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章

第壹拾叁章 第章

我們有一個成語，就是從趙高所做之事演變而來，叫指鹿為馬。

何為指鹿為馬呢？顧名思義，便是指着鹿非說它是馬，這是趙高為了驗證自己的威嚴所做之事。

當時秦二世胡亥已經繼位，趙高更是設計害死李斯後，取締他成為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然而，他的內心依舊不滿足。他覺得胡亥此人荒淫愚鈍，若非命好生在帝王家，根本不配成為帝王。

他野心勃勃，認為自己也屬于趙氏一族，因此也想要成為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享受皇帝之尊。但是，他的內心還是有所擔憂，因此想試探試探群臣。

所以，在某朝堂之上，尋人找了一頭鹿進獻給胡亥，并稱其為千裏馬。

胡亥不解，笑言他弄錯了，此動物分明是鹿，而非馬匹。

可趙高卻厲聲喝問衆臣，這到底是鹿還是馬！

有好些朝臣阿谀奉承，連聲說這分明就是一匹馬。也有朝臣不畏趙高權勢，敢于說出實話，言道這就是一頭鹿。

胡亥甚至還覺得自己是自己沖撞了神靈，所以将馬認成了鹿。

此事過後，指鹿言馬的朝臣都安然無恙。而咬牙堅持說這鹿就是鹿的朝臣，皆被趙高強加罪名。或流放或殺之。

這便是著名的指鹿為馬事件。

趙高在朝堂上那颠倒黑白之力，以及心之扭曲，也由此可見一般。

聽到這段話，無人不露出震驚的神色。

“這……這簡直狂妄至極！此等混淆是非之事都能拿到朝堂上去說去做！”王绾氣得手指不由自主的發力，那長須都被自己攥下了幾根，“那還是讨論政事的大殿嗎？那是給趙高他溜須拍馬的茶館！”

“竟然壓着朝臣将鹿非認成馬，那他平素不知做了多少胡作非為的猖狂事！”

“怪不得之前說秦二世而亡，有趙高這麽一個佞，怎麽可能不亡！”

身後全是衆人對趙高的斥責，秦始皇略略仰頭，漆黑的眼眸中投下一片天幕的亮光。

有宮人在李斯的示意下搬來了長席，放置在鹹陽宮正殿的檐下。

他不敢評價趙高，朝前跨出兩步，低聲對秦始皇說道：“陛下，這天氣瞅着可能又要下雨，不如移步去殿門？”

秦始皇無聲颔首，轉身之間，長袍獵獵而起……風，愈發的狂了。

待他端坐于席面上後，上方女聲再度響起。

趙高指鹿為馬一事，是有一個現實原因推進的。趙高在掌權後，實行殘暴的政治統治，激起黔首的憤怒。

秦二世元年，大澤鄉起義，也稱為陳勝吳廣起義！陳勝更說出一句震耳欲聾的話：天下苦秦久矣！

這是中國第一次大規模的農民起義，直接動搖了秦朝的根基！

郭正域曾言：自古亂亡之禍，不起于四夷，而起于小民。因此，陳勝吳廣的起義，對于秦朝是一個極大的打擊，也給其他地方的貴族黔首們發出了信號……秦，可反矣！

此時的秦朝沒有了秦始皇的坐鎮，只餘下只知曉享樂的胡亥和殘酷不仁的趙高。李斯、蒙恬、蒙毅、馮劫、馮去疾等重臣也都早已被趙高殺盡！

面對四處反抗的軍隊，趙高心下第一反應便是……

殺胡亥！

胡亥一直以為天下太平，因為所有的消息都被趙高所掩埋。趙高對胡亥從頭到尾說的都是盜賊作亂，卻萬萬沒想到起義大軍紛紛出現，四處開花。六國舊貴族更是紛紛自立為王，攻打秦朝軍隊！

因此，趙高害怕殺兄弟姊妹二十餘人、不念親情的胡亥問責後也将他給斬殺，便在朝堂上來了這麽一出指鹿為馬。

可以尋找到同盟，暗地裏陷害除去非同盟。然後找準機會，除去胡亥！

而殺胡亥時，他也是想好了計劃。他故意散布鹹陽宮中有賊入侵，并使自己弟弟郎中令趙成為內應，一并趁機調走了大部分的守軍。然後讓女婿閻樂帶領親兵打入胡亥居住的望夷宮中，迫胡亥自殺。

秦二世胡亥一死，趙高便拿上玉玺準備登基，然而群臣不從！

趙高此刻才覺冷風簌簌，感到‘天弗與，群臣弗與！’

“趙高乃國之禍矣！”

群臣高呼，皆下跪于秦始皇面前。

“賜死趙高吧，陛下！”

“是啊，陛下！趙高就是一亂臣賊子，毀滅秦朝的蛀蟲！萬萬不可留啊！”

秦始皇的手指摁在席邊，指腹輕蹭略帶粗糙的紋路。

他倒是不知道，原來趙高的野心……那麽高。

盯着的，是自己面前的江山，是自己身下的帝位，是這剛剛冉冉升起的大秦帝國！

“王绾。”

他暗啞的聲音喚道。

-

“趙高！你竟然想殺我當皇帝！”

胡亥在獄中大聲吼叫，他像頭憤怒的獅子，莽撞的踹着自己的牢門。

“趙高！趙高！趙高！回答我！你一個如此卑賤之人，怎麽敢妄想帝位！”

他胸膛起伏，氣得滿臉通紅。

“我都讓你當丞相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你從你那個賤婢娘肚子裏鑽出來的垃圾，能給你無上尊榮你該跪下來我的腳來感謝我！”

胡亥尚幼，又自小被疼寵，因此自私自利，聽這天音便只注意了趙高取他性命一事。

他的聲音帶着回音，在獄中不斷的回蕩。

“我才不是卑賤之人。”趙高咬牙切齒的低吼，下唇被自己啃咬得血肉模糊。

他頹廢的靠在牆角，只覺得一切都完了。

幼時的苦楚，一路的屈辱……他這麽努力，練就一身的本領，就是為了能夠成為人上人，将那些過往悉數掩埋。

而在此時此刻，皆被天音所道出的未來給抹殺。

“陛下……”

秦始皇那麽看重他，那麽信任他，一直給予着別人不會給自己的尊重和理解。

曾經自己做過蒙毅要因律斬殺他之事，也被陛下放過……

他雙眼盯着虛空，遏制着顫抖的身體。

面上露出無助的表情，低聲喃語。

“陛下……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不會負您……”

“陛下啊……”

-

“臣在。”

王绾來到秦始皇身邊，應聲回道。

“你安排李斯與趙高之間的接洽，将‘書同文’一事處理好。律法這邊的編寫也需要他，你一并安排他在牢中完成。”

秦始皇的聲音和平常一樣，聽不出異樣。

“你告訴他，只要好好完成朕安排之事，便會給他重回原職的機會。”

王绾震驚的擡頭：“陛下，這……”

随即，他愣住了。

秦始皇的薄唇抿在一起，淡色的唇瓣因為過于用力，而變得顏色紅潤鮮豔。

他那雙丹鳳長眸，本就漆黑深邃，此時竟是更顯幽深，宛若看不見底的兩灣深淵。

“有希望，才會認真且奮力。”

沙啞的嗓音帶着一絲輕笑，傳入王绾耳中。

“待事畢。車裂，夷三族。”

-

哇，和你們說話時間過得真快。我是主播小小，今天直播的時間到了，咱們下次再見呀！

關掉直播的時候，江小小舒了一口氣。

她可能身體還沒好完，喉嚨一直癢癢的想要咳嗽，為了遏制那股沖勁兒，她簡直用了洪荒之力。

在一陣又長又喘的咳嗽之後，她撫着自己急促的胸口緩氣。

這時，直播平臺發出彈窗

打賞到了，你要不要？

江小小渾身一震！

有打賞？怎麽可能不要！

她連忙回複：要！當然要！

江小小興奮的搓手手，會是多少錢呢？一百？兩百？三百？

唔……其實五十也可以的。

見那邊一直沒回複自己，江小小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十塊也行……

可以買好幾包泡面了，換成饅頭，可以買二十個！

咚咚咚

門外有人敲門。

江小小很疑惑，這個時間點會有誰來呢？物管？

她住的小區安保情況一向很好，物管很負責，所以她也沒多想，去打開了門。

然而，屋外一個人都沒有。

“奇怪，走錯了？”

江小小自言自語的說着，正要關門，眼睛卻瞟見門口放着一個A肆紙大小的紙箱子。

她盯着半晌，直接關門。

有點瘆人。

江小小抹了抹胳膊，拿出手機就要給物管發消息……

打賞已經放到門口，請主播自取。

“……”

“…………”

江小小顫抖的打着字：你們怎麽知道，我的住所啊？！

不要犯蠢，你簽約合同裏寫了的。

可是。

她分明寫的假地址啊！

就在她渾身發麻的時候，直播平臺的彈窗莫名其妙又開始了瘋狂的刷屏。

江小小看到彈窗就像中了病毒，裏面刷出的話顏色各異，就像好幾個人在對話。

龍氣這個玩意兒能不能想辦法屏蔽好啊！更新不要只更新先秦那一個朝代好嗎？！

我知道龍氣很玄，但是你要把它看作一種能量來處理……不要告訴我你需要耗費多少能量，你快點去處理！

……卧槽，怎麽平臺又被炸了！

*&%……怎麽會有人跟秦始皇一樣啊！是誰%#……

是……

是誰啊？！

艹，是李二鳳啊啊啊啊啊！

唰

平臺斷線黑屏了。

“……？”

江小小腦袋上緩緩的冒出一個問號。

她盯着手機，感覺自己與這個平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