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在哪裏
第03章 你在哪裏
吃完飯後，褚淵将碗筷丢進洗碗機。然後進了書房，過了一會兒走出來問道：“仙人掌呢？”
方知艾本來已經忘了，被提醒之後義憤填膺，“我給書房打掃衛生不小心把它打翻了，才發現它是假的！虧我還天天給它澆水！”
這個褚淵知道，好幾次聽到方知艾一邊澆水一邊嘀咕：快快長。
褚淵第一次看到他情緒外洩這麽大。“明天我休息，我們去花鳥市場看看。”
方知艾點點頭。
以前褚淵放假的時候，他在上班，碰不到一起。極少有兩個人都在家的時候，褚淵總是呆在書房中，和自己沒有什麽共同語言，他說的方知艾不懂，方知艾了解的世俗八卦，根本不敢和看着非常清高的褚淵說。
以前在春城時，方知艾不想出去，每天悶在房間裏，不想出去聽刻薄的針對。褚淵放假了也不去書房，就喜歡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看書。弄得躲在房間裏的方知艾無措又不能安心。問他喝不喝水，還被褚淵嫌吵，讓他安分的玩手機，別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
方知艾一邊心想渴死你得了，一邊又竊喜不用出去面對人。過了一會兒，褚淵大抵是渴了，自己出去倒了一杯水，還給方知艾順帶帶了一杯。方知艾渴的不行，咕嚕咕嚕就喝完了。褚淵的水杯一動不動平穩的放在桌臺上。
第二天，方知艾醒來時，渾身酸痛。褚淵估摸着是想着放假，昨夜一點也沒有收斂。讓方知艾仰躺，雙手勾住腿窩，又被摁着塌腰撅臀，被壓得瘋狂的叫，褚淵是怎麽爽快怎麽來。方知艾被他弄得差點假性發情。
兩個人并未做任何避孕措施，他們的匹配率太低了，很難懷孕。
方知艾窗外陰暗昏沉，以為天還沒有亮。他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十點了。方知艾準備起床，卻被腰上的胳膊攬?*? 住。“再睡一會兒。”
方知艾也很疲憊，聞言就跟着睡了個懶覺。
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了。身邊的褚淵已經不見人影。外面下起了大雨，雨水搭載玻璃上沙沙作響。
他穿好衣服走出來。
褚淵看到方知艾走出來，“去洗漱準備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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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艾呆呆的，依照他的指示去執行。洗臉刷牙的時候還在想，褚淵竟然會做飯。
褚淵煮了兩碗面條，上面卧着溏心蛋。味道意外的好。
“吃飽了嗎？”
方知艾點點頭。他看着窗外，雨勢并沒有減小。也許今天并不能出門了。他一邊洗碗一邊忍不住失落。
褚淵悄悄玻璃，“準備出發嗎？”
方知艾：“啊？”
褚淵有些無語，沒說什麽，拿起車鑰匙站在玄關朝着方知艾搖了搖，“跟上。”
方知艾傻乎乎的上了車。
兩個人來到花鳥市場。雨太大了，往日裏熱鬧的市場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方知艾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不少，他依舊不适應很多人以及非常嘈雜的場所。
選好了選好了仙人掌盆栽，褚淵問他還需要什麽。方知艾搖搖頭。兩個人冒着大雨來到花鳥市場，只為了一盆小小的仙人掌，說出去都要惹來一聲譏笑。
回去的途中，雨更大了。幾乎看不清楚路了，方知艾手捧着一小盆仙人掌，呆呆的看着前方。
回到家中，已經是傍晚了。兩個人身上都淋透了。
褚淵接過他手中的盆栽，方知艾要說什麽，被褚淵強勢的打斷，他指着浴室，“去洗澡。”
完全标記後，Omega受alpha的信息素影響，容易被alpha帶動情緒，對标記自己的alpha依賴度，臣服度都很高。
方知艾只好去洗漱。
之後，褚淵變得很忙，經常加班。方知艾總是在很晚或者很久才能看到他。
褚淵揉了揉額角，從游戲測試到上市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公司裏加班，已經連續五六天沒有回去了。
褚淵站起身準備回家，囑咐手下王允，“接下來的事情你盯着，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他從春城辭職後，王允孤家寡人，堅決要跟着他一起走。
王允詫異，“老大，你不看看我們努力一年的成果上線麽？”
褚淵：“有點事。你先盯着，過幾天我請客，辛苦大家這段時間的辛苦了。”
王允開心的朝着辦公室大叫：“兄弟們，老大說過幾天他請客！”
“謝謝老大！”
“謝主隆恩！”
“嗚嗚嗚，終于熬出頭了！一年了！”
“老大，我想喝奶茶！”
褚淵一指王允，“讓王允統計一下，費用我來報銷。”
“哇哇哇，老大，我愛你！”
褚淵拿起西裝外套，朝外走去。在門口遇到B組的組長許一凡。許一凡意氣風發，笑道：“恭喜恭喜。”他往裏看了看鬧哄哄的辦公室，“這麽快就慶祝上了？”
褚淵：“前些日子為了游戲上線，他們日夜都呆在辦公室，現在是該好好慶祝一下。”
許一凡斜着眼看了看褚淵，“你覺得游戲會爆嗎？現在觀衆口味獨特，很難全部滿足。爆需要能力和運氣的。”
“我相信我的組員的能力，也相信市場部調查收集的信息，而且內部測評也不錯。”
許一凡笑了笑，讓開路，不冷不熱道：“那提前預祝你大爆。”
兩個人從來到公司就是競争對手。褚淵負責A組，許一凡負責B組。前些日子，許一凡所在的B組負責的游戲上線了，狠狠的大爆了一場，但是熱度沒持續多久。
這次，兩人的上司明年即将被提拔，現在兩個人在競争游戲部門主管的位置。這次褚淵所在的一組負責的游戲上線後的熱度和反饋，關系着兩個人誰會成為部門的下一任主管。
兩個組的組員都暗暗較勁，許一凡擔憂褚淵的産品超過自己，才過來陰陽怪氣幾句。
褚淵開車回到家。中午一點，方知艾不知道去哪裏了。
褚淵皺皺眉，撥打方知艾的手機，也沒有人接聽。他在沙發上坐下來，雙腿微分，手放在膝蓋上，嘴唇緊緊的抿着，看了幾次手機上的信息，然後猛地站起來，拿起車鑰匙往外走去。
褚淵一邊開車一邊撥打電話（大家不要模仿，行車安全第一。），在撥打第五遍的時候，方知艾終于接聽了電話。
“在哪兒？”
方知艾兩只手拎着沉甸甸的生活用品，用臉和肩膀夾着手機，氣喘籲籲，熱的快要中暑了。方知艾再一次的拒絕了一個alpha幫忙的善意。
“在路上。”
“......”褚淵沉默了幾秒，頗為無語。“具體的地方。”
方知艾看了看四周，“不知道，旁邊有一棵樹，前面還有一個人行天橋。”
褚淵那邊許久沒有聲音。
方知艾将手中的袋子全部放在一只手上，一直沒有聽到褚淵的聲音，拿起手機看了看，“你那邊沒有信號嗎？”
褚淵無奈的聲音很快就傳過來，“去哪裏了？”
“超市，現在在回來的路上。”
“就在原地等我，我來接你。”
“咦，你沒上班麽？”
“下班了。”褚淵一腳油門，然後超車掉頭。
褚淵一邊開車，一邊注意着路況。遠遠就看見一個瘦弱的人站在路邊的樹蔭小下，不眨眼的盯着路上的車輛。
褚淵停下車，走上前接過方知艾手中的東西放進後座，又抽出幾張紙遞給他讓他擦汗。
“怎麽這個時候出門買菜？”
“早上睡晚了。”
褚淵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道：“天太熱了，以後直接喊外賣直接送上門。”
方知艾沒吭聲。他能夠感受到alph息素中傳遞來的強勢和命令。
“說話。聽到沒有。”
方知艾：“喊外賣要花錢。”
褚淵皺眉，疑惑道：“卡裏的錢不夠花？下個月工資會上調。”
方知艾擺擺手，“不是不是，夠花的，我只是覺得這個支出沒有必要。”
褚淵好似根本沒聽方知艾的意見一樣，顧自說道：“嗯，不用擔心錢的事，你想花就花。”
方知艾咬着嘴唇，愁眉苦臉小聲道：“我現在沒有工作，醫生說多出去走走有助于我，我就趁着買菜的時候出去走走。”
以前褚淵是非常希望他出門的，但是方知艾自殺過一次後，褚淵就不再逼迫他做任何事情了。對待方知艾的态度也慎重了許多。
褚淵靜默片刻，道：“給你買個代步車吧，有駕照嗎？自己開車出去在附近走一走，逛一逛。”
“啊？”
“就這樣。我前段時間工作比較忙，過幾天可能會輕松點，但之後會更忙。開車的話你會方便許多。”
方知艾竟然覺得褚淵的話帶着幾分自責和解釋，連忙晃晃腦袋，讓自己不要多想。
“不用買啦，我也沒有駕照。”
褚淵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什麽态度。
回到家，褚淵似乎很疲憊的靠坐在沙發上眯着眼睛。
方知艾看着他眼底的青黑，對他将近一周不回家的埋怨減輕了一點。方知艾給他倒了一杯冰水。
褚淵接過水，“過來坐下。”
方知艾盤腿坐在地毯上。褚淵也滑坐下來靠着沙發，他屈起一條腿，一手耍着遙控，看着方知艾舔舐冰淇淋。
“方知艾，你對近期或者自己的未來是做的什麽規劃？”
方知艾愣住，他只有想做什麽事情就去做，至于計劃，都是走一步算一步。規劃這個詞，方知艾覺得是社會精英專有的吧。
褚淵從他的反應知道了答案。他耐心道：“規劃可以使你生活每一個行動更加清晰，有針對性，讓你的生活更加的充實，且有挑戰感和成就感。不辜負自己不浪費生命。短期目标容易實現且貼近生活，長期目标可以一步步的提升自己。”
方知艾思考的時候，褚淵道：“想不出來現在就不想了，慢慢來，不着急。”
褚淵擔心自己把方知艾逼急了，讓人又開始焦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