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家底

“媳婦兒你咋在這兒呢?”林生有些訝異的看着吳玉蘭提着個籃子走出來。

吳玉蘭瞟了眼臉色不怎麽好看的何珍,冷哼一聲,走到林生身邊,“我不是想着淩哥兒一個人在家怪無聊的來陪陪他,眼瞅着快晌午了準備回家做飯,你們咋都站在門口?”

“相公!”何淩見着祁越,也迎了過去。

祁越柔和了眉眼,伸手将他攬過去,“可有想我?”

何淩立刻紅了臉,雖沒有推開他,眼睛卻是不敢看吳玉蘭他們,“有人在呢!”

吳玉蘭眼神裏滿是促狹,看他們感情這麽好,也挺開心的。

林生嘿嘿笑了兩聲,瞄到神情難看的何珍,才想起來回媳婦兒的話,“何珍等在門口,我們回來見着了,就耽誤了會兒!”

何淩聽到他的話,看了眼何珍,想到先前的事兒,心裏還不怎麽舒服,就撇開了眼不去看他。

吳玉蘭卻是冷冷一笑,道:“怎麽?在村裏人面前給淩哥兒潑髒水沒潑夠,打算在祁兄弟跟前再潑兩盆兒!”

“咋的?他又欺負人了?”林生立刻就接了話,還想着他誠心來認錯呢,這看來不是那麽回事兒啊!

“祁大哥對我的病當真沒法子?”何珍現下卻是顧不上其他,只等着祁越又問一次。

祁越沒有猶豫,直接搖搖頭,“沒有!”

何珍沉思片刻,又道:“那可否勞煩祁大哥明日送我去鎮上?”

祁越眉峰微擰,便想拒絕,卻被人拉住了衣袖,他低頭看去,正見到何淩望着他,眼神中的含義他看懂了,卻有不解,他也沒問,只擡頭對何珍道:“可以,明早來尋我!”

“多謝祁大哥!”何珍道了謝,便用布巾重新圍住頭臉,轉身走了。

“祁兄弟為何要應他?”吳玉蘭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何珍先前對何淩鬧那麽一出,已經讓那些長舌的婦人對祁越跟何珍的關系有了想法,她敢肯定,不用到明兒個流言就能傳遍整個村子,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再送他去鎮上醫病,不是火上澆油嗎!

祁越沒有回答,他看向何淩,道:“我也想知道為何?”

他這一問,讓吳玉蘭和林生兩個人都是一愣,也下意識地跟着看過去。

何淩抓着他衣袖的手緊了緊,他垂下眸子,聲音有些疲憊,“再幫他一次,無論治不治的好,自此以後,何家的事都與我無關了!”

“你這傻孩子!”吳玉蘭覺得有些心疼,這麽些年在何家做牛做馬,他們對他非打即罵,他都不曾有怨言,因為那始終是他的血脈親人,但凡他們對他有所善待,他都不會忘了恩情,此番作為,是當真傷了他的心!

林生擡手攬住自家媳婦兒的肩膀,安撫般的拍了拍,他懂她心裏的那些難過。

“日後你只在意我便可!”祁越将何淩頰邊的發絲拂到耳後,輕托起他的臉讓他看着自己。

何淩看着他的眼,似乎要沉溺在那份溫柔裏!

“哎呀,時辰都不早了,回去做飯回去做飯!”眼看着兩個人已經忘了旁人,吳玉蘭也沒了那些傷感不傷感,沖他們揮揮手,拽着還有些不知狀況的林生就走了。

何淩看着吳玉蘭一邊走一邊把籃子塞到林生手裏讓他拿,還數落他不懂看眼色,就有些忍俊不禁,“林大哥和玉蘭嫂子的感情真好!”

祁越看何淩開心,自己的心情也愉悅起來,“我們也很好!”

何淩回頭看他,第一次伸手攀住他的肩膀,主動在他頰邊親了一下,“祁越,能認識你真好!”

感覺到面頰上一觸既離的柔軟,祁越眼神黯了黯,他定了定神,依舊是溫柔的模樣,“晌午了,我們想想吃些什麽?”

何淩完全沒發現他撩撥了某人,他想了想,道:“我烙餡兒餅給你吃?”

“好啊!”祁越應了,攬着他進了家門。

何淩以前在何家做餡兒餅,用的都是雜糧面,餡料也是些山野菜。祁越買的卻都是精細吃食,用的是白面和豬肉餡兒,餅烙的金黃,豬肉肥瘦相間,咬一口噴香!

他還拌了胡蘿蔔,炒了盤酸辣的土豆絲,做了蛋花湯,祁越吃的很滿足,不僅在心裏感嘆,有夫郎就是好!

何淩卻好像有些憂心忡忡的,待洗刷過碗筷,祁越捏捏他的臉頰,問道:“怎麽了?”

何淩猶豫了會兒,還是開口道:“相公,我們是不是……該儉省些?”

祁越自來了村子,又是買房又是買牛,因為娶他,還花了五十兩銀子,給他買的衣服都是綢子的。當時祁越把衣服給他的時候,他都吓壞了,這麽好的衣服他見都沒見過,竟然拿來給他穿,他可不敢收!

可祁越說他要是不收,他就全部拿去丢了,他才戰戰兢兢地收下,頭回穿的時候哪兒都不自在,都不敢動,生怕弄髒弄壞了!

置辦酒席用的也都是好東西,還請了鎮上大酒樓的廚子,肯定花了不少錢,這些帳稍微算算,他的心都抖!

“哦?怎麽省?”吃飽了飯,本有些懶洋洋的祁越來了精神,就想逗逗他。

“我們可以自己養些雞啊豬啊什麽的,在後院還有空地,可以再開一處種些菜,這些吃食老在外面買太貴了!”說完這些,何淩看了祁越一眼,看他還是笑眯眯的,就接着道:“衣服我自己能做,以後我就不用買這麽貴的料子了吧,還有那些香脂發脂什麽的也別買了,怪浪費的!”

聽他絮絮叨叨的說完,祁越笑着把他摟到懷裏,在臉上親了一口,“養牲畜種菜,随你高興,給你買東西這事兒,駁回!”

最主要的他竟然沒答應,何淩急道:“那些都不必要,買了多浪費!”

“誰說不必要?”祁越握着他的手摸了摸,養護的軟軟滑滑的特別好摸,“你穿的好看,養得白嫩,我看着歡喜,莫不是,阿淩不願看我歡喜?”

“不是的!”何淩連忙否認,他怎會不願對方歡喜,只是祁越買東西盡挑精貴的,他覺得自己用着太過鋪張了!

祁越微微一笑,摟着他的腰身往房裏帶,“我有東西要交給你!”

何淩滿肚子疑惑的被他帶着進了屋,看着他從衣櫃裏摸出一個雕花的木匣子,塞在他手裏,“這個以後就由你來保管!”

“是啥?”何淩邊問邊把木匣子打開,就看見些銅錢碎銀,還有五六個銀錠子,一個少說也有十兩,他一驚,“錢?”

祁越擡了擡下巴,示意他繼續翻看。

他重新低下頭,伸手把碎銀銅錢往旁邊撥了撥,露出下面被壓住的幾張紙,何淩伸手把紙抽出來看了眼,差點沒把手裏的錢匣子丢出去,“這,這是……”

祁越被他的樣子逗笑,握住他拿着銀票顫個不停的手,“你相公我現下還是蠻有錢的,不怕你花!”

何淩卻有些說不出話來,這可是銀票啊!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他手裏這些少說也有七八張,他從沒見過這麽多錢!

看到他這副被吓壞的樣子,祁越又是好笑又是心疼,這些東西怎值的他如此。

他擡手把何淩手裏的銀票放回匣子裏,擱在桌子上,捧住他的臉,道:“幾張紙而已,怎的就吓成這樣?”

“這哪裏是紙?!”可都是銀票啊!何淩心都慌起來了,這麽些錢祁越先前就那麽随随便便地放在櫃子裏,連把鎖都沒有,“這,這麽些錢,要是被偷了咋辦?”

“呵呵,”祁越發出兩聲輕笑,湊過去抵住他的額頭,“我們家院牆這般高,輕易可丢不了!”

“也不是很高……”何淩小聲地反駁,之前他也覺得牆很高,畢竟村裏大多人家都是泥培的矮牆或籬笆,他家這樣比人還高出一大截的可好多了!可現在,家裏擱着這麽些錢,他倒是怎麽看都覺得不靠譜,都恨不得這牆再高出幾截兒!

“那趕明兒,我去請些工匠,再加蓋的高些?”祁越貌似認真的在考慮這事兒。

“那倒也不用!”他也就是說說,那兒能真的去瞎折騰!

“放心吧!”祁越摸摸他的頭,“家裏沒人的時候,把房門院門都鎖好,不會丢的!”

雖然他這麽說,何淩卻還是放心不下,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有這筆錢,怎麽會不多想!

“你自己再找個地兒,給好好藏起來,日後這些就都交給你管,我要用錢的話,就找你拿!”祁越把桌上的匣子拿起來,重新放到他手中。

何淩抱着匣子,心情有些複雜,雖然他不知祁越從哪兒來,從前什麽身份,又為什麽到古水村定居,但他對自己的這份情誼,從不曾有半點虛假,一直為自己考慮,體貼的安撫他的各種情緒!

祁越見他沒有拒絕,直到他明了自己的此番心意,他解下一直挂在腰間的玉佩系在何淩腰間,“這玉佩贈與阿淩,如阿淩繡于我的荷包一般,你我均不離身,可好?”

何淩摸摸腰間雕琢精致的玉佩,神情變得溫柔起來,他擡頭笑看着祁越,道:“好!”

見他聽話,祁越将他擁進懷裏,柔聲道:“明日你也随我去鎮上吧!”

“我也去?”靠在他懷裏的何淩聞言仰起臉。

“嗯!”祁越點點頭,“我想帶你看個地方,順便也逛一逛,而且……”

祁越拉長了聲音,就是不說後面的話,何淩只好開口追問,“而且什麽?”

壞心眼兒得呈了,祁越湊到他耳邊,道:“你難道,就放心為夫一個人帶着個肖想我的哥兒去鎮上?”

何淩的耳朵根子燒得通紅,他有些羞惱的推開摟着他的人,“你又不正經!上晌衣服還沒洗完,我洗衣服去了!”

“會跟我鬧脾氣了啊!”祁越摸着下巴感嘆完,就追過去。一起做事,還能增進增進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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