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傅書行走進大廳, 就看到他爸指着樓梯扶手上剝了皮和沒剝的兩個嫌皮果,問:“這是你給小恂剝的吧。怎麽沒給他?”

“不是我剝的。”

傅書行聲音冷冷淡淡的,只看一眼就走上了樓, “爸你吃掉吧。”

走進卧室, 傅書行沒有去開燈。

他直接到床上坐下。

正對着的,就是對面二樓紀恂的卧室。

卧室燈亮着, 小向導在不大的卧室裏跑來跑去,跑一次手裏就多處一樣東西, 後來,半遮着的窗簾後面, 紀恂再出現的時候,頭上套了個粉色的發箍圈, 他把額頭前的頭發都往後束,露出光溜溜的小腦門。

紀恂眉飛色舞,看上去心情很好。

不過傅家的新屏障太厚, 傅書行沒法和以前一樣聽到他在哼什麽歌。

傅書行就這樣在黑暗中坐了很久。

久的像是一座雕像。

他最近好像常常這樣。

有時候躺着會更舒服一點,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對面的窗簾總是拉滿的。

小時候, 兩家的家長常開玩笑。

說兩個孩子感情真好啊,不如結成親家好了。

等長大一點懂事了就知道感情好沒有用。

把哨兵和向導聯系在一起的, 從來就不是“感情”兩個字。

覺醒者擁有着普通人無法擁有的能力,卻也無法擁有普通人都擁有的權利。

這就是殘忍的現實。

但有一點傅書行很肯定。

紀恂随口開玩笑最好,如果不是開玩笑,他也絕不會讓紀恂進軍校。

那是一條充滿了危險的路。

而小向導就該無拘無束,過着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悠閑日子。

被人寵着, 平平安安,開開心心。

無論紀恂是找他剝果子皮, 還是又找趙展磊給他剝。

未來,總會有別的哨兵願意為他剝。

傅書行還是躺下來睡了。

白虎受主人情緒影響,走去窗戶邊人立起來看了一會兒,久久沒看到它的小向導,也收回前肢,恹恹的走到床邊,安靜的卧下來。

大大的腦袋,一雙閃着碧光的眸怎麽看怎麽有些委屈和煩躁。

後來它打了個氣聲,擡起爪子摸摸自己的頭頂。

也卧着睡下了。

高明遠拿着那兩個嫌皮果進了卧室。

傅慎洗完澡赤着上身出來,摟住高明遠就在他脖頸後親了一口,又張嘴輕咬,另一只手非常熟稔的摸入他的衣服下擺。

高明遠掰下一塊果肉,遞到他嘴前,說:“不要老對兒子用祈使句,他不是你的兵,別命令他。”

傅慎張嘴吃下,應了一聲。

高明遠聽出他的敷衍,認真說:“我們一直以來都這麽忙,從小到大沒管過小行幾天,現在來管他也太遲了,他現在長大了,做事情有主意了,想做什麽就随他自己去,咱們給他兜底就好了。”

傅慎鼻息中又應一聲,然後黏糊糊的說“遠兒你好香”。

絲毫沒有大元帥在戰場上厮殺拼搏、兇狠嗜血赫赫威風的樣子。

高明遠清楚再被傅慎這麽拱來拱去的,自己的結合熱也要被誘發了。

那事情就沒法兒聊了。

他放下嫌皮果,把哨兵推開一些,加重了語氣說:“我跟你說認真的,你先好好跟我聊。”

傅慎被愛人推開,有點不滿的薅了一把短發,“才十二歲,他能有什麽主意?況且這不是你自己說的麽,他跟紀恂成不了,現在能斷就斷,省得以後傷心。”

“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這話?”

“你睡覺的時候不是老發愁兩個孩子走太近,兒子對小恂太寵着?”

高明遠抿唇,有點不樂意傅慎這麽明目張膽的拆自己臺,驕縱的将下巴一擡,“我說錯了嗎?他們兩個精神力差那麽多,還能真走到一起?就算書行能忍,哨兵情緒躁動精神暴亂這種事又不是一次百次,那可是一輩子!但凡有一次傷了小恂,我怎麽向紀姐交代?對得起他們一家子嗎??”

“對對對。”傅慎重新摟住他,聲音降下來哄:“我就這個意思嘛。遠兒你看,你唱紅臉我唱白臉,這樣事不就輕松成了,別氣別氣。”

高明遠氣消下來些。

傅慎貼着他,摸着,很快聲音又沉沉啞啞的,“再說,等級差得多,他們也沒辦法産生結合熱啊,現在在上初級聖所,都還只是小孩子,等上了軍校、戰場,一天下來暴躁精神少不得疏導一次,遠兒你以前都怎麽給我做疏導的,嗯……?”

“……就你成天想這些。”

傅慎想起當年的自己,哼笑一聲,熱血的小年輕麽當然成天想着這些,戰場上殺多少敵人立多少功他都不在意,他就想把自己的情況搞得糟糕一點再糟糕一點,等結束了好讓向導着急着急,騙人替自己弄弄,再親一親抱一抱。

他邊親着高明遠,邊抱起人去了大床上。

而大大的卧室遠處,威武雄壯的白熊也一下撲倒了皮毛漂亮正在認真舔爪的紅狐貍。

傅家一家大大小小的心思,紀恂是一概不知的。

他這會兒正在浴室裏惬意的泡着熱水澡~

滿滿的熱水讓浴室霧氣缭繞。

紀恂得意的翹着腿抖,對被他放在浴缸邊上的大王蛋說:“你可別不信,就連行哥那麽聰明的人都想不明白!我看以後我也不用費心思的藏你了,我們就光明正大的,反正大家都不相信。”

紀恂又說:“我們這叫什麽?是上天選中的命運之子!前途雖然坎坷,但以後會一鳴驚人,我們注定是要幹出一番大事業的!”

大王蛋非常捧場的動了動。

結果缸面太滑,“噗通”一聲就掉進了盛滿熱水的浴缸裏。

紀恂吓一跳忙不疊去撈它!

緊接着發現大王蛋看着那麽大一個、還很沉,竟然可以浮在水上。

紀恂救蛋不成,驚奇不已:“哇!大王蛋你還會浮泳呢!!”

只見那枚大大的、長圓形的白色大蛇蛋在熱騰騰的洗澡水裏起伏了一下。

似乎在得意的回應着。

“哇,來來,游到這邊。”紀恂拍拍身邊的水面。

大王蛋就努力的蕩啊蕩的,在水波蕩漾下慢慢的“游動”。

“哇——!!”紀恂驚嘆着大聲鼓掌,等到大王蛋到自己身邊,一把就撈起了它,由衷的誇贊:“大王蛋你真的太強了!!還沒孵化就這麽強,等你孵化了,肯定會是全星際最強蛇蛇!”

蛋蛋在他手裏亂拱,像開心的找不到北。

“哈哈哈哈……”紀恂被大蛋拱的手心癢癢,笑得也合不攏嘴。

以前只知道覺醒者可以跟自己的精神體無障礙溝通交流。

紀恂一直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感覺。

現在真正體會到了,他才知道有多麽神奇和美妙。

好像擁有了一個親密無間的小夥伴。

很踏實很安心。

而且一點兒也不孤獨了。

要知道以前傅書行沒辦法陪他的時候,他總會覺得孤單的。

紀恂泡澡泡到一半,去拿過沐浴露,抹一點到大王蛋的蛋殼上,一邊凃勻一邊說:“網上說蛇蛋要孵化得保持清潔,雖然你看上去很幹淨,但還是要洗一下。”

大王蛋在他手心裏撞了一下。

表示很同意!

塗過沐浴露又用清水泡洗了幾遍,紀恂用洗臉巾把蛋殼上的水分吸幹,舉起來左右看看,最後愛不釋手的在那瑩白的蛋殼上親了一下,彎着杏眼喜滋滋道:“真漂亮!”

“你在這兒等一下啊,乖乖不要動,我沖一下泡泡!”

大王蛋在洗手臺上乖乖一動不動。

沖完澡,穿着睡衣的紀恂抱着他的大王蛋走出浴室。

上午周曉芸摸了一下,說大王蛋身上沒有精神力。

紀恂是不懷疑的。

因為謝淩導師點他名的時候也說“來,放下你手裏的東西”,而不是“來,放下你手裏的精神體”。

連導師都沒有認出大王蛋是一個精神體,說明它身上真的沒有精神力。

包括大王蛋第一次出現的時候,爸爸媽媽也進過他的卧室,卻什麽也沒有找到。

紀恂記得傅書行曾說,厲害的覺醒者可以察覺空間裏的精神力波動,但凡大王蛋有一點點精神力,他爸爸媽媽早就發現了!

那精神體身上沒有精神力,合理嗎?

當然不!

紀恂雖然成績差,也懂得基本的常識。

精神體就是向導哨兵在精神力穩定後會具象出來的高維生物體,簡單粗暴的說精神體=精神力。

紀恂把大王蛋放在床上,然後去自己桌上找來兩本書,又拿過一張小椅子,坐在床的前面,認真的翻書找資料。

網上資料雖然豐富,但答案太多,并且不唯一。

這種時候紀恂就更相信書本了。

畢竟行哥從小到大都看書,卻很少會上網。

可見網絡根本不可靠嘛!

紀恂期待書裏能給自己解釋。

然而,書上的字一多,紀恂就容易犯困。

他才翻了兩三頁,就哈欠連天。

大王蛋看他頭一點一點,很快直接趴下呼呼大睡了,便咕嚕嚕的橫滾到他臉側,費勁兒的撞一撞,試圖叫醒他。

但蹭撞了半天,紀恂也沒醒。

大王蛋幹脆擺爛了,再滾近一些,窩在紀恂的脖頸邊一動不動的跟着一同呼呼大睡。

要不怎麽說精神體随主人。

這話是一點兒沒錯……

不過紀恂在半夜醒來去尿尿後,回來時迷迷糊糊的習慣性上了床。

幸好。

不然肯定睡得腰酸背痛,順便落個枕。

第二天,天剛亮,紀恂就醒來了。

睜開眼第一時間就是确認大王蛋還在不在。

還在。

就在枕頭上。

紀恂忍不住喜悅開心的心情,輕輕的摸一摸大蛋,小聲說:“要起床了大王蛋。”

大王蛋看起來也醒了,往他手心裏輕輕一拱。

紀恂洗漱過後就下樓做早飯。

水裏煮着餃子,紀恂突然想到什麽,問被他安放在流理臺上的大王蛋:“沒有精神力的話,你是怎麽消失的?你現在還能消失嗎大王蛋?”

大王蛋不會說話,就身體力行的表演了一下如何消失。

嗖一下,原地不見。

紀恂驚奇,立刻伸手去摸,但什麽都沒了。

他立刻有點緊張的說:“好、好了,大王蛋你快出來。”

下一刻,大王蛋就出現在紀恂的手邊。

紀恂一看,頓時放心了,嘿嘿一笑,邊輕輕摸着它邊認真叮囑說:“你能保護自己我就放心了,要知道,你現在還只是一顆蛋,哪怕是小鳥小倉鼠這些再小的精神體,也會對你造成威脅。以後在聖所的時候,只要我不在你身邊,你就要時刻警惕學會自保。知道了嗎?”

大王蛋聽到這話動了動,然後他先往左邊滾一圈,又往右邊滾一圈,然後原地三百六十度轉圈圈。

以展示它的厲害身手!

“哇塞!!!”紀恂兩眼放光,大聲鼓掌,随即士氣大盛的握拳說:“大王蛋,等你孵化後,我們肯定能打遍天下無敵手!”

大王蛋也這樣覺得,很捧場的熱情的滾過來碰他的拳頭。

紀恂直樂呵,又輕輕的摸着它。

然後紀恂回過神,用力的搓臉,他不能讓自己表情太過得意露出馬腳。

他決定要制造一個驚喜。

而驚喜之所以能成為驚喜,就是因為它有神秘感!出其不意!

紀恂跑去卧室拿書包,他在書包底端墊了兩塊柔軟的毛巾,再把大王蛋放進去,最後上面蓋一層自己的衣服。

這時紀母從樓上咚咚咚快步下來,“恂恂,什麽東西燒糊了?”

“哎呀!”紀恂一拍大腿,慌裏慌張的跑進廚房。

紀恂走出家門的時候,紀母還有些奇怪,“恂恂,你不是背了書包嗎?怎麽不把書放進去?”

紀恂說:“媽媽,我這是鍛煉臂力!”

紀母:“……行吧。”

紀恂走出院子,反手帶上大門,剛好看到對面傅書行也走出來,就跟他打了個招呼,“行哥早上好!”

傅書行看了眼紀恂,又看了眼進屋的紀母。

然後他重新看回小向導。

看他背着的書包、手裏抱着的書,以及捏着吃的蛋餅。

傅書行:“吃什麽?一身糊味。”

紀恂說:“哦,我早上煮餃子呢!結果煮忘了,餃子水幹了餃子也糊掉了,這是我媽媽重新給我攤的蛋餅。超好吃,行哥你嘗一嘗?”

說着就遞了出去。

傅書行看着面前那咬出兩個小月牙的蛋餅,沉默半秒,別開頭,“自己吃吧。”

“好吧。”紀恂不客氣的收回來。

傅書行再次看他抱書的手。

紀恂見狀,搶答:“我鍛煉臂力!”

傅書行并不怎麽給面子的淡聲拆穿,“是因為書包要裝着你的那顆蛋吧?”

“啊?!”紀恂表情疑惑,內心卻大地震!!

他心思迅速幾轉,最後認定傅書行這就是在詐自己。

所以紀恂他作聽不懂,“行哥你在說什麽蛋,雞蛋嗎?”

傅書行說:“蟒蛇蛋。你的精神體蛋。”

紀恂:“…………”

傅書行又說:“身為向導,精神體竟然是變溫的肉食性動物。”

紀恂本來還在想要怎麽應對,一聽傅書行這話,頓時不樂意了,“肉食性動物怎麽了?我是未來最強向導,有一個未來最強的蛇蛇精神體,有問題嗎?!”

果然。

傅書行的猜測被證實,心裏一沉。

他面上卻嗤笑,“最強向導?你最好是。”

紀恂說:“是不是我們走着瞧吧!”

兩人走了一段。

傅書行突然開口說:“給我看一下你的那顆蛋。”

“不要。”紀恂嚼着蛋餅,含糊說:“一顆變溫動物的蛋而已,有什麽好看的。”

傅書行:“。”

傅書行直接伸手去拎書包。

紀恂哇哇大叫,“停停停,住手住手!傅書行,我給你看!!”

傅書行收回手。

紀恂把書塞傅書行手裏,憤憤不平的說:“有這麽欺負弟弟的嗎!隐私,這是隐私懂不懂!”

傅書行一手抱着書,一手抄着兜,也不說話。

紀恂恨恨一口把蛋餅咬住,再小心翼翼的摘下書包,小心翼翼的拉開拉鏈,再小心翼翼的掀開蓋在上面的衣服一角,含糊不清的唔唔兩聲讓他看。

傅書行看到一顆比他的手掌還略長的蛇蛋。

他伸進去觸摸。

觸感是冰涼而堅硬的,摸起來像一大塊玉石差不多手感。

一動不動。

讓人幾乎不認為裏面可以誕生出生命體。

他也察覺不到任何精神力。

“唔唔唔!”紀恂提醒他夠了夠了。

傅書行沉沉的心思轉了幾轉,最後收回手,說:“看把你小氣的,将軍你都摸多少回了?”

紀恂重新背好書包,拿下嘴裏咬着的蛋餅,大聲辯駁:“那能一樣嗎?将軍是你非要讓我摸的!”

“剛剛不是你讓我摸的?”

“我剛剛讓你摸,那是因為你逼良為娼!”

“……”傅書行說:“不會用詞就不要亂用詞。”

紀恂撇撇嘴,完全不在意,“反正意思懂就行!”

他見傅書行沒打算把書本還給自己拿,樂得清閑,才不要去提醒哨兵,一邊吃蛋餅一邊哼起歌。

傅書行沉默着聽他哼完一段小調,才重新開口道:“你不是害怕嗎,還說它消失了,怎麽找到的?”

紀恂哼笑,“秘!密!”

傅書行說:“那你就這麽守着你的秘密吧,我跟石頭過兩天就去軍校了。”

“去軍校?”紀恂問:“去軍校幹什麽?參觀嗎?”

“訓練。我們是被提前錄取的新生。”

紀恂一步站住,“什麽??真的假的???!”

他這才有了精神體都還沒孵呢,傅書行就要去軍校了??

那還怎麽報仇???!

傅書行也站住,看着紀恂。

陽光從身後打在傅書行的身上,讓他逆光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晦明難測。

他薄唇一動,說:“這要看你。”

“你聽話,配合,我就不去軍校。”

紀恂被傅書行安靜的目光看着,本來心砰咚砰咚有點緊張,聽到這話,立刻反應過來。

他斷定傅書行是在诓自己,立刻說:“得了吧!我看上去那麽好騙嗎?”

去軍校是那麽兒戲的事嗎?

怎麽還可能因為他的一兩句話就改變主意?

紀恂合理懷疑傅書行說能去當軍校新生這件事壓根就是子虛烏有!!

“信不信随你。”傅書行也不多說,他先上了飛行器,突然的他很想像以前一樣,回頭伸手向紀恂,拉着小向導上階梯,但手指尖動了動,到底還是跟前段時間一樣,握成拳,直接走進艙內坐下。

紀恂進了飛行器後,小心翼翼把書包拿下來,放在腿上一路保護好。

精神體完全有能力免疫三維世界的傷害。

除非精神體主動承傷。

不然它們只會被精神力傷到。

可看着紀恂謹小慎微卻很開心的樣子,傅書行沒有去說。

“傅書行即将去軍校”這事,都不用紀恂多留個心思去趙展磊問一聲。

他一進聖所。

就發現全聖所都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以前沒有這樣的先例,聽說這次是東區軍校為了争搶傅書行,才特意搞出來的新政策。

為了掩飾目的,這次邀請的哨兵新生名額甚至還多了兩個,都是哨兵A班的,一個是傅書行說的趙展磊,另一個是範雲海。

知道傅書行真的很快要去軍校了,紀恂整個上午大腦都是“嗡嗡嗡”的。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很亂很亂。

“分別”這個詞,以前覺得很遠,現在才知道原來還可以這麽近。

他趴在桌上有點想哭。

他現在好像已經在慢慢變厲害了,可那是一個循序漸進的緩慢過程。

何況大王都還沒孵化……

紀恂越想越難過,埋頭在胳膊上,突然大腦一陣清明,他猛猛擡頭,想起傅書行早上說的那句話——“你聽話,配合,我就不去軍校。”

真的嗎?

那會是真的嗎?

雖然早上堅定的認為可能性等于零。

但對于現在的紀恂來說,那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

紀恂想也不想,立刻拿出通訊器給傅書行發訊息。

傅書行坐在哨兵教導室裏,看着通訊器裏跳出來的新消息,輕勾起唇。

【紀恂:行哥,我要怎麽樣才算聽話配合?】

一旁趙展磊還在啧聲,跟傅書行吐槽:“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竟然整個聖所都知道了!這讓我怎麽辦?啊?萬一我沒被選上,那豈不是很丢臉?”

傅書行随口應說:“也不是很丢臉吧。”

趙展磊:“你肯定能去的當然不丢臉,不像我們,我跟雲海他……”

“我不去。”

“多少就是差了那麽……啊?”趙展磊一愣,不敢置信,“行哥,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我這次不會去。”傅書行垂眸,一邊說一邊給小向導回消息。

【先解釋一下你的精神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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