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門打開。
趙展磊看來開門的紀恂衣服沒換、頭發沒亂, 也不是洗澡,一邊走進卧室一邊說:“幹什麽呢神神秘秘還鎖門,看你也沒睡啊……”
紀恂睜着眼睛說瞎話:“我本來是要準備睡了的。”
“瞎說。”趙展磊擡手一指不遠處桌上亮着的電腦屏幕, “這不還開着電腦嗎?我看下啊, ‘如何成功孵……’”
“!!!”紀恂吓得忙飛撲過去擋住電腦屏幕,一邊按關機鍵一邊沖趙展磊嚷:“趙石頭你怎麽這麽沒禮貌啊!仗着自己是哨兵視力好, 就能偷看別人隐私嗎?”
“哎喲,我們恂恂還有隐私了。”趙展磊樂了, 又說:“你這看的也不是小黃片啊,心虛什麽, 你要孵什麽?孵小雞?”
趙展磊說着走到小向導那又軟又香的床鋪前,一屁股就要坐下。
紀恂險些又魂飛魄散!
他眼疾手快沖過來一把拉住趙展磊, “幹什麽你要幹什麽!”
趙展磊也被他弄得有點驚吓有點蒙,“我,我坐一下啊。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紀恂匆忙的偷偷看一眼自己藏在被子底下的大王蛋。
還好, 還好。
他立刻把趙展磊扒拉開,自己拿身體遮着護着,振振有詞說:“哨向授受不親!你不要坐我床上!”
“……”趙展磊納悶的“嘿”了一聲, “紀小恂,前不久還讓我過來陪你睡覺, 當時怎麽就沒想着哨向授受不親呢?天都沒你變臉變得快。”
紀恂強詞奪理,“此一時彼一時!”
“‘此時’怎麽了?沒那顆奇怪的大蛋?”
“反正你不能坐我床上。”
趙展磊心想自己可不能跟個小孩扯掰這些,就問紀恂:“成吧,那我能坐哪?”
紀恂搖搖一指,“椅子上, 随便坐!”
趙展磊就在紀恂指着的椅子上坐下,再看紀恂直愣愣的站在床前面, 說:“恂恂你也坐啊。”
紀恂:“我就不坐了,今天坐一天了,我站着休息會兒。”
趙展磊:“……”
趙展磊嘶了一聲,摸着下巴看紀恂,“你有點問題。”
紀恂心裏不由咯噔一聲!
他想,趙展磊不聰明,不至于想到什麽吧?下一刻就聽到趙展磊問:“你今天下午明明是屛建課,幹嘛跟行哥說你是體能課?”
原來是問這個。
紀恂心思轉得快,想起自己早上跟傅書行編的謊言,面不改色說:“導師有課臨時改了呗。你問這個幹嘛?”
“沒幹嘛啊。就奇怪一下而已,我們下午也改課,聽行哥說你是體能課,我還特意給你買了飲料。”
紀恂伸手,“謝謝,飲料呢?”
趙展磊說我還能拿回來啊?
“給那時候上體能課的向導妹妹了啊。”
紀恂嘁了一聲,收回手,繼續擋着身後的大王蛋,問趙展磊:“你來找我有事?”
“噢對,有事。”趙展磊立刻站起來,說:“傅叔高叔還沒回來,行哥說帶我去看那款新型的機甲,我順道帶你也去開開眼!”
紀恂拒絕:“還是不了吧,我對那些不太感興趣,你自己慢慢開眼好了。”
“那可不行。”
趙展磊走到紀恂身邊、擡手要摟他肩膀,“好兄弟有福同享,有好東西當然要給你看了。”
紀恂是真的不太想去,還在想理由拒絕。
趙展磊卻“咦”了一聲,瞥見恂的床上被子有一處高高凸起。
那模樣不像褶皺,好像下面藏了個球。
于是趙展磊本來要摟紀恂的手,中途拐過去想摸摸看。
紀恂發現,吓得連忙抱住趙展磊的手!
“好啊那就去看吧!!”紀恂快速的說道:“既然你這麽想我去,那我就去看看你說的那個機甲究竟酷!走吧走吧!”
然後強行拖着哨兵走出卧室。
趙展磊還頻頻回頭,“不是,恂恂,我剛剛好像看到……”
“你今晚吃過飯沒有?”紀恂“砰”的帶上卧室門,“傅叔叔高叔叔不在家的話,行哥應該是沒吃吧?我給他帶點東西去。”
趙展磊還掙紮,“恂恂你床上好像有……”
紀恂:“對了對了,上次高叔叔給我的嫌皮果都還沒吃完,石頭你幫我剝一下皮!”
趙展磊:“有東西……”
走到了樓下,紀恂塞了兩個青色的果子到趙展磊手裏,又跑去廚房拿了兩串晚飯剩下的大烤肉串,然後就一個勁兒拉着趙展磊往外走。
被紀恂這麽一通折騰,趙展磊也就轉移了注意力,一邊剝着手裏嫌皮果的皮,一邊說:“這東西也不好吃啊,你怎麽從小吃到大還這麽喜歡。”
“就是好吃啊!又酸又甜,很爽口。”
“不敢茍同。”
“你說我是狗???”
“……不不,我是。我是狗。”
白色的鐵栅欄推開,紀恂才走進傅家大院,就聽到嗷嗚一聲。
一雙碧綠的眼眸在黑夜裏閃過幽光。
只見傅家花園明亮的路燈下,一只黑白條紋,體長兩米多重達四百六十斤的大貓貓正沖他奔來!
紀恂下意識的分開雙腳,想紮個馬步抗住将軍的第一撲。
但朝他奔來的孟加拉白虎,卻破天荒的在紀恂面前及時的剎住了車,然後仰頭呲牙咧嘴沖趙展磊吼了一聲,毫不客氣的拱開了跟小向導站的過近的趙展磊。
被拱得退開兩步趙展磊:“……”
這精神體跟主人真是一個德行。
不,比它主人直白多了。
白虎繞着紀恂走了兩圈,期間不斷拿虎腦袋拱小向導,委屈的嗷嗚嗷嗚。
趙展磊拿着個剝好的嫌皮果也抵不過去給紀恂,就在一旁說:“行哥估計又罵将軍了。”
紀恂本來聽不懂白虎在嗷嗚什麽,聽趙展磊這麽一提,也覺得将軍那嗷嗚聲裏面好像是有告狀的意思在。
甚至跟那天撲倒他的狀态有點像。
紀恂于是擡手摸将軍的腦袋,安慰說:“我們将軍這麽乖這麽可愛,他幹嘛又罵你啊?他有病!”
白虎:“嗷嗚!!”對對。
“來,這個肉本來要給行哥吃的,他都罵你了,那我們不給他吃了,将軍你吃。”紀恂從肉串上面薅下來幾塊肉喂給将軍。
趙展磊剛想說精神體又不用吃東西。
然後就看到成年白虎把那幾小塊真正意義上連塞它牙縫都不夠的熟肉嚼吧嚼吧吃下去,還伸出大舌頭舔掃了下嘴。
于是無話可說。
他們兩人被白虎攔在前院。
不多會兒,傅書行走了出來。
傅書行剛洗過澡,短短的頭發還有些濕潤,身上是一身淺色純棉的長衣長褲,看上去白日裏在聖所的一身疏離和哨兵天生的荷爾蒙盡散,只像個脾氣很溫和的鄰家大哥哥。
他那張臉實在太具有欺騙性。
傅書行說:“進來。”
紀恂走過去,舉着一只手,“我要洗個手。行哥。”
傅書行看他一手的油,“怎麽弄成這樣?”
“給将軍喂烤串了。”
傅書行:“。”
跟在紀恂身邊的将軍,尾巴簡直翹上了天!
它那張威風的虎臉上寫盡了春風得意,經過主人的時候,長長粗粗的尾巴還故意往傅書行身上拍了一下,然後再繼續仰頭沖小向導嗷嗚。
紀恂聽見,本來想順勢問傅書行“将軍又怎麽了,你不要老罵它啊”,但又想起之前傅書行讓他別多管閑事、別教他怎麽管教精神體,于是撇撇嘴,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他用不油的那只手再摸摸白虎的腦袋,決定自己多安慰兩遍大貓貓。
傅書行看将軍那樣子,不知怎麽的有點礙眼。
他皺眉啧了聲。
有點想要把将軍關進精神領域裏面去。
一人一虎進了廚房。
傅書行看趙展磊。
趙展磊說:“小恂他說下午改課,本來是體能課的,後來導師有事,就改成了屛建課。”
傅書行沒說話,視線落向趙展磊手裏已經剝好的嫌皮果上。
趙展磊立刻又說:“哦,這個,小恂他說想吃。”
傅書行面無表情的淡聲說:“他想吃,他自己沒手不會剝?”
“這個不太好剝吧……”
傅書行冷冷道:“剝不了就別吃。”
趙展磊看傅書行臉色,心想行哥今晚火氣有點大啊。
他伸手進兜裏,摸出另外一個沒剝皮的嫌皮果,遞給傅書行:“還有一個,行哥,你給他剝吧。”
傅書行卻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從趙展磊身邊走過,上了樓。
趙展磊見狀連忙把果子塞回兜裏,回頭沖廚房方向喊一聲:“恂恂,我們先上樓了,你來頂樓找我們啊!!”
——“好!”
前些年擴建後,傅家的頂樓便成了一個兩三百平的停機坪。
裏面停着兩架傅元帥的戰鬥機。
一架是跟了傅慎十幾年,已經不再上場的退休老戰機,一架就是趙展磊說的新型機甲,可以根據戰鬥情況變成戰機和潛水艇。
傅書行只能虹膜解鎖頂樓的大門。
趙展磊就隔着個透明的納米罩子大呼小叫,他貼在上面遠遠的看,只恨自己詞彙匮乏形容不出來心情,“這TM比我們模拟的要炫酷一百萬倍啊我靠!我都想象不出來這要是親自坐進駕駛艙,會是什麽感覺!!”
傅書行雙手抄兜斜靠在柱子上。
随趙展磊幾番激動驚奇,他神色始終淡淡。
傅書行說:“石頭,測驗的成績傳上去,好像有軍校會從各個聖所裏挑哨兵提前訓練錄取。”
趙展磊沒收到消息,他驚訝的回頭,問傅書行:“真的假的?”
“樓德導師說的。”
傅書行說:“我問你,如果你被錄取,會去嗎?”
“肯定去啊!”趙展磊想也不想的,激動的大聲說:“必須去!!提前錄取,多牛逼!!只要去了軍校,就不愁沒機會上戰場,越早上越厲害,回頭奮勇殺敵記個一等功二等功什麽的,直接就出人頭地了!”
“而且據說塔還會給分配精神力等級差不多的向導!到時候也不用自己申請做精神疏導,向導自己會天天來,美得很,完全不用擔心情緒暴躁失控!”
傅書行沉默。
趙展磊看他這樣,反問:“怎麽了,行哥你不會不想去吧?”
傅書行沉沉的低聲說:“走了的話,紀恂怎麽辦?”
“紀恂?”趙展磊愣了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說:“這跟恂恂有什麽關系?兩年後他去中級聖所就好了啊!”
傅書行重新看他,“現在去軍校,誰護着他?”
趙展磊:“哦,也對。我們要是走了……不過也沒誰會欺負他了吧?都已經拿徐源規殺雞儆猴過了,我們聖所其他哨兵還都挺規矩的。”
傅書行沒說話。
趙展磊又說:“但人長大了總是要分開的嘛!早晚的事,現在不去的話,兩年後他也會去聖所,我們去軍校。”
傅書行說:“紀恂說他想上軍校。”
“什麽?”趙展磊真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說:“你說紀恂想上軍校?哈哈哈哈!不可能!!”
“他自己說的。”
趙展磊拍大腿,瘋狂大笑,“他肯定騙你玩的啊!就他那還上軍校,還沒上戰場先讓蟲子吓吐了,就連一個蛋他都怕得要……等等。”
趙展磊臉色突變,“我靠!不好!我今晚好像在紀恂卧室裏看到他說過的那顆奇怪的蟲蛋了!!!”
傅書行心倏地一沉,“你确定?”
趙展磊也不是很确定,但他機甲也不看了,轉身風風火火往外跑,“快快,行哥開門。我們先去看看,別到時候又把紀小恂吓得睡不着覺了。”
門一打開。
傅書行就接住個沒站穩摔進自己懷裏的紀恂。
傅書行:“。”
紀恂絲毫不覺得丢臉,他從傅書行懷裏起來,理直氣壯的責備兩個哨兵:“說得好聽帶我來看機甲,門關的這麽緊!怎麽喊也不理我,我怎麽進去啊!!”
虧他還趴門上偷聽了半天。
結果什麽也沒聽見。
趙展磊一把抓過紀恂的手臂,“機甲下次再看,走,恂恂你先帶我們去你家。”
紀恂茫然,“啊?去幹嘛?”
“有事,很急的事!”
傅書行看着趙展磊抓紀恂胳膊的手,抿直了薄唇,看向紀恂:“趙展磊說他在你家看到那顆奇怪的蛋了。”
“哈???!”
紀恂感覺心髒都跳到嗓子眼了,他大腦嗡嗡嗡,大聲撒謊說:“不可能!那顆蛋已經被我消滅掉了!!!”
趙展磊:“??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今天早晨!!”紀恂抽回被趙展磊抓住的手,指向傅書行,說的特別堅定,有理有據:“行哥可以給我作證!”
傅書行:“我不能。”
紀恂:“……”
紀恂說:“行哥你可以!你今天早上是不是看到我提着一個袋子?”
“嗯。”
紀恂:“那袋子裏裝的,就是那顆蛋的屍體!”
趙展磊默了默,“蛋……也有屍體?”
“沒錯!”紀恂表現的非常肯定,“我一到聖所,就把那個袋子丢進了焚毀爐,把它消滅了個一幹二淨!”
趙展磊覺得自己在聽一個天方夜譚。
他看向傅書行,認為行哥肯定與自己同樣感受。
可傅書行看着紀恂,卻突然說:“對。”
趙展磊:“????”
傅書行雙手抄進了兜裏,神色淡淡,聲音也平靜懶懶的,“我說你一大早往實驗樓走幹什麽,原來是去銷毀屍體。”
紀恂:“……啊,是,是。”
傅書行又說:“看來我們不用幫你解決了。”
紀恂:“啊,對。”
傅書行:“那石頭今晚也是看錯了。”
趙展磊舉手提出異議,“可是……”
紀恂卻立刻點頭:“對對,他肯定看錯了!我家裏怎麽可能還有蛋?”
趙展磊說:“不是啊,恂恂你不是還用電腦搜孵化什麽嗎?”
紀恂:“……”
紀恂見聯合破天荒撒謊幫自己的傅書行都騙不過趙展磊,只好認命的嘆了口氣
他如實以告:“好吧,不騙你們了,那顆蛋其實是我的精神體。”
趙展磊:“……”
趙展磊摸摸紀恂的頭,“好吧,我相信你了紀小恂,既然行哥都那麽說,看來你是真的已經把那顆蛋銷毀掉了。”
紀恂一時無語住。
趙展磊又自顧自說:“那顆蛋也是行哥幫你找到的吧?”
他轉頭看傅書行,“行哥你也真是的,都幫恂恂找到并且解決掉了,還不告訴我,搞得我今晚疑神疑鬼的擔心。”
傅書行輕嗤了一聲。
不說話。
紀恂在門口,揮揮手跟腦子果然不聰明的趙展磊拜拜。
傅書行沉眉思索片刻,剛要問紀恂“蛋”的事,遠處就有人說着話走來。
是傅慎和高明遠。
紀恂聽出聲音,跟傅書行說:“叔叔們回來了,那我也回去了,行哥拜拜。”
紀恂跑回家。
走近的高明遠看到兒子站在門口,有些驚訝,“小行,你怎麽站在這?”
傅慎是早就看見了,說:“他剛送紀恂出來。”
高明遠笑:“原來小恂過來玩啊。”
傅書行沒說什麽,側身讓他們先進。
高明遠經過兒子的時候,問:“樓德導師有沒有跟你說去軍校的事?”
“說了。”
“你自己怎麽打算?我跟你父親商量了一下,覺得可以,反正期末結束我們也要……”
傅書行打斷說:“我不想這麽早去。”
高明遠有些意外,“為什麽?”
問完,他就想到了理由,詢問兒子:“因為小恂?”
傅書行不說話。
但不否認就等于默認。
傅慎冷聲說:“你顧得了他一年十年,顧得上他一輩子?”
高明遠拉住傅慎,“你先去洗澡吧。”
傅慎放緩語氣應了他一聲,再冷看一眼兒子,“想想清楚!別在這種事上犯渾!”
傅慎一走,高明遠就對傅書行說:“別聽你父親的。跟我說說看,你是怎麽打算的?”
傅書行本來就沒把他父親的話放心上,他反說道:“不如你先告訴我,慶功宴那晚,紀恂到底怎麽了。”
高明遠一怔。
這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怎麽又提起……
“紀伯母已經跟我說了。”傅書行說:“剩下的,爸你告訴我吧。”
高明遠沉默了片刻,說:“這事,其實有些奇怪。”
“你紀伯母說,那天半夜小恂突然精神力耗盡,給他做疏導的時候發現他精神力不僅是耗盡,甚至還透支了。可那樣的情況下,紀恂沒有陷入精神力枯竭狀态,反而還有一股來源不明的精神力支撐着他。我們查過智腦,那晚沒有任何人和生物在大院裏接近過他,所以不管是突然耗盡,還是其他精神力,都來的非常奇怪。”
紀恂:“爸你後續有調查過嗎?”
高明遠:“我進小恂的精神領域看過,沒有任何異常,他自己對這事也毫無印象,事情調查不下去,只可能等他自己想起。”
傅書行懷疑紀恂的确想起來了。
不然不會對他隐瞞精神力受損的原因。
“這件事太奇怪,在弄清楚之前,我不會去軍校。”
“你是你,紀恂是紀恂。”高明遠看兒子這樣,心裏有些無奈,“你跟他……”
“我知道。”傅書行不願意再聽大人說那些,他打斷他爸要再次重申的那些話,說:“我只把他當做弟弟。爸你放心,只要等紀恂狀态穩定下來,确定沒問題了,我會去軍校的。或者等他去了中級聖所後,我再去上軍校也一樣。”
高明遠看他自己有主意,輕嘆,妥協道:“好吧。你父親那邊我去說。”
“謝謝爸。”
傅書行沒說的是。
他不僅要弄清楚這些事,他還要确保紀恂徹底斷了想一起上軍校的念頭。
如果紀恂真的有了一個精神體。
盡管是還未孵化的蛋,也可能會讓那小向導産生不知天高地厚的期望,真等那叛逆倔勁上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他,直接頭鐵莽進軍校大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