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026章 第 26 章

兩人東拉西扯聊到淩晨兩點多才睡,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十點多。

剛吃完孫大廚精心烹制的午餐,何以寧網購的電動車到了。

她現在是特別的随心所欲,周六那天覺得有必要買, 立刻網上下單。本來只想買兩輛電動車,逛着逛着, 在同一家店裏又買了兩輛電動滑板車, 一輛三輪電動車侉子, 就是一輛電動車側面還有一個可以坐人的車兜。

霍蘭熙指着草莓熊聯名款三輪侉子,目瞪口呆:“你居然還買了這玩意兒?”

何以寧笑嘻嘻:“我小時候跟外婆看抗戰劇,覺得這種八嘎車特別好玩, 一直想坐坐看。”

“雅迪業務夠廣的啊,這玩意兒都有,多少錢?”

“九千多。”何以寧強調,“這些東西加起來也就兩萬多, 還不到三萬。”

也就?

霍蘭熙搖頭失笑, 以她的消費水平來說,确實便宜。自己窮,不能強行用自己的消費觀去要求她省吃儉用。雖然有點擔心她入不敷出,但是相信她心裏有一把尺子在。說來說去, 還是得好好拍短劇, 能源源不斷掙錢了,哪用得着擔心入不敷出。

“兩萬多買這麽一大堆東西, 那是挺值的。”

何以寧笑逐顏開:“我也這麽覺得, ”她拍了拍車兜,“上來, 我帶你去兜風。”

拿着說明書的林管家笑着提醒:“這個車一般是接孩子用的,限重五十公斤。”

霍蘭熙擡擡下巴:“我112, 坐你的小孩座去。”

雖然限重五十,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實際承載只會多不會少,好歹一國民品牌,不至于這麽摳。

不過何以寧不跟她争這個,自己只想坐一坐,圓一下童年夢,坐在哪兒無所謂。她興高采烈坐進車兜,系上安全帶,催促霍蘭熙:“出發,出發!”

Advertisement

林管家遞上安全帽,提醒:“還沒上牌照,別出小區。”

“好的,好的。”喜笑顏開的何以寧接過安全帽戴上,開心的就像終于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

霍蘭熙一邊戴安全帽一邊唱:“你如果沒有安全感,oh,oh,你如果沒有安全感,把安全帽戴上,自信就不怕有人跟你搶yeah……”

何以寧打開手機,搜到SHE的《安全感》播放,在歡快的歌聲中,舉手高喊:“沖啊!”

“沖啊!麽個滴滴!”霍蘭熙旋轉油門,三輪侉子慢悠悠沖了出去。

林管家推了推眼鏡,真是瘋一樣的女子。

搖搖頭,她慢慢笑起來,年輕真好。

三輪侉子以十邁的速度前進,兩個年輕女孩笑得肆意明媚,笑聲傳出老遠。

哪來的女神經,剛從家裏出來的章懷瑜好笑,看清之後,女神看起來好快樂。

章懷瑜拐了下方向盤,斜停在路中間,饒有興致地看着越來越近的何以寧,眼亮晶晶,臉紅撲撲,她真的好快樂。

前有攔路虎,就昨天那帥哥,霍蘭熙剎車,停在幾米外。

被打斷了快樂的何以寧不高興:“你怎麽停路中間?”

章懷瑜一手搭方向盤,一手搭在車門上,朝她笑:“你這車有點酷,我想買一輛,所以問問。”

何以寧覺得他很有眼光,複又高興起來:“雅迪三輪侉子,京東上就有。”

“你等等啊,我搜搜。”章懷瑜拿出手機,“是不是這個?”

何以寧隔空看他手機屏幕:“就是這一款,隔天就能送貨上門。”

章懷瑜揮手:“謝了啊,等我車到了,一起兜風。”

何以寧笑而不語。

章懷瑜适可而止,朝她揮揮手,啓動跑車後退,讓出路。

霍蘭熙重新啓動三輪侉子,雄赳赳氣昂昂離開,手機裏飄出SHE的《波斯貓》。

“……有時候沉默冰冷,有時候溫柔腼腆。任誰都不會是他愛情的主人。靠近時纏綿纏綿,離開時敷衍敷衍,他總是忽熱忽冷忽近忽遠……”

章懷瑜回頭望,忽然笑出聲。

“哦~親愛的。”霍蘭熙詠嘆調,“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想泡你。”

何以寧慢悠悠:“他想泡我沒用,我有錢有身材,想泡我的人從這裏排到了法國,我想泡他才有用。”

霍蘭熙哈哈大笑:“那你想嗎?”

何以寧笑盈盈:“看他能不能讓我想。”

霍蘭熙伸出一只手揉她腦袋:“昨天的課沒白給你上,孺子可教。”

何以寧拍開祿山之爪:“行車不規範,親人淚兩行。”

霍蘭熙回頭看,已經看不到那輛紅黑雙色的酷炫跑車,只能聽到漸行漸遠的引擎轟鳴。

“那車酷斃了,科技感滿滿。什麽車,很貴吧?”保時捷法拉利的車标她認識,這車真沒見過。

研究過跑車的何以寧回答:“布加迪威龍,基礎款兩千五,那輛估計四千起步。”

霍蘭熙嘶了一聲:“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個萬?”

何以寧樂:“你說呢?”

霍蘭熙:“我覺得你也不是很敗家了。”

何以寧激動,她終于沉冤昭雪:“本來就是啊。”以她的身家開1600萬的勞斯萊斯,那叫勤儉持家。

霍蘭熙白她一眼:“有臉有身材有錢,人品要是沒問題,真是個不錯的戀愛對象。作為姐妹,我建議你不要扶貧,扶貧有風險。其實跟有錢人談戀愛,更潇灑更快樂。哦,體檢報告千萬不要忘。”

何以寧笑岔氣:“你是手上開車,腦子裏也不忘開車。咦,好像下雨了。”

梅雨時節,雨水說來就來。

何以寧雙手放在頭上,催促:“調頭,回家。”

霍蘭熙一邊調頭一邊建議:“加一個雨棚。”

何以寧嫌棄:“醜拒。”

霍蘭熙:“那活該你當落湯雞。”

緊趕慢趕回到家,還是淋濕了,兩人各自回房間洗澡,收拾好後便前往老家。

半年沒回國了,霍蘭熙決定趁着還沒忙起來,先回家看看父母。今天下午去,後天早上回,兩地相距三百多公裏,自駕四個小時。

閑着也是閑着的何以寧跟着回去看看霍家父母,再給外婆掃墓,她已經一年多沒去看過外婆了。

霍蘭熙再次跟何以寧商量:“你确定要開勞斯萊斯回去?”

何以寧笑嘻嘻:“幹嘛,你還想錦衣夜行。”

霍蘭熙攤手:“雖然勞斯萊斯坐起來真的很舒服,但是,你要知道,這車在咱們那小地方一露面,說不定第二天趙家就知道了。萬一他們黏上來怎麽辦?”

這個可能還是有的,趙家做的是鋁合金門窗生意,據她媽說,這幾年生意不景氣。趙家那刻薄老太太不要臉的很,當年何以寧考上A大,高中獎勵了十萬塊錢。趙老太跑來他們店裏找何以寧,說的比唱的好聽,擔心何以寧年紀小亂花錢被人騙,替她保管。

呸!

被人騙,是不是指他們家?

讓她保管,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何以寧當然不會給,話也說的不客氣,趙老太就開始算養她花了多少錢。

何以寧拿出賬本跟他們算,何外婆有一本賬本,記錄着兒女給的錢。

何外婆是個能幹人,在自家一樓開了一間棋牌室和小賣部,村裏有田有地,養雞養鴨,祖孫倆自給自足。除了逢年過節子女偶爾給個幾百塊錢的紅包外,就沒向子女要過錢,也就無從說起何以寧的撫養費。

12歲之前,都是何外婆在養何以寧。

12歲那年,何外婆病逝,何以寧在村上小學讀六年級。何外公早就去世,何舅舅一家在外面做生意。何燕蘭也沒說把何以寧接走,就讓她一個人留在村裏生活,用的都是何外婆留下的錢。

初中被送到寄宿學校,學費生活費都是何外婆留下的錢。因為村裏的房子被何舅舅賣給同村本家,她過年那幾天只能去趙家住。

高中學校為了挖她過來撐門面,免學費發生活補助,還破例讓她寒暑假也能住宿舍。她就再沒踏進趙家的門,那邊也沒說來找她。

總而言之,何以寧沒花過趙家一分錢,趙家那老太太臊眉耷眼離開。

十萬塊錢都眼熱,萬一知道何以寧這麽有錢,還不得眼紅到滴血,想方設法黏上來。

霍蘭熙看着她:“我替你去掃墓。”

“我想外婆了,至于趙家人,”何以寧慢慢笑起來,“我十幾歲的時候不怕他們,現在更不會怕他們。黏上來,我正好可以出出早年受的窩囊氣。從明琪她媽身上,我發現一個道理,以前我想起她只會記得她那張高高在上的嘴臉,記起那種無能為力的憤怒。現在我一想起她,只會記得她被我氣暈過去,狼狽躺在地上的那一幕,只想笑。”

她撩了下頭發,對霍蘭熙眨了眨眼:“快樂就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當年,她的快樂建立在我身上,現在輪到我建立在她身上了。”

她不在乎趙家人做什麽,因為趙家人和她沒有任何關系,沒有義務善待她,只有何燕蘭有義務。

迄今為止,她最惡心的一句話便是天下無不是之父母,因為她遇上了這世上最惡心的父母。

霍蘭熙怔住,勸她放下?

有位相聲大師說過,那些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就勸你放下的人,離他遠點,小心哪天雷劈他的時候連累你。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霍蘭熙沒再說什麽,她現在有錢有保镖,就算趙家黏上來又如何,想靠近都難。要是死皮賴臉無理取鬧,只要舍得砸錢,還怕收拾不了。

*

雖然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但是傍晚時分的飯店依舊坐了不少出來吃飯的客人。

當勞斯萊斯停在飯店門口的時候,有一個是一個都看了過去,哪怕不認識車标的人都知道這是一輛豪車。

有客人認了出來:“勞斯萊斯啊,這是把五六套房坐在屁股底下。”他對收銀臺後面的霍母笑,“老板娘,你家這店名氣是打出來了,這麽有錢的人都專門來吃飯。”

霍母哈哈大笑:“不一定就是來我們家吃飯的,我們哪能和那些五星級大酒店比。”不過眼神還是挺期待的,停在正門口,不像是臨時停一下,也沒這麽缺德堵住門面的有錢人吧。

霍母忍不住從收銀臺走出來,就見車門打開,自家那說明天回來的閨女從裏面走了出來。

霍母:“……”

她使勁眨了眨眼,再使勁眨了眨眼,真是自家閨女!

霍母三步并做兩步走上去,發現閨女穿得格外體面,那耳朵上脖子裏手腕上亮晶晶的,難道閨女給她拐了個有錢女婿回來?不能夠吧,才說和那個洋鬼子分手。

“你這是什麽情況,這車?”

“阿姨。”何以寧打着傘從另一頭走過來罩住霍蘭熙,笑盈盈叫人。

“寧寧!”霍母驚訝地看着漂亮到差點不敢認的何以寧,問號已經具象化,“你們倆丫頭,這是鬧什麽呢,我糊塗了。”

“進門說,還有空包廂嗎?餓死我了。”霍蘭熙走進店裏,對滿臉好奇的客人和服務員笑着點頭。

霍母反應過來:“二樓有。”

一手拉一個,腳步飛快上二樓,都沒發現一起下車的程英。

程英沒上樓,随便找了張空桌子坐下,人家親人久別重逢有說不完的話,她就不上去了,和趙旭峰在下面吃飯。

趙旭峰把車停好過來,問人呢。

程英手指朝上指了指:“樓上包廂,掃碼點單,你掃一下,我點了兩個菜,你再看看要加什麽。”

有個好奇心重的服務員拿着大麥茶上來,未語三分笑:“哥,姐,你們是我們少東家的朋友?”

趙旭峰把水杯挪過去:“哪能呢,我們倆一個保镖一個司機,都是給何小姐打工的。”

“何小姐這麽有錢了,她不是剛畢業?”服務員瞪大了眼睛,他是老員工了,所以知道的比較多。

趙旭峰:“何小姐爸爸有錢。”

樓上包廂裏,霍蘭熙如此這般一說,然後嘿嘿笑:“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看你閨女這不就鳥槍換炮了。”

霍母沒理會得意洋洋的女兒,拉着何以寧的手拍了拍:“挺好的,咱不跟錢過不去。”這孩子苦水裏泡大,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她撇撇嘴:“回頭讓你那媽知道了,她能幾天幾夜睡不着。”

真就沒見過那樣當媽的,男人對不起你,你恨男人去,遷怒孩子幹嘛?孩子又不是別人逼你生的,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生下來。既然把她帶到這世上來,那不管怎麽樣,就得好好疼孩子。

何以寧笑意盎然,她中彩票,何燕蘭且沒那麽難受。她靠‘爸’,何燕蘭真能幾天幾夜睡不着。

曾經她也幾天幾夜睡不着,在想自己哪裏做的不好,以至于何燕蘭那麽厭惡她。很長一段時間裏,她像個傻逼一樣懷疑自己否定自己,她還不遺餘力地讨好迎合趙家所有人,只為了得到他們一個笑臉。

有一天突然清醒,自己什麽都沒做錯,只是自己的存在對何燕蘭而言就是錯,不斷提醒着她,有個男人背叛了她抛棄了她傷害了她。

可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傷害你的人從來都不是我,你憑什麽來傷害我。

霍母點了一桌何以寧愛吃的菜:“多吃點,在外面可吃不到這麽正宗的家鄉菜。”

何以寧嘴甜:“我在外面最想的就是叔叔燒的菜。”

安頓好兩人,霍母下去忙。

大廚霍父百忙之中親自送菜進來,說了幾句之後離開。

吃飽喝足,何以寧和霍蘭熙下樓,去後廚找霍父霍母道別。店裏不能離人,他們還得晚點回家。

角落裏,趙思月疑惑地看了又看,不是很确定地拉了拉趙思陽:“大姐,那是不是二姐?”

玩手機的趙思陽擡頭,順着趙思月的手看過去:“哪個?”

“進後廚了,”趙思月搖了搖頭,上一次見二姐還是五年前的暑假,二姐向媽媽要戶口本。二姐和外婆一個戶口本,外婆去世後,戶口本是媽媽保管着。時隔五年,她對二姐的印象已經變得模糊,只剩下一個淺淺的影子,“應該是我看錯了,二姐怎麽會在這裏。”

趙思陽挑眉:“怎麽?你還想她了。”

趙思月抿了唇沒言語。

低頭點菜的趙星辰接過話頭:“想她幹嘛,沒良心的東西,上了大學就人間蒸發了一樣,這麽多年都不知道回來看看媽媽。白養她這麽多年,這種人就是白眼狼。”

趙思陽腹謗,說的你媽是個慈母似的。要不是奶奶去要獎金,他們都不知道何燕蘭那麽狠。一直以為何燕蘭雖然把人往學校一扔眼不見為淨,但是該給的錢總是給的。所以奶奶覺得自己去要錢天經地義,總不能培養出來後便宜了別人,哪知道何燕蘭連錢都不給。

這事辦得太刻薄,被奶奶那麽一鬧,傳了出去,弄得她爸好一陣子沒臉見人。她爸真沒那麽小氣,連繼女的生活費都不舍得,只當何燕蘭在給。

“大姐,我們點個清蒸帝王蟹吧。”趙星辰笑嘻嘻指着水族箱裏的帝王蟹。

趙思陽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這小混蛋真是花別人的錢一點都不心疼。不禁後悔,她就不該腦子一抽答應趙星辰來這家所謂的高評分飯店吃飯。

“大貴了,你點個肉蟹煲吧。”

趙星辰不樂意:“可我想吃帝王蟹。”

“沒錢,吃不起。”趙思陽沒好氣,她一個月辛辛苦苦到手也就八千多塊錢,花一千吃個螃蟹,當她冤大頭嗎?

趙星辰不悅:“爸爸出門的時候不是轉了三千塊錢給你,讓你帶我們玩,這一天就看了電影去了游戲城,沒花多少。”

眼見他一幅你別想貪污我錢的理直氣壯模樣,趙思陽氣不打一處來:“誰跟你說那三千塊錢全都是給你用的,不能是爸給我的嗎?怎麽,家裏的錢只能給你這個寶貝兒子用,我不能用。”

她對家裏重男輕女深惡痛絕,思陽思陽,怎麽不幹脆叫思男思兒思子。

趙星辰被嗆懵了,不明白趙思陽哪來這麽大的火氣,吃了槍藥一樣,愣了愣才委屈又憤憤道:“爸爸說的,給你錢了,讓我們想吃什麽想玩什麽跟你說。”

“我付我付。”趙思月怕兩人當衆吵起來丢人。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趙思陽的臉色更加難看。

“還是姐你大方。”趙星辰頓時喜上眉梢,順着杆子往上爬,又點了一份羊排,“網上說他們家的手抓羊排特別好吃。”

趙思月跺腳:“你不要太過分啊。”花的可都是她的私房錢。

趙星辰笑嘻嘻:“爸爸獎了你一萬塊錢,別以為我不知道。”

趙思月超常發揮,高考考了635分,而趙星辰只考了214分。趙德海把兒子罵了一頓,然後獎勵小女兒一萬塊錢,還打算好好擺一場升學宴。

“奶奶前幾天不是偷偷給你錢了。”趙思月揭他老底,“我都看見了,厚厚一疊,少說也有五千。”

趙星辰振振有詞:“我都充游戲裏了,還想問你借一點買新皮膚。”

越聽越來氣的趙思陽徹底拉了臉,自己這次跑回來是為了要錢買房,老頭子說沒錢,轉身對兩個小的倒是舍得。連奶奶也是這樣,嘴上說着最疼她,絕不會讓後媽欺負她,可還不是寶貝孫子最大,偏心都偏到咯吱窩裏了,寧肯給孫子氪金,也不肯給她買房。

越想越氣不過,趙思陽站起來扭頭就走。

趙思月和趙星辰面面相觑。

趙思月責怪弟弟:“都是你,又惹大姐生氣了。”

趙星辰無所謂地翻了個白眼:“她天天板着一張臉,好像誰欠了她幾千萬,怪不得一大把年紀了還嫁不出去。”

趙思月踢他:“你別亂說。”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趙星辰哼了一聲:“誰亂說了,她都二十九啦,奶奶都說她要是三十之前再嫁不出去,就要砸家裏了。”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趙思月沒話說了,對于剛剛結束高考的高中生而言,二十九,哪怕是虛歲,真的是一個說得上‘老’的年紀了。

她嘆了一口氣:“要不我們回家吧,大姐這樣子,我們怎麽吃啊。”

趙星辰不答應:“來都來了,菜都點了,你不會是想賴賬吧。”

趙思月翻白眼,到底心思更細膩些,主動電話聯系趙思陽。

趙思陽想直接開車走人,可她不敢真把龍鳳胎扔下不管,只能說:“我回車裏拿充電寶。”

她真的去拿了充電寶,撐着傘往回走,看見一輛勞斯萊斯緩緩停在飯店門口,忍不住定睛細看,就見飯店裏走出兩個年輕女人,打開車門坐進去。

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打開車門的那個人好像……何以寧!

雖然已經很多年沒見,可好歹同一個屋檐下住了幾年,何況趙思陽對何以寧的有陰影。同一個家裏的女孩子,一個成績正數,一個成績倒數,三天兩頭被人拿來作對比,比的趙思陽想不産生心理陰影都難。

記憶中的何以寧常年套着又肥又大的校服沉默寡言,可那個人,哪怕隔得有點遠,她都能一眼認出來,穿的是香奈兒當季新款連衣裙,背的是愛馬仕稀缺款手袋,她還坐進勞斯萊斯!

是不是認錯人了,畢竟也有五六年沒見了?

趙思陽快步回到飯店,問趙思月:“你剛剛說看見何以寧了,是不是剛才走出去坐進勞斯萊斯的人”

趙思月咬了咬唇:“大姐你也覺得像二姐。”

“什麽像啊,分明就是她!”趙思陽篤定。

低頭打游戲的趙星辰茫然擡頭:“什麽二姐,勞斯萊斯的,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趙思陽哼笑兩聲:“不吃了,回家,這事得告訴你媽。”

還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親爸傍富婆,親媽傍土老板,如今女兒也傍大款。全家都吃軟飯,全家都沒浪費了老天爺賞的臉。

趙家剛吃完晚飯,何燕蘭在收拾桌子,奇怪:“這麽早回來了,怎麽不多玩會兒?”

趙思陽看看何燕蘭再看看趙德海,女人溫婉端麗,明明生了三個孩子年近五十,卻像才三十來歲的少|婦;男的就沒眼看了,大腹便便的土老板。

也就是她當年無知,竟然真的傻傻相信老頭子說娶何燕蘭是為了她好,因為何燕蘭是語文老師,可以給她輔導功課,以後在學校沒人敢欺負她,走出去有面子……什麽為了她,分明是老頭自己色迷心竅。她媽為了替他拼兒子,羊水栓塞死在手術臺上,不到一年他就娶新人,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一股惡意騰空而起,趙思陽湊了過去:“蘭姨,我們今天看見以寧了。”

何燕蘭神情微微一滞,轉瞬恢複如常,她淡聲道:“你們就當沒看見,她早已經和我們家沒關系。”

“那怎麽行,”趙思陽一臉不贊同,“蘭姨你真得管管了,我今天見她一身大牌奢侈品,還坐進勞斯萊斯,她可別是誤入歧途了。”

說得這麽直白,在場誰也不是傻子,便是最小的趙思月趙星辰都明白言下之意。

趙星辰喊出了在場人所有人的心聲:“卧槽!她不會是被包養了吧。”

這話一出口,趙思陽清楚看見何燕蘭眼底浮現濃烈的厭惡,心裏頓時痛快又鄙夷,五十步笑百步罷了,就老頭那鄉鎮土老板德行,她可不信兩人是真愛。

“不會的,這裏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二姐學校好,工資應該挺高的。”趙思月辯解,相較于對她愛答不理的大姐,二姐明顯對她更好,會教她寫作業會給她紮辮子。

只是奶奶不喜歡她和二姐親近,說大姐跟她一個爸爸一個姓,才是真正的血脈相連。

媽媽也不喜歡她和二姐親近。

趙思陽輕蔑撇嘴:“工資再高,她才畢業能有多高,怎麽可能幾萬幾十萬的奢侈品随便買,更別提那輛勞斯萊斯。”

“那些名校畢業的去了大公司,第一年就能掙幾十萬,其他地方省點也不是買不起,你自己還不是拿着萬把塊錢的工資買名牌。車子嘛,朋友啊同事啊,或者其他情況都有可能。”趙德海都看不下去蠢閨女那副幸災樂禍的嘴臉,真當何燕蘭看不明白,再讓她這麽說下去,兩個小的都得轉過彎來。

這丫頭真讓人不知道說她什麽才好,因為她媽的事情,自己一直覺得對不起她,格外寵着她一點,結果把她寵壞了。連個正經大學都考不上,只能咬咬牙送出國鍍金,哪想她在國外混了六年,回國後繼續混日子。

快三十歲的人了,要事業沒事業,要家庭沒家庭,渾渾噩噩還當自己是小孩子一樣,就會張口向家裏要錢。有時候,他真恨不得何以寧才是自己親閨女,可惜這種事沒得選,攤上了只能認。

趙思陽沒有見好就收的打算,她心裏燒着一股邪火:“要是靠自己那是挺厲害的,就怕她走了捷徑,将來追悔莫及。這個社會誘惑太多了,特別是針對那些年輕漂亮,無依無靠獨子在外面打拼的女人,蘭姨,你說是不是?”

“你知道什麽,少在這裏胡說八道!”趙德海變了臉色,這是把何燕蘭都罵了進去。

女人嫁給經濟條件好的男人,這不挺正常的事情。她相親挑三揀四,不就是想找個條件好的對象。怎麽不想想自己的條件還不如當年的何燕蘭,人家好歹年輕漂亮有文化還是高中老師。

何燕蘭平靜望着趙思陽,甚至還淺淺笑了下,聲音不疾不徐:“她已經是成年人,走什麽路,都是她自己的選擇,與我無關,也與你們無關。思陽,你不需要為她操心,你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

趙思陽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除了最開始被惡心了一下,何燕蘭再沒有多餘的情緒。即便是在丈夫兒女面前,她依然毫不掩飾對何以寧的冷漠。那不是裝出來的冷漠,是真正的漠不關心,不關心自然也就不會痛心疾首。

趙思月趙星辰怔怔望着神情冷漠又平靜的何燕蘭,仿佛不認識一般,難以相信這是往日裏溫柔可親的媽媽。

趙德海一陣頭疼,無論是對家人親戚同事學生哪怕是鄰居,何燕蘭都溫和有禮。唯獨面對何以寧,她冷漠異常,無論外人怎麽勸說,堅持故我。據何家人的說法,何以寧長得像她親爸。

當年他知道何燕蘭一直沒給何以寧錢後,忍不住問她,那麽漂亮的女孩子,一旦被逼急了眼,會自己去找錢,走了彎路怎麽辦?

何燕蘭也是這幅表情,語氣輕飄飄:“沒人逼她,那是她自己的選擇,自己承擔任何後果。”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