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讓讓 老子要放大招了

到宸宇樓下的時候,徐羲接到顧染的視頻邀請。

一接通,她劈頭蓋臉就問:“怎麽回事?我聽說你前兩天被姓張的帶走了?出事沒有?”

徐羲眨眨眼:“沒有啊。我沒事。”

“哦,那就好。我還真怕你想不開。”

她好像在化妝間,手裏拿着支眼線筆對着鏡子勾眼形,“姐姐找人幫你做了他。”

徐羲吓了一跳,差點把手機丢出去:“你是被大佬包了?”

“滾。”

“你突然發現自己是政界大佬遺落在外多年的女兒?”

顧染翻了個白眼:“再見再見。”

這時候,葉姝忽然從後面入鏡,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徐羲姐!”

自從上次在酒吧看見徐羲打架,她就把徐羲奉為偶像,恨不得每天早上拜三拜。

聊了兩句,葉姝忽然想到一件事。

“徐羲姐,我哥說他最近都約不到紀教授了,你們是不是在一起啦?”

“沒。”

“我哥早上還跟我說今天晚上好不容易才約到人。紀教授以前從來不這樣的。”

“唔……大概最近工作忙吧。他手底下不是還很多研究生要操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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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徐羲語重心長地說:“告訴你哥,找個女朋友,別誤入歧途了。”

“……”

徐羲在公司門口等了一會兒,一輛銀色路虎攬勝從車庫開出來。

她一只手搭在眉上,彎腰往車窗看了一眼,打開車門坐上去。

駕駛座上的男人打開CD,慢悠悠踩油門。

那晚之後兩個人沒有再見面,是以徐羲的眼睛幾乎是釘在了他身上。

側臉英挺,手指修長。

徐羲看了一會兒,真想撲上去摸兩下。

她笑眯眯地湊過去:“你想我了嗎?”

紀時許打着方向盤,語氣清淡:“沒有。”

她絲毫不意外,彎着眼睛:“我特別想你。”

他抿着唇,專心跟着下班的車流從市區出去,一言不發。

生氣了?

徐羲舔着後牙想了想,跟他解釋:“我上次出差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就把你的號碼留在寵物醫院了,後來也忘記改了。”

“你要是很忙,我等一下就去改回來。”

紀時許:“不用。”

徐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你為什麽還生氣?”

前面有點堵,紀時許松開剎車,偏頭撞進她澄澈的眸光裏,莫名有些氣悶。

覺得這三天守着手機的自己有點傻。

果然得到就不珍惜了。

她都還沒有得到就已經不放心思在他身上了。

紀時許冷漠地想,那天應該再忍一忍的。

不應該親她,還說那種話。

……

到了寵物醫院,只有急診室的燈還亮着。

醫生抱着小可愛出來,跟他們交代情況。

“還好,普通感冒,打了一針,現在沒事了。這種天氣狗狗最容易生病了,房間溫度不要太低……”

徐羲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點頭。

頂上白熾燈明晃晃落在她臉旁,光華耀眼。

要走的時候醫生忽然想起什麽:“對了,我發現你家小可愛發情期快到了,上次勸你做絕育手術你死活不同意,這次呢?”

聽到“小可愛”三個字,紀時許愣了愣,想起之前的一次談話。

——你兒子叫什麽?

——它啊……和你同名哦!

紀時許喉結動了動,偏頭去看她。

徐羲一無所覺,擰着眉頭:“一定得絕育嗎?我聽說很多閹割後的公狗都會抑郁的!”

醫生笑笑:“也不一定,你多關心關心就好了。絕育是有很多好處的。你和男朋友好好商量一下。”

“好吧。”徐羲答應得很敷衍,蹲下來抱起小可愛往外走。

“小可愛,我要是剝奪你做一只公狗的權利,你會咬我嗎?”

小可愛:“……嗚。”會!肯定會!

“哎,其實絕育也沒什麽啦,你看街上不是公狗就是母狗,第三性別也挺酷的是吧?”

小可愛:“……嗚嗚!”酷個屁!

如此争論了一路,自然沒有決斷。

徐羲騰出一只手拽紀時許的袖子:“許許你覺得呢?”

紀時許蹲下來,揉了揉小可愛的頭,聲音清潤,說出來的話卻無比冷酷:“絕育吧。”

小可愛猙獰地扭了兩下脖子:“……嗷嗚!”魔鬼!兩個都是魔鬼!

“行!挑個好日子結束你做公狗的日子!”

敲定下來之後,徐羲明顯輕松了不少,終于想起身邊這個陪她奔波了兩個小時的男人是她目前要往死了追的對象。

一咧嘴:“許許,我跟我兒子請你吃飯呀!”

“不用,約了葉森。”

徐羲面不改色地撒謊:“奧,下午的時候葉姝說她哥哥臨時有事,要放你鴿子了。”

紀時許平靜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他沒告訴我。”

徐羲:“估計太忙,忘記了。”

不管紀時許信了沒有,兩個人還是把小可愛寄放在門衛室,徒步去了小區附近的一家中餐廳。

徐羲吃東西不挑,翻了翻,遞給紀時許:“你幫我點吧。”

“喜歡吃什麽?”

徐羲托腮,笑盈盈看着他:“我的口味一直沒變。”

紀時許擡頭,撞上她赤誠的、不加掩飾的目光,一手拉高菜單,一手在桌面上敲了兩下,提醒她收斂。

心情卻因為她簡單的一句話明朗起來。

飯菜上來,徐羲一邊吃一邊和他說最近的工作。

家教使然,紀時許很少在吃飯的時候說話,只偶爾回應一下,表示在聽。

徐羲咬着筷子,歪頭控訴他:“許許,你好冷淡,跟我都沒話講的嗎?”

紀時許在剝蝦,修長的手指在燈下精致地像個藝術品。

聞言,他停下動作:“講什麽?”

“不一定要講啊,你總要跟我有點互動吧?你信不信旁邊小哥哥會以為我們就是拼桌的?”

紀時許偏頭,一旁站在冰淇淋區的服務生莫名其妙中了兩槍,默默往後挪了兩步。

有點怕的。

這位小姐怎麽知道他在想什麽。

紀時許垂眸,看了看她空空的盤子,然後把手裏去了殼的小龍蝦放進她碗裏。

“這樣呢?”

徐羲笑眯眯地點頭:“再剝一個行嗎?”

一頓飯餐吃得很和諧,徐羲甚至覺得兩個人像回到高中的時候,一個滔滔不絕地抱怨,一個默不作聲地傾聽。

吃過飯紀時許就要回去了,徐羲站在車旁和他告別。

站了許久,車子一直沒發動。

徐羲:“诶,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紀時許抓着方向盤,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路燈上。

良久,煩躁地啧了一聲,骨節分明的食指弓起,在儀表盤上敲了兩下:“真不記得了?”

徐羲無辜地眨眨眼,珠光的酒紅色眼影在眼尾漾出一道風情。

“記得什麽?”

紀時許垂眸。

算了。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要打方向盤的時候,聽見她說:

“記得你同意我追你,還是,你親了我?”

他的心一下子被她拉低又甩高。

“我都記得啊。”

她半蹲下來,湊近車窗,淡淡的香水充盈狹小的車廂。

夜風柔柔劃過耳畔,帶起一縷發絲。

徐羲舔了下唇,難得有點緊張。

她說:“我這幾天認真想過了,我們分開這麽久,可能你喜歡的類型已經不一樣了。”

“聽說男人年輕的時候喜歡鬧騰,長大了都喜歡乖一點的小姑娘。”

沒有料到她會說這個,紀時許微愣,想說些什麽,又被她截斷。

“不過我也變了不少,沒有那麽話痨,也沒有以前愛鬧騰。”

“唯一沒變的就是我還是很喜歡你,還是想跟你在一起。”

“你說讓我再追你一次,我挺多年沒跟男人打交道,還挺生疏的。”

“不敢太鬧你,又不能晾着你,怕你生氣。”

紀時許別開目光:“我沒生氣。”

“明明就不高興了。”

她湊近一些,認真地看着他:“你給我點時間,讓我熟悉一下業務,不要對我失望,好不好?”

身後有一抹橘色的光從路燈裏透出來,她在一片濃郁的夜色裏,虔誠地剖白自己。

紀時許看不清她的表情,想告訴她,不會失望。

然而望進她坦誠明亮的眼裏,又什麽都沒能說出口。

等不到他的表态,徐羲有點急,小半個腦袋塞進車窗這頭:“你放心!我現在臉皮可薄了,我保證!絕對不會再追着你跑半條街了!”

面對這個可信度為零的保證,紀時許只是伸手推開她的腦袋。

收手時,冰涼的指腹無意擦過她光潔溫暖的額頭。

“好。”

——————

轉眼到了雙十一光棍節,這一天也是祝眠的婚禮。

徐羲覺得很費解,這一對夫妻從說要結婚開始,都透露着一股結來玩玩的氣息。

偏偏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兩個人感情很好。

婚禮在郊外一片草地舉行。

祝眠喜歡簡單,不想折騰,邵毅都依了她。

時間還早,祝眠坐在化妝間化妝,本來就精致的眉眼一經勾勒,漂亮得不像樣。

徐羲趴在椅背上,滿眼都是羨慕:“真漂亮。”

祝眠:“廢話,我什麽時候難看過?”

徐羲瞅她一眼:“我說婚紗。”

祝眠:“……”

“一臉怨婦樣,跟你的教授不順利?”

“沒有啊,挺好的。不對,特別好!”

“啊……那真是可惜今天的伴郎了。”祝眠一臉遺憾,“牽到小手了?”

徐羲一臉鄙夷地看着她:“庸俗!膚淺!”

過半秒,笑嘻嘻地伸出兩個指頭:“二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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