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二更)
畫面一轉來到跡部這邊。
遠征組訓練場地一般比較安靜, 相隔距離有點遠,此刻跡部和仁王組成的一對雙打,與越智月光和毛利壽三郎組成的雙打正在進行激烈的比賽。
輪到仁王發球時, 卻驟然聽見遠處一陣鳥驚,升起宛如蘑菇雲般的煙塵,可見其威力。
“那邊怎麽回事?”仁王一頓。
跡部抹了一把汗水, 眼睛看着對手,冷聲提醒道:“仁王,給本大爺專心一點。”
仁王看了他一眼,随後收回視線,擡手揮拍。
跡部聽着那邊的動靜,阿川前輩,我是不會輸給你的!
此刻兩隊的比分緊緊追趕,在後山訓練時,仁王與跡部過多次合作,算得上有默契,而在之前, 仁王的“欺詐”幻術已經達到與人合一的地步, 于是他變成手冢與跡部開展猛烈攻擊,從他們最開始的0-4直擊平分4-4。
但“欺詐”使用本身會給身體帶來巨大的危險, 仁王幻化成手冢多次使用“零式削球”造成手臂酸痛紅腫,一度不能舉起球拍回球,所以這時跡部的壓力變得更大。
仁王的球被毛利輕松回擊,身為手冢的前輩, 他同為了青春學園網球部的未來犧牲自己身體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沒想到他精心挑選的後輩竟與他走了同一條路,這是他自責後悔的一件事。
所以當面對眼前這個“手冢”使用“零式削球”時, 也曾勸過幾次,奈何仁王的性格固執的讓人無奈,不得已毛利只能狠心讓他徹底擡不起手。
手冢,這份責任就此結束吧。
“砰!”
“呯——”
仁王的球拍被人打落,毛利面容冰冷,“你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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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嘶”了一聲,捂着手臂疼痛難忍,他皺眉,向來狡猾的狐貍也不想就此敗北,開口道:“我們只要還沒有倒下,就沒輸。”
跡部走到他面前,詢問道:“仁王,你還可以吧?”
“要是你不行了,還有本大爺在。”
仁王睨了他一眼,“什麽我不行了,我行的很!”眼睛緊緊看着對手,搖頭無奈一笑:“嘛,本來這招我是想留在最後使用的,但現在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跡部哼笑,見他信心滿滿的樣子就知道這家夥肯定有什麽底牌沒有放出來。
“不過,希望跡部你做好心裏準備。”
聞言,跡部只覺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緩緩睜大眼睛,看着眼前這個與某人一模一樣的臉龐。
“小景。”
“阿川前輩?!不,你是仁王。”跡部眉間一皺,臉頓時一黑,“仁王,不要叫我小景。”
表面是鳳鏡川實則是仁王,嘴邊的微笑弧度都與本人相差無幾,“嘛,小景有什麽關系呢,難道說小景現在已經不想看到自己的前輩了嗎?”
跡部無語凝噎,恨恨轉頭不看身後人。
調戲了一把跡部,仁王的心情好極了,他擡了擡手臂,所有疼痛暫時消失不見,但過度使用的手臂在幻化時間結束之後翻倍反彈,仁王眼底冷靜得可怕,沒告訴跡部這個缺陷。
速戰速決了。
鳳鏡川雖然是單打選手,可同時也是全方位的全能選手,與人組成雙打比賽自然不在話下。
再加上跡部與鳳鏡川之間莫名的和諧與默契,這場比賽勝利的趨勢逐漸偏向他們。
鳳鏡川與種島的比賽動靜,不僅影響了跡部他們,還有其他正在與遠征組比賽的人。
入江看着那煙塵,收斂起自己的演技,病态嬌柔的模樣瞬間變得正經,他看着對面的秋庭紅葉輕聲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去看鏡的比賽,所以秋庭你該下場了。”
說着在秋庭驚恐慌亂的目光下狠狠一擊,徹底擊垮對方想要反擊的內心,瞬間碎成一地。
秋庭呆愣地看着,難以置信,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個勝利的人輕描淡寫般讓他一敗塗地。
“再會。”入江收起球拍,禮貌一笑,然後朝着某個方向離去。
*
鳳鏡川的比賽還沒有結束,逐漸進入白熱化。
入江來到之後就靜悄悄地站在一顆樹下,看着他們。
鳳鏡川臉上露出驚詫。
就在剛才,鳳鏡川又使用了他的“将星”,卻在即将碰上種島的球拍時,網球所有的威力化無,變成了一顆普通的網球被他輕易打了過來。
這種招式他還從來沒有見過。
如果種島的絕招就是可以讓任何人的絕招化為無的話,那可真是太精彩了。
鳳鏡川激動地手指顫抖。
這種人所擁有的的精神力可謂是無窮無盡,因為慣于從窮途困境中掙脫,即便是已經消耗完的精神力也有一次再生的機會。
難怪鬼他們覺得棘手。
确實是一個難對付的家夥。
思緒瞬間捋清,鳳鏡川緩緩直起腰身,似笑非笑。
即便如此,他可不是依靠絕招成名的,小時候訓練吃過的苦遠比前世,他做事信條便是穩紮穩打,熱愛如斯,追求自己內心最真誠的感受,所以網球就像是自己指尖下的琴鍵,愛它撫摸它,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它了。
所以說,種島君,你的絕招對我是沒有用的。
“喝!”鳳鏡川一擊直球,猛烈如狂風。
靜靜觀賽的入江手扶着樹幹,看着種島把球打了回去,不由心跟着提起來,指尖扣着樹皮。
“鳳君,不繼續使用你的絕招了嗎?”
鳳鏡川粲然一笑,汗水順着鼻尖被甩了出去,陽光下泛着晶瑩剔透的光芒,“啊,你明明知道任何人的絕招,在你面前是使用不出來的還讓我用,種島君你的小心思被我看穿了哦。”
種島也沒有想到不過一球就讓鳳鏡川發現,可見其實力高深莫測,洞察力也是頂尖。
“啊真是抱歉,本來還想看看鳳君還有什麽絕招呢?”種島沒什麽誠意道歉,手上動作絲毫沒有留情。
“砰!”
鳳鏡川瞬間移動到對角線,對着彈起來的網球狠狠抽球。
“砰!”
“噢喲,是沖繩的縮地法啊。”種島在那瞬間看得很清楚。
鳳鏡川笑着搖搖頭,“不,這可不是什麽縮地法。”但具體是什麽他也沒有說。
種島淡笑也不在意到底是什麽功夫。
他本身實力強大,就算見到稀奇的打法也根本不會影響到他那顆身為強者的內心。
“砰!”
“砰!”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鳳鏡川放棄使用絕招也就意味着種島的絕招也無路可用,他們憑得是自己過硬的本事與基礎。
比分拉平,進入搶七決勝局。
許是棋逢對手,兩人難得陷入網球的快樂之中,太陽高升,空氣逐漸變得灼熱。
“呼呼——”
“砰!”
種島黝黑的膚色襯得那雙眼睛明亮透徹,即便身體開始行動變慢,精神力下降,但打出去的球仍帶着一股猛烈的氣息。
而相反鳳鏡川這邊,除了臉色紅得不正常,嘴唇被咬得發白,呼吸也僅僅只是略快的喘息,耳邊傳來胸膛裏雄渾有力的心跳聲告訴他,此刻他的身體莫名有些不正常。
就在這時,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一道藍色透明的屏幕。
眼前一晃,鳳鏡川一不留神,球“砰”的一聲從身邊穿過。
“25-25,看來我們又打平了。”種島注意到他的異常,只當是精神壓力過大造成的失誤。
鳳鏡川笑了笑,沒管這道很久沒有出現的系統屏幕,但他猜想肯定是與剛才的事有關。
“一球定輸贏。”鳳鏡川猛地喘了兩口氣,他薅了一把垂到額間的發絲,吸汗帶已經被打濕有些沉重,取下來後放到了一邊,擡頭時恰好看見不遠處入江站在樹蔭下,見他看過來朝他揮了揮手。
種島順着視線望去也看見了入江,那張臉看不出什麽表情,只是淡淡地一瞥,擡手松了松領口吹風,“我沒意見。”
歇息了片刻,鳳鏡川恢複了一點體力,再一次高高擡手。
“唐懷瑟發球——”
鳳鏡川大喝一聲,網球“砰”的砸在地面彈起。
種島的眼眸迅速捕捉到球的痕跡,快步來到網球前,回擊。
“砰!”
“砰!”
雙方交戰,一球而已竟打了好幾個來回。
就在這時,種島忽得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鳳君,該結束了。”說着,就蹲着馬步,網球拍橫着拿平,在打出去的瞬間壓低角度,網球不規則彈出去。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種島君。”鳳鏡川微微一笑,眼角似輕蔑。
“砰——”
網球在他驚訝的目光下落地。
“7-6,我贏了。”鳳鏡川緩緩出聲。
空氣凝結,一片寂靜。
半晌,種島啞着喉嚨苦笑道:“果然,鳳君更勝一籌。”他腿踉跄了幾步,太過持久和激烈的運動讓他的體力耗盡,腿也發軟,不由退到了網球場的鐵網靠着。
鳳鏡川此刻全身也不太舒服,汗水浸濕襯衫濕漉漉的,他只想現在回去洗個熱水澡。
把吸汗帶拿起來,球拍夾在胳膊下,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種島微愣,兩人握手。
“種島君确實很厲害,我也不過是險勝一局,有機會的話我們還可以交手。”
“好,就這麽說定了。”種島揚起笑容。
鳳鏡川笑着點頭,指了指外面:“那麽,我先離開了。”
“等一下,鳳君。”種島叫住他,伸手把運動服外套領子代表着NO2.的徽章取下來,遞給他。
鳳鏡川知道這個徽章的意義,但他自己并不打算代表日本去參加世界團體賽事,他只想為自己而戰。
“種島君可以先自己收着,我另有打算。”鳳鏡川婉拒。
這般,種島也很聰明的反應過來,朝着他笑道:“那麽,祝願鳳君的職業網球之路一帆風順。”
“謝謝。”鳳鏡川淺笑,然後轉身離開朝着入江的方向走去。
入江見他出來,開心地招手。
“鏡。”
鳳鏡川被他那愉悅歡樂的笑容影響到,不由跟着勾起嘴角,輕聲道:“走吧。”
入江也不知有沒有聽見他們剛才說的話,一路上給鳳鏡川講述自己是怎麽打敗秋庭,時不時還誇贊鳳鏡川是如何如何的厲害之類的。
*
鳳鏡川與入江是最後回去,這時國中生們都已經完成比賽并順利地拿到代表遠征組的徽章。
鳳鏡川的臉色微白,跡部看見有些擔心,他連忙走到身邊詢問情況:“阿川前輩,你沒事吧?”
鳳鏡川抿嘴一笑搖搖頭,忽然感覺自己的右手被擡起來,他疑惑地看着入江。
入江無奈嘆氣,跡部看見他的手眉頭一皺,緊張說道:“前輩,你的手必須要上藥了!”
一陣風吹來,鳳鏡川才感覺自己手心手指傳來刺痛,垂眸看去,只見不知什麽時候,白色的繃帶已經被血染紅。
松松垮垮的繃帶應該是在打球的時候不斷磨損的,造成裏面的皮膚露出來,沒了繃帶的保護,只能硬生生摩擦磨破皮。
看起來很是吓人。
“鳳前輩你受傷了?!”
“前輩你怎麽樣?!臉好白,不會是失血過多吧!”
周圍人頓時圍了上來,鳳鏡川被吵得腦仁疼,連忙用另一只手安撫他們,“沒事沒事,就是破皮了而已,用不着大驚小怪。”
看着被人關心的鳳鏡川,處在身後的渾身是傷的幹挂在柳的脖子上,羨慕又嫉妒,默默說了句:“我也受傷了好不好,怎麽不見你們關心一下我啊?”
得來柳的一個白眼。
幹:“......”他不過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什麽破皮,你沒發現自己手心、”跡部急得都忍不住說他,繃帶絲線都嵌進肉裏了,還說沒事?!氣都要氣死了。
鳳鏡川仔細一看,倒吸一口冷氣,難怪剛才他就覺得手心濕潤潤的,擦都擦不幹淨,原來是這樣啊。
看着他心虛的模樣,跡部與入江相視一眼後移開視線,入江推着眼鏡說道:“那我先把鏡送到衛生室。”
跡部:“我去就行了,不勞煩入江前輩。”
入江含笑,“跡部同學知道衛生室在什麽地方嗎?”
跡部昂頭,眼神似不屑,“我當然知道。”說着,就從入江手裏接過鳳鏡川受傷的右手。
見此,入江欲準備說什麽,鳳鏡川連忙止住,看着他有些傷心的眼神,不知為什麽竟有些羞恥與愧疚,“那個,奏多,你先回宿舍等我好不好?”
“這點小傷沒事的,讓小景陪我去就可以了。”其實說實話,他覺得自己一個人去也行,就是沒明白他們為啥搶來搶去的。
入江沒有辦法,只能恹恹道了句“知道了”然後離開,留下衆人或迷茫或驚訝的目光。
跡部心急,帶着鳳鏡川很快來到衛生室。
他來過衛生室兩次,都是為了給鳳鏡川帶繃帶,所以與這裏的醫生也相對較熟。
醫生看着跡部驚訝道:“啊,又是你這家夥。”
跡部木着臉,醫生就知道這人肯定心情不好了,于是便沒有多說什麽。
“給他看看手。”跡部冷聲道。
鳳鏡川摸摸鼻尖,朝着醫生無奈一笑,“麻煩你了,醫生。”
醫生擺擺手,低頭仔細看着那只手的傷勢,“本就是我作為醫生應該做的,哪裏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
“嘶,不過你這手傷勢說嚴重也不嚴重,但還是得上點藥才行,我先把裏面的繃帶絲線給你挑出來。”
說着給鑷子消了毒,輕輕挑出來,然後卸下繃帶露出整只手。
“嗳——難怪難怪,你這手的皮膚太嫩了,一不小心就會被擦破,話說那兩次這位跡部同學來衛生室買繃帶就是給你帶得吧。”
鳳鏡川看着棉簽粘着酒精擦傷口,神經忍不住一跳一跳,聞言勾唇微笑:“如果是小景的話,那就是了。”
“不是還有一個嗎,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叫入江沒錯吧。”
鳳鏡川點頭,“奏多是我的室友。”
“唉,我說你們這些運動員啊,還是要愛惜自己身體,還好有朋友幫忙,要不然最後難受的就是自己。”醫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士,帶着一個眼鏡,看起來和藹可親,估計是想起自己家的孩子忍不住唠唠叨叨。
兩人都沒有說話,跡部雖不耐地皺眉但還是沒有打斷他的話。
“啊抱歉抱歉,每次遇到傷患就忍不住多說兩句。”
“好了,我已經給你上好了藥,這次你的這個手可是得好好養上一周,不然傷口是會留疤的。”
“我把擦藥與繃帶都放在了這個袋子裏,每天一換就可以了。”
“好的,謝謝醫生。”
從衛生室出來,鳳鏡川的右手包紮好了,就連左手醫生也順便好心的一起換了。
跡部提着藥袋與鳳鏡川并肩走在一起。
臉色還是臭臭的,鳳鏡川看着他的側臉輕笑一聲,惹得人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哎呀小景,你也知道打網球必不可免會受傷的對不對?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但我真的沒事。”
“那這樣好了,以後這只手就由你來給我上藥好不好?”說着,鳳鏡川把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右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
跡部一把抓住那只動來動去惹得心煩的手腕,灰色眼眸深沉,面無表情說道:“這可是前輩你說的。”
鳳鏡川手腕被牢牢箍緊,眨眨湖色眼眸覺得有些不對勁。
跡部催促道:“是前輩你自己說的,對不對?”
“啊啊啊,是,沒錯,我自己說的。”鳳鏡川連忙應道。
肯定了回答,跡部這才放開他的手腕,滿意地走在前頭。
鳳鏡川滿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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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二更來了,九千字【癱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