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補習班牢籠

第044章 補習班牢籠

沒過多久, 高二（3）班的玩家就看到小安老師獨自走進教室。

他的身後空無一人。

竹山玉果然不見了！

他們甚至不敢多想走廊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是失蹤還是死亡……

直到小安老師重新回到講臺坐下，玩家們紛紛埋頭，不敢再偷看。

他們滿腦子都想着——

下一個會是誰？

連慘叫聲都沒有。

他們的心情越想越糟糕, 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被叫出去的受害者。

謝亦安坐在講臺後面，放任教室裏各個玩家的胡思亂想。

他拿出手機放到教案本旁, 拿起筆繼續準備起明天的教案, 十分認真地對待着自己的工作。

直播間的鏡頭第一次移動到教案本上, 觀衆們總算看到謝亦安從辦公室開始就在塗寫的內容——

書頁中間畫着一面類似鏡子，又像是一個畫框的圖案。

旁邊的空白處還畫着好幾副不同角度、不同結構拆分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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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條畫出的細線将圖案上的某個結構和邊上的解釋話語相連。

用于解釋結構的長句，謝亦安寫得非常潦草, 是除了本人外誰也看不出內容的程度。

謝亦安寫的這些東西不像是備課教案，更像是某種發明的設計手稿。

[他怎麽在教案本上寫這個？]

[誰看懂了給我解釋下]

[這啥玩意啊副本裏也沒這些東西吧]

[我看他明天要怎麽上課]

[有沒有可能這本子只是安安單純覺得寫東西趁手]

[這圖案肯定是畫框他該不會要去辦公樓大廳偷畫吧？]

[這能偷？]

[好像還真能]

……

十分鐘過去了。

以竹山玉的腳程，應該已經跑到了教職工宿舍。

謝亦安停下塗寫動作，拿起旁邊的手機。

屏幕上探出一條提示。

剛上課時陳默就發來了一條短信, 說明他只花了五分鐘的時間就抵達教職工宿舍, 準備勾搭宿管了。

五分鐘是新人玩家絕對不可能達到宿舍的速度，進一步暴露出牧澤的破綻。

然後觀衆們就看到謝亦安劃掉短信提示，打開了手機上的地圖定位軟件。

地圖上立刻出現一個彈窗。

【綁定對象位置出現移動現象，監護人是否顯示實時定位？】

謝亦安點下“确認”。

他的綁定對象自然是竹山玉——揣着的那臺老年機。

謝亦安利用的就死老年機特有的防走失定位功能。

這個定位軟件甚至做到：

當竹山玉走進宿舍樓後, 謝亦安手機屏幕上的地圖自動變化, 從平面的2D地圖變成3D模式，第一視角體驗竹山玉的動線。

旁邊的小框上還有第三視角的動線畫面。

完全就是一個比大多數恐怖游戲都都要清晰的畫面, 謝亦安這種好腦子隔空指揮起來簡直不要更輕松。

這是謝亦安都沒有意料到的情況。

原來現在的定位功能已經這麽厲害了嗎？

不愧是各個廠商都在主打的老年機賣點, 都卷出這麽厲害的功能了。

就是牛。

[別的玩家過副本：重重危險、險象環生，稍不注意就是死]

[安安：給兄弟們開個游戲實況直播啊]

[哈哈哈太有病了, 我預感這個畫面會入選直播名場面]

[能玩成這樣也是本事我好喜歡這種難得有病的直播]

手機上顯示，竹山玉剛進入樓道時的行動還比較緩慢, 不能猜出他的猶豫。

但在離開一樓上到二樓後，竹山玉就下定決心，奔跑的速度快上不少。

很快竹山玉就順利抵達教職工宿舍的四樓。

謝亦安一直沒有打擾竹山玉的行動，他重新把手機放到一邊，時不時拿起筆修改一下教案本上的圖畫文字，時不時看一眼竹山玉的情況。

他的直播間裏湧入更多的觀衆，不知不覺謝亦安的直播熱度居然即将突破十萬大關。

[這種無聊的直播誰會喜歡？沒錯就是我在喜歡]

[我們算不算在套娃看實況]

[可憐的新人被小安玩弄在股掌之間]

[換句話說小安不也被我們玩弄在股掌之間？嘿嘿]

……

直到代表竹山玉的小黃點在四樓走廊上徘徊了五六分鐘，謝亦安才拿起手機。

竹山玉遇到困難了。

在他發送求助短信之前，謝亦安搶先一步發了條短信過去。

【404代表不存在，輕易看不到門，你扒拉一下對應樓下304房間的牆】

觀衆們這才發現，謝亦安的短信界面上居然提前備注了二十多條的快捷文字！

他只需要按一下對應的快捷字母，就能自動出現在短信框裏，再按一下發送就可以把短信直接送到對方的手機上去。

謝亦安幾乎把所有的字母都選為了快捷鍵，足以說明他到底編輯了多少條快捷短語。

還真是省時省力。

竹山玉剛拿出手機就看到了小安老師提前一步發過來的短信。

他驚訝于這個老玩家對他情況的感知程度，同時心裏也松了口氣。

小安老師提前發來的指示多少也是一層保障。

教職工宿舍的氛圍真的很可怕！

半黑的天幕下，太陽接近一半的身體都隐入地平線，只有昏暗的光線勉強照進宿舍樓。

竹山玉抵達教職工宿舍的時候，心髒砰砰直跳。

他憑着對學校環境的熟悉，成功溜出教學區來到了這裏。

竹山玉在被卷入副本前就來過教職工宿舍幾次，但是副本裏的宿舍樓要比他之前見過的還要破敗得多。

入眼看到的地方全是灰塵，各個角落裏幾乎都有蜘蛛網的存在，沒有一點活人居住過的痕跡。

望着眼前破爛的宿舍樓，竹山玉知道他已經沒有後退的空間。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黃昏下，背光的教職工宿舍樓就像是一個會吃人的怪獸，望着黑漆漆的樓梯間，竹山玉一手握住護身符，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竹山玉剛進入宿舍樓，他就感受到樓內的溫度明顯要比環境裏的低了好多，冰冷得吓人。

樓內還能聞到一股獨特的陳舊味道。

宿管室內空無一人，宿舍樓內沒有一點聲音，竹山玉只能聽到自己走路時努力放松的細碎腳步聲。

竹山玉緊張得喉嚨滾動，開始加快上樓的步伐。

一樓、二樓、三樓……

每上一層，竹山玉都能感受到周圍的溫度變得更加寒冷，刺骨的涼意讓他難以集中注意，生怕從什麽地方就鑽出一個怪物。

空氣也變得更加濕潤，灰塵黏在看不見的水霧上，讓竹山玉的每一次呼吸都覺得難受，渾身上下都有一種粘黏感。

好在所有的異常在他抵達四樓時就消失了。

四樓的窗戶半開着，幹燥的空氣從窗外流進走廊，讓竹山玉放松了一些。

目前一切順利，只要他找到404房間，不需要進去，只要幫小安老師……

等等，404房呢？

竹山玉在四樓走廊上從頭走到尾，足足走了兩三遍，始終沒有看到“404”的門牌號。

他知道“404”通常代表的含義，心裏一沉。

404不存在。

或者說信息不對，無法對接。

總之就是，竹山玉不能通過正常的途徑找到404號房。

好在他還能給小安老師發短信尋求幫助。

特別是發現小安老師搶先一步發來短信後，竹山玉的膽子又大了幾分。

小安老師的行為不是個人能力就是道具！

他真的在遠程指揮。

竹山玉既然選擇答應小安老師來這裏賭一把，就非常清楚在行動時，自己必須完全相信他的指揮。

看到短信的內容後，竹山玉果斷開始扒拉——

304正上方的位置并不難找，就在走廊的盡頭。

竹山玉确認方位後就拿起一塊在路上撿到的破抹布開始擦牆。

牆上覆蓋着厚厚的一層灰塵，随着竹山玉的動作，被攪動的灰塵在封閉的走廊空間裏一下就蓬了起來。

一團團的灰塵将竹山玉淹沒，他忍不住咳嗽幾聲後就用另一只幹淨的手捂住自己的口鼻，防止被更多的灰塵襲擊。

牆上的灰塵越擦越多，全部浮在周圍，無規律的漂浮變化中不僅沒有随着重力沉下去，反而随着時間變化，混合着一團大的灰霧把竹山玉全部包裹起來。

随着時間的推移，竹山玉的身影在灰霧中從清晰到模糊，越來越看不清他的身體。

[這招真的可以成功嗎]

[剛從那個姓竹的小新人那邊回來，他都被灰霧包起來了還在賣力擦牆呢]

[這小孩是真信任安安啊，副本裏太信任別人的玩家往往死得都很慘]

[傻孩子別擦了，你被騙咯]

……

[好激動，安安在給瘋婆子獻祭嗎祈求她放過自己？如果是獻祭的話還真可以！]

[好壞我好喜歡]

[！那這樣他和黑玩有啥區別]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咯]

竹山玉額頭滲出大滴大滴的汗水，他已經察覺到了不對。

牆上的灰塵不管怎麽擦都擦不幹淨，走廊上的灰霧越來越多已經達到了成型的地步。

竹山玉想要離開，卻發現入眼全是灰蒙蒙的煙霧，他嘗試着左右各走了兩步，結果一點走出煙霧的感覺都沒有。

隔着灰霧能看清楚的畫面越來越少。

最開始還能看到走廊的樓梯口、走廊中間的位置……

這樣的變化直到他只能看到這塊牆附近半米左右的環境後才停了下來。

竹山玉扔下抹布就朝着樓道的方向狂奔，但是無論他跑了多久，灰霧始終将他包裹着。

只有半米的能見度，竹山玉甚至看不到旁邊的房門。

竹山玉不知道跑了多久，他覺得自己最起碼跑了得有十幾分鐘，但是他不僅沒有找到樓梯口，甚至就連周圍看到的半米距離也沒有任何變化。

兩邊都是同樣沾滿灰塵的牆壁，找不到出口也看不到其他的任何房門。

走不出灰霧了。

更崩潰的是，當竹山玉嘗試回頭——

他看到了被自己胡亂扔到地上的那張抹布。

他跑了那麽久，結果只是在原地打轉。

竹山玉瞪大雙眼，他拿出手機忍不住詢問小安老師到底怎麽回事，卻發現手機的信號中斷了。

老年機上只剩下兩條新短信孤零零地待在信箱裏。

是新短信！

手機靜音後，竹山玉先是忙着擦牆，後面又在忙着逃跑，慌亂下倒是忘了看手機。

？

竹山玉不斷懊惱，他怎麽能忘了這個重要的事情！

還是太緊張了，居然會出現這種重大失誤，

不愧是學霸，就連這種時候都會下意識地進行複盤。

[他甚至反思自己都沒懷疑安安]

[年輕人的信任啊真可愛]

[等他的信任崩塌了看起來更可愛]

竹山玉咳嗽着點開信箱，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急忙查看起新短信的內容。

小安老師發來的第二條短信。

【繼續，護身符沒變少就沒有危險，別被表面迷惑】

第三條短信。

【受到磁場影響，沒信號是正常的，冷靜等待，護身符出現變化後你的機遇來了】

看到着兩條短信後，竹山玉的心情神奇般地就平複了下來。

有人指導和自己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的感覺完全不同。

确認十二張護身符一張不少後，竹山玉回頭重新拿起抹布。

他捂住自己口鼻的那只手再遮下去也防不住什麽灰塵了，索性兩只手一起按在抹布上，開始更用力的擦牆。

随着竹山玉賣力的動作，灰霧已經将他完全籠罩，走廊上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看到一團灰蒙蒙的霧氣。

另一邊。

二十分鐘前。

謝亦安的手機上彈出了一條短信消息。

【陳默：我和宿管剛結束約會，我的哥啊，小弟我犧牲真的很大，這宿管根本就是個怪物，我都佩服我自己能對這種外形的怪物下手，嘿嘿，您別說我這抱大腿的能力還挺牛，我都能感覺到她對我有點意思了，小弟我不是普信啊，說的全是實話！不就是勾搭宿管嗎，長啥樣都行，小弟我包給您幹滿意！您看我們還合影了，我把照片給您發過來了哈】

陳默發短信居然也會打這麽多字嗎……

謝亦安用手指把陳默的短信劃到盡頭，看到了這條短信的附件照片。

陳默和一個幹瘦的中年女人并排站在一起。

女人的臉已經習慣了長年嚴肅的表情，哪怕是拍照，嘴角也只是不習慣地微微向上彎了一點。

除了臉是正常的外，宿管身上裸露出來的皮膚看起來非常奇怪。

她的皮膚松垮、粗糙，身上布滿了老年斑，就像是一張年老樹皮。

受到重力的影響，女人皮肉堆積出堆滿了深如溝壑的褶皺，看起來有一種時間被剝奪的駭人感。

陳默确實……辛苦了。

她的臉和身體非常違和，違和到讓謝亦安一下就想起另一件事——

教職工宿舍的宿管的身體和張老師的臉組合起來非常合拍。

照片上女人的衣服也和奇怪。

雖然看起來很髒，但是仔細一看能夠發現宿管穿着的衣服只是沾滿了灰塵，并不是各種長期穿着形成的污漬。

更像是出門前，故意把新衣服放在灰塵中滾了一圈在努力做舊一樣。

灰塵……

謝亦安立刻給竹山玉發了一條短信。

過了十多分鐘，謝亦安發現屏幕上的黃點一直在左右移動，但是移動的範圍很小，近乎于原地打圈。

不是信號不好手機上的畫面卡住了，就是竹山玉遭遇到了什麽。

以防萬一，謝亦安又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

竹山玉在擦拭間，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灰塵入侵。

身處在灰霧中，竹山玉周圍的能見度已經低到伸手都看不見五指的誇張地步。

這種感覺清晰又難受，未知的恐懼纏繞着他，逼迫着他，讓竹山玉止不住地想要停下動作。

就在他的雙手越發無力，準備停下動作時，竹山玉聽到了一陣模糊的聲響。

微弱的聲音透過層層灰霧傳來，竹山玉努力分辨，發現這是一道腳步聲。

竹山玉心裏一緊，下一秒又聽到：“這團灰怎麽在這裏？”

他這才發現他們的距離原來已經貼得非常近，之所以這聲音聽着模糊，是因為隔着的灰霧起到了阻礙作用。

好熟悉的聲音。

竹山玉緊張得停下動作，猛然發現這個聲音和白天給自己上課的張老師簡直一模一樣！

張老師同時帶着兩個班。

一個是高三（1）班，負責教授暴力。

一個是高二（3）班，負責教授數學。

今天下午有兩節數學課，竹山玉不可能聽錯！

是張老師回來了嗎？

不對，這個聲音沒有張老師那麽嘶啞，竹山玉聽得更加清楚。

“咦？”

突然竹山玉感受到了灰霧外的目光。

隔着變淡的煙霧，一張陌生女人的臉朦胧地出現在竹山玉面前。

他們幾乎是臉貼着臉的距離。

竹山玉的身體對着牆，女人就站在他的旁邊，脖子伸長到詭異的長度，支撐着自己的腦袋來到竹山玉面前。

是用這樣的姿勢在面對面。

竹山玉甚至能看到女人脖子上松垮粗糙的皮膚。

竹山玉停下了擦拭灰塵的動作後，灰霧散去一些，好像是被女人身上的衣服給吸走了，又得不到新的灰塵補充。

能見度上來了。

他能看到怪物，怪物似乎也發現他了。

猝不及防的對視讓竹山玉想辦法系在手鏈上的護身符燃燒起來。

有危險！

竹山玉的腦子轉得很快，他立刻雙手擦牆，猛地蹭下一大堆灰塵。

咳嗽裏的癢意被他忍了下來，沒有發出一丁點的咳嗽聲。

灰霧一下子又濃了回去。

竹山玉一點也不敢停下動作，簡直是揮汗如雨。

他身上的護身符也接二連三地燒了起來。

直到第四張符咒燃燒殆盡，竹山玉才聽到女人模糊的聲音。

“是錯覺嗎……”

緊接着竹山玉聽到一陣拿出鑰匙的開門聲。

女人在他旁邊開門走進了屋內。

竹山玉一下就明白過來，這是404號房出現了。

他從衣服口袋裏拿出小安老師給他的東西——一個小巧精致的荷包。

？

竹山玉朝着女人之前站着的位置橫走一步，将小荷包一把扔了進去。

小安老師給他說過，扔門口就行，如果可以扔進屋內就更好了。

太好了，他成功把東西扔了屋內。

伴随着404號屋房門關上的聲音，手機的信號也恢複了。

竹山玉幾乎是立刻就接到了小安老師發來的短信。

【跑】

他果斷朝樓梯間跑去。

剛才還是助力的灰霧，一下子就又改變了形态，展露殺機。

竹山玉身上的護身符開始燃燒。

但是好消息是，自從手機的信號恢複後，它已經沒有了把竹山玉困住的能力。

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是一把運動好手，竹山玉鼓足了勁開始逃跑。

……

直到下課。

直到最後一節晚自習即将結束。

竹山玉才匆匆回到教室。

玩家們還在提心吊膽地等待放學，期待自己可以平安度過第一天的晚自習。

猝不及防看到竹山玉後，他們都很驚訝。

如果不是害怕違反上課紀律，他們都忍不住讨論起來了。

竹山玉身上灰撲撲的，校服也被灰塵弄髒，整個人身上都是黏膩的汗水，就好像經歷了不止一場追逐戰。

竹山玉累到直接癱在座位上，度過了最後的幾分鐘時間。

下課後，竹山玉跟着其他學生們一起收拾書包，他趁機對謝亦安點了點頭，表示他的任務已經順利完成。

竹山玉雖然很累，但是他也非常激動。

他成功回到教室後就聽到了抽取個人能力的系統音！

他沒信錯人！

小安老師真是一個厲害的老玩家啊。

竹山玉随着人流離開教室，面對其他玩家的疑惑眼神，他下意識沒有告訴他們小安老師的事情，只是安撫地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小安老師的暗號隐晦，基本上全靠竹山玉自己理解。

他覺得還是不要暴露小安老師比較好。

沒過幾分鐘，所有學生都離開了，教室裏只剩下謝亦安一個人。

謝亦安拿起教案本，關燈離開教室。

他拿出電話，按下一連串的“4”。

和黑鬼集團達成合作後，謝亦安的手機就能直接聯系他們了。

充分說明了有錢能使鬼推磨。

“你好，客服小姐。”

謝亦安朝樓下走去。

“我和貴公司的合作可以開始了。”

“我可以指定快遞員嗎？可以的話，希望這次快遞員還是範宇，我比較喜歡和熟悉的鬼對接。”

謝亦安走出教學樓。

他故意落在最後，此時的教學區只剩下零星幾個學生。

謝亦安的步伐變慢。

聽得出他和客服小姐聊得還算愉快。

“好的，那麽兩分鐘後，就請範先生到……”

？

“學校辦公樓一樓大廳來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