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房子

第53章 房子

兩人第一次一起坐前往江市的飛機,互相有個伴,幾個小時也沒那麽煎熬。

肖眠從機場等候時開始打瞌睡,上了飛機後倚在餘爻的肩上睡得天昏地暗,像是要把過去缺的覺都補回來。

一覺還沒睡夠,就到了江市,這幾小時過的三分鐘似的快。

果然和愛人呆在一起時間都開了加速,難怪人人想天長地久,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怎麽都不覺得多。

電話是物業打來的。

肖眠都差點忘了這個筒子樓還有一個很破的物業,平時沒什麽存在感,算是名存實亡的,管理全靠住戶自覺。

筒子樓多租戶,誰家天花板漏水了,水管爆了沒見物業多管閑事,

這會倒是給他打電話說他家叮叮當當的裝修,樓上住戶都怕影響了樓結構,殃及池魚。

按理來說,肖眠這房子賣出去了,名義上屬于買家了,可不知道怎麽回事,這電話還是打到了肖眠手機上。

沒法,只好回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餘爻把事情擱在一邊,說什麽也要陪着一起來。

肖眠也不想再自己單獨行動了,難得有機會可以黏在一起,兩人好的就差同穿一條褲子,上廁所也不會分開。

房子被裏裏外外的翻修了,肖眠差點沒認出來,反複确認了幾遍門牌號,才肯定下來。

以往門口擺着一排臭氣熏天垃圾桶,因為近來街道修整,被挪到了遠離居民區的位置。

那扇掉了漆的綠色鐵制防盜門,被重新粉刷,外牆脫落的石灰也被補上,翻新過後,看着竟然有些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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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眠正納悶,房主究竟是做什麽慈善,買了一個破房子還花心思裝修。

餘爻搭着他的肩,看起來也有些意外,“進去看看”。

兩人拖着行李箱開了門往裏走,打開門一串風鈴叮當叮當作響,海螺的清脆聲讓肖眠想起海島的風。

整個房間格局沒有變,脫落的牆面被修補好,陽臺常年漏水的天花板也被重新上了膩子。

裝修後看起來寬闊了很多,連着屋內的家具也翻新了。

改動不大能看出以前的模樣,讓人感覺很舒适,是花了點心思。

買個便宜的破房子還花錢裝修,裝修的錢都趕上房子的價值了。肖眠拿出手機正要聯系中介,被餘爻一把摁掉,拉着他坐在沙發上。

新沙發軟乎乎的陷了進去,正好夠兩人躺着,茶幾上還放着一盆新鮮的栀子花,飄出淡淡的香味。

“等業主來了,我們這樣不合适吧。”肖眠小心翼翼的往門口看了眼,這房子可不是他的房子了,待會業主趕來,看見這番場景不得氣的肝疼。

餘爻摟着他滿不在乎的笑了笑。

“真的不好吧。”肖眠躲閃着餘爻湊過來的吻,“業主會生氣的。”

“嗯?”餘爻用唇堵住了他的嘴,“業主不是你嗎。”

肖眠想着餘爻大概是忘了他已經把房子賣出去了,“我把房賣了。”

餘爻忽地停了下來,盯着他的眼看着,眼裏噙着笑意,像是在逗一只小貓,“嗯?怎麽賣了?”

“缺錢。”

“缺錢怎麽不說?”

“不好,我欠你的還很多。”肖眠老實的回答。

他把頭埋得低,好像自己犯了錯,“現在确實有點後悔了,畢竟住了二十年的地方。”

“知道後悔了?”餘爻捏了捏他的臉,總算能掐點肉出來,就喜歡這樣的他,看起來健康,摸起來手感也好。

他從包裏拿了房本放在桌上,“那以後能不能好好保管,別說扔就扔,這可是你的固定資産。”

肖眠打開看了一眼,業主那一欄清清楚楚寫着他的名字。“你?”

他才反應過來,什麽不砍價的買家,什麽人好到買下房子還同意原住戶把東西繼續放着不搬。

原來一切還是餘爻承擔了他。

“爻爻。”肖眠撒着嬌湊了上去,捧着餘爻的臉不管不顧吻了一臉,弄了一臉的濕印子,拔罐似的啵了好幾口。

好一會突然醒悟過來,“我那個錢還剩不少,還你吧。”

肖眠把賣房錢都存着,平時花的不多,靠着兼職夠用了,攢着想以後和餘爻私奔。

萬一餘爻的家裏不同意,他想着把餘爻偷出來,只要餘爻願意和他去天涯海角,他會努力打工養餘爻的,絕不讓這小少爺吃苦了。

“還什麽?給你當彩禮。”餘爻大手一揮,頗氣派。

“彩禮?”肖眠有點不理解,“彩禮是什麽?”原諒他确實從沒想過婚嫁娶,也從沒打聽過這些事宜。

餘爻擡手點了點他的腦瓜,“就是以後你只能跟我了,行不行?”

行倒是行,就是這錢也不少,“這麽大一筆錢,你從哪來的?趁你爸還沒發現趕緊還回去吧。”

肖眠說着要去找銀行卡,生怕慢了餘爻會被竹筍炒肉絲,只不過用腦想想也知道,這房買了也一年多了,估計于事無補,餘爻早就被狠狠教訓了一頓吧。

這麽想着,他又皺着眉一臉同情的看餘爻,“這錢是不是你用命換來的,都怪我。”

餘爻翹着二郎腿,索性逗他玩,連連點頭,“用命換的,差點沒活過來。”

肖眠想着他小時候拿了肖寬的錢,被好一頓打,餘爻拿了這麽一大筆錢,豈不是真的差點丢命了。

他心疼的半蹲在餘爻身前,小心的檢查他身上,之前沒注意,現在想起來去翻找傷,結果沒找到,又想想過了這麽久,早就愈合了吧。

肖眠心裏上演了餘爻被一頓毒打的大戲,心裏愧疚的快哭了,急得不知道怎麽補償。

“我要吃蘋果。”餘爻指揮起來了,趁機會好好當個大爺。

吃完蘋果,又說自己餓了,肖眠一頓忙活,拉着餘爻去菜市場買菜,難得在這個家裏開了火,做了一桌的菜。

下意識給肖寬留了個碗,嘴裏念叨着帶餘爻回來看他了。

絮絮叨叨像老媽子。

想起肖寬了,兩人一頓飯後去了墓地看肖寬。

肖眠賣了房子拿了點錢,便給肖寬找了個墓地安放。

如今肖眠想起這個人,忽然間沒了怨恨,盡是無奈感慨。

他想起喬海說過,末了人走了,所有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變得不重要。

時過境遷,放下怨恨後,對逝者只剩緬懷。

肖寬買了他生前愛喝的酒,還帶了一包煙。

這人生前就這些愛好,都是肖眠不喜歡的,都是些傷害人的喜好,現在喝不了抽不了,放在墳前給他看看。

餘爻在墳前恭恭敬敬鞠了一躬,拉着肖眠的手,說想和肖眠好一輩子。

讓肖寬在泉下能夠好好安息,別來肖眠夢裏惹得他不開心。

肖眠笑他貧嘴,拿着酒杯倒了兩杯酒,拉着餘爻在墓前喝了兩杯,還喝的交杯。肖父要是泉下有知,估計晚上得來肖眠夢裏大罵兩人不要臉的行為。

還好晚上肖眠睡得很踏實,想必肖寬也沒什麽異議。

肖眠把租的房子退了,把東西搬了回來,填滿了這間不大的房子。

從沒覺得這間房子能這麽溫馨,餘爻在這裏,陽光填滿了整間房,照的二十年的陰暗都散了。

最讨厭的客廳沒有烏煙瘴氣的煙味和酒瓶,只有新沙發和邊邊角角的花架,架上纏着藤蔓,陽光往裏一照,那花就開了一架子,好看極了。

畢業答辯結束後,海島大學的通知書也到手了。

一切不同于以前的困難,肖眠的人生走着上坡路,付出的努力都得到應有的實現。

這天,快到肖眠生日,餘爻做了個思考了很久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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