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營業開始
第03章 營業開始
等季遲趕到公司的時候，李行已經在辦公室等了，并直接向他遞出了兩份需要他簽字的合約。
季遲這才知道，李行所謂的和方勉達成一致的解決方案竟然是要他和陸見商應下“官宣”的事，假扮營業情侶開始營業。
季遲一時不知道是自己沒睡醒還是這個世界終于瘋成了他不認識的模樣。
“你也看見了，你和陸見商名字現在都還并排挂在熱搜上，現在否認‘官宣’，無異于承認炒作，打了廣大網友的臉，這對你和陸見商的聲譽都會有影響。陸見商還好，畢竟人地位在那裏，可季遲，你呢？你也不會希望你好不容易才有了一點起色的事業因為這事受沖擊吧……”
李行一一論述道。
“而且應下這事，不僅解了燃眉之急，對你來說也沒有任何的壞處。你知道從今晨事發起至今，我這邊已經收到多少想和你合作的邀約了嗎？這是機會。”
李行說得言之鑿鑿，最後他蓋棺定論，“這也是公司的決定，你除了接受沒有其他選擇。”
“所以這只是通知我？”季遲被氣笑了，反問道。
“季遲，你是個聰明人，稍微想一下就能明白這個方案确實是眼下最簡單也是最佳，大家雙贏。”李行苦口婆心勸道，“況且合約時間也不長，就一年半，等到了時間，你們對外官宣和平分手就行。”
季遲沉默了，理智讓他不得不承認，李行說的都是事實，這确實是眼下最簡單的公關方案，但感情上他無法接受。
“李哥，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和陸見商是什麽關系。”
“那又如何？人陸見商都不介意。”
季遲再次愣住，他是真的搞不明白陸見商了。
“這件事公司已經決定，你只能答應……季遲，想想你過去的那幾年，和陸見商營業總好過讓你去跟王總，而且有陸見商在，王堯那邊自然會收斂。”
李行的話已經是一種警告，他相信季遲只要夠聰明應該能聽懂。
因為得罪了資本，季遲曾被公司雪藏三年，三年沒有任何工作機會，還賠了一大筆違約金。如果不是因為偶然得到了年導新劇的男二一角而意外翻紅，現在季遲依舊翻不了身。
公司既然幹得出第一次，也就幹得出第二次。
大家對此都心知肚明。
季遲看着李行心裏窩了一團火無處發洩，變成了一頭野獸，只能埋頭東竄西撞……
他克制着自己不對李行發火，發火沒有任何意義。
季遲從口袋裏摸出一顆糖來吃了，這次是檸檬味兒的，檸檬的酸澀一瞬間溢滿整個口腔。
這就是現實。
季遲其實根本沒得選，深深吐出一口氣：“簽吧。”
說着破罐子破摔拿起一邊的筆也不讀合約了，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在簽名處洋洋灑灑簽了字，随即把筆往旁邊一扔。
當天，季遲轉發的陸見商的博文直沖上熱搜第一——
季遲JC：嗯@陸見商L//陸見商L：我的@季遲JC
吃瓜網友再度沸騰了，等了許久的另一位當事人的回複終于來了，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也是真真切切承認了陸見商“官宣”這件事。
“都給我讓開！我來磕！”
“我們遲遲好傲嬌哦，一個‘嗯’字，好萌！”
“萌什麽萌，我倒覺得季遲回應得不情不願的。”
“所以我才娶回門那麽大一帥老公就這樣變陸見商老婆了！陸見商你還我老公！”
“樓上的先別哭，指不定誰是老公呢！”
“你們就這麽相信了？不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荒唐的厲害嗎？”
“哪裏荒唐了，我昨晚一晚沒睡，都在扒他們兩的交集，別說，好萌！”
……
有吃瓜網友真的就把這些年陸見商和季遲的所有有可能的交集全部梳理了一遍，不梳理不知道，一梳理吓一跳，這兩人自從五年多前第一次公開合作開始，後面雖然沒有了任何明面上的交集，但兩人的行程在陸見商出國前都相交得可怕。
于是吃瓜網友們自動腦補了一出兩人自那次合作後勾搭上，之後感情不斷升溫，一直暗戳戳，後來更是不忍分開之苦，所以季遲也跟着陸見商出了國，不然解釋不通為何獨獨那三年季遲幾乎是神隐，現在陸見商回國了，季遲也回歸大衆視野，兩人終于下定了決心公開。
這一說法得到了網友們高度的認可，而當初季遲和陸見商同時出現的那期戶外綜藝，更是被大衆盤包漿了。
“陸哥你看遲遲的眼神可不清白。”
“我知道我們季小遲很好看，但陸哥你能不能不要看得都走神了？”
“我當初是怎麽就瞎了沒磕到！”
“啊啊啊，好想看他們再合體啊，好甜！”
……
季遲無聊翻了翻了網友們的評論，有些哭笑不得，果然什麽都敢想。
不過有一點網友們猜對了，他确實是和陸見商在那個綜藝之後勾搭上的，還閃了一個婚，至于其他，不提也罷。
季遲這次算是徹底身臨其境體會到了陸見商的國民度和高人氣。
最直觀的，從陸見商單方面“官宣”起，季遲的博客粉絲數就一直在漲，現在更是直接翻了一倍不止。
李行直呼因禍得福，季遲卻看着越來越多的關注數心裏開始發慌，有點擔心之後這事如果被拆穿，那必定不好收尾。
期間陸見商也打過來電話，季遲看着他的名字就煩，索性不接，最後幹脆把電話也關機了，清淨。
好在最近幾日都沒有什麽通告需要他去做，就那麽宅在家裏打了幾天的游戲。
只是好景不長，該面對的現實還是得去面對，按照方勉的安排，今天是他接陸見商出院的日子。
一大早，季遲便心情不大好的開着車往醫院的方向去了，一路上都在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
不得不說，其實經過這些天的自我調理，季遲已經接受了目前的現實，況且不接受也沒辦法，畢竟擺在他面前的路只有這一條。
到了醫院，季遲停好車從直梯上樓，一下電梯方勉就往他懷裏塞了一大束玫瑰。
“道具。”方勉言簡意赅，季遲心領神會，雖不情願，卻還是接了。
既然要演戲，就得演全套。作為一名演員，基本的職業素養還是有的。
到了病房，陸見商已經收拾妥當。
房間裏開了空調，陸見商只穿了一身亞麻色的單衣，正精神奕奕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個平板不知道在看什麽，一邊看還一邊樂，見季遲來了，空出一只手沖季遲揮了揮，臉上的笑容更甚：“遲遲，早！”他坐的位置正好被陽光籠着，陸見商仿佛長在其中。
季遲被溫暖晃得一瞬間失神，回過神後敷衍道：“早。”
這是自離婚後第二次見陸見商，季遲自認目前自己情緒還算穩定。
季遲淡漠的語氣沒有讓陸見商有絲毫不悅，反倒是一眼望見了季遲懷裏的玫瑰，雙眼發光。
季遲明顯今日特意收拾打扮過了，高挑的，一身淺色羽絨服懷抱花束的人仿佛剛從漫畫走出來，哪怕已經年齡不小了，季遲身上那種自然流露的少年感依舊沒有絲毫褪色，每一次見到，都會讓陸見商怦然心動，而他懷裏的玫瑰，就是跳動的色彩，豔得動人心弦。
陸見商有些受寵若驚：“遲遲，花很美！謝謝！”
季遲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花，皮笑肉不笑，毫不留情戳破了陸見商的自作多情：“方勉買的，你要謝就謝方勉。”
正巧方勉也走了進來，聽見兩人的對話尴尬一笑：“走的公帳，不用謝我。”
陸見商根本不理方勉，耍無賴對季遲道：“你抱着來的，就是你送的。”
說着他站了起來，走到季遲身前接過了花，寶貝一樣抱在懷裏，生怕誰和他搶一樣。
季遲懶得理他這種幼稚行為，只是盯着陸見商瞧，他很想問陸見商到底是怎麽想的，會跑去網上發瘋。
話到了嘴邊還沒問出口，倒是來給陸見商拆線的醫生先到了，季遲的話只得咽了回去。
季遲退到一邊，從口袋裏摸了一根棒棒糖咬在嘴裏，發狠地一下又一下咬糖棍兒。
醫生仔細給陸見商拆了線，好在傷口傷在頭側沒在臉上，陸見商這張臉沒破相，傷口也不是太大，也就縫了三四針，現在看起來恢複得也很好，後面只要注意不要沾水就行。為了保險起見，方勉要求醫生還是給陸見商上了一點敷料。
醫生又交代了一些出院之後需要注意的注意事項後準備離開，季遲叫住了他。
“請問他這種情況，記憶大概什麽時候能完全恢複？”
醫生斟酌了一下用詞：“一般來說腦震蕩引起的逆行性遺忘只會喪失近期的一小部分記憶力，不會對遠期記憶産生影響，陸先生這種情況本就特殊，所以可能恢複也需要更長的時間。不過如果對生活沒有造成影響，其實不用擔心。要是一段時間後還是沒有恢複，或者對生活确實造成了困擾，再來醫院複查也不遲。”
季遲仔細聽過，大致了解了，也就是說恢複時間不定。
季遲皺起了眉，對陸見商失憶一事有些焦躁 ，偏偏陸見商還在一旁強調：“我沒失憶。”
季遲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送走了醫生，一切都收拾妥當後，季遲和陸見商一起站到了病房門口，陸見商微笑着向季遲伸出了手。
季遲遲疑着，牽住了陸見商遞來的手，記憶裏的溫度讓季遲晃了一下神……
方勉還在交代出門後的注意事項，他已經找好了狗仔會實時對兩人進行抓拍，只要出了這扇門，就會有無數雙眼睛注視向他們，容不得一絲差錯。
季遲又看了陸見商一眼，陸見商正用他那雙看什麽都深情的多情眼看向自己，季遲被他看得心一顫抖，立馬也回了他一個不多也不少的笑。
都是演員嘛，演戲就要勢均力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