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阿晟,你這次回來,左家可沒放出什麽消息啊。”侍者遞給楚浩然一杯紅酒,他大大咧咧坐到左晟旁邊。

左家從臨城的一個小建材公司開始,現在越做越大,已然壟斷了中部的建材市場,總部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搬到京城。

左晟自小卻在臨城長大,雖然後來被送到北京,到後來又被左家送出國,但在臨城也有幾個公子哥朋友,聯系也一直沒斷。

程彥便弄了個局,替左晟接風洗塵。

“阿晟是自己回來的,左家也不知道。”程彥看了左晟一眼,替他回答。

左晟今晚心情一般,他坐在沙發卡座的一角,食指和中指之間卡着一根雪茄,包廂裏的燈偏昏暗,而左晟又特意坐在角落,隐隐綽綽看不見他的神色,只看到猩紅的火光在他指尖忽明忽暗,黑色和紅色的搭配,襯得他手指蒼白的像紙。

“又誰惹這大爺了?”左晟的個性幾個人都是了解的,他陰晴不定,悲喜無常,手段又黑,他們幾個都不敢輕易招惹,尤其是今天他情緒外放的如此明顯。

楚浩然機智開溜,轉而坐到程彥身旁。

程彥也是提心調膽了一天,平日裏張牙舞爪的程大少爺,今天幾乎是夾着尾巴做人。左晟這人挑剔的很,所以程彥早上去機場接他時連香水都沒噴,平常以騷包著稱的程彥,心裏憋屈了半天。

從接到左晟要回國的消息開始,他的右眼便跳個不停,程彥心裏默默流淚,老祖宗說的話都是有道理的!

王子放已經默默幹了一瓶紅酒,早就坐的不耐煩,半夜他還約了人去飙車,去之前總得來點節目不是,“程哥,快點上人啊。”

程彥點點頭,媽的,今天的憋屈可得好好釋放釋放。

楚浩然的臉也笑成了一朵花。

程彥屈起兩根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又朝着站在包廂門口的侍者勾勾手指。

這是會所裏的暗號。

這些外表看起來越是高級的會所,實則肮髒的勾當越是多,而敢查的人也就越少,因為老板背後多半有官家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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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彥他們幾個都是玩慣了的,臨城的其他幾個大會所老板見到他們便和見到親祖宗一樣。城東這家是新開的,就程彥來過一次,聽說還不錯,楚浩然和王子放便蠢蠢欲動。

“找幾個真辣的,機靈點的,那位,告訴她們別去招惹。”程彥朝着左晟的方向努努嘴,提點侍者。

在這些會所工作的服務生,尤其是服務他們這些‘貴客’的,每個人都人精似的,侍者點點頭,他已經在門口觀察許久了,那位從進到包廂開始便一言未發,滴酒未沾,只是坐在卡座裏抽雪茄,整個人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要不要再給您開個包房?”侍者好心建議。

程彥眼裏帶了些笑意,“這到不用,只要不惹到那閻王爺,啥都好說。”

侍者低眉順眼的點點頭,便出去準備了。

有錢人的游戲就是這樣,玩情玩欲,肆意人生。左晟這人很少玩女人,對于程彥他們幾個人的行為也是默許,就算是程彥帶着兩個女人在他旁邊做,只要不沾染到左晟,他都能接受。

私下裏程彥和楚浩然也八卦的讨論過為什麽左晟排斥玩女人這事,最後兩人都得出一致意見,這人挑剔的很,大多是嫌髒吧。

過了一會,規律的三長兩短敲門聲便響起。

“進。”程彥的桃花眼裏沾着慵懶,應門。

侍者便領着一排女人進了包廂,燕肥環瘦,莺莺燕燕,什麽款都有。

王子放歲數不大,還處在瘋玩的年紀,性格就自然少了些沉穩,他直挺挺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程哥,楚哥,那我先挑了啊。”

楚浩然和程彥倒是都無所謂,程彥已經吩咐過,找的都是些真材實料,把燈一關臉什麽的都無關緊要,只要身上舒爽就成。

王子放倒是毫不手軟,環顧一圈選了三個人,都是一衆上圍呼之欲出的辣妹。

楚浩然調侃他,“這麽多你吃的完嘛。”

王子放不以為意,拿出一大把人民幣塞在三人的肩帶裏,“哥哥晚上還有一場車局,誰表現好我就帶誰去。”

“一起?”程彥和楚浩然對視一眼,看王子放那邊已經玩上了,不由得搖頭笑笑,兩人各勾了一個人,剩下的就讓侍者領出去了。

王子放到底還是年紀小,和着一個在沙發上就搞上了,那女人叫的凄厲,弄得程彥和楚浩然都有些失了興趣,“子放,裏面去。”程彥提高音量,叫了王子放的名字,他無奈,一把抱起正在自己身上努力的女人,還不忘回頭安撫剩下的兩個女人,“待會哥哥就回來,無聊可以去找那兩位哥哥玩。”

楚浩然和程彥這邊就慢的多,女伴們正和他們喝酒賠笑。程彥的女伴場子見得多,見到這些公子哥也不怵,黃段子一個接着一個,倒是勾起了程彥的興趣,出手也越來越大方,一把美金一把美金的灑。

被王子放留下來的兩個人中的一個,看到程彥這邊情景便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倒了杯紅酒,坐到程彥旁邊,見又來一個,程彥倒是沒什麽反應,大手一揮便扔了一沓錢在那女人胸前,女人頓時眉開眼笑,嗲嗲的叫了聲‘程哥’便加入戰局。

另外一個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卻把目光投在了在角落的左晟。

她叫Alisa,是會所老板給她取得名字,因為母親生病才迫于無奈到這地方賣,還是個雛。

老板在他們進來前,千叮咛萬囑咐過要照顧好自己個大爺,聽說一晚上就夠她母親三個月的醫療費。

Alisa本來就沒有經驗,自己能被王子放選中讓她吃了一大驚,但是現在看來今晚應該是沒什麽收成了,她也想像剛走到程彥身邊的玲姐一樣走到楚浩然身邊,但是楚浩然身邊的那女人是老江湖了,眼神像是鋒利的刀,時不時的朝着自己這邊看過來,Alisa便不敢再動。

在這一屋子烏煙瘴氣裏,左晟尤自坐在角落,氣場卻不由得人忽視。雖然在進門前勇哥叮咛過千萬別招惹卡座上的那男人,但是今晚總不能無疾而終吧,母親的藥費就要到期續交了,Alisa咬了咬牙。

他的氣質和程彥楚浩然他們都不同,自己還是個雛,而且容貌和身材都是真真正正的不錯,Alisa定了心神,拿起面前的紅酒一飲而盡,走到左晟那邊。

“哥哥,一個人坐着是不是有些無聊。”Alisa學着之前會所課上教過的內容,刻意放嗲了聲音。

左晟沒回應,倒是息了手裏的雪茄,嘴角略微勾起,Alisa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卻忽視了他額前碎發遮掩的越發陰戾的眼神。

見他不抗拒,Alisa便在他身邊坐下來,先抛出誘餌,“人家這是第一次。”

做這行有做這行的規則,越是尊貴的客人便越是挑剔,所以一般而言如果女人是雛這可能性就增加了百分之五十,拿到的錢也會翻倍。

Alisa的手攀上左晟的襯衫,緩慢的解開他的第三顆扣子,柔若無骨的小手伸了進去。觸碰到左晟的一瞬間她不由得打了個顫,包廂裏一直是恒溫,但是手下這男人皮膚的觸感卻很是冰冷,

她心裏給自己打了氣,手伸的更深了些,摸到左晟肌理堅實的腹部時忘返流連,眼裏也沾上了□□,便欲往左晟的唇上親去。

左晟眼裏的墨黑一下子漾開,他右手使了勁,捏住Alisa的喉嚨,便把她整個人從沙發上掼到地上。

Alisa整個人都撞到沙發面前的玻璃茶幾上,放在桌子上的兩瓶紅酒應聲而倒,紅色液體從她的頭上滿滿留下來,濃重的妝面也被打濕,睫毛膏暈了一臉。

這邊動作太大,程彥和楚浩然都是一驚,也停下手裏的動作,剩下幾個女人大氣都不敢出。

左晟從卡座上起身,他微眯了眼睛,整個人臉上染上狠絕。他俯首再次掐住Alisa的喉嚨,“你算個什麽東西。”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像極了黃泉下來讨命的閻王爺。

Alisa顫的不能自已,左晟手上使了力,她只能出氣不能進氣,“左先生,原諒我,我媽媽生病了,我是被迫的。”她斷斷續續的說。

左晟聞言沒有任何動作,手上的力道反而加重。

程彥懊惱,一時不查竟讓這女人招惹了左晟去,但這畢竟也是新地界,真出了什麽事對誰都不好。

他上前,隔開了左晟的手,“小姑娘還不懂事,別和她一般見識。”

Alisa重新恢複呼吸,不住地在地上幹咳。

左晟從襯衫口袋裏抽出一張手帕,擦了擦右手,又扔在Alisa身上,“髒。”

他不屑的嗤笑,看了程彥一眼,“你們先玩吧,我出去走走。”

程彥點點頭,把倒在地上的Alisa拉起來。

因為缺氧過久,她只能窩在沙發上劇烈的咳着,看着左晟越來越遠的身影,Alisa止不住的心悸,剛剛有一瞬間,她真以為自己會死在這男人手裏。

發生了這出變故,程彥和楚浩然都失了心思。

程彥看着Alisa抖得如蟬般的身體,不由感嘆,“這就是一閻王,招惹他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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