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99號小風暴(上)
第57章 99號小風暴(上)
女孩手中捏着一枚避孕套, 凝結霧影的眸從他褲前的中心落點挑上來,眼尾狹長上勾,眸裏帶有些許興致盎然的慵懶。
像朦胧雨霧後的太陽。濕軟。透亮。
她緩慢接觸上他的雙眸,盯着他, 齒尖咬住方形包裝片的一角, 指尖用力捏緊輕輕撕動。簡單一個動作, 被她演繹出幾分勾魂攝魄的情.色意味。
在即将快要撕開的一秒,周時浔眼波微皺,稍縱即逝的驚色隐約劃過眼底,稍頓了下, 他很快從她手中奪下那枚避孕套, 松開她說:“你先吃點東西,冷靜一下。”
說完,他轉身上了樓,推門走進浴室。
江禧仍坐在鋼琴頂蓋上, 望着緊閉的浴室門,眉尖一挑,不禁彎起嘴角輕輕笑起來。她手上借力一撐從鋼琴上跳下來, 開始慢慢參觀這間房車, 在周時浔洗澡的這段時間裏,她做了不少事。
點上香薰燭, 火苗灼燙晃曳, 焚燒出雜糅多層香氛的味道。橘橙味的香,葡萄味的甜, 還有一點淡冷茶香的尾調。
她半趴在柔軟床褥中, 轉過邊幾在床邊,拿過事先從周時浔的酒櫃中選中的一瓶洋酒, 往玻璃杯中加入一顆冰球,倒酒的同時打開投影儀,百無聊賴地選着片子。
選來選去最後選擇那部經典愛情片《傲慢與偏見》。标準優雅的英倫腔成為背景音,伴融入壁爐噼啪灼燃的白噪音。
女孩歪倒在床上,喝酒看片,也算惬意。只是她時不時會瞥一眼挂鐘,再看一眼浴室門口。直到時針近乎走過大半圈,而浴室門始終未曾被推開,浴室裏的男人也遲遲不見出來。
他不出來,那就是要她進去。
江禧望着那扇浴室門,眼底有一點思考,她在想,那個今晚一整晚都在拒絕她的男人,到底是對她缺乏欲望,還是在對她欲拒還迎。
很快,當她扭動拉手,成功打開浴室門的那刻。
欲擒故縱的男人告訴了她答案。
甚至沒機會出聲,旋即一只修長的手将她拽進去。女孩的小聲驚呼落入氤氲彌蒙的潮霧裏,水汽迷霭蒸騰,敷散在她的視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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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男人用力箍在懷裏,雙手反剪桎梏在身後,下颚被捏起,擡頭只看見一張性感薄紅的唇。沒來得及做出更多反應,嘴唇已經被含住,緊接而來的是他兇狠深入的舌吻。
頸側動脈在他掌心,他情濃似蜜的吻激切又瘋狂,含吮她濕軟的唇,伴有偶爾齒尖舐咬的刺痛感,像被刺紮中敏感神經,滋生的痛感不會痛苦,而是刺激,是更空虛,是令她顫栗不止的興奮。
江禧一瞬感覺腿上發軟,整個人都萎頓在他懷中。她試圖從他給的強吻中挽留幾分清醒,于是不自覺扭動腰肢想要逃離。
可周時浔已經對她今晚幾次三番的越界挑逗失去忍耐力,他不再縱容,一手輕易勒住江禧兩只手腕按在她身後,與她指骨勾纏交扣,迫使她更加昂挺前胸,仰起頭,逼她無處躲藏地主動獻吻。
身上襯衫在下一瞬被撕裂,紐扣悉數崩落,蹦彈在光潔淨滑的花磚地面,如露四散,濺躍起清脆悅耳的細碎響音。
這讓江禧短暫抽回一絲理智。
雙唇被親到發疼,她在呼吸耗盡的窒息邊緣不停發抖,幾乎喘不上氣的昏沉讓她發出柔柔弱弱的啜泣,像受不住玩弄的小貓在讨饒。
而周時浔顯然對她的讨饒十分受用,慢慢放開她的唇,讓她緩喘着換氣,卻沒有留給她開口交流的機會,瘦削長指挑開她一側的襯衫衣擺,探進去,指力富有技巧地揉捏她腰側軟肉。
“嗯……”江禧半擡起頭,微腫的紅唇溢出低淺的哼吟,下意識想按住他的手才發覺自己雙手仍被扣在背後,只能扭着腰向另一側躲逃。
可她人就在周時浔懷中,無論如何扭擺,纖盈不堪一握的細腰都避不開被他撫觸蹭磨的玩弄,每一分扭動的幅度都是一場隐蔽勾惹的小助興。當他指腹落在她圓淺風情的腰窩,倏然施力揉按兩下,她便瞬間軟下腰,連腰肢擺扭的動作都無法做到。
男人似乎滿意地挑了下眉,俯下身偏頭湊過去,一下又一下地熱烈啄吻她的唇,如此眷戀,不舍,如此貪心而不知足。
“這裏還是那麽敏感。”他嗓音虛啞,伏藏稀微淡侃。
“啊…別、別一直捏那裏……”江禧腳下站不住,手上掙不脫,後腰避不開,好像什麽都還沒開始,她整個人看起來已經瑟顫得有些無助,嘴唇輕抖着向他訴求,“等一下啊……你先放開…嗯……”
“真的要我放開?”周時浔停下掐揉的動作,暫時放過她受不住刺激的腰窩,指尖卻輕劃了下她後腰脊椎中間位。
狀似無意,又惡劣不堪地一下。
瞬即惹得江禧不停靠攏向他的身體,偎着他劇烈震顫,而刺激後再撫慰是這個男人的慣用手法。
江禧感受到他一只手掌整個貼合在後腰上,掌溫炙燙,堅硬有力的指節屈蜷時,又順勢捏起側腰柔嫩的軟肉,仿佛愛不釋手地把玩,江禧實在忍不了,張嘴一口咬在他的鎖骨處。
“嘶…”她下口不輕,周時浔的确被她咬疼了下,但疼痛過後更多的是爽感,這種爽感會讓他有一種想要淩虐她的動蕩。
被桎梏雙手的女孩卻對此毫不知情,只是擡起眼睛,略帶質問和不甘心地瞪着他,紅唇翕動:“快點…放開我!”
周時浔還是沒有,不過,他漸漸收回徘徊在她腰上地那只手,擡起來,輕輕落撫在纖美凝白的頸側,一點點追逐,朝下蹭劃。
而後長指勾住她左側開敞的襯衫領口,挑下去。
江禧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下左肩,低頭看過去,才驟然驚覺自己剛才洗完澡後只套着周時浔的襯衫,上身裏面什麽都沒穿。
此刻,當她一眼望見自己飽滿姣好的胸線曲弧,全然袒露在男人眼下,只覺得他的視線如同閃白的電流,一剎貫穿她的身體。狠狠劈進脈管神經內,随血液流動凝彙向雙腿內,融淌出體外。
于是她清楚感受到一股酸意,迅猛充斥。
她沒顧得上說話,周時浔的唇先一步落下,吻在她頸窩,順沿秀致纖長的鎖骨挪移,停在她薄粉的俏麗上。
“放開你可以。”男人薄唇微動。
這時,她感覺手腕上驀地一松,周時浔真的放開了她。可他的視線仍然緊密注視着她挺翹的胸線,深沃晦黯,陰郁危險的光芒泅渡在他眼尾,難言地幽深。江禧被他盯得不由羞赧,立馬拉起衣服遮住半邊春色。
浴室內氣氛被煽動得溽熱黏稠。
江禧覺得大腦昏沉,想要先逃出去再說,可還未及轉身就被周時浔勾攬過來,聽到他話意模棱兩可地說:“但我擔心你站不穩,寶寶。”
江禧也反應很快,以為他接下來侵襲的目标是她的胸,象征性攬了下襯衫兩側,卻是穿比不穿更靡滟。
她将話句問得暧昧:“你、你要對我做什麽?”
隐約勾揚的尾調聽不出是害怕更多。
還是,期待更大。
周時浔又不說話了。只是浮佻扯了下唇,雙手用力鉗着她的一撚蠻腰,之後,在江禧一眨不眨地注視下,徑直單膝着地。
他竟然直接單膝在她面前跪了下來。
那一霎,江禧在心底已然有了預感。而她還沒來得及厘清自己的想法,還沒來得及問自己是否要接受他這樣的服務,周時浔早已比她大腦運轉更快地将她的預感付諸為實踐。
他用牙齒咬住女孩底褲一側的細帶,輕力往外一扯,蝴蝶結系扣被扯動松散開來,不必再去管另一邊,那點彩虹色彩的可憐布料便自己脫落下來,褪掉在她骨感纖細的一只腳踝上。
他是這樣地不猶豫,這樣地不憐惜。
當他慢慢掀起眼皮,視線似笑非笑地撩上來尋找她的眼睛,江禧甚至不敢與他對視,只是輕夾腿別開目光,搖着頭語無倫次地說:“不行、不行周時浔……我不要…啊……”
男人已經吻上去了。
在這種時候,周時浔從不對她心軟。他知道她口中的“不要”是“不夠”,更清楚她叫喊着“不行”的另一層意思,是“不要停”。
所以他繼續了。他沒停。但這裏是不一樣的,太嬌嫩,太脆弱,絕對不能用強的。周時浔舌尖蜷曲,抵繞着溫柔滑舔。
偶爾在滑動中探進去,勾挑一下,江禧就不行了。
這樣的狼狽狀況下,如他所言,她哪裏能站得穩。
“停下…快停下、周時浔……”江禧雙腿止不住發顫,身體搖搖欲墜地嗚咽着,愈發尖利的哭腔灌漫着嬌氣的濕濘音色。
但是。
她實在口是心非。
嘴裏的字詞是抵抗推拒。
手上的動作是要他繼續。
在他的唇舌下她開始逐漸失去力氣,雙手虛弱搭在他肩膀上,指尖的抓力貌似推開他。可當他舌尖抵壓着刮蹭而過,露出一點牙尖,含咬住稀微吮磨時,頃刻,一陣飽脹感剎那洩出來。
于是推拒的雙手變為搭在他發頂,腰肢震顫着發麻,生理性快慰的淚水逼上來,将她閉阖的漂亮眼尾浸得濕紅,手上無措地挽留他,說不上是委屈還是歡愉:“好酸…啊……”
這種感受實在難熬,她在自己不受控制的喘音裏睜開眼,就在這一瞬,她無意的一個偏頭,陡然望清側面那扇鏡子裏的他們。
鏡中,男人單膝跪在她身前。
他光裸着上身,只有下身穿了條黑色長褲。他的背肌精實緊健,腰腹核心力斥足荷爾蒙美學,極致張弛男性魅力。
周時浔單手按在她腰臀上,略微仰頭,下颌骨晰徹分明的線條完美又緊密地貼合在她大腿內收肌處。
其他的,就看不到了。
可是越看不到的,越禁忌,越感受清晰。
透過鏡子,她還能瞥清他頸項上的性感喉結,高突嵌落得如此明顯,以至于當他做出吞咽動作時也是如此要命的靡情。
過分香豔淫.靡的畫面。
過分欺負人的他。
過分享受的她自己。
似乎若有所覺女孩對那面鏡子的發現,男人隐微勾動唇角,攬緊她,不準她動彈半分,繼而給她一個尖銳有力的吸咬。
江禧就在下一刻,眼睜睜看着自己哭出聲來。
但這并不夠痛快。
欣快的愉悅甚至停留了不到半分鐘,這之後,江禧又會無比深刻地感受到一種綿密的空落,像萬蟻鑽心,密密麻麻地鑽爬進骨頭縫裏那種,急切需要他用一種更粗魯野蠻的方式,為她消解癢意。
周時浔緩緩站起身,江禧幾乎是沖撞進他懷裏,唇瓣不管不顧地去蹭磨他的鎖骨,再向下,是他的敏感凸點。
在江禧想張唇含咬時,被男主一把掐起下颚,啞着音笑她:“怎麽,不夠爽?”
江禧不想說話,只想去親他。她踮起腳尖,雙手圈摟住他的脖子,近乎莽撞地用力親吻他,而周時浔也沒有拒絕,索性直接将她抱起來,令她的雙腿丈量他的勁瘦腰圍,從浴室走到床邊的一路。
他們沒有停下,一路都在瘋狂地熱吻。
周時浔在床邊坐下來,女孩就順勢跨坐在他身上,不講技巧地壓擠她,不得章法地磨蹭他,力道生猛地強吻他。
直到她又一次感覺窒息,停下來喘動,卻不肯放過他一般輕扭細腰,言詞大膽又磕絆地罵他:“癢死了…混蛋!”
周時浔被她纏住,但理性還沒有完全消褪,他稍稍歪頭,躲開她想要繼續親吻的動作,握住她的胳膊将人拉開一點,嗓音嘶啞地戲笑她:“舔你又要停下,停下你又犯癢。”
他懶懶沉沉地低啧一聲,“你說,怎麽玩?”
江禧被他說得臉色漲紅,心裏不服,作勢要從他腿上滑下來,跪在地上。然而她只是表現出了想要跪地的意思,并沒有真正完成這個動作,周時浔當即皺緊眉骨,一把将人撈回來,扔在床上,翻身壓住,令她無法動彈半分。
“你幹嘛!”江禧不明所以地瞪着他,“讓我嘗一口。”
他才絕不會比自己好到哪裏去。
只要讓她也嘗他一口。
只要他試過這種感受。
可是周時浔并不允許她這樣做,或者說,是看不得她這樣做。只是剛剛她展露出欲圖跪下的意思,就已經讓他心髒抽痛了。
她被輕賤、被踐踏、被侮辱的那段歲月,他會比她更加難以忘卻。他可以跪。但她不行。他跪下為她服務是因為他這并沒有什麽,這不算什麽。可如果她也這樣,他發現自己無法接受,他會難過。
傷害之所以給人痛苦,是因為它無法消除。
傷害就是傷害,一旦存在将永久不得彌補。他能做的太有限了。他做不到、不該也沒有資格替她抹平這份痛苦。
他只能用餘生的幸福,為她塵封幼年的痛苦。
周時浔沒有提及這些,只是将她翻轉過身子背對自己,細細密密地親吻她光滑柔膩的後背皮膚,反複舔吻她優美的蝴蝶骨,用唇瓣記錄她皮膚的光色與溫度,問她:
“之前帶你打槍,你答應會誠實回答我三個問題,還記得麽?”
江禧被他親得更加難耐,眉頭蹙起,極力維持最後一分清明,縮顫着肩頭費力地回應他:“你想、想問什麽?”
周時浔一只手臂伸進被褥與她的小腹之間,攔腰抱起她,讓她半趴在窗前。唇落下去,牙齒含咬住她大腿內側的一點肉脂,像吮吸果凍似的,齒尖吮吸,不含惡意的痛感,只有難忍的酥癢。
他的唇舌以同樣的方式,幾近品嘗過她身體每一處的敏感點,薄瘦肩頭,盈軟側腰,白得反光的大腿內……
“第一個問題。”他的聲音在她的皮膚上微微震動:“分開的時間裏,你有沒有想過我?”
江禧雙手繃直撐在窗沿,呼吸破碎。她明白他要一句實話,那她就不該說謊,于是她回答:“我沒有…主動想過你。”
意料之中的答案。
真是會傷人的小家夥。
但周時浔沒有多說什麽,仍然在親吻她,浸染着她的味道的,他的唇,以一種十分慢速的進展追逐在她的臀瓣上。
這時候,他聽到了女孩口中含糊的轉折詞:“但是…”
“但是……”她回過頭,手指抓住他的手臂,将這個答案補充完整,“但是,我夢到過你。”
他扣住她的纖指,拉起她的身體,從後面環抱住她厮磨她耳下的一點嫩肉,聲線浸透些微蠱色,問:“夢到我在做什麽?”
江禧轉過身,用力将他撲倒在床上,坐起來,騎在他腰間偏下的位置,喘得短而急促,語調是虛迷的氣音:“夢裏你在…我。”
實在刁蠻粗野的,“幹”。
周時浔看清了她的嘴型,但沒讓她說出來。指尖從褲兜裏夾出那枚剛剛被她撕破一點的避孕套,遞給她,朝她揚了揚下巴。
江禧迷迷糊糊地接過來,撕開,拿出來。
想幫他,卻因為初次體驗而摸索不到正确的使用方式。
“怎麽辦……”女孩失去耐性,聲腔急切又嬌嗔,“為什麽…戴不進去?”
周時浔懶漫不經地後靠在床頭,單手摟着她的腰,神色靡恹地瞥了眼,口吻寵溺地谑笑一聲,字音濕啞,逗她:
“因為你戴反了,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