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戰利品

第41章 戰利品

“你喜歡周錫風麽?”

時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 久到江禧幾乎以為周時浔因為她直白嚣張的說辭而非常不悅,以為他會被激怒,會拾起高貴重新恢複譏傲冷嘲的上位姿态。

沒有的。他還是神情平和,平和冷靜地接納下她風情招搖的放肆, 輕飄地揭過了上一個話題。

只是默然平淡地另外挑起一個問題。

“周錫風?”反倒是女孩有些被問愣。

周時浔探手從邊幾上抽出一張幹淨的濕巾, 半跪在她身前, 淡淡“嗯”了聲,問:“你喜歡他麽?”

他騰出一只手扣住她的大腿。男人指骨修削漂亮,指節分明,手背血管凸起嶙峋蜿蜒, 斥足男性魅力的欲感。

而女孩的腿部肉感豐膩, 被他一掌把控,施力按掐出凹陷的指痕,張力噴薄。

周時浔用濕巾替她擦拭了下。分明帶有些微淫.靡的動作,落在他舉手投足間, 反被演繹出一種極盡紳士的優雅風度。

“啊你幹嘛…”江禧輕輕蹙眉,不自覺吸了口氣,一手捉住他的堅硬小臂, 向後挪動躲了下, 略帶嬌嗔地控訴他,“好涼……”

周時浔挑起眸子, 瞟過她隐約上揚的眼梢, 薄唇稍彎,揭露她那點口不對心的小虛僞, “涼?還是爽?”

濕巾浸水冷溫, 乍一貼覆上來太過冰涼,微微尖銳的麻感滲透皮肉下的纖細神經, 一霎融彙向全身毛細血管流渡。

他已經不似在此之前那樣生澀了,可以将力度拿捏出幾分在她身上探索獲得的經驗,由輕到重,不得不迫使江禧說出實話:“一點點……”

但她很快短暫清醒了一下,手指更加捉緊他的腕骨,不準他繼續,語氣不滿地質問:“有誰會像你這樣子提問問題?你是誠心想知道的嗎!”

“當然。”周時浔勾蜷了下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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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指力十足技巧性地融進動作裏,只要一點邊緣位置,憑借冷與熱的撩撥,就能逼她失守。

當女孩不自覺膝頭松動,周時浔眉尾淡揚,很滿意,更為耐心地循循善誘,要她一個答案:“告訴我,嗯?”

同樣的問題,周錫風在下午也問過。

江禧給出的答案也是同樣,一字不差:“如果‘喜歡’是聯姻的必要條件,那我可以喜歡他。”

“錯了。”周時浔揉按着壓下去,指腹施力,如同懲罰,将問題補充完整,“我不是在黎貝珍。”

“我是在問你,江禧。”

男人額角青筋稀微隐現,重新提問,“你會喜歡他麽?”

江禧咬緊下唇,感受到濕潮的汗意漸漸沁出來,蒸上優美薄瘦的肩頸,灼燒耳廓,微燙的酡紅色便侵染上剛剛褪溫的臉頰。瑩亮的雙眸充溢生機飽滿的水豔。

潮潤潤的小臉,像透熟多汁的甜美水蜜桃。

不過确實。

她确實多汁,他試過。

她确實甜美,他嘗過。

江禧低垂着長睫,想要抽動大腿又被按回去,看起來滿心都被他給予的燥灼體會而緊緊鈎釣。冰感濕巾開始吸水升溫,局部是異常上湧般的熱度,碰觸她細膩肌膚的邊角還是飽含刺激的冷涼寒意。

過大的冷熱溫差讓她有些受不住,女孩的呼吸頻率被徹底擾亂,軟軟黏黏地小聲哀叫了下,又覺得不服,語氣不善地回答:“我…我為什麽要!”

很好,值得獎勵。

周時浔欺身傾壓過去,纏吻她的唇,侵吞她溢出唇邊的嗚咽聲。他的唇上帶着她的美妙味道,來品嘗她另一份甜膩。江禧縮在他懷中,手臂勾上他的脖子,周時浔索性直接單手摟緊她的腰,把她抱起來,壓在厚實軟毛的長絨地毯上。

女孩被吻到快要斷氣的時候,周時浔短暫頓停,讓她略微緩喘氣息,然後又重新湊過去在她唇上啄吻了一下,一下又一下,寸寸挪移,舌尖游走,在她潔白深凹的頸窩制造一點小淤痕。

像逗弄慵懶不乖的貓咪。

江禧被他吻得血液動蕩。她情動的樣子更加勾人,烏黑長發淩亂鋪散在墨綠絨毯上,黏在臉側的發絲都是風情,雙眸濕亮,臉色潮紅,狹長眼尾上勾着迷亂的韻味,一側吊帶滑落光滑肩頭,一撚細腰曲弧驚人,皮膚白得透光。

“不要他,”周時浔溫柔挑開她嘴角的發絲,親了下她的臉頰,喉結微滾,落有喘動的啞音覆在她耳際,近乎誘蠱,

“那你要我好不好。”

可隔着一層,沒有直接的指腹接觸,她只能感受到難以言喻的焦灼,精神高度興奮,可生理卻是得不到滿足的空落。

她到不了,于是被吊得心燥意癢。

“我不……”她拒絕的話沒能出口,濕巾被男人撥開,彈了一下。但是很輕率的一下,解不了癢,停不下顫。

江禧氣得想罵人,“你、你到底想說什麽……”

而這正是周時浔想要的。他擡指勾起她左肩處的極細吊帶,拉下來,指尖隔着輕薄裙料,輕漫緩緩地劃過她挺翹的胸線,“與其為黎宏峯那種蠢人做事,其實你也可以,考慮一下我。”

他的舉動從容裏帶有一絲賞玩性質的輕佻。可他的言辭依然低微,他沒有說“來我身邊”,也不是“為我做事”。

而是将選擇權交出去。

引導性地提議,“你也可以,考慮一下我”。

邃沉郁郁的眼底,緩和掉一向極具威懾力的控權情緒,浮動着偏執與迷戀色彩的哄誘光芒。

如此動人。

如此神秘又知性。

江禧從未見過這樣的周時浔。這樣溫暖的、誘惑的、充滿包容力的周時浔。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周時浔也可以這樣。

“你想要什麽?”他略挑起眉,“錢?”

如果懇求行不通。

那就再試試勾引。

他微微壓緊她的身體,屈蜷食指,指節輕輕敲了下江禧的額頭,神色浸透漫不經心的貴氣,“如果你試過我,就會知道,我的錢遠比黎宏峯的錢好賺得多。”

“你在誘惑我,周時浔。”

“是,我在誘惑你,江禧。”

周時浔回答得毫不猶豫。

而事實上當他聽到自己這樣回答,也難免有瞬息的怔滞。他覺得自己已經不正常了。

誘惑麽。他從不做這種事。

不過,瞬息的怔滞過後,他意識到的不是自己的病态,而是,他的誘惑似乎還缺乏誠意。

“只是錢夠麽?”他笑。

顯然不夠的。

誘惑這個小姑娘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有複雜的身世,惡劣的成長環境,天資過人的頭腦,強悍的自我保護機制,以及,豐富盛大的自由思想。

所以她機敏,所以她警惕。

“你只有錢嗎?”江禧的聲音已經啞了。

但這并不妨礙她頭腦理智地運轉,更不妨礙,她拿出曾經他對自己說的話,對付他,反擊他,

“周時浔,拿不出等價的籌碼,你沒資格誘惑我。”

“或許,我也願意為你做一些其他的事。”于是,他開始為自己繼續疊加籌碼,“比如,賺錢的方式?”

他不談情,不談愛,只談江禧感興趣的事。

他跟她談錢,“不想知道有錢人的世界是怎麽玩黑吃黑,利滾利,狗咬狗的麽?”

他将說辭壓得十分通俗易懂。

他當然也完全可以運用一些以江禧的年紀與閱歷來說,讓她聽不懂的、更高級的、更晦澀深奧的詞彙來誘惑她,以此展露自己高尚的品格與貴不可攀的階級差層。

但那太傲慢了。

而他清楚,江禧是絕對厭惡傲慢的。

“你想學的東西,我都教你。”他說。

不料,江禧這時候卻輕輕笑起來,她躺在他身下,歪頭,澄明通透的眸子像被擦拭的琉璃珠,總結他的話,

“你要當我的老師?”

“老師?”周時浔也低啞地笑了,“好像不夠刺激,你恐怕會喜歡更刺激一點的稱呼。”

“哦?那你是什麽?”

“人質。”

“俘虜。”

他表情松散地勾唇,聲色低誘:

“或者,你的戰利品。”

而她是刑具。是妄想。是心魔。

比蜜更甜。比毒更烈。

果然,當周時浔說出最後三個詞組,明顯精準讨得了江禧的歡心。“周時浔,你知道現在什麽才是對我最直觀的誘惑嗎?”

她沒耐心等對方回答。

下一瞬,江禧忽然伸出手臂摟住周時浔的脖子,趁他沒設防的一刻,直接翻身把他反壓在地毯上。

只是跨坐在男人身上的女孩有些不管不顧,屁股落坐的位置,惹得他微皺眉骨,郁沉難耐地“嘶”了一聲。

江禧眉毛一挑,像被激起更頑劣的勃勃興致,非但沒有起來,反而腰臀向下,施力壓擠了下。

如願得到男人欲色隐忍的喘動。

“你聽,這才叫誘惑。”她笑得沒心沒肺。

周時浔重重悶喘了下,又痛苦,又愉悅。他從來疏離孤僻的情緒裏被某種美妙的貪婪而吞噬,波瀾驟生。他的音容裏溢滿情.欲,他冷漠清貴的皮囊都斥足非人的冷豔美感。

這才叫誘惑。

她從旁側拎起那張被她用過的濕巾,此刻吸水過盛,濕巾無法像海綿那樣儲存水分,洇透漉漉地在往下滴水。

她将濕巾在半空中舉起,水分随慣性重力彙流一角,向下滴落,濺彈在他頸上,随喉結性感浮滾而滑下。

“每次都是你讓我開心,這不公平。”江禧起身坐回沙發上,視線落在他身上興趣濃郁地游移,居高臨下地觀賞,然後慢慢停住,“周時浔,我也想看你開心的時候是什麽表情。”

一定比現在更加誘惑,更加勾人。

“現在,你來表演給我看。”她的表情是那般不加掩飾的興奮,“但我不會幫你。”

她連語調都是輕顫的期待,告訴他:

“你自己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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