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沒有事。

“公子別在往前走了,是我沒用,主子她還在找你。”意畫急了急,又想了什麽,忙向傅寧道,“雪煙她沒事,她逃掉了。”

傅寧站在崖邊上,對意畫安撫的笑了笑。他想,他只能用這個方法逼辛墨蓉放了意畫了。

“辛墨蓉,你放了他,都是我的錯。”

辛墨蓉還是站在那裏,冷笑了一下,她似乎并不擔心傅寧會跳下去:“我知道你很惜命,過來,我給你一次求饒的機會,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過他了。”

傅寧又往崖邊上走了走,半只腳都懸在外面,海風将他的衣袖揚起。

“我不信你,你先放他走。你的人不許動,我要看着他走遠。”

意畫已經緊張得不行:“公子不要,想想你的孩子。”

意畫說的是傅寧現在肚子裏的孩子,這也是他一直很惜命的原因,但辛墨蓉以為是遠在裏津城還在志遠學堂裏讀書的肖瑾。

孩子的事,傅寧一直沒忘記過,但現在他沒別的辦法,就算是低聲下氣地求辛墨蓉,她也還是會殺了意畫。

辛墨蓉似乎是等得不耐煩了,施施然地朝崖邊邁步。她是真的覺得傅寧不會跳,因為昔命就是怕死,她見過很多怕死的人是怎樣茍延殘喘的求活。

可她不知道傅寧惜的是誰的命。

看着辛墨蓉一步步的靠近,傅寧閉上了雙眼,在海風中,朝着懸崖縱身一躍。

意畫驚恐不已的聲音從上面傳來,他的衣袖被拽住了,并且在辛墨蓉的手裏還在往下滑,他現在,懸在崖邊,像一面風中淩亂的破旗。

不用看也知道辛墨蓉現在肯定是怒火燒紅了眼的樣子。

“你有出息了,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手給我。”辛墨蓉咬牙切齒。

傅寧的手死死地拽着自己衣服,不讓自己沖動,腳下是深淵,他又如何不怕,但他只能死死閉着眼睛不讓自己去看,連吐出來的話都是抖的。

“你先放人。”

辛墨蓉原本就只抓住了他衣袖上極少的布料,現在她也快要抓不住了,似乎是感覺到了傅寧的認真,她沖着身後命令道:“放人!”

辛墨蓉現在趴着的位置很刁鑽,護衛都幫不上她。

“是。”護衛應了一聲,放下了刀。

意畫沒有逃,他反而沖到了崖邊想幫忙。可意畫越是這樣,傅寧就越危險。因為他不走,傅寧就不敢上來,上來了,事情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你快逃,越快越好,你逃了,我就上來。”

“公子保重,等我們來救你。”意畫看清楚了形勢,利索地跑了。

“把手給我。”辛墨蓉死死地攥着手裏的布料,在與另一股力量做着鬥争。

“還不行。”傅寧低下頭死死地閉上眼睛,身子在風中顫抖,他在用命争時間,意畫逃跑的時間。

“你好大膽!”辛墨蓉實在氣得想把這人大卸八塊。

僵持了好一會兒,辛墨蓉快抓不住了,她開始慌了。

“夠了,趕緊把手給我。”

這次傅寧倒是聽話了,顫巍巍地把手遞了上去,在那一瞬間,辛墨蓉已經抓不住了,手裏的衣袖脫手了,甚至傅寧的身子整個都往下掉了。辛墨蓉的心裏也是停了一拍,但好在傅寧伸出了手,她也抓住了。

将傅寧拉上來,兩人都有些後怕,雙雙倒坐在崖邊,渾身虛軟。但即便是這樣,辛抱依然用了很大的力氣将傅寧鎖在懷裏。傅寧已經沒有力氣掙脫,就随她去了。

他想,只要還能活着,他的孩子就還能活着。

月黑風高,在辛墨蓉抱着傅寧回去的時候,辛墨蓉身邊的護衛少了一個。

待回到了船上,大船即将啓航的時候,那個護衛從遠處三兩下跳了上來,在甲板上單膝跪地,跪在辛墨蓉的身後,辛墨蓉停了下來。

此時傅寧依然被辛墨蓉高高的橫抱着,他意識到什麽,雙手猛然抓緊了面前那女人的衣襟:“意畫……”

那跪地的護衛的聲音沒有感情起伏,平靜的如一泉死水。

“屬下無能,人被之前那個衣鋪的老板救了,屬下打不過。”

傅寧松了一口氣,辛墨蓉冷笑了一聲:“在這麽個小地方,倒是碰到了個有趣的人,算了,不必在此多生是非,即刻開航……你自去領罰!”

最後那句是對那護衛說的。

“是!”

這次辛墨蓉是真的被傅寧的行為惹怒了,傅寧的日子自然沒那麽好過了。

在那天晚上,辛墨蓉親自捆了傅寧的雙手雙腳,還蒙住了眼睛。白日裏那麽折騰,傅寧早就沒了力氣,自然反抗不了她。

辛墨蓉将傅寧放到了床上,就在傅寧害怕的以為辛墨蓉要對他做什麽時候,辛墨蓉在他耳邊溫柔的說了一句話,細心的給他蓋上了被子,然後離開了。

“好好享受一晚,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服從于我。”

這是辛墨蓉最後在傅寧耳邊說的話,可他不明白她的意思,然後傅寧就聞到了一股甜絲絲的味道。

相思疾,是毒藥,而唯一的是解藥也是它,循環往複。它能讓人沉溺,并且無法自拔,極易為人所操控。一旦粘上,就不能停止,一旦停止,就會讓人痛苦不堪,生不如死。甚至有人為了求藥,什麽尊嚴都會失去,醜态畢露,活得狗都不如。

并且它的價格也是非常昂貴,有價無市,就算在黑市,沒有門路也不能輕易得到。因着辛墨蓉的特殊身份,她手裏的相思疾,那是材料更純,效果更佳。

在地牢或密室裏,從人嘴裏撬秘密的時候,相思疾也是她最後才會用上的刑法,往往百試不爽,成功撬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後,她就會任那人自生自滅,聽說,多是熬不過去,自殺死了。

不過傅寧,辛墨蓉是肯定不會讓他死的,相思疾她多得很,她不介意一直這樣養着他,只是有時需得适當的給他一些懲罰。

就像這次,他竟然敢逃,還敢跳崖威脅,真當她沒有手段嗎?

一晚過後,辛墨蓉走進房間,揭開了蒙在傅寧眼睛上的布,擡手用袖子輕輕地擦試着他額頭臉頰上的汗,還有他嘴角的血跡。

傅寧無力地睜眼,看見辛墨蓉的眼神裏滿滿的都是對自己的疼惜。

“你說你,總是這麽不聽話,非要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然後又見她掀開了自己的被子,解開了手上和腳上的束縛。

傅寧即使全身無力,酸麻,也依舊感覺到了手腕和腳腕的疼痛。辛墨蓉看着因為掙紮而勒出來的紅痕和淤青,皺起了眉頭,她坐在床邊,擡起傅寧的一只手腕,輕輕地揉着。

“這一次是為了罰你的任性妄為,以後要乖乖的,若是受不了了,可以來找我。”

傅寧此時緊閉了雙眼,他一點也不想再見到她,但他現在連動動手臂想把手腕從辛墨蓉的手裏抽回來的力氣也沒有,只能全身無力地癱在枕被裏。

辛墨蓉對他的态度沒有太在意,只當他累了而已,她以為他以後會就會屈服與他,畢竟他已經嘗過那種滋味。當時會那樣綁着他,也是怕他熬不過去傷了自己。她也見過那些身中相思疾的人,在發作時因為得不到解藥的緩解而把自己弄得頭破血流,傷痕累累。

但辛墨蓉還是小看了傅寧,他不是一般裏國那些足不出戶的嬌弱男兒,他是在鬼門關走過兩次的人,而他一向又對自己恨得下心。

這次,他也是跟辛墨蓉杠上了。那種東西會讓人的神智混沌,他害怕他會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說出自己孩子的存在,而痛苦能讓人清醒,所以他硬是撐着沒有一次服軟。

其實忍受痛苦讓傅寧的身子消耗很大,他也不知道孩子最終能不能保住,他只希望自己能堅持住,孩子能堅持住,能遨過一天是一天。

辛墨蓉的目的沒有達到,現在傅寧連一個眼神也不在給她,一個字也不跟她說,也不讓其他人靠近,難受了就咬自己手臂,或者手背,咬出血了也不知道疼。

好在他還會吃自己送進去的東西,但吃什麽吐什麽。

好幾天了,辛墨蓉有些後悔對他用相思疾了。

事情一直這樣僵持着,相思疾也發作過幾次,辛墨蓉卻一直等不來傅寧的服軟。

有一次,她實在忍不住,就去傅寧那裏發了一通火,真的是好大的一通火,進去就是一巴掌将他扇倒地上,砸了他那裏的所有東西。那些東西都是辛墨蓉那天專門買給他的,有着裏國特色的東西,首飾,胭脂,擺件,玉器,甚至是家具,這個船樓裏各個角落在這幾天幾乎已經都換了他裏國的風格。

這是辛墨蓉的心意,為的也是想讓他過得開心一些,只要他對自己臣服,不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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