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第24章 24

牌局結束, 菜也上齊。

溫溪贏得不少,那錢足夠在小縣城買套房了。仔細一尋思,挺夢幻的場景,至少在三年前。

飯後, 回了市區內, 恰好遇上高峰又加上路上車禍, 半小時的路堵車堵了三小時。早了解北京這交通的德行, 可也不耽擱罵。

等到回家, 那都快十一點了, 溫溪洗澡睡覺, 挺累一天, 沒時間折騰。陳裕倒難得沒黏糊她,樂得清淨。

這兩天阿姨請了假, 溫溪和陳裕外賣倒是點得勤了。

最近溫溪喜歡上了壽司,那玩意簡單填飽, 味道也不差。其實起初她并不怎麽能接受芥末的味道, 嗆鼻又辣眼,很難以理解的一種味道, 可後面吃得多了也覺得好吃了。

所以, 她挺慶幸的,當初答應來到北京。她見過許多人窮極一生也不曾看過的東西, 她的知識面,眼界都提高了幾個階層,忍耐度接受能力更是見長。是一些很棒的經歷,足夠她未來站穩腳跟。

吃過晚飯, 陳裕手上拎着一串車鑰匙問她,“去看日出嗎?”

“行啊。”溫溪幾乎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他。

她很樂意經歷一些沒做過的事。

“就我們倆?”溫溪直到上了車才想到這個問題。

陳裕側頭朝她一笑, 發動車子,“對,就我們倆。”

陳裕開的是車庫裏一輛很少開的奔馳G,很棒的越野車,性能配置都好。

看日出的地點也在郊外,不過同着農莊的方向剛好相反。

溫溪還是第一回看陳裕開車,而且看他開車的熟練度,估計沒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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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時候拿的駕照?”

“去年暑假。”

溫溪點點頭,“那會你就成年了?”

陳裕瞥她一眼,“嗯。”

“那你大我挺多的。”

“……”

陳裕忽感不爽,“那很重要嗎?還有,你怎麽一點也不關注我。”

溫溪不說話了。

陳裕琢磨一會,準備換個話題,“你準備讀什麽專業?”

“不知道。”溫溪盯着窗外夜景。

“沒想過?”

“嗯,可能學IT方面的。”她說的含糊。

一路西行,地勢漸漸上走,上山的路蜿蜒曲折,黑黢黢的公路上陰森的景象不斷映入眼簾,讓人心裏發毛。不過看着挺偏僻,到了頂一瞧,好幾輛房車候着呢,估計也都是來看日出的。

陳裕把車停得稍微遠離那些房車。

這車剛好有天窗。打開天窗,調整座椅,剛好倒下就是腦袋對準天窗的位置,不用擡頭也能看見夜空。

在來的路上,他們倆買了不少零嘴面包。這會閑着無聊倒是可以嚼着打發時間。

話少的人待一塊只會更安靜。

盯着天也能看得目不轉睛。

溫溪看着看着眼睛就開始泛酸,困意來襲。乍響的消息提示音,吓得她一激靈又醒了過來。

拿起手機一看,溫溪有點兒被人打擾睡眠的惱怒。

“誰啊?”陳裕看她,他聲音懶懶散散的,帶腔帶調的,眼睛緊緊盯她。

溫溪也不瞞他,“林勉。”

“哦,他啊。”陳裕揉揉眉眼,欲蓋彌彰地擡指摳了摳溫溪的肩帶,“他還在追你啊。”

溫溪“昂”了一聲,“好像是。”

陳裕輕哼一聲,“那你沒告訴他你有我了嗎?”

溫溪瞥他一眼,又不說話了。

陳裕嘴角頓時往下撇,想惡狠狠咬她兩口,可看她嬌小的身軀,又下不了手。

溫溪回完消息就又閉上了眼,困得受不了。

再醒來,天還沒亮,陳裕睡得正沉,溫溪倒是想再入眠,卻始終很難,于是便無可奈何清醒了過來。

她從車窗往外,望着那有些霧蒙的山谷看了會,又把視線轉向陳裕。心中很惡劣地想要把他弄醒。

陳裕醒來時,最先感知到的是他的手,很濕軟的觸感,有些熟悉。

“醒了啊。”溫溪笑着說,眼眸濕潤潤的,眼尾微紅。

陳裕吓了一跳,但無需多言,又習慣性去給她服務。

車身晃動并不激烈,從外面幾乎看不出什麽來。溫溪舒服了就從陳裕身上下來,躺到一旁的座椅上。

“你……”溫溪忽然發出聲音。

陳裕疑惑擡頭。

溫溪像是在思考怎麽說,過了幾秒才回應他的疑惑:“還挺愛撒嬌的。”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但陳裕明白,她是在接睡前他說的那句話。

陳裕眼含情意,湊到她耳邊,“那你喜歡嗎?”

溫溪笑了笑,笑得很随意,反問:“你覺得呢?”

那雙眼眸裏看不出情緒。

過了兩秒,溫溪又笑起來,“喜歡的。”

陳裕似乎這才松了口氣,沒注意到她那笑并未達眼底。

太陽還未躍出地平線,但隐隐的金光已經從影綽的山巒中乍破洩出。

溫溪打開車門,走下車,到崖邊,擡眼往山那頭瞧去。

這會許多人都下了車拿着相機拍這一幕,驚嘆聲時不時響起。

陳裕随後而下。他前面是溫溪,從他的角度來看,溫溪正好站在光裏,宛若被太陽包裹。那一刻陳裕的不安感莫名達到頂峰,一種直覺,仿佛溫溪随時随刻就能離開他。心頭一動,不禁上前一步,從身後抱住她,在她耳畔低聲輕喃:“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對嗎?”

溫溪笑了笑,并未立即回應,而是靜靜看着太陽漸漸從東邊地平線處攀升而上。

雲海翻騰遮住燦光下的山巒峰谷。

太陽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太陽,被人類賦予的名字,孤獨又燦爛,它很耀眼,那就夠了。

“會嗎?”陳裕看不見她神情,忍不住又問一遍。

“會吧。”溫溪心不在焉地回答。

太陽升起的速度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總之挺讓人意猶未盡的。

下了山,回市區,陳裕又開着車帶她去了趟花鳥市場。在一店門前停下,他說拿個東西就出來,五分鐘的事。

五分鐘後,他确實出來了,手上拎着一盒子。瞧不出名堂,至少溫溪看不出。

陳裕拉開駕駛座車門,沒發動車,安全帶都沒系,把那盒子往她前面一遞,姿态散漫極了。

溫溪沒第一時間去接。

陳裕笑笑,解釋:“就一珠子,寓意挺好,美好威德,財富之意,西藏那邊的。”

怕她不要,還補一句:“不值錢。”

溫溪不想接。

看她不動,陳裕這會那點子說一不二的性子給逼出來了。

“戴着!”他強硬給她戴上。

末了還道:“不許摘。”

溫溪卻還是摘下,放回那盒子裏。

“陳裕,你并不需要對我好。”她說得認真。

陳裕又把珠子拿出往她手上戴,一舉一動都很認真。

“可我想。”

溫溪這次沒再摘,盯着他看了好一會,才說謝謝你。

陳裕不樂意聽她說這三個字,連應也沒應。

高考成績出來那天淩晨,網站直接登不上,有人歡喜有人憂,崩潰大哭的有,喜極而泣的有。

但溫溪和陳裕大約兩種都不屬于,看到成績那刻,兩人都很淡定,即使有一人發揮失常,有一人發揮超常。

溫溪是發揮超常那個,她校內最高記錄也不過六百七十一,平日成績也多在六百四五左右,可高考她考了六百七十九。

而陳裕則差得太多,六百二十三的成績,北京高校基本絕緣。

溫溪淡定是因為驚喜不大。

陳裕淡定是因為足夠自信。

志願填報成了最近最大的事。大家都忙前忙後,陳裕甚至不怎麽見得到溫溪。連趙祁臨都很上心,一問在幹什麽,就說在看學校。

好似就他一人閑着無事。

第一志願大多是想賭一把的,第二志願都是比較有把握的。

陳裕倒是得知溫溪都填的北京的學校,他倒是想,只是分數确實挺不好看,只能填別的省份,不過還是盡量靠近北京了。

等到志願填報結束。

苑媛去了趟新西蘭,溫溪去了西藏,趙祁臨也去了南方,據說在救助動物。

陳裕倒不是沒想跟着溫溪一起去,只是他高反太嚴重,去不了。誰承想,溫溪一去就是一個多月,錄取通知書都到了,她還沒回,直到八月中旬她才回來。

這時候大家的志願錄取通知書都已經下來了,溫溪和趙祁臨都留在了北京,苑媛去了天津,陳裕則去了上海。

就陳裕最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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