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第25章 25

西藏一趟, 溫溪曬黑了不少,不過卻更加沉穩了,那種沉穩是經歷過什麽才會有的,并不浮于表面。眼神也變為很堅定, 看人時哪怕輕飄飄一眼, 也仿佛帶着重量。

陳裕不得而知她經歷了什麽, 有心想要了解, 卻不知從何下手。在西藏那段時間, 溫溪很少回他消息, 甚至很長一段時間聯系不上她。

而今隔了這些天再見, 他對她忽有陌生感。

去接機那天, 陳裕獨自一人,立在接機口, 心中惴惴不安極了,可面上依舊那副冷漠樣。

陳裕擔心溫溪在外面遇見別的男人, 又害怕溫溪對他不再有所留戀。

據說, 在西藏,吊橋效應産生的幾率遠比其他地區更大。

每當他想到這些時, 又勸解自己。她說過他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未必沒有一點喜歡,至少她所需要的那個人一直是他, 性//愛也是愛。

可當她站在他面前時,陳裕卻什麽都說不出來,只是擡指刮刮她頰側,“瘦了。”

溫溪沒躲避, 只是也沒表現很親昵,臉上帶有疲憊, 雙眼卻炯炯有神。

到這時,陳裕也只是覺得有一點點陌生感,他堅信那點陌生感來源于時間,他們只是太久沒待在一塊了。

可當他真正發現察覺到溫溪的改變時,已經是她回來後的第三天,那種改變卻讓他感到不安,從所未有的不安。

“你最近很忙嗎?怎麽老出去啊?”陳裕倚在她房門口,姿态慵懶随意,像是随口一問,只是那雙要是沒盯人太緊的話。

“是有點。”溫溪在整理資料,頭也不擡回答他。

溫溪覺着陳裕有一點很好,就是始終保持着不越線,不問她在幹什麽,也不幹涉她幹些什麽,從某種角度而言,他挺尊重她的。

不過,也就此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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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要開學了,我們倆就沒什麽時間待在一塊了。”

陳裕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串,看着她,眼含怨怼。

溫溪起身時視線在那上面停留了幾秒。她從西藏回來時給他們都帶了禮物。陳騁是一張唐卡,價格不菲。苑媛的禮物是各種色澤豔麗明亮,很紮眼的一些小飾品和紀念品,也不便宜。就連趙祁臨也有一套貨真價實的藏袍。只陳裕是一串佛珠,紫檀材質,不便宜,但在西藏随處可見,算不上用心。

“這個手串……”溫溪想說些什麽,可最後她還是停住話頭,“算了,我先出去了,晚上也不回來吃飯了。”

說完她就走,連頭也沒回。

陳裕看着她一路從樓下大門走至小區門口,直至再也看不見她背影,她也不曾回過頭。

晚上溫溪回來那會,已經很晚了,陳騁最近大約不怎麽忙,時常在家待着。陳裕等到陳騁睡了才去的溫溪房間。

彼時溫溪正在規整一些資料,上面字眼帶有許多專業名詞,陳裕只匆匆掠了一眼,只因他此時穿着浴袍,絲綢質地的,胸前大敞,腰間一根帶子輕飄飄系着仿佛一扯就開。

陳裕沒立即打斷溫溪的動作,是看了一會才從她身後緩緩抱住她。

溫溪自然知道他來了,是以也不怎麽驚訝,甚至當陳裕在她耳邊低聲輕語:“可是我們很久都沒……”

他語調暧昧 ,清冽嗓音跟含着氣泡似的。

溫溪依舊不驚訝,扯唇笑了下,回頭看他,“可我現在不想,你要是想,就自己解決。”

說完瞥過他,很誘//人的紅/點那樣脆弱展示在她面前。溫溪突然就有些後悔剛剛那話說得太早。

陳裕耳根本就通紅,這會更燥/熱,惱的有,羞的也有。

他極想說一句,那你之前還讓我幫你口,現在說不讓就不讓,當我是什麽?工具?用了就丢,想用再撿起?

可他最終還是沒說,低嗤了聲,松開溫溪,只冷冷道:“不想算了。”

迅速抽身就要往外走。

就在陳裕就要走出房門時,溫溪又叫住他。

“等等。”

溫溪放下手中的材料,朝着站定的陳裕走了過去。

她站在他面前也不過在肩頭上一點點的位置,如果要親他需要踮起腳尖,但溫溪沒有那個打算。她擡指輕輕勾開他的睡衣帶子,睡袍一下就散開,睡衣帶也滑落在地,睡袍下是一條四角褲,此時還很沉寂,不過溫溪很快就見它漸漸躁動起來。

溫溪從他的胸肌一路摸到下面,手感很好,發着燙。陳裕呼吸漸漸不再平靜,胸膛起伏頻率快了起來。

溫溪看他窘态,一時沒察覺就笑出聲來,陳裕一惱,就要揮開她的手。可溫溪用力一捏,他就差點癱倒,身子抵住冰涼的木質門。溫溪底下微微濕漉,她這才道:“幫我把內//褲脫了……”

許久沒做,溫溪很輕易動/情,甚至比第一次還要敏感,尤其陳裕技術見長,她差點沒能招架。她被抵在房門上,冰涼的觸感刺着她溫熱肌膚,有種莫名的刺激,那種感覺使得這次格外興奮,而陳裕似乎亦如此。

結束後,溫溪不意外地睡了過去,陳裕也難得被留在了房中。

久而餍足,陳裕也在極大的得獲得感中陷入沉睡。

*

陳裕學校開學挺早的,比在北京的溫溪早了近一周。

行李用不着多加收拾,陳裕姑姑在上海,有好幾套房子,擇了套離學校最近的轉到陳裕名下算做臨時住所,一些必需品那邊都有,有專門的阿姨購置規整打掃,他幾乎不怎麽操心。

甚至連車也運了幾輛,才落地的新款。

似乎要叫他的大學生涯精彩萬分。

只不過,一件事有件事懸在他心頭,使他始終焦慮不安。

雖然最近這幾天,他都和溫溪待一塊。那些肌膚接觸,彼此抵達最深//處。可不代表他們在靠近。

他依舊不清楚她最近在做的事,她對未來的規劃,她的從前,更甚至,他連他自己究竟怎麽想的也搞不清。

為什麽就偏偏那麽放不下,他們之間明明并沒有什麽多麽深刻難以忘懷的事件和時刻。

可溫溪就像藤蔓,纏繞他,讓他喘息不了。他期待着窒息那刻,又害怕空蕩。

離開前,趙祁臨天天來找他玩兒,嚷着他去了上海,可就不像從前那樣天天見面了,可不得趁着現在多看看。

陳裕罵他矯情。

而另一面的他自己卻也是如此,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和溫溪待在一塊,什麽也不幹,只是看看也行。

很突然的,離別的情緒在他心頭無以複加地湧動,酸澀不舍。

離開的那天,依舊在國際機場,陳裕手上空空如也,行李都寄過去了,他只需要拿上身份證和手機就可以登機。

趙祁臨和苑媛也來了送他。陳騁因為太忙則沒來,只讓司機送他來機場。

其實挺稀松平常的場景,但這樣正式的一弄,就莫名沉重。

趙祁臨和陳裕仔細算起來,認識了快有十年了,要說舍不得當然有,不過陳裕沒能想到趙祁臨竟然直接在機場哭出來了。他抱着陳裕嚎啕大哭,很惹人注目,陳裕當即就把人丢給苑媛了。

一一道別過,陳裕最後站在溫溪面前,他沉默了好一會才鼓足勇氣開口:“你等我,好嗎?”

他滿心滿眼瞧她,期待又忐忑。

溫溪對上他的眼睛。就這樣兩人看了許久。她才緩慢道:“我為什麽要等你?就因為那短暫又荒唐的露水情緣?陳裕,我以為你我心知肚明,那不過是我們倆閑來無聊時調情的一點沖動,可現在看來,你好像認真了。”

一字一句都清晰入耳。

她依舊清醒地像一陣風,他以為的羁絆,是她不留一眼的沙子,一吹就散。

陳裕忽而低嗤一聲,神情嘲弄,“你是這樣想的?”

複而變為更氣惱,臉都微微脹紅,“那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什麽會一直在一起,你也喜歡我,那些都是假的?”

他語氣并不激動,甚至咬字清晰,連語速也保持着不緩不慢中。

陳裕早有所料的,可只是他沒想到是這樣的絕情。又或許,他覺得的突然,是她早在腦中構思多遍的話語。只是他太蠢,從沒發現,又或許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

溫溪默然一瞬,“我們還可以做兄妹。”

“兄妹?”陳裕冷笑,那點子在溫溪面前收斂起來的鋒芒在這一刻又毫不掩飾地刺出:“什麽樣的兄妹?睡一張床上的兄妹?還是讓我給你口的兄妹。”

溫溪沉默地眨眨眼,看着他。就像在嘲笑他的愚蠢。

陳裕忍無可忍,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她,惡狠狠地:“行,溫溪,你記住了,這是你自己說的。”

“兄妹?呵。”

帶着氣憤的背影消失在安檢口時看着莫名有些委屈。

剛剛談話,陳裕就拉着她到了一旁,和趙祁臨苑媛隔了些距離,聽不見他們倆的對話。

倒是慶幸沒被聽見,其實要真被聽見了溫溪也不害怕。

飛機滑過天際,留下一道拉煙,在天空中呈現着像直線的雲。

返程的路上,溫溪又想起陳裕說的那些話。

在很早的時候,她就明白自己屬于情感淡漠那一人群,心理是算不上健康的。可那又怎麽樣,如果是她十幾歲的年紀她還會為之難受,想要去改變,想要更完美。可她現在只想要自己舒适快樂,她沒準備改變自己,更沒準備為誰那一點廉價的愛和情//欲而停留腳步。

風順着車窗吹進來,吹過她柔軟的發絲,吹走她臉上曾經的膽怯和恐懼,吹得她神清氣爽。

她臉上漸漸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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