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仙女的內衣必須是成套的
後面徐羲也不作妖了,安安分分躲在室內游樂區抓娃娃打氣球。
紀時許只有以前上學的時候陪她玩過幾把,實在沒有技術含量可言。
旁邊小姐姐圈着一手抱不過來的玩偶,都抱着男朋友尖叫了,這兩個人還捏着第三次充值剩下的最後兩個游戲幣沉思。
抓娃娃還是再打兩個氣球,好艱難的選擇哦。
徐羲想了想,指着邊上的小攤點:“我要那個兔耳朵。”
九點多鐘,徐羲一只手被紀時許牽着,一只手舉着個比臉還大的棉花糖,頭上還挂着一個兔耳朵的發箍。
兩個人散步似的走出游樂場,剛好碰到路晨兩個人從旁邊通道出來。
身邊的姑娘神奇地換了一個,棕色頭發藍眼睛,看上去安靜又淑女地依偎在他身邊。
徐羲無聲地哇哦了下,沖他比了個口型:牛批。
路晨自暴自棄地招了招手,領隊往停車場走。
餘光看見徐羲湊到紀時許耳邊嘀咕了句,男人擡眸掃過來一眼,平淡地哦了一聲。
啧,吃裏扒外就會揭他短。
……
一路開回酒店,徐羲跟這個新女朋友還挺投緣的,英語聊得火熱。
路過酒店前邊的大商場,徐羲哎了一聲,叫路晨停車。
她拉着紀時許從車裏出來:“我有點東西要買,老大你們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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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晨:“我在這等你?”
“不用不用,這麽近我們走回去就好了。”
路晨沒再堅持,先把車開走了。
進去商場,紀時許問她:“你要買什麽?”
徐羲沒回答,剛剛的氣定神閑一掃而光,拉着他小碎步往生活區跑。
臉頰紅彤彤的。
直到被她拉着站在一面衛生巾的貨架前面,他才反應過來,低低的,長長地啊了一聲。
徐羲蹲在底下挑牌子,聞聲擡起頭來掃他一眼:“你這種有點失望的語氣是怎麽回事情啊?”
紀時許沒有避嫌地蹲在她旁邊,目光在她手裏轉了一圈:“你聽錯了。”
“哼。出國之前給過你機會了,時不再來,反正這幾天你想都不要想。”
紀時許靠在邊上看她,舔了下唇,語氣悠悠的:“這麽兇,想都不給我想。”
紀時許用實際行動表示他不僅敢想,還敢看。
內衣專區,徐羲瞥一眼旁邊氣定神閑站在門邊完全臉不紅心不跳不知道避嫌兩個字怎麽寫的男人,覺得他這兩個月在國內也沒閑着,可能又在他的“小狼狗反撩課”上修了個進階課程。
她進去挑了幾條內褲,想一想紀時許要在這裏呆一個禮拜呢,招來導購小姐姐:“成套的內衣,都來一件。”
導購很上道地往門口男人身上瞟了一眼,露出我懂我懂的表情,問了尺碼,進去倉庫拿貨。
可能國外很少有她這麽小的碼,小姐姐鑽進倉庫裏半天沒有再出來。
徐羲腦補了一下,覺得好心酸哦。
早知道那套被紀時許欽點過的豔紅內衣就該打包帶過來啊。
外邊紀時許久等不到人,邁着長腿進來:“怎麽了?”
“小姐姐進去找衣服了。”
紀時許掃見收銀臺上用紙袋包好的東西,有點疑惑。
徐羲打了個哈欠:“還有內衣啊,成套的不好找。”
困了。
她揉了揉眼睛,一擡頭,發現紀時許的耳朵尖紅了。
是那種,肉眼可見,刷的一下紅起來的。
徐羲眨眨眼:“诶,紀教授,你知道買成套內衣是什麽意思啊。”
這種成人世界裏的潛規則,她以為紀時許應該不懂的。
結果這人不僅懂,還當場表演了一個煮蝦。
徐羲靠在收銀臺上笑得花枝亂顫:“紀教授,你這個人的沸點是不是有哪裏不一樣啊?”
紀時許掐着她的臉,嘶了一聲:“你能不能別說話。”
“不能哦——”
———
按照徐羲的尿性,回去之後怎麽也要就內衣事件好好調戲一下紀時許,可實在是太累了。
洗完澡吹了頭發,連護膚品都不想碰,掀開被子直挺挺地摔進去。
等紀時許洗好出來,就看見她趴在床上,腦袋瓜整個埋在枕頭裏,兩只手撲撲楞楞地往後摸被子。
紀時許單只手擦着頭發,走過去,抓着被角一蓋,直接從腳到頭把人蒙在底下。
徐羲拱了拱腰,也沒動。
紀時許把她随手甩在床角的衣服收起來,整整齊齊搭在沙發背上。
摁了大燈上床,徐羲自動自發滾過來,身上暖烘烘的,溫度比空調還要高。
晚上又要踢被子了。
紀時許摸到遙控器,房間溫度調低了兩度。
徐羲打着哈欠說:“明天晚上我帶你出去玩啊。”
紀時許嗯了一聲,沒有意見。
倒是她,腦子不清不楚地轉了兩圈,擡頭看他一眼,背身卷着被子又滾回去:“算了,你不要去。”
紀時許:“......?”
他又做錯了什麽??
————
一覺睡得很沉,起來的時候已經到中午了。
窗外洋洋灑灑飄着大雪,聖誕歌透過窗戶縫隙飄進來,連空氣都洋溢着一種節日的氛圍。
好奇怪,明明昨天還冷清得可怕。
徐羲伸了個懶腰,随手裹了件珊瑚絨睡袍,趴在窗邊看雪。
室內外溫差太大,剛剛擦掉的水霧沒幾分鐘又蒙了一層,朦朦胧胧,像罩着層磨砂。
徐羲勾了下唇,半跪在飄窗上,伸手在上面畫了一個簡筆畫。
大概藝術細胞都有點相通性,徐羲沒怎麽正兒八經拿過畫筆,随手塗鴉出來的簡筆畫也很不錯。
一個卷毛的男生盤腿坐地上,看着前邊一個跳舞的小姑娘。
徐羲想了想,很不要臉地給男生加畫外音:“女神!我宣你!!!”
大大的三個感嘆號。
最後一個感嘆號剛點好,都沒來得及欣賞一下,身後房間門滴地一下開了。
紀時許端着個餐盤進來:“洗臉刷牙,過來吃飯。”
徐羲做賊心虛,刷地拉上窗簾,結果沒操作好把自己給包進去了,就露出一個腦袋,結結巴巴:“哦、哦。”
紀時許把餐盤放在飄窗前的小茶幾上,一樣一樣碼出來,問:“你緊張什麽?”
徐羲:“沒有緊張啊。哪裏緊張了。”
紀時許虛着眼,探究地跟她對視兩秒。
信她就有鬼了。
長腿一邁,走到跟前來,目光掃了掃,手指拽住窗簾一角。
徐羲嘴巴扁成一個下弧線,揪着身前的兩塊布,可憐巴巴地眨眼睛:“我餓了,一起吃飯吧。”
紀時許不做聲,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手指一點一點用力。
那塊布從她指尖滑開,一寸,一寸。
然後刷啦一下露出外面白茫茫到反光的景色。
窗戶上的兩個小人清晰可見,包括邊上大號加粗的字體。
徐羲絕望地閉了下眼睛。
紀時許勾唇,似笑非笑地瞥她:“女神?”
徐羲索性破罐子破摔,虎着臉說:“你昨晚睡着了就是這麽抱着我喊的!翻臉不認人了嘛?”
女生逆光坐在雪景前邊,瓷白的臉蛋閃着細細的一圈絨毛,惱羞成怒地開始炸毛。
就......很可愛。
紀時許舔了下唇,出其不意在她嘴角啄了一下,瞳仁黑亮,閃着笑意。
徐羲一呆,立刻捂着嘴往後縮,瞪他:“我還沒刷牙呢!你要不要這麽不講究!”
紀時許從旁邊把她拖鞋拉過來,聲音懶洋洋的:“沒辦法,看到我的女神,情不自禁。”
徐羲:“......”
......
吃飯的時候紀時許的手機響起來。
手機給壓在她腿邊的抱枕下面。
徐羲歪着脖子摸出來遞給他,目光不經意掃了一下,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紀時許也是一愣,接過來:“爸。”
徐羲眼睛看着紅燒排骨,耳朵撲棱棱地支着。
不過這個人手機質量有點好。
什麽漏音都聽不見。
她咬着筷子,歪頭看過去,試圖用她電影裏面看來的微表情知識點解題。
然而碰到了一個面癱的超綱題。
嗨呀氣啊。
紀時許拿着手機,神色很淡,偶爾迎合一聲。不知道對面說到什麽,他轉頭,看了徐羲兩秒,然後站起來拉開陽臺門出去了。
徐羲糾結了一分鐘,剛想扒門邊聽點回聲也好,陽臺門又是刷啦一聲。
“嗯?這麽快?”
“嗯。”
徐羲仰着頭看他進來,腦袋随着他的位置轉,看着男人平靜地邁着步子進來,一點都沒有大耳刮子電話裏甩過來的感覺。
憋了兩秒鐘,問:“叔叔說什麽了?”
紀時許拿起碗,随手給她盤裏夾了根青菜:“說你明天要去我們學院演出,讓我記得給你買束花。”
“......”
“啊?”
徐羲一臉懵逼的時候,紀時許轉過來了,眸光虛着,臉上沒什麽表情:“我怎麽不知道你要給我的教授開歡送會?”
“昨天那個意思是不準備帶我去?”
“你想跳給哪個野男人看?”
徐羲:“......”
暗箭來得如此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