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章

第肆拾肆章 第章

“自古疫氣傷國基, 大秦還有沒遇到過大疫。但四處依舊戰亂不斷……着實令人提心吊膽。”

“陛下功過三皇、德高五帝,受上天垂愛,大秦自是不會發生大疫!”

“疫氣一事, 乃邪惡作祟。六國貴族餘孽者,小人也!其邪氣重重,引得天下風波不斷。陛下聖人之軀, 疫氣自不能冒犯。然我等與黔首,遇邪祟入體又能如何自處?”

“是也!陛下聖光難以照耀之處,豈不正是邪氣頻發之所?大疫病一事, 定然要好生防範!”

“聽天幕這說法,疫氣有很多種。我怎麽感覺就像許多疫氣盒子, 端看我們開來哪個……只盼這天幕女子能有應對各種疫氣的方法……”

這疫事關乎民生大計,不僅全朝官吏凝神聚會的聽。

黔首們也都議論紛紛。

“太可怕了,阿翁跟我說他小時候經歷過疫氣。土地幹裂無雨, 寸不生……到處都是屍體。那些屍體渾身幹瘦, 肚子卻奇大,就像懷胎八月的婦人。”

“我也聽說過。那時他們沒有吃的, 就去吃樹葉樹皮根。最後連都死絕了,只剩下泥土, 就不斷的往嘴裏塞……最後是被撐破了肚腹而死。”

“我記得還有去挖老鼠窩的, 吃老鼠的存糧和老鼠肉。若是老鼠能傳疫……那豈非會兩種疫氣一起發生?”

“這什麽‘鼠疫’和‘霍亂’的疫氣, 怎麽感覺比‘傷寒’還可怕……”

“以天幕神女的意思, 她們所在的地方,也有這兩種疫,而且還特別重視。聽到神女這麽說, 我怎麽更害怕了……”

“‘鼠疫’和‘霍亂’,也會跟‘傷寒’一樣, 有專門的醫書治療吧?”

“應該是吧……且看看神女怎麽說!”

之前也有說到,傷寒此疫有醫聖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

那麽‘鼠疫’與‘霍亂’又應該如何防控呢?

首先,‘鼠疫’在我們這個時代,除了防護,病人主要是以抗生素藥物為主進行治療。

但是抗生素對于大秦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研制出來的。因此,我們便要以另外的方式來進行對‘鼠疫’的防護。

我才說過,‘鼠疫’被稱為‘黑死病’,也是在歐洲十分流行的疫病。

這一場中世紀突發的大瘟疫,一共持續了大約七年,奪走了二千五百萬人的性命!

而在之後,還陸陸續續的幾乎連續蔓延了三百多年!

為何‘鼠疫’在當時歐洲如此泛濫?

最為主要的原因便是……

教會認為貓,乃魔鬼與邪惡的化身。

所以,他們對貓進行虐殺,導致貓的數量快速減少!

于是,鼠害泛濫,鼠疫橫生。

“神女口中的‘抗生素’,那否就是傳說中可治百病的仙丹呢?連她描述得如此可怕的‘鼠疫’都能治好……”

“可惜,按照天幕神女所言,這‘抗生素’我們得不到。”

聽到“抗生素”此藥并不能為大秦所制造時,不管黔首還是秦朝管官吏,皆發出了失望的嘆息。

秦始皇一向辯不出神色的臉上,也難得的透露出一絲惆悵。

看來,也不是什麽後世的東西,大秦都能仿制。

衆人正在可惜大秦朝無法得到“抗生素”的同時,又聽到天幕女聲說那什麽“歐洲”之地,竟然因為“鼠疫”,三年間便死了兩千五百萬人!更是在此後綿綿不絕三百年!

如此驚人!如此駭然!

“咱們大秦朝一共也才兩千餘萬人啊!”李斯震驚之下,竟是将手中毛筆直接戳在竹簡上。

伴随着咔嚓一聲,木制的筆杆斷裂,竹簡上更是着上一灘墨跡。

李斯喚府中侍從快步去書房中,取毛筆以及新的竹簡準備繼續記錄。

他身上穿着常服,花白的長發束在頭頂,卻并未戴官帽。

今乃休沐,除了右相馮去疾被陛下喚去了一趟鹹陽宮,其餘官員都在家中。

馮去疾那邊有刀筆吏專門記載天幕所言。所以李斯也就不從頭到尾的記錄,只着重寫上自己認為最重要的點。順勢批注自己此時此刻、所思所想的心得。

這是極其可怕的傳染疫病,後面還由歐洲傳入了中國。

而當中國出現的這場疫情時,卻并沒有像歐洲人一樣遭受滅頂之災。

這多虧了一個名為伍連德的人。

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隔離病人,且要求大家将口鼻遮掩,戴上布帛縫制的口罩。

還有,在當時很多人都習慣讓病死的家人入土為安。但伍連德為了能夠查清疫病的原因,對屍體進行了解剖,此事令他被萬衆唾罵。

可伍連德卻并沒有放棄,直到查明的病因,并且還對所患鼠疫病人的屍體直接火化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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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惡語襲來,許多人都不認可,反對他的行為。

但是當時的政府支持他的做法,給予了他強有力的後盾。

于是,鼠疫大面積的擴散,被嚴格控制了下來。

從伍連德的做法來看,面對鼠疫發生時,其他人一定盡量不要靠近鼠疫爆發的區域。

且要将鼠疫人員隔離起來,并以布帛遮掩口鼻,盡量減少呼吸和唾沫的接觸。

身體上的接觸後也要多洗手,衣物也要勤換洗。不僅是疫情發生的階段,平時也要注意家中環境的衛生,以防跳蚤滋生和蚊蟲叮咬。

而且在疫情發展階段,不要食用各種野生動物,以免疫病傳播開來……特別是老鼠肉。

動物以及人類的屍體也要進行焚燒,否則疫情将難以控制。

可能有人想要知道,這些都是疫情發展中所要做的舉措。那能不能從一開始就不要有‘鼠疫’的發生呢?

當然,進行一定的防護,是能降低‘鼠疫’發生幾率的。

《禮記》成書于周代,其中對貓已有所記載,且明确的知曉貓能吃鼠。

那麽,大秦肯定也有貓。

你們可千萬不要如同歐洲一般,大肆的捕殺貓……得控制老鼠的數量,不能泛濫成災。

貓竟然如此有用!

此時貓這種生物雖然在秦朝,卻并非家家戶戶圈養,幾乎皆是野生。

除了一些達官貴族,因貓兒長相可愛,受些夫人喜歡,便養在家中。

天幕這番話語一出,那些打獵為生的黔首,都開始思索自己曾經可有獵到貓?

未曾殺害貓的獵戶,都松了一口氣。

捕獵到過貓的獵戶,都有一股後怕的勁兒!

一家黔首中,父子二人全都是獵戶。他們坐在屋檐下,說着話。

“天吶,我以後絕對不捕獵貓!”

“幸虧貓生仔速度快,不然我們就犯了大罪過啊!”

“我們也不像那什麽勞什子歐洲,以獵殺貓為樂。只是正常不小心捕獵到貓,應該不會有大的影響吧……”

“這個可不好說,最好還是別亂捕……”

“嗯,都聽阿翁的。”

‘鼠疫’說完再談‘霍亂’,之前也曾說過,它是與‘鼠疫’并行的疫氣。

那它的危害,你們也可想而知。

‘霍亂’是可以預防的。除了人與人接觸的傳染以及蚊蟲叮咬一類,主要的傳播途徑,是口。

病從口入。

當一大片湖水受到霍亂弧菌污染時,那麽當地的所有人都會同時感染‘霍亂’。

所以我有一個建議,你們在飲用井水或者湖水時,可以進行加熱處理,将水煮沸後放涼再進行服用。

與飲水相同,還有吃食一類,‘霍亂’的病菌依舊可以存在于沒有煮熟的食物當中。

所以無論是吃蔬菜、麥谷或者魚蝦貝殼等等許多食物的時候,最好都進行煮食。盡量不要直接生吃。

還有一條我之前也說過,其實無論是何種疫病,都是需要做到的。一定要注意自己和家中的衛生,保持幹淨。

“喝水要加熱,放涼後再喝,這也太過麻煩……”

“麻煩一點好,還是得了那什麽‘霍亂’死了好啊?”

“我覺得阿娘說的對,我們也不要等着口渴了再來燒水,可以有空時先燒水放在一旁,待口渴時入口不正好嗎?”

“你瞧,你還沒一個孩子明事。”

“是是是,都聽你們的,神女所言自有她的道理。咱們呀,也就平時稍微繁瑣了一些,就可以不得那‘霍亂’疫氣,也挺好的。”

“是呀,能防範就是極好的。不然咱們有幾條命,去填那疫氣的窟窿啊?”

同樣差不多含義的對話,發生在大秦無數黔首的家中。

此時的人們,并沒有生水熟水的認知。

有時候為了保證鮮美的口感,也會生吃魚蝦肉。

雖然不會每一個人都聽從天幕之語,但是大部分人都會進行改變,這就是直播的成效。

還有一種疫病也十分嚴重,大約出現在主播朝代往前的三千到四千年前。

也就是說其實它在此時此刻,正肆虐着另一個大陸板塊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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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考古,發現它最早出現在古埃及,名為‘天花’。

其實在我們這邊原本是沒有的,那它是什麽時候開始流行起來的呢?

據說是東漢在戰争中,捉拿的俘虜身上傳染而來。所以,‘天花’也被稱為‘擄瘡’。

‘天花’自從來到我們本土,便四處擴散,死亡率奇高。

它也是會出現人傳人的現象,且也有潛伏期。最初不易被發現,發現後幾乎感染者所接觸過的人,都會因此感染上‘天花’。

感染初始,病人會發燒與頭疼。兩三天後,便會有大量紅色的麻疹遍布在臉、手臂與雙腿處。

即便僥幸不死,‘天花’所殘留的印記也會伴随終身。

在大秦朝,‘天花’應該不會出現。因為天花的傳播,主要是各個大洲之間的人口流動,包括戰争與經濟交流等。

大秦如今,還沒有能夠橫渡大洋去往其他大陸板塊的實力。

因此‘天花’的傳播受限,不會來到大秦。

而在主播這邊,‘天花’也已經滅絕。

所以如今也只是因為提起疫病,便談談這曾經令人聞風喪膽的疫病之一。

‘天花’在疫病中必須留有其名。

畢竟史學家們,曾經稱呼它為……

‘人類史上最大的種族屠殺’。

“此‘天花’之名,道倒是十分雅致。可擁有着這名字,卻乃奪取無數人性命的疫氣……”

“也許,正因為得了此疫病病人渾身長滿紅色斑點就像天女散花一般,才取得此名。”

“所幸這天幕上說,‘天花’并不會發生在我們大秦的人身上。少了一種疫病,心中頓覺踏實許多。”

“平時還是要多加注意。沒有天花,還有其他疫病,誰也不想經歷大疫。它簡直比戰亂還要可怕……”

“按照天幕神女的話來說,如果沒有戰亂,咱們得大疫的機會便會少上不少。畢竟,大旱大澇等天災咱們無法控制。戰争,可是人禍!”

“那咱們陛下想要攻打百越與匈奴,是否也……”

旁邊突然冒出一老人,對着正在聊天的攤販們插話道:“胡說八道什麽呢?咱們老秦人難道還怕打仗嗎?若非陛下胸懷天下雄霸四方,咱們秦國會變成如今的大秦朝嗎?百越與匈奴自然是要打,狠狠的打!将咱們秦朝的土地,變得更加的遼闊!”

他們對于突然進來插話的老人倒也不反感,與他攀談起來。

“可那天幕神女不是說,戰争不好嗎?”

老人順着自己雪白的胡須,笑道:“天幕主要說的是六國貴族餘孽複國之心不死,引發的戰亂不好,它們對咱們大秦內部肯定有重大的影響。但是攻打百越與匈奴,可是向外擴張!咱們陛下又不是那種喜歡屠城的惡人,你們想想陛下平定六國時,可有引發瘟疫?更何況我,還有這天幕女子獻忠心,擔心什麽?”

“老翁說的倒也說得極對。”一名身穿綢袍,看起來是權貴之家的學子踏步行來。

他對着這老人,拘禮道:“我觀老翁身着錦衣,口吐氣質皆不凡。不知,可否有幸結識?”

老人哈哈大笑,擺手言道:“不必,我不過路過。”

随即,甩袖潇灑離去。

貴族學子不甘,大聲詢問:“不知可有幸得知老翁姓氏?”

數息之後,遙遙遠去的背影處,悠悠傳來老人的回複。

“王。”

-

那麽,令人聞風喪膽的‘天花’,又是什麽被滅絕的呢?

這一切都要歸功于一種動物

牛。

秦始皇聞言,不免眼中微露詫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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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倒是短短時辰之內,令一向喜怒不露聲色的他,連續兩次動容。

耕牛,在大秦地位極高。

任何人都不可以買賣或者屠宰耕牛。

否則,他将面臨嚴峻的秦律刑罰。

可是……

牛,與“天花”。

又有何關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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