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是不是想跟我睡覺
“出息!認識十年,親個嘴就能上天了?”
說着上下打量了她兩眼。
伴娘服是抹胸的款式,帶點灰調的緋紅色,一圈蕾絲把腰掐得很細,綢緞的裙擺飄逸又顯身段,走動起來曼妙婀娜。
為了婚禮弄了個一次性的黑發,搭在象牙白的肩膀上,黑白更加有沖擊。
她拿出手機給徐羲拍了張背影照:“送你去撩漢。”
徐羲眼睛一亮,給她一個不辱使命的表情,拎着裙擺跑了。
走之前還不忘從桌上順走一串葡萄。
靠在三樓樓梯口,下面還在整理酒宴現場,一派熱鬧。
她咬着葡萄想了想,決定什麽都不說,直接把圖甩過去:“我的新模特,身材好不好?”
照片只拍到半個背影,露出大片光裸的肩頭和精致的耳墜。
顧染都想好了,如果他說好看,就指責他見異思遷,要是說不好看,直接一哭二鬧三上吊。
然而紀時許從來不按她的套路出牌。
【你不冷?】
徐羲:“??”
這是什麽騷操作!
連只耳朵都沒露,他怎麽猜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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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胛骨。】
徐羲愣了兩秒,反應過來自己右邊肩胛骨好像是有一顆小小的朱砂痣。
還是他告訴自己的。
耳朵慢慢染上緋色。
奧,很久以前兩個人好像還做過一些比二壘過分的事。
她捂着臉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過兩分鐘,紀時許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喂。”
他低啞的聲音順着電流傳來:“參加婚禮?”
“是啊。”她歪着頭,看着地面瓷磚轉圈,扭捏了下,“你還沒說好不好看呢。”
“很漂亮。”
徐羲翹着唇角:“不得了,連紀教授都誇我了,我今天一定是小仙女。”
紀時許想象得到她嘚瑟的樣子,無聲笑了下,問:“婚禮在室外?”
“對啊。不過就是走個儀式,很快的。”
她擡手把走廊上的花瓶擺正,一邊說:“你晚上下班要不要過來?我請你吃夜宵啊。”
“有事。”
徐羲也不覺得失望,又聊了兩句,美滋滋地收了手機。
正準備回化妝間,身後忽然傳來男人的皮鞋聲。
“徐小姐?”
她回頭,對上一張微微熟悉的臉,竟然是曾經對她死纏爛打過半個月的趙模特。
徐羲看了眼他身上的伴郎裝扮,心想真是x了狗了。
面上還是得保持微笑:“趙先生。”
趙模特上下打量着她,偃旗息鼓很久的征服欲又冒了出來。
他從樓上下來,在她面前站定:“真巧,原來你是新娘的朋友。”
徐羲呵呵笑了兩聲:“是啊。”
之後兩個多小時,徐羲和趙模特作為伴郎伴娘幫忙引賓客入席,趙模特逮着空就湊到徐羲身邊,嬉皮笑臉說些段子。
等到賓客正式在草坪上落座,連祝眠都察覺出不對:“你跟伴郎怎麽回事?天雷勾地火哦?你們教授頭上綠了?”
徐羲:“放屁!滾滾滾!結你的婚去!”
社會她眠姐今天心情大好,不予計較,面帶微笑看着那邊和司儀站在一起的邵毅,輕輕吹了個口哨:“講真,這麽多年,第一次覺得這男人帥爆了!”
徐羲搓着手臂看過去,邵毅一身黑色定制西裝,剪裁精良,把他的身形優勢勾勒得十分完美。
徐羲看了兩眼,心裏說,紀時許穿新郎服一定比這還帥。
祝眠踹她小腿:“少拿你教授跟我男人比!”
“哼!”
—————
葉森走進婚禮場地時看到的就是徐羲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的樣子。
他連忙捅了捅身邊的男人:“你前女友。”
紀時許看過去,兩人穿着登對的禮服,妝容精致,站在花環纏繞的拱門下,宛若一對璧人。
而且那個男人俯身過去,像是……在親徐羲的臉頰。
紀時許蹙眉,下意識頓住腳步。
就像是有所感知似的,徐羲忽然擡頭,穿過來往的賓客,一眼就看到了遠遠站着的紀時許。
她瞪大眼睛确認了兩秒,拎着裙擺跑了過來,像她家的小可愛,穿過半個會場,一溜煙沖到他面前。
“紀時許!你怎麽來啦?”
紀時許伸手托住她慣性上前的腰背,低斥:“這麽高的跟,你跑什麽?”
“哦哦哦。”
徐羲乖乖站好,臉上的笑怎麽都藏不住:“你怎麽來了?來看我?”
“新郎是我和葉森的朋友。”
徐羲感慨兩個人的緣分,殷勤地領着他和葉森入座,又穿過半個會場給他倒熱水,像只勤勞的小蜜蜂。
葉森捧着茶杯感慨:“如沐春風啊!托你的福,紀教授!”
紀時許沒答,目光和伴郎遠遠交錯了一下,不動聲色。
伴郎知情識趣,見狀大致也猜到什麽,兩手舉高,無奈地走回新郎身邊。
到了時間,婚禮準時開始。
祝眠捧着花束款款踏過紅毯走到邵毅面前,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邵毅勾唇,從她舅舅手裏把她挽過來,附耳低聲說:“很美,邵太太。”
祝眠抿唇笑。
婚禮是西式的,牧師捧着聖經一本正經地念結婚誓詞。
徐羲站在角落裏,目光亮閃閃地落在前排的紀時許身上,對他比口型:我願意。
然後咧開嘴自顧自笑了。
大庭廣衆下被調戲的紀時許心口微燙,不自然地別開目光。
……
儀式結束,衆人圍在一圈等着接捧花,男士站在外圍看熱鬧。
四個伴娘被簇擁在女眷中間,身量高挑,膚白貌美大長腿,穿着緋色抹胸小禮服俨然一道風景線。
葉森挨個掃了一眼,湊到紀時許耳邊:“還是你前女友最漂亮!我都懷疑你到底有沒有臉盲啊?眼光這麽毒的。”
葉森抖着眉,繼續嘚瑟:“不過再好看也沒用,你現在連哪個是哪個都分不清。”
紀時許手裏攥着徐羲剛剛塞過來的手包,目光落在前排第三個姑娘身上,沒說話。
……
酒席開場,徐羲還沒來得及跟紀時許說幾句話,又被拉去陪新人敬酒。
祝眠和邵毅都有輕微酒精過敏,最後擋酒的重擔自然就落在首席伴娘伴郎身上。
半圈喝下了,走到紀時許這桌的時候,她臉頰已經泛着紅暈,神智倒還清醒。
趁着那邊在寒暄,徐羲悄咪咪溜到紀時許身邊坐下,長嘆一口氣:“唉,結婚真的好累啊!許許,我們以後別辦婚禮好不好?”
葉森一聽,噗嗤笑了:“你們複合了嗎就考慮結婚的事?”
徐羲:“你管呢!老子連小孩上哪所幼兒園都考慮好了,有意見?”
被求婚的紀時許一臉淡然地把盛滿肉菜的米飯推過去:“吃一點墊肚子。”
“好啊。”
徐羲立刻扔下打到一半的嘴仗,湊到他身邊吃飯。
“腳怎麽了?”
從剛剛婚禮儀式上就發現,她走路的姿勢有些遲緩。
“啊?”徐羲低頭看了眼磨破皮的後腳踝,反應過來:“新鞋子有點磨腳,我等會兒墊個紙巾就好了。”
紀時許低頭從口袋裏摸出兩個創口貼,習慣性要踢她鞋尖,忽然想起她今天穿的是雙系帶涼鞋,于是騰出一只手點了下她的腿:“擡腳。”
“嗯?”
徐羲捧着碗沒反應過來,腿倒是先一步聽話。
紀時許半蹲在她腳邊,握着她的腳踝把她的腳提到自己膝蓋上,揭開創口貼一邊給貼了一個,又給她穿上鞋。
徐羲愣愣地盯着他烏黑的發頂,正覺得哪裏不對,他已經站起來,指着另一邊:“新娘找你了。”
“哦、哦。”
徐羲放下碗筷跑到祝眠身邊,心裏還想着,哪裏不對來着?
全程目睹了一切的祝眠一語道破天機:“你确定是你在追他,而不是他在追你?”
徐羲:“……”
徐羲飄飄然地跟在新郎新娘身後,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身後,對上紀時許寂靜的目光又忍不住傻笑。
——————
等到酒宴結束,大部分客人都是歪着被扛出去的。徐羲趴在座位上,抓着紀時許的一只手掰着玩。
紀時許也喝了酒,不能開車,坐在她身邊緩酒勁。
又過了一會兒,酒店工作人員來收拾宴會廳,他拍了下徐羲的腦袋:“走了。”
“奧。”徐羲抓起包,筆直站好。
紀時許偏頭看了她一眼。
她神色清明,站得很穩,一點都看不出來醉态。
紀時許伸手撓了下她的下巴,徐羲就舒服地眯起眼,不做聲地往他身上靠。
喝醉酒反而這麽乖。
像只貓。
紀時許給她拉上棉服外套,牽着手往外走。
結果到了外面涼風一吹,作精徐羲又回來了,蹲在地上撒潑打滾就是不走了。
紀時許按着額角。
果然,乖巧的徐羲就是昙花一現,可遇不可求。
他一只手貼上徐羲的額頭,把人從膝蓋上挖起來:“想在馬路上睡覺?”
徐羲搖搖頭。
“那蹲這幹嘛?”
徐羲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直勾勾地看過來:“你是不是想把我帶回家,想跟我睡覺。”
“……沒有。”
她馬上又眼淚汪汪了,抓着他的手指頭,委屈得像個下堂妻:“你為什麽不想跟我睡覺?我這麽漂亮,還漂亮,而且漂亮!”
夜裏風有點急,這女人就頂着紅旗一樣迎風飄揚的頭發,大言不慚地誇自己。
更要命的是,紀時許覺得她說得很對。
真的很漂亮。
他兩只手壓住她狂躁的頭發,垂眸看她,語氣有點沖:“睡不睡都被你說了。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徐羲左右看看,舔着唇瓣湊過來,小聲說:“我想和你睡覺。”
紀時許眸色深沉,還來不及說什麽,她已經一頭栽過來,蹭兩下,睡着了。
“……”
連喝醉酒都能把他撩得七上八下。
還說什麽業務生疏。
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