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004章 第四章

那麽現在這位周大人在哪呢?

衆臣立時回憶起來,呀!周大人貌似是被攝政王以要給先帝一個有排場的葬禮外派出去了?

說起來當時他們還想着是不是攝政王故意拿這件事報複這位曾經彈劾過他的岳父,畢竟誰不知道周時程最為古板,什麽都按規制來,歷朝歷代可都是有多豪華就弄得有多豪華,若是讓他去主持,先帝的葬禮離‘有排場’可是有一段距離了!如此當做借口再發作,周大人可就危險了。

如今看來竟是以小人之心度攝政王君子* 之腹?

太後見到嘴的鴨子飛了,哪裏還能坐得住,忙道:“不可,周時程當初被先帝調任,便是在戶部任職不利,怎能随意調回!”

說話的同時一雙鳳眸看向嬴政,似是在疑惑事情怎麽突然不對了!然而這眼神任憑她怎麽抛,都宛如抛給了一個瞎子,半點回應也無。

若是嬴政知道太後所想,定然大呼委屈。

且不說嬴政會不會回應她吧,就單說眼神示意這件事,這麽厚的珠簾隔着,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瞧不見太後的表情啊。

不說太後,就是景瑜心裏也是一陣懵,可是看太後激烈的反應,難免就多想了些,該不會此前老四承諾把這個位置給太後那邊的人了吧?

太後那邊可就一個順英侯啊。

那還不如就周時程呢!

景瑜越想越覺得沒錯,當下立即争辯道,“太後此言差異,周大人為人清廉耿直,又有經驗,确實能勝任戶部尚書之職,先帝命其負責禮部諸事,也非是辦事不利,而是看中周大人的本事。”

這就是胡扯了,實則是先帝看人不順眼把人換了個位置。

“譽王此言有理。”

“臣也覺得攝政王說的對。”

“臣附議。”

很顯然不只是一個人如景瑜這樣想,紛紛一改鹌鹑模樣,接連進言。

太後只覺愈發難堪,強撐着道“不妥,周時程如今負責先帝葬禮,怎能轉而負責戶部之事!”

“如何不能,禮部事宜自有章程,就是換人也能很快上手。”

“大膽,爾等莫不是不敬先皇!”

“本王……”

“好了,諸位吵來吵去像什麽樣子!”嬴政眼見着朝堂就要往市井靠攏,出言拿過主動權,“譽王所言有理,但太後的顧慮也該考慮。”

這件事拍板的還是攝政王,瞧着他這般,景瑜還真的怕他臨時改變主意,事情突然變化已然打亂陣腳的太後此時也開始嘀咕,難免有幾分緊張。

“——就讓周大人兼管兩部吧,左右也不算複雜。”

太後、譽王:這樣也行?

行不行嬴政都是一錘定音,瞧嬴政拍板,小皇帝也緊忙點了點頭,“就依攝政王所言。”

皇帝也跟着發話了,此事蓋棺論定!

只有景瑜覺得哪裏不對,猛然記起這個提議可是景淵提的,怎麽最後成了他跟太後之間的博弈了呢?

還有,不管周時程這個岳父對老四怎麽樣,關系可是不變的,他這是,主動把戶部權力讓過去了?

“!!!”

“三哥,你怎地還幫着四哥說話,方才我和九弟都沒找到插話的機會。”

一下朝,誠王和信王就一并走過來,沒看出譽王的失魂落魄,只奇怪三哥怎麽改了态度。

“還有四哥怎麽跟太後有分歧了,方才我聽說在宮門口的時候三哥還與你相談甚歡,莫非你改變主意要和四哥聯合?”

這是信王,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消息,又插了一刀。

“我怎麽就聯——”

“三哥你在這兒,倒是讓我好找。”

嬴政高聲一喊,見三人都轉過頭,直接闊步走去,“方才三哥據理力争之态着實令人佩服,太後方才命人請我入宮,三哥不妨等一等,早上之事還未說完呢。”

“誰要等——”景瑜剛想說等你才有鬼,可想到早上那不明不白的一句話,硬生生把到口的話咽了回去,這一猶豫,嬴政都已經走遠了。

景瑜一臉莫名,轉頭就見兩個弟弟一臉‘你倆之間果然有什麽貓膩’的表情看着自己,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那個,我現在說我沒有要等他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還來得及嗎?”

“……”

“不等了不等了,愛誰等誰去等!”

……

且不管前朝那邊是如何光景,視線轉到太後寝宮——鳳儀宮。

方才剛一下朝,太後之間轉身就走,只留下內侍來尋攝政王入宮有事相商。

這要換做原身,他本就心裏有鬼,雖然兩人還沒真的勾搭上,卻是能多隐秘就多隐秘,沒準偷偷摸摸就去了。

但嬴政沒有這些顧慮,當即找了譽王,随便找個理由把太後召見說了,傳出去誰還會多想。

他倒是想不見,不過原身每次都去,他若是不去,人設就崩了。

“見過太後。”

跟着內侍進來,嬴政随意拱了拱手,算是見禮,太後瞧在眼裏更是氣悶。

太後此前被氣的不輕,任誰本以為這個職位是囊中之物結果沒了,都不會開心。

加上太後自覺和攝政王關系匪淺,這種煩悶可是成幾何加倍。

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太後幽幽道,“你此前可不是這樣的。”

“不是太後說讓本王不必多禮嗎?”

嬴政照着原身的語氣說了一句,這種嬌滴滴的他看得多了,太後的段位連他宮後妃都比不上,也就是原身眼瞎看不出來。

太後一噎,她問的哪裏是行不行禮啊!是,她是說過,不還是因為景淵借着行禮之事故意靠近她嘛,她為了吊着景淵又顯得有這個意思,才說了這麽一句。

而且現在她可是受了委屈啊!換做以往這個時候眼前這人早就出言溫聲安慰了,哪像現在這般硬邦邦的。

她自然是不知道眼前這人殼子裏面已經換了一個人,只當是自己此前一直都是若即若離之态,從來沒給個準話,莫非是不耐煩了?

當即柔聲道,“哀家哪裏敢忘說過的話,不過如今看來倒是攝政王忘記了。”

嬴政不是原身,對這個花容月貌的年輕寡婦沒有什麽旖旎之心,甚至聽到她嬌滴滴仿佛帶着埋怨的語氣更是不耐。

皇帝年幼,後宮尚無女子,太後便是一國之母,怎能如此行徑!

不過好在兩人還未勾搭上,不然就算是自己在這個身體裏,嬴政也覺得惡心。

勾搭人的和被勾搭的,狼狽成奸的,都惡心極了。

太後見自己說完嬴政沒有反應,還以為是自己猜中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又升起不滿,男人到底就是這種得寸進尺的,看來今日不給些甜頭是過不去了。

想着,太後起身徑直走到了嬴政面前,動作嬌滴滴的,給了嬴政一個妖媚仿若帶着鈎子的眼神,“攝政王日前不是還說要将那職位給自家人嗎,怎麽今日就變卦了,倒是讓哀家好一陣傷心呢!”

嬴政臉色徹底冷下來了,方才他可是給了這女人機會,但她還是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

很好,好得很。

“關于戶部尚書一職,本王早就跟太後說過要給自家人,太後先前不是同意了?

“可——”太後想說自己那是以為這是指兄長,話還沒說出就記起他們現在可還沒挑破關系呢,如此話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了!

美人糾結之态本是美景,嬴政卻沒什麽欣賞的意思,目光反倒是愈來愈冷。

太後卻毫無所覺,糾結了一陣決定說出來,直接道,“可當初不是說好了是順英侯?哀家已經都說好了。”

“太後這話倒是沒有道理,本王只是說自家人,與順英侯有何關系?”

“本王竟是不知道何時竟與順英侯還是一家人了,他也配?”

嬴政接連兩句話,宛如兩把刀子插進了太後的心上,尤其是最後三個字,太後尚且還沒從這三個字中回過神來,嬴政就緊接着補充道,“當然,太後入宮多年還育有皇嗣,與順英侯那種自然不是一路人,此事想來也都是順英侯一人之過蒙蔽太後,讓太後為其謀取官職,太後以為如何呢?”

“不,不是!”

“哦?不是,那難道是太後的意思?”

嬴政故作驚訝看着太後,仿佛是才知道她原是這種人一般,直看得她艱難的搖了搖頭,“哀家,并不,知曉。”

嬴政這方才收斂了眼神,沒再繼續逼迫,“看來太後也是被蒙蔽,好在尚未釀成大錯,不過還是需要略施懲戒,閉門思過半年,罰俸一年如何?太後可千萬別心疼,今日朝堂上朝臣反應太後也瞧見了,都以為是太後想為順英侯謀取官職。順英侯事小,妨礙了太後和皇帝的名聲事大!可若是太後訓斥順英侯,罪責在順英侯身上,太後自然是清白的。”

嬴政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他這可不是威脅,原身能以維護愛人名聲的名義殺了禦前侍衛,他不過是逼着太後訓斥一下自家哥哥而已,卻是為了保護太後和皇帝的名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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