一次消失距離上一次消失,這期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白照寧漸漸發現了一個規律。

那就是他被關在黑匣子時,僅僅消失了一次,那期間他有很多次感覺自己就要消失的預感,但卻沒有再發生過,而幾天前他在那間雜物間裏要消失時,那種熟悉的預感又出現了。

結合兩個環境的相似點,白照寧總結出來了一件事,那就是當他大腦裏長時間沒有清晰的視覺成像時,是不會輕易消失的。

而他消失所去的另一個時空,其實就是另一個“黑匣子”,同樣是不能目見一切,是徹徹底底的虛空,他在那裏的整體感受就像是一個有意識的植物人,甚至有時候連意識都是模糊的。

人身束縛、精氣消耗和精神打壓是兩個“黑匣子”最本質的可怕,他遲早有一天會死在那裏面的。

從這以後過去了幾天,白照寧始終都是情緒淡淡的,無論司徒盡說什麽做什麽,他都不會再有一點情緒回應或是波動。

司徒盡不再限制他的活動範圍,他可以在整棟樓裏走動,可白照寧大多數時間還是只肯待在卧室裏。

“阿寧,你看誰回來了。”

白照寧坐在窗前,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對司徒盡的話充耳不聞一般。

過了一會兒,他的褲腿動了動,白照寧低頭一看,原來是他的貓。

這下白照寧眼裏才久違有了別樣的神色,他彎腰将貓抱到腿上,面無表情的像以前那樣逗貓玩。

司徒盡拿了點水果過去,想喂給對方吃,白照寧卻嘴都不肯張。

“下周就去拆二期線了,要是複檢結果合格,以後就不用吃藥了。”司徒盡仍是不死心的舉着叉子,叉子上是半顆草莓,“不吃藥了胃口就會好回來了。”

白照寧一點也不想聽見司徒盡的聲音,可他盡量控制着自己不耐煩,仍是冷冰冰道:“我不想吃,你出去。”

司徒盡默默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又進來提醒說該睡午覺了,白照寧心煩得當場就爬上了床躺下去。

“把貓毛也帶上床了。”司徒盡坐到床邊,想摸摸對方的頭發,卻被白照寧預判到躲開了。

司徒盡胸口好像有什麽壓得喘不過氣,他終于受不了把白照寧抱過來,将對方頭搬到了自己腿上,“你枕着我睡吧。”

“沒必要。”白照寧挪回枕頭上,“我腺體已經不疼了。”

腺體不疼了是什麽意思,不需要他了嗎?

司徒盡接不上話。

過了一會兒,白照寧突然開口說:“我不想聞到你的信息素,出去。”

這話一下點醒了司徒盡,他背後一涼,有些許膽戰:“抱歉,我沒控制好。”

說完司徒盡就出去了,可白照寧仍是覺得這房間裏多的是那股令人讨厭的黃花梨木味。

司徒盡到隔壁房間立馬給醫生打了個電話,電話一通他直急道:“他現在能釋放信息素了怎麽辦!不是說能封閉一個月嗎!”

“這,這只能說明白先生恢複得很快,身體也很好的接納了您的腺體,這實在是沒辦法避免的……”

司徒盡聽到這話喜憂參半的,可他還是擔心居多:“那還有沒有其他封閉信息素的辦法,有沒有什麽藥?”

“藥有倒是有,但副作用太大……”

“那就算了。”司徒盡一聽就打斷了對方的話,“就沒有其他可行的辦法嗎!”

“副作用小的話,那就只有打封閉針……”

“那也不行!”

他已經跟白照寧說快康複了,再打針一定會讓對方起疑心的。

“抱歉司徒先生,這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腺體已經和白先生合為一體了,他是遲早會發現的。”

司徒盡當然知道這一點,可他不想讓白照寧在這種讨厭他關頭上知道,白照寧一定會生氣的。

要白照寧接納他腺體的前提,只能建立在先接納他,白照寧現在一點都不喜歡他,怎麽可能接納他和他那讨人厭的木頭味?

“比起白先生,恕我直言,您現在應該先多關心您自己,您已經有三天沒來做信息素脫感了,這後果會……”

司徒盡敷衍了兩句說有空就做,然後幹脆的挂了電話。

他給何治打了個電話,等到何治拿着他要的東西來時,白照寧已經睡着了。

司徒盡把一袋子的香水香薰都試了個遍,他選了兩種最接近白照寧信息素味的香霧留下,然後讓何治再去弄一些來。

趁對方還在睡,司徒盡蹑手蹑腳在床上噴了些香霧,尤其是白照寧的領口,也弄了一點上去。

做完後天嗅了嗅,雖然這種科技産物和白照寧的弗洛伊德味信息素有一定的偏差出入,但乍一聞,其實是差不多的。

而且白照寧腺體“修複”過,說信息素有點變化也說得過去。

白照寧這一覺睡得相當沉,司徒盡麻利的往房間裏藏了許多香袋香包,房子裏許多地方也不太明顯的擺上了香薰瓶。

等白照寧醒來時,映入眼簾的就是床頭櫃上多了一個花瓶,花瓶裏插着一捧開得正熱烈的弗洛伊德。

他坐起來,想把花瓶拿過來看看,結果花瓶卻牢牢的被粘在了櫃面上。

這房間裏除了一些大家具,其他零碎的東西基本都被清空,不止是卧室,整個房子上下那些有安全隐患的東西更是一樣沒有,就連他們吃飯的碗都換成木制的了,這花瓶也是塑料的。

接下來的日子,床頭櫃上的花瓶每天都會有新插的弗洛伊德,家裏只要有能放花瓶的地方,司徒盡都擺上了花,雖然白照寧不問,司徒盡也自己解釋說:“這樣有利于你的腺體恢複,而且看着花心情也好。”

除此以外,白照寧還發現司徒盡總是會偷偷在他的衣服上噴香水,整個房子裏到處都飄蕩着一股冷香冷香的弗洛伊德味。

去拆二期線後,得出的複檢結果很可觀,司徒盡看着很高興,白照寧卻一樣沒個反應。

回去後白照寧睡了一個下午,醒來時混混沌沌的,心悸不已,連晚飯也不肯吃。

飯菜被打翻了兩次以後,司徒盡終于忍無可忍:“不吃飯你是想幹什麽!你再這樣信不信從明天開始我不會再給你一口飯吃!”

白照寧又翻身躺下了,看都不肯看人一眼。

“你又在生什麽氣?我能解釋的已經解釋了!你既然都肯吃醋了為什麽不肯吃飯!”司徒盡将人扳正回來,半身壓住對方,“你到底哪裏不滿意!你到底想我怎麽樣哄你!你給我指一個明路不行嗎!”

幾滴淚珠接連打在臉上,白照寧眨了兩下眼睛,索性最後閉上了眼睛,“放開我。”

司徒盡抹了抹眼淚,重新去端了飯菜來放桌子上,然後都沒再踏進卧室一步。

夜半,司徒盡悄摸的去了醫院,全程主刀主治的林醫生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司徒盡催促對方趕緊開始,林醫生一邊調試儀器一邊勸說道:“您完全把複療可以安排在家裏的。”

“不必了,我愛人發現會起疑心的。”

“發現都是遲早的事,要是好好說開,他或許還能理解理解。”

“他不會去理解的。”司徒盡苦笑,“他根本就不想聽我說話。”

林醫生不好再接話,而是忙起手上的事。

半小時後,林醫生臉上除了熬夜帶來的疲憊,還有一些擔憂:“您的腺盒還是沒有修複好轉的跡象,這樣放任不管以後是要出問題的,我還是真心建議您住院療養吧。”

“之後再說吧。”

臨走前,林醫生又想起了什麽事,于是便問:“按理來說,白先生現在已經接受了您的腺體,也能釋放信息素了,那麽按理來說他一定會有一段強烈的生l理需l-求期,你們二位……有過了嗎。”

別說有了,白照寧碰都不讓司徒盡碰一點,司徒盡喪着臉說了沒有,又緊張兮兮的問:“沒有的話會怎麽樣?”

“沒有的話,盡量還是……人為幹預一下,這是必須要經歷的過程,相當于開渠放水,還是很重要的。”

回去的路上司徒盡想了一路,他要怎麽做到才能在不強迫對方的情況下,還能讓對方跟他上l床呢?

到家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司徒盡輕手輕腳的進了卧室,聞到空氣裏的木頭味大過了那些花香味時,他連忙又往房間裏噴了好些香霧。

過後,他拿出一支針劑,猶豫不決了許久後,還是注射進了白照寧的小臂裏。

針剛剛紮進去白照寧就醒了,他剛要縮回手,司徒盡就連忙把藥都推了進去:“別怕!這是消炎的!”

白照寧雖覺得不對勁,但也沒去追究什麽,翻個身就繼續睡了。

大約十來分鐘後,洗完澡的司徒盡再進去時,白照寧正面紅筋/脹的喘1-着熱氣,床單被子也被抓得皺亂,他身上已經只剩一條不太幹爽的底褲了,整個人完全進入了發/-q狀态。

司徒盡給對方喂了點溫水,然後悄悄拽走了對方最後一件布料。

就算白照寧再心硬,也不可能擺脫得了藥物控制,急劇飙升的生理l需求讓司徒盡的存在對他來說變得不可缺,他身體放任着對方對自己的下l流擺布,但嘴裏說的卻還是拒絕的話:“收起你的信息素……難聞死了!難聞死了!”

司徒盡原本高漲的情緒也幾乎要跌到谷底了,他們都已經是融為一體ll的距離了,卻還是這樣生疏陌離。

“我盡量…我盡量!”司徒盡聲音斷斷續續的,快.1感和苦澀一同壓着他的神經。

他有意無意捂住白照寧的後頸,心裏百般懇求那裏不要再溢出來一點木頭味了……

纏綿缱绻一夜過後,司徒盡難得睡沉了一點,等天光大亮時,他猛然醒過來發現床邊已經空了。

司徒盡當即吓得臉色慘白,這不僅僅是因為白照寧不見了,還和空氣中全是滿滿的木頭味,沒有其他味道有關……

他跟着那股藏都藏不住的木頭味一路到了走廊外的洗手間,然後發現了白照寧。

只見白照寧站在鏡子前,手裏握着一片鏡子碎片,他的整只手掌和後頸已經染開了血淋淋的一片。

司徒盡心涼得呼吸都發抖了。

這時白照寧就轉頭看他,眼神中盡是厭恨和質疑,他如同給司徒盡判死刑一般問了一句:“我的腺體……為什麽是你的味道?”

【作者有話說】

大家為啥說不夠看啊,每天都有更3000+的呀,我感覺挺多的呀,還有今天怒更4000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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