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讨厭你
第52章 讨厭你
餘爻不滿的往裏擠,背靠着門将門關上,捏着眉心擡臉問,“朋友?我只是你的朋友?”
肖眠看了眼轉身收拾桌上散亂的草稿紙,他不言心裏憋了些話想反問他。他的語氣有些陰陽起來,“這話不是得我問你嗎?”
兩人這麽僵持了一會,餘爻沒懂,“我怎麽了?”
“沒怎麽。”肖眠鬧起了脾氣,他就是不想直說,顯得自己多小心眼似的。
“乖乖說嘛,我怎麽了?哪裏不開心了?”餘爻耐心哄他,一把摟過襯衫下的腰,就這麽一握,瘦的讓人心疼。
肖眠不回答,掙紮着從餘爻懷裏逃了出來,對着鏡子把頭發整理好,又把剛剛鑽亂的被子一抻,疊起了被子。
好一會才整理好自己的心緒,小聲問了句,“你學弟人還挺好的?”
“嗯,聰明能幹,是挺不錯。”餘爻懶懶的回道,心不在焉翻着那疊備考資料,上面密密麻麻的筆記,看得出肖眠為了這次考試準備的有多努力。
他忽然沒了繼續鬧別扭的心思,湊了上去盯着那雙長長的睫毛看。
肖眠對回答不滿意,繼續打着圈問“他很好吧,你和他是不是天天呆在一起。”
“嗯。”餘爻回道,忽然明白過來他的小心思,“呆是呆在一塊,都是工作上的事。”
肖眠不聽解釋,繼續鬧着道,“餘總很忙,我懂。”
他的臉生氣時很冷,有些不近人情的意味,看起來是疏離的淡漠。
眉頭鎖着癟嘴,薄薄的一片唇,臉漲的微微泛紅,肖眠道“你還和他住一塊?”
餘爻聽着他的話,手下一頓,覺得自己比窦娥還冤,“沒有住一塊,開了兩間房,昨天請客戶吃飯,怕他瞎折騰就在酒店訂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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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回酒店,照顧他了?”肖眠繼續追問道。
餘爻被問的失語,坐在床上擡着頭可憐兮兮的擡頭望他,“純潔的戰友關系。”
肖眠覺得他倆也快成戰友關系了,每天聊天一點火花都沒,要不是自己堅持一氣考來海島,他不知道兩人會不會不了了之。
“那我們呢?是不是也快成戰友關系了?”肖眠問道。
他微低下頭看着餘爻那張好看的唇,想繼續聽到些解釋,就想再一遍遍确認餘爻自己的愛,想反複确認兩人的關系。
餘爻的唇嗫嚅了一下,伸手摟住肖眠的脖頸,“寶貝,吃醋了?”
“沒有。”
不等肖眠繼續反駁,餘爻的吻纏了上來,指尖勾着脖子一寸寸往下探,摁着後頸突出的骨節摩挲。
掌着後腦勺的手把人往懷裏送,倒在床上撲進剛疊好的被子,又把床弄得亂了。
肖眠生氣的扭過臉,故意在他懷裏鬧着脾氣,只是一會兒就被哄得心軟下來。
“那張照片,我不喜歡。”他說。
餘爻在他唇上被故意的咬了痕跡,又用舌尖一點點撫慰他的傷痕,把肖眠炸起的毛一點點理順了。“哪一張?”餘爻問道,笑着看他。
以往克制的人如今變成一只黏人的小貓。
餘爻拿出手機塞到他手裏,“不喜歡哪一張,你删。”
肖眠接過手機輸入0722的密碼,鎖屏壁紙還是那張兩人的合照,他翻開了朋友圈,點開那張合照,餘爻和學弟相視的照片。
他看了看,覺得自己似乎真小題大做了,松了手把手機還給餘爻。
“原來是這張。”餘爻輕笑一聲,将那條朋友圈點了删除。
“過去了。”餘爻将手機扔在一旁,輕輕咬着他的耳邊說,“一切都會順利的。”
肖眠被摟的結實,不甘心的往他肩上咬上一口,“讨厭你。”
他一連說了好幾遍“讨厭你”,像是要把兩年心裏的空寂都發洩出來,不知道怎麽淚就順着眼眶往下流,一切堅硬的外殼在此時無聲的被卸下,忍了兩年假裝不在乎,以為自己可以接受這種距離的疏遠感,此刻全都土崩瓦解。
他肖眠就是想和餘爻在一起,想要天天都能見到,他不喜歡兩千公裏的距離,他不喜歡心心念念卻見不到面的感受,他再也不想熬了。
肖眠緊緊摟着餘爻,不争氣的眼淚往餘爻身上抹,都給他,好的壞的全給他,不許他嫌髒,不許他說不。
餘爻也全然接受,主動把自己的胸口給他擦,指腹輕輕碾過下眼睑殘餘的淚珠,心軟的像顆檸檬味的橡皮糖。
把自己當作一塊毛巾,任由肖眠在他懷裏宣洩,他知道這兩年肖眠一邊看病,一邊熬夜補課有多累。
好幾次因為心緒波動太大,努力調整自己,餘爻能做的也只是遠程安慰,連一個實際的擁抱也做不到。
肖眠能堅持下來,全靠他自己那份執着。
餘爻把人捂在懷裏,六月的天把人捂出一身汗。
開了空調,兩人躺在大床上,盯着天花板的暗色花紋。
“我去民宿看了眼。”肖眠說,“似乎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餘爻扭頭盯着他看,神情失焦在回憶兩年前第一次見肖眠的時候。
發梢遮蓋住眼眸,說話時總低着頭,那時餘爻看他時,發現他并不看人,眼神很少和人交錯,眉宇間透着很濃的憂郁。
餘爻翻了個身,湊的更近了,呼吸噴薄在他的鼻尖。
鼻尖快要抵上鼻尖,餘爻道,“不一樣,你變了。”
“嗯?”肖眠的疑問還來不及解答,翻滾未說出的話被堵上。
酒店的床很結實,挨着地的軟床墊愣是被弄得吱嘎響,明明幾個月前兩人還溫存過,像是這兩年從未宣洩過一般。
肖眠喘了一口氣,繼續問他,“我哪不一樣?”
他笑着喘道,臉頰泛的通紅,竟主動勾住了餘爻的脖子。
餘爻低頭看他,嘴角不自覺揚起弧度,看了看他的腿,反問道,“你說呢。”
幾個小時沒緩過來。
肖眠覺得自己挑逗确實是受愛情蒙蔽了,實在下下策。
等事情結束他腿軟到不想爬起來時,才驚覺自己應該避着,而不是主動招惹這個常年做俯卧撐的人。
一上一下把人折騰的都快散架了。
肖眠老不愛吃飯,這麽瘦真是經受不起折騰。
餘爻收拾好床,心滿意足的下樓買了一堆好吃的給他補補,還誇張的買了一只炖老母雞湯,買了好些補氣血的。飯店老板直誇他對老婆真好,詢問着是不是剛出月子,推薦起各種招牌補品。
出月子那是不存在的,但待遇得是一樣的。
餘爻把酒店的茶幾桌搬到床邊,看着床上趴着不動彈的人,輕輕摸了摸屁股。
肖眠擡起眼淚汪汪的睫毛,顫了聲“疼”。
給餘爻心疼壞了。
今天是太莽撞了,肖眠先勾了他,導致他莽撞了,本就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下手沒輕沒重,疼的肖眠掐了他一背的紅印。
誰也沒比誰好過。
“乖乖,張嘴。”餘爻把湯喂給床上躺着的人,翻不了身就讓他趴着吃了點,自己小心喂了幾口,肖眠就吃飽了。
依不了一點,餘爻把雞給分了,掰了個雞腿給他啃,揚言今天不把買的吃完,晚上別想睡了。
吓得肖眠乖乖吃,把自己吃撐了,這下躺着也不行,坐着也不行,只好站起來扶着櫃子。
兩人在酒店不分晝夜過了好幾天,直到一通來自江市的電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