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第 12 章
青雲宗真是人才濟濟,連老好人秦渭都是如此風華絕代的人物,真不知男主衛沉得強到什麽地步。
“衛沉,我知你們青雲宗乃是修真界第一宗門,然而即便如此,你也沒有資格幹涉我宗門內務。”掌門真人從地上爬起來,努力作出一副身為掌門的穩重模樣,“江韻乃是我宗門弟子,你難道要讓她欺師滅祖不成?這若是傳揚出去,你們二人在這修真界,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呸!”江盼盼聽了,重重地啐了一口,“你身為修士,卻修煉邪術,以邪術謀害旁人性命、奪取修為,此事若是被傳揚出去,第一個被喊打喊殺的就是你!我還告訴你了,我今日就要欺師滅祖!”
江盼盼說完,看向衛沉,一臉正義道:“渭郎,你別顧及我,此人死有餘辜,留在世上,也只會作惡多端,還有禦心門上下,都是一路貨色,他們平時不知暗地裏殘害了多少無辜女子。”
原主是明面上養着的工具,因她體質太特殊,所以才能好端端活這麽多年,暗地裏禦心門人不知擄了多少女子,供宗門上下采補,實在是罪大惡極。
“那我便殺了掌門,再夷平禦心門,讓他們上上下下,再作不了惡,盼盼你說,如此可好?”衛沉微微一笑,問道。
“好!”江盼盼點頭如搗蒜,還拍了拍手。
剛應下聲,江盼盼突然覺得有哪裏好像不太對,這個殺掌門、夷平禦心門這事,不應該是男主幹的嗎?
江盼盼拉了拉衛沉的衣袖,小聲說道:“渭郎,你千萬別勉強自己,我們只要能逃出去就行……”
懲惡揚善,不對,是黑吃黑這種事,還是交給男主來吧!
秦渭可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關心我?”衛沉擡了擡眸,笑問:“還是不信任我?”
“秦渭”簡直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她對“秦渭”,關心有,不信任也有,江盼盼心虛地垂了垂眸,道:“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的傷治好,可治不了第二回了……你得惜命啊!”
這個世界上,如今她能依靠的只有“秦渭”,如果他有什麽三長兩短,她也沒什麽好下場。
“放心。”衛沉笑了,“我這條命,還無人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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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盼盼聽了這話,忍不住對“秦渭”側目而視,這年頭,連男主的小弟都這麽猖狂的嗎?
“豎子休要猖狂!”掌門聽不下去了,瞪着眼道:“我是你想殺就殺、我禦心門是你想夷平便能夷平的嗎?今日,我便讓你嘗嘗我禦心門的厲害。”
掌門話一說完,便見他身形如波紋晃動,竟在轉瞬間消失不見。
江盼盼面色一變,忙道:“我們還在他編織的幻境裏,而且這個秘境不是秘境,是他的法器禦心壺,他若在此處施加禦心術法,極容易操控我們的神志。”
江盼盼話音剛落,便聽掌門的笑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她說得不錯,在這個幻境裏,你二人只能任我魚肉。”
哪知衛沉卻半點不慌,只聽他微微一笑,道:“既是幻境,劈開便是。”
他剛說完,手中銀劍便發出叮的一聲劍鳴,似在回應他的話。
江盼盼只覺得一剎那有逼人的劍意從銀劍身上傳出來,仿佛能蕩平一切。
不知為何,在那一瞬間,江盼盼突然覺得“秦渭”可以做到。
只見他舉起劍,朝着虛空狠狠一劈,強大的劍意滌蕩開來,一道類似閃電的光芒劈開了他們所在的房間、劈向天際,直沖雲霄,然後只聽咔擦一聲巨響,江盼盼看到那天裂開了一道口子,藍天白雲轉瞬間碎成虛無,劍氣所過之處,肉眼可見之景色寸寸成灰,天地崩塌。
江盼盼驚呆了,劍修都是這麽強的嗎?!
好羨慕!
江盼盼還沉浸在那一劍的威力裏,完全沒注意自己腳下的地也正在崩塌,一只手箍住了她的腰,面前的景色倏地一變,等她回過神來,她已站在掌門的房間裏,腳下,是一片片破碎又精美的禦心壺碎片。
掌門吐出一口血,心痛地看着變成碎片的禦心壺,眼中驚疑不定,“你竟能一劍劈開我的禦心壺?!衛沉,你不是化神期!”
他的禦心壺是宗門至寶,化神期修士進了禦心壺,也絕逃不出來!
“托禦心門的福,”衛沉微微一笑,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到了江盼盼身上,“我自然不會是化神期。”
掌門看懂了衛沉的目光,心中大恨,他猛地看向江盼盼,目光裏似能淬出毒來,“江韻,你這個吃裏扒外的賤人!我今日便要清理門戶!”
說着,掌門拿出一根長鞭,以靈力灌注,狠狠地朝江盼盼揮了過來。
“……”江盼盼眼疾手快地朝衛沉身後一躲,故意用矯揉造作的嗓音道:“渭郎,他欺負我!我好害怕!”
“莫怕。”衛沉溫柔的嗓音淡淡響起,然後掌門便看到自己的鞭子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抓住,進退不得,下一瞬,他便看到自己的鞭子一寸一寸斷裂開來,明明是材質極為堅固的上品武器,連刀劍都很難将它砍斷,可此刻,什麽都沒碰到,它竟就斷成了一節節碎片。
掌門大駭,他看着面前平靜從容的青年,此人修為高深莫測,也許連大乘期都已不止了!
一想到他的修為都是江盼盼助他上去的,而那本該是屬于自己的修為,掌門就氣得直哆嗦。
他看向江盼盼,惡毒道:“江韻,你以為衛沉會真心愛你?他不過是看穿了你的極陰之體,當你是修煉容器而已!”
江盼盼翻了翻白眼,“你以為這世上人人都與你一樣?渭郎本便是修真界的青年才俊,不靠這些邪門歪道亦能輕松晉級,不像你,要人品沒人品,要能力沒能力,修煉容器沒少用,但就是一把年紀了還是化神期,連渭郎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我要是你,早就自慚形穢切腹自盡了,哪還有臉在這裏挑撥離間?”
江盼盼一氣呵成,表情輕蔑,語氣到位,直把掌門氣得噴出一口血來。
“你,你……我要殺了你!”掌門氣到發瘋,想要朝江盼盼沖去,然而只走了一步,身子便再也動彈不得。
前所未有的威壓朝他施加而來,他竟寸步難移。
江盼盼見狀,毫不留情地大笑出聲,“還想殺我?做你的夢!”
衛沉手持長劍,唇角帶笑,淡定地朝掌門走了過去,掌門大駭,“你,你想做什麽?”
衛沉伸出兩根手指,朝掌門眉心一點,只聽掌門慘叫一聲,面色扭曲,一副痛極的模樣,他艱難開口:“你、你想知道什麽?可以直接問我……”
“我向來不喜歡浪費時間。”衛沉仍是微笑,“此法,簡單許多,不是嗎?”
等衛沉收回手,掌門便似失了所有力氣,如一條瀕死的魚,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仿佛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江盼盼不知衛沉做了什麽,但看到掌門只能趴在地上,她覺得相當解氣。
“盼盼,你來。”衛沉回頭,看向江盼盼。
“嗯?來什麽?”江盼盼走到衛沉身邊,一臉不解地問道。
衛沉将手中銀劍遞到江盼盼手上,道:“殺了他。”
“……啊?!”江盼盼立刻變了臉色。
“他觊觎你、強迫你,想要将你變成他的禁脔,斷送你的前程,你不是恨他嗎?我将他留給你,你來動手。”
“呃……這個……”江盼盼拿着劍的手有些抖,她活了十九年,別說殺人,連雞也沒殺過,只對蚊子下過死手……
“為何下不了手?”衛沉問道。
掌門見狀,以為自己有了活路,涕淚交加道:“韻兒,我是你師祖啊!我只是一時糊塗,才做了錯事,你原諒我一回,從今往後,我一定做個好人,再不害人了!”
“呸!你當我傻?會信你鬼話?!”江盼盼踹了掌門一腳,一臉嫌棄。
“……”掌門憋屈地咬了咬牙,為了活命繼續掙紮,“韻兒,我知道你是善良的好孩子,念在我讓你師尊養育你多年的份上……”
掌門話還未說完,就見江盼盼将劍遞回到衛沉手上,道:“渭郎,還是你來吧,我還沒殺過人呢……我怕我做噩夢。”
說完,江盼盼就朝門外跑去,還不忘說一聲,“我在外面等你。”
掌門死死瞪着江韻離開的背影,然後目光恐懼地看着面前的俊美青年,戰戰兢兢道:“饒了……”
話未說完,一道銀色的光芒就在他面前一閃而過,他只覺得脖子上有涼意劃過,然後就看到自己的身軀抽動了一下,脖子處湧出大片的血花。
他艱難地轉了轉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竟已身首異處。
他的視線往上,看到青年從他身軀前面平靜地垮了過去,仿佛他随手解決的,不過是一粒塵埃,卑微、弱小、不值一提。
明明已經屍首分離,他卻仍感受到一陣可怖的壓力,以及一種無法逾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