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三日月宗近,你逾越了。”織田神代冷冷的話語回蕩在這黑夜中。
“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職責而已,主上。”他說這話時已經低下了頭,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上,她閉了閉眼,感覺身體有點……不對勁了。
“什麽職責?”她問道。
“讓主上您更愉快一些……無論是心還是身體。”他說道。
“你認真的?”她皺眉問道。
“認真的。”三日月宗近回答。
“你知道我不會同意的。”她側了側頭說道。
三日月宗近後退了一步,起身将掉在地上的燈籠撿起,用神力将它點燃。燈籠影影綽綽的光照在他的側臉上,然後他說道,“我知道,因為我不是壓切長谷部。”
“你認為如果是壓切長谷部提出來,我就不會拒絕麽?”織田神代問道。
“這就得問您自己了。”三日月宗近笑了笑,說道。
織田神代沒有回答。
畢竟現在她連壓切長谷部本人也沒見過,說這話未免太早了些。
“我只是想告訴您,我和很多刀不同,我可以為您做任何事。”三日月宗近說道。
“你不是可以為我做任何事,而是你可以做出任何事來。”織田神代說道。
底線……很多付喪神都是有着底線的,如果審神者命令他們做違背底線的事,所造成的後果肯定與暗堕有關的,如果非常嚴重的話,說不定會發生弑主之事……
但三日月宗近,看起來卻是絕無僅有的幾把“沒有底線”的刀之一。
即使是髭切都有着膝丸的底線……啥?你問她另外一把沒有底線的刀?當然是壓切長谷部啦!
“只要是主命,無論怎樣都會完成。”
難道你以為這只是口頭說說而已嗎……壓切長谷部他可真的會那麽做啊。
“我是獨一無二的。”
三日月宗近緩緩說道,烏雲散開,月光照了下來。他将燈籠挂在了回廊上,然後站在那裏看着她。
“我是五花的稀有太刀。”
她的視線被他的身影所填滿,幾乎沒有月光再能墜落她的眼底。他吸納了一切光,他就仿佛是光的本身。
“是時之政府所能召喚的最強付喪神。”
他眸底的新月在綻放出比蒼穹上月光更清冽的光澤,仿佛滅世的樂章,暗夜幾乎在他的呼吸中化為齑粉。
“我是三日月宗近,天下五劍。”
他一步步向她走來,每一步似重達千鈞。
“是所有審神者夢寐以求的存在。”
漆黑的墨淵在他身後,月光的灰燼落在他華美的和服上,他深色的發絲在風中飛揚,那絕代的風華帶來讓靈魂威懾的震撼之美。
“而現在,”他半跪下來,親吻她的手背,“我是您的刀劍。”
他松開她的手,解下他的刀劍,雙手奉上。
“請使用我吧,我親愛、親愛的主上。”
仿佛用雙手托着冠冕一般,他等待着手執着烈火和鮮血的君王。
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風停了,燈籠停止了搖擺。
月光更明亮了,而他也收斂了眸中的光,擺出臣服的姿态來。
雖沉穩而內斂,但三日月宗近是有着自己的驕傲的……而且那驕傲,是超出一般付喪神的。這是他第一次把他的這一面展示出來,用意……也很明顯了。
織田神代握住了他手中的刀劍,說道,“我知道了。”
次日,織田神代向全本丸宣布了三日月宗近的存在。
當天下午,三日月宗近作為近侍鍛造出壓切長谷部。
壓切長谷部取代歌仙兼定成為一隊隊長,藥研退出一隊,主要負責後勤事務。
至此,本丸刀帳初步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