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嗨呀好氣啊
蕭盼想得簡單，紀時許跟徐羲是尴尬的分手情侶，而且看樣子，分手得還不愉快，一直不冷不熱的。
她好歹一起在實驗室相處了半個月，怎麽也應該幫她才對。
這麽想着，她翻開群列表，找到那個薩摩耶頭像，點了加好友，然後握着手機等待。
徐羲看着這行句子，頂了下腮幫，氣笑了。
這女人公主癌晚期吧！
她想了想，爬起來跑到紀時許房裏去。
他縮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雙眼睛，氣息平緩。
徐羲沒有多看，伸長脖子，在枕頭旁邊找到他手機，很新，今年剛出的款式。
滑開，有密碼。
徐羲咬唇，趴在床邊：“我就試一次，對了我就當你同意了。”
當然沒人回應她。
她吞了下口水，慢吞吞把自己的生日按進去。
咔噠一聲。
開了。
徐羲猛地回頭看床上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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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智能手機還不普及，紀時許家境好，很早就有一只。
同班幾個男生偶爾借去玩游戲，不知怎麽給班主任發現沒收了。
徐羲一聽，坐不住了。
那段時間她還在追紀時許，每天雷打不動的告白短信。她快急哭了。
紀時許覺得奇怪。
她向來不怕在老師面前表達對他的“喜愛”。
徐羲眼眶紅紅地：“你上周三回了我一個晚安！萬一老師覺得你真和我在一起了要給你處分怎麽辦啊！”
他愣了下：“沒事的。”
“你去跟老師解釋一下，就說你覺得我可憐，一時心軟！”
他抿唇看向別處：“不去。”
過來一會兒，看她真的跟天塌下來似的，只好說：“我手機有密碼，他打不開。”
徐羲憂心忡忡：“你的密碼可靠嗎？”
“知道你生日的人多嗎？”
她呆呆地：“啊？不多吧，我戶口本上那個不對的。”
“哦，那應該挺可靠的。”
——————
徐羲吸吸鼻子，湊過去親了下他的額頭，小聲說：“今天也特別喜歡你。”
紀時許被她的呼吸吹得眉頭緊了下。
徐羲趕緊起身，抱着手機，趿拉着拖鞋出去。
點開微信，第一反應是去看他和自己的聊天記錄。
如她所想，沒有改備注。
明晃晃的昵稱像是個無言的調戲。
點進去，一愣，她的聊天背景不是系統自帶的白色，是一片浩瀚星空。
徐羲盯着看了一會兒，嘴角咧開。
真悶騷。
還悶騷得這麽可愛。
她改了個微信名，拒絕了好友申請，然後在群裏打字。
【徐羲的小可愛：徐羲小仙女說的都對。】
這個昵稱出來，當即把群裏炸得安靜了半分鐘，然後就是一溜的隊形。
【謝麟：……666】
【小眼鏡：……666】
【舒奕：……666】
……
小胖呆呆地看着手機，回頭：“這應該……不是教授吧。”
謝麟：“應該是徐羲發的吧。”
小胖：“教授這時候不是在午休？所以……”
小眼鏡擡了下鏡框，擺了個名偵探柯南的姿勢，點點頭：“她們同居了。”
……
毫不知情的紀時許起來時，徐羲正翹着腿躺在沙發上用平板看電影，塗着猩紅的指甲油的腳丫晃在空中擺來擺去。
小可愛蜷在她身邊，跟成精了似的，腦袋從她懷裏往屏幕上杵。
聽見動靜，一人一狗齊刷刷擡頭看過來，眼神亮晶晶的。
紀時許：“……”
他走到廚房，從水壺裏倒了杯水，眼睛掃了下客廳安靜如小雞仔的女人。
她身上套了一件寬松的套頭衛衣，下身一條加絨運動褲。好像很怕冷，房間裏開着空調，她還嚴嚴實實往膝蓋上貼了兩個暖寶寶。
他拿着水杯走到沙發旁邊，随手把空調往上又調了一度，指着她光着的腳丫：“去穿雙襪子。”
“奧。”
徐羲拍了下小可愛的腦袋，一人一狗賽跑似的竄進客房。
“……”
過了兩分鐘，徐羲又鑽出一個腦袋：“謝麟在群裏說葉森請大家去滑雪，周末。”
葉森平時在公司吊兒郎當，和職員打成一片，以前也沒少組織集體出游，不過紀時許很少參加就是。
他拿出手機掃了眼聊天記錄，頁面還停在蕭盼莫名其妙的問句上。
他沒理，轉過來問她：“想去？”
徐羲用力點頭：“想啊！”
“知道了，明天帶你去買裝備。”
徐羲嗷了一聲，跳過來要抱他。
“鞋穿上。”
“……奧。”
照這速度，什麽時候能再親親啊。
憂愁。
——————
第二天徐羲起了個大早，回了趟工作室。
年關将至，所有人都苦哈哈地趕工作進度。
徐羲一進去，就被小助理拉過去：“徐羲姐，上次你傳回來的照片被雜志社退回來了，說是排版有變化，要求返工。”
徐羲看一眼密密麻麻的新要求，扔下包嘆了口氣：“知道了。還有什麽？”
小助理就等着她這句話，蹭地變出一個U盤。
“……”
忙到下午，周柯過來一趟，推給她一張機票：“都弄好了，你到時候別誤機。”
“謝了。”
“老大的意思是你過去學習，要是被刁難不準跟人家硬碰硬知道不？”
徐羲被他戰戰兢兢的态度逗笑了：“我又不是小新人，有這麽誇張嗎？”
周柯一臉“娃娃你太年輕”的表情，揮揮手：“随便你了，反正還有老大給你擦屁股。”
想了想，他又說：“你記得定時傳點照片回來，微博長草很久了。”
“行啊。”她随口答，“明天去雪山，給你發雪女照啊。”
這時候口袋裏手機震了下。
她看一眼，利索地站起來收拾東西：“我下班了。這幾天在外辦公，有事郵箱聯系啊！”
說完呲溜一下沒影了。
小助理摸摸頭：“徐羲姐是不是談戀愛啦？最近老是春風滿面的。”
聞言，周柯眼珠子轉了轉，掏出手機給一個號碼發短信：“大兄弟，趕緊回來，童養媳要跑了。”
……
說是買裝備，其實一般用具滑雪場都會提供，只要帶些貼身的小件就可以。
兩個人買了套沖鋒衣，然後去挑圍巾和手套。
紀時許以前聽葉森抱怨過陪女朋友逛街有多麻煩。那時候沒什麽感觸，現在終于知道了。
就是一條圍巾的事，徐羲已經在那裏上蹿下跳糾結了二十分鐘了。
還非得拉着他選。
菱形格子的，純色的，帶穗尾的……
真麻煩。
“哎，其實我覺得那個麋鹿圖案的也很可愛啊！過聖誕節剛好可以戴……”
紀時許走過去，在架子上掃一眼，擡手把那條據說很可愛的圍巾取下來。
半彎下腰，認認真真在她脖子上繞了兩圈，多出來的兩截随手打了個結，擰着眉看她：“你是不是有點……”
徐羲半張臉被他裹在圍巾裏，貼着柔軟的毛線，露在外面的大眼睛帶着水色，忽閃忽閃的，真的有點像圍巾上的小麋鹿。
……有點可愛。
紀時許站起來，垂眸：“就這條。”
徐羲眨眨眼，點頭：“好。”
付完錢，徐羲乖乖被他牽着手帶出去，脖子上還圍着那條圍巾。
商場暖氣開得有點暖的，她手心裏已經暈出細細的一層汗。
他又一圈圈把圍巾解下來，扯了把她的臉：“你熱不熱。”
“熱啊。”
兩個人站在一個安全出口的拐角處，周圍安安靜靜沒有人。
徐羲微微仰頭，臉頰紅撲撲地。她舔了下嘴唇：“許許，我有點想親你。”
紀時許呼吸一滞，低垂着眼睛看她，沒說話。
徐羲歪了下頭：“可是我好像還沒追到你，這樣算不算犯規？”
嫣紅的唇瓣一開一合。
把整個商場的暖氣都拉高了。
兩個人安靜地對視了兩秒鐘，紀時許慢慢彎下腰。
她站在這裏就是犯規。
溫熱的呼吸交纏，徐羲有點小緊張地攥緊手。
忽然“刺啦”一聲。
徐羲只覺得小腿一涼，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絕望地閉上眼：“……”
媽的，她是不是有什麽一百集之內親不到男主的人設啊！
接個吻就這麽難嗎！這麽難嗎！
今天出來為了好看，徐羲特地在短大衣裏面穿了條絲質長裙，走起路水波搖曳，很仙氣。
剛剛一個小朋友拖着個不知道什麽玩意兒的東西跑過去，直接勾住裙擺，從膝窩這裏劃了老長一下。
半圈布料狼狽地搭在腳邊，豁開一道大大的口子，露出裏面黑色的打底。
更糟糕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旁邊影院散場，一圈人從那邊走過來。
徐羲攥着裙子前後左右瞎看，不知道是不是直接把那圈料子撕下來更好。
紀時許有些好笑地長嘆一口氣，直接掐着她的腰舉到一邊送進那輛停着的托馬斯小火車上。
最後一節車廂沒有車頂，四周護欄拉得挺高。徐羲本來就嬌小，蹲在裏面，只能露出一個腦袋。
徐羲愣了一下。
還有這種操作的嗎？
紀時許走到車頭和駕駛員說明情況，又繞回後面：“我去給你買件衣服，在這裏等着。”
“哎。”徐羲拉住他，扒在護欄上，委委屈屈地盯着他的嘴唇看了兩秒，塌着肩膀說：“買一件長款棉服就行了，可以遮住。”
“嗯。”紀時許勾了下唇，伸手揉了下她的發頂。
等人走遠了，徐羲洩氣地轉回來，一擡眼，對上五六雙撲閃撲閃的小眼睛。
徐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