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14

chapter14

于火下班時在想,等會和江漓去吃什麽好。她差不多走到門口,看見一個可疑的男人在她門口徘徊,手伸進包裏握緊防狼噴霧。

男人驀然轉過身來,看見她,“火火。”

是前男友。于火把手從包裏拿出來,冷冷道:“你來幹嘛?”

“我來找你。”

“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于火覺得他真的莫名其妙,都分手兩三年了,突然回來找她複合,有病吧。

“你聽我說完好嗎?”前男友懇求着她,“我就想和你說說話,可以進去說嗎?”

于火上下掃視着他,不知道他葫蘆裏賣得什麽藥。她想了想,打開門走進去,“換鞋。”

“诶好。”前男友走進去,掃視了一下她的房子,沒什麽變化。倆人戀愛的時候,他來過一兩次。他說:“你這房子沒什麽變化。”

“坐吧。”于火拿着手機,抱着胸坐在對面看他,“有事就說。”

前男友斟酌了語言,說:“分開這麽久以來,我一直很想念你。冷靜思考下來,那件事情确實是我做錯了,是我對不起你,到頭來我才發覺我是愛你的,我舍不得離開你。火火,我們複合好不好?”

話落,于火皺眉,“說完了嗎?”

“說完了。”

“一句話,我們之間不可能了,別再說什麽愛不愛我的話。”于火毫不客氣的怼他,“真的是很虛僞。”

前男友臉都黑了,片刻問道:“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沒有。”她感覺不對勁,按了按緊急聯系人,站起身,“請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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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火。”

她看着前男友一步一步走過來,下意識的往後退,“你想幹嘛?”

“我這麽愛你,你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你有病啊。”

于火被他抵在牆上,眼神警惕,“請你出去。”她深知她一個女人難以抵抗成年男人的力量,只好裝作順從。只能在心裏默默祈禱她們能快點來。

前男友的手緩緩撫摸上于火的臉頰,讓她感到一陣惡心。他眼神恐怖,面目猙獰的盯着于火,驀然俯下身去嗅她的脖頸,“你好香。”

她猛然推開他,揚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力道很重,厲聲道:“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惡心?”前男友輕聲笑,“在床上的時候,你不是挺爽的嗎?”

于火臉色鐵青,眼神冷冽,又想擡起手給他一巴掌,卻被他抓住,一把把她甩在地上。她感覺不妙,立馬爬起來跑到門口,剛站起身,身後的男人拽住她,左臉瞬間火辣辣的疼,腦袋也嗡嗡響。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就被一雙大手給掐住。

窒息感瞬間纏繞在她心頭,仿佛下一秒她就要死掉了。于火用力拍打着他的手臂,見狀不行,用盡全力用膝蓋往他要害處一頂。下一秒,雙手就放開了,于火拼命的咳嗽着,看了眼捂着裆倒在地上的前男友,打開門。

她見到眼前的人,委屈感頃刻間湧上心頭,撇嘴道:“江漓。”又看向身後的梁嘉妮和羅茵茵,嗚嗚兩聲,“嘉妮,茵茵。”走過去抱住她們。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梁嘉妮一臉擔心,把于火上下左右的看了看。

她吸了吸鼻子,搖搖頭:“沒有。”

“還說沒有?脖子和臉是怎麽回事?他打的?”

話落,江漓看見于火受傷,眼神陰冷,擡腳往裏走,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領,沉聲道。

“于火的傷,是你打的?”

上一秒還很嚣張猖狂的男人,而在江漓面前瞬間像一只随時被人家踩死的螞蟻。前男友莫名覺得眼前的人不好惹,哆哆嗦嗦的說:“是......對不起,我錯了。”

“一句對不起就夠了?”江漓睨着他看,“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

前男友拉着江漓的胳膊,懇求說:“別報警,求你了。”

“你要求的人不是我。”

前男友看向站在門口的于火,“火火,我錯了,是我一時糊塗,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于火還沒說話,身旁的梁嘉妮和羅茵茵猛然走上前,拿起包包狠狠地砸在他身上,一邊砸一邊罵:“讓你欺負我們家火火!看老娘怎麽收拾你。”

她瞪大雙眼的看着她倆,戰鬥力很強。

被圍攻打的男人抱着腦袋,“別打了,別打了。”

打了好一會兒,于火開口阻止,“好了好了,別打了。”說完,她們才停手,“算你走運。”

于火走到他面前,揚手給了他一巴掌,面無表情的說:“這巴掌,我們兩清。”

前男友敢怒不敢言,瞥了眼衆人,灰溜溜的離開。

她們把于火扶到沙發上坐下,江漓坐在單人沙發上。羅茵茵從冰箱裏拿來冰袋,“你看你這張臉,都腫起來了,還有這脖子,都紅了。”敷在于火腫起半邊天的左臉。

于火“嘶”的一聲,“輕點。”

“就不應該這麽輕易放過他,報警才對。”梁嘉妮氣呼呼的說,“好歹也是相處過的人,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于火着實也沒想到,無奈搖搖頭,“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晾他下次也不敢來。”

“我去買藥膏。”說這話是江漓,眼神瞥了于火一眼,站起身,走出門外。

衆人的目光落在江漓身上。梁嘉妮說:“他是不是生氣了?”

“我覺得有點。”羅茵茵附和道。随後想到什麽,“我之前聽酒吧的人說,你前男友是被現任給甩了,和現任在一起時也出軌別人,現任直接分手了。”

“果然,狗還是改不了吃屎。”

于火說:“他這是覺得心裏不平衡?想在我這找存在感?”

“不好的前任就當死了一樣。”梁嘉妮拍拍她的肩膀,忽然心生一計,看向羅茵茵,“茵茵,要不然我們走吧,讓江漓照顧她就好了。”

于火滿臉問號,委屈地說:“你們就這樣抛棄我了?”

“怎麽可能是抛棄呢?我們這是在幫助你把握你的幸福。”梁嘉妮拿起包,朝羅茵茵眨眨眼,“走。”倆人路過于火時,摸摸她的腦袋,“我們走了。”

一打開門時,就瞧見江漓回來了。梁嘉妮笑說:“我們家火火就拜托你照顧了,我們還有事,拜拜。”

“拜拜。”羅茵茵說。

留下江漓一臉茫然的關上門,坐在于火身旁,“她們就這樣走了?”

“嗯。”她可憐兮兮的眼神望着江漓,“我只有你了。”

“是麽,那你還怪可憐的。”江漓伸手揉她的腦袋,配合她,“那我勉勉強強的照顧你一下吧。”

于火咧嘴笑。

江漓用棉簽蘸藥膏,邊塗在她脖子上邊問:“他怎麽會來找你?”

“我也不知道。我下班回到家,就看見他站在我家門口,說有話想和我說,我就讓他進來了。”于火偷瞄他一眼,“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立馬給自己找補,“幸好我及時發現不對勁,就緊急通知你們。”

半晌,江漓擡眸看她一眼,輕笑一聲:“你心還挺大的,就放心讓一個男人進來。”

“我沒有……”她望着他,扯了扯他的衣角,“生氣了?”

他不說話。

她軟聲道:“江漓。”

江漓上完藥,雙眸凝視着她,“我生氣不是因為你讓他進來。我生氣的是,我沒有早點趕到讓你受傷了。”

“我生氣我自己。”

他輕嘆一聲,用手背輕輕撫摸着于火紅腫的臉頰,眼底一片疼惜,“讓你受傷了,對不起。”

腦海中浮現出他見到于火的第一眼,淚水在眼眶打轉,亂糟糟的頭發,臉頰上的五指印,以及脖子上的掐痕。

溫柔的關心,于火眼眶頓時濕潤了,眨眨眼,一顆顆眼淚流下來,“江漓。”

“沒事了。”他扯了張紙巾,擦拭着她的眼角,“等一下剛塗的藥膏要沒了。”

她“嗯”的一聲,“我不哭了。”下一秒,肚子咕咕叫起來。

江漓勾唇笑,“餓了是嗎?”

“餓了。”

“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于火想了想,“都可以。”又想起冰箱沒什麽食材,說,“冰箱沒食材了,得去買。”

“好,我去買,你在家等着。”

“我陪你去吧。”她說。

“不用,你好好休息。”

“好。”

于火看着江漓離開,躺在沙發上,困意漸漸來襲,打了個哈欠,手機掉在地毯上,睡過去了。好一會兒,江漓拎着一大袋東西回來,換鞋時往客廳看一眼,發現于火睡着了。

他把袋子放在桌子上,輕手輕腳走過去,撿起手機,又順手拿個毯子蓋在她身上。

江漓回到廚房,關上玻璃門,忙碌了半個小時,終于做好了。

于火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了,坐在客廳上發愣,聽見廚房傳來聲響,起身走過去。

“醒了?”江漓端着菜,系着圍裙走出來,笑說,“可以吃飯了。”

“你這樣我感覺我倆在同居。”于火打趣道。

“那你應該是感覺錯了。”江漓嘴角上揚,提醒她,“還沒洗手呢,洗手去。”

“知道了。”

吃過飯後,江漓收拾好碗筷,擦幹手走出來,看了眼于火,“于火,我走了。”

她“啊”的一聲,站起身,“你要走了啊?”語氣有些舍不得。

“嗯。”江漓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走上前,“怎麽了?”

“就是...就是......”于火垂着腦袋,聲音越說越小聲,“我一個人在家有點害怕。”

江漓盯着她看,擡手揉揉她的腦袋,“沒事,我陪你。”

“真的嗎?”

“嗯。”

“那我給你拿換洗的衣服。”

江漓婉拒道:“不用這麽麻煩,我将就一下就好了。”指了指沙發,“我睡這就好了。”

“睡這不舒服,睡客房吧。”

“好。”

于火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倚在房門口,看江漓正在鋪床單,“江漓。”

“嗯?”他轉過身。

她勾唇笑,“晚安。”

“晚安。”

于火替他關上房門,回到房間。半夜,睡夢中的于火皺眉,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在反複做今晚發生的事情。

她夢見前男友忽然拿出一把刀桶向她,害怕的閉上眼,疼痛感并沒有感受到,睜開眼時卻發現江漓替她擋住了,倒在她眼前。

她一下子驚醒了,起身去客房,敲着門,急切的喊着他的名字。

“江漓,江漓。”

門開了,他還沒說話,就被于火撲了個滿懷。懷裏的人哭着說:“我剛才夢見、夢見你受傷了,傷得好嚴重。”

“沒事了沒事了。”江漓懸在半空的手臂輕輕的抱着她,摸到她的背脊一片濕意,安撫着她的情緒,“夢都是反的。”

其實江漓一晚也沒睡着,怕于火會做噩夢。在聽到敲門聲的那一刻,他心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捏住,連忙起身去開門。

于火緩了緩情緒,松開江漓,覺得自己失态了,擦掉眼淚。

“不好意思。”

“沒事。”江漓擦擦她額頭上的汗珠,撥弄着她的頭發,“去洗個澡吧,後背都濕了。”

她吸了吸鼻子,可憐道:“你來我房間陪着我吧,可以嗎?”

他呆住,“啊?”

“不是,我是說你可以去我房間的沙發......”

“......好。”江漓輕咳一聲,“等你弄好了再和我說,我再過去。”

“嗯嗯。”

于火平躺在床上,江漓躺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一半的雙腿搭在外面,一米□□的他睡沙發真的是委屈了。氣氛安靜,于火小聲說:“江漓,你睡了嗎?”

話落,眯着眼的江漓睜開,回應道:“沒。”

于火側過身,腦袋枕着胳膊,視線落在江漓的側臉上,沉默不語,心也平靜了許多。盯着盯着,困意來襲,她閉上眼睡着了。

江漓轉頭一看,嘴角噙着一抹笑,見于火睡着了,他也放心了不少。

“晚安,火火。”

于火起床就看見餐桌上江漓最好的早餐和一張紙條,上面寫着——早餐吃完記得上藥。

她握着紙條,嘴角上揚。今早她照鏡子的時候,左臉還是有些腫,但沒這麽疼,脖子上的掐痕還是有些青,看起來很吓人。

于火趕到公司,呂西恺把她叫進辦公室。他坐在辦公椅上,還沒開口,瞥見她的臉和脖子上的傷,瞬間緊張起來,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擔憂道。

“你這臉和脖子是怎麽回事?”剛想伸手去觸碰,于火後退了一步。

“小傷,沒什麽大事。”她被呂西恺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吓到,淡淡道,“不知道呂總找我有什麽事?”

呂西恺意識到自己越界了,重新坐到辦公椅上,也讓于火坐下。

“你的漫畫銷售量很好,收益也不錯。百分之二十抽出一些捐給需要的孩子們了,剩下的我已經打在你賬戶上了。”

她露出笑容,“謝謝呂總。”

于火一直秉持着初心,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她靠着出版費也賺了不少,也捐了不少。

“現在,孤兒院大概已經收到了以你的名義捐贈的用品了。”

“謝謝呂總。”

呂西恺笑了笑,“這些都是你自己賺來的,不用感謝我。”頓了頓,又說,“如果真的想感謝我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嗯?”

“下班後請我吃飯。”

于火想着她進公司這麽久以來,呂西恺也幫助了她不少,請吃飯也是應該的。她點頭答應,“好,地方你來選。”

下班後,于火原本想自己開車去,呂西恺說那個地方不好停車。她只好坐上他的車了,回來再開。

倆人來到餐廳裏,呂西恺拿着菜單給于火報菜名,說:“你想吃什麽?”

“我都可以,你點就行了。”她到處看,覺得很熟悉,這不是她上次相親來過的地方嗎?

呂西恺點好菜,看向于火,“這家餐廳,還蠻不錯的。”

“來過一次,還可以。”

倆人不在下班時間聊公事,聊了些家常。一陣喧鬧聲在不遠處響起,于火看過去,經理正向客人賠禮道歉。她看了好一會兒,好像是客人點了音樂,鋼琴師卻不見了。正當客人要發難的時候,她站起身,頂着呂西恺疑惑的目光走到經理身邊。

于火和經理說:“我來試一下,可以嗎?”

“你會彈鋼琴?”

“會一點。”

經理不想被客人投訴,只好死馬當火馬醫,和客人解釋了一會兒。他和于火說:“可以了。”

于火坐在凳子上,雙手輕輕放在鋼琴上感受着,看了眼樂譜架上的音譜,是經典鋼琴曲《夢中的婚禮》。她轉頭看向那位女士,微微一笑,小提琴率先響起,繼而她緩緩彈起鋼琴,時不時會和那位女士對視。

這一幕落在衆人眼裏是多麽美好,女性的美好在這一刻體現,溫柔且有力量的。

而坐在不遠處的呂西恺直直的望着于火,眼神裏充滿了欣賞,嘴角上揚。

一曲完畢,客人非常滿意。于火站起身,誇贊道:“你的小提琴拉得特別好。”

“沒有沒有。”女人也十分謙虛,笑說,“你的鋼琴彈得也很好。”

“會一點皮毛而已。”

經理走到于火面前,詢問道:“不知道這位小姐,有沒有意向來我們這邊當鋼琴師呢?”

“別了,我不是什麽鋼琴師,只是剛好會彈那首曲子罷了。”于火婉拒道,她要是答應了,豈不是搶了別人飯碗,不太好。她看向那個女人,笑了笑。

女人也笑着回應。

于火重新回到座位上,見呂西恺的視線定定的落在她身上,笑說:“怎麽看着我幹嘛?”

“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還會彈鋼琴。”

“皮毛而已,剛好那首曲子也是我會的。”于火喝了一口水,“我已經很久沒碰鋼琴了。”

呂西恺能看出于火的鋼琴功底還不錯。他問:“為什麽呢?”

“忙呗,忙就忘記了。”

他了然點頭,不再說話。

吃過飯後,于火去買單,卻被前臺告知,他們這一單可以打五折。她疑惑問道:“怎麽突然給我們打折了?”

“是經理說的,為了感謝您的救場。”

這理由好像也說得過去。于火點點頭,付了錢。殊不知,走在她身後的呂西恺朝前臺小姐姐比了個ok。

于火疲憊的回到家,和江漓說着今天的行程。

另一邊。

呂西恺一身居家服,靠在床頭,看着剛才拍了一張于火在彈鋼琴的照片,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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