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主動

第12章 主動

商時遷走出房間下了樓。

一樓的區域幾乎都熄燈了,只有嵌在天花板的線燈給客廳帶去一絲光亮。

商時遷心裏犯嘀咕:怎麽今晚女傭們都休息得這麽早?

她剛打算回房間,冷不丁聽到餐廳另一邊的吧臺區域傳出了動靜。

有人?

商時遷被吓了一跳,但突然想到,自己死而複生的遭遇不比遇到賊或撞見鬼更吓人?

于是又放平了心态,去把燈開了。

明亮的燈光将坐在吧臺飲酒的衛以銜暴露在商時遷的視野裏。

衛以銜似乎被突然亮起的光晃了眼,眼睛微微一眯,唇角的笑容泛着一絲冷意。

呵,要來勾引她了嗎?

商時遷看清楚是衛以銜在喝酒後,略有些訝異,但又覺得很合乎情理,畢竟敢這般肆無忌憚地把酒櫃裏随便一瓶都要過百萬的酒當白開水喝的,除了房子主人也沒別人了。

不過,她隐約明白為什麽衛以銜每天打網球運動,臉色卻依舊不太健康了……每晚都喝這麽多烈酒,不傷身體才怪。

“你在找什麽?”衛以銜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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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意清場就是想給“商時與”制造機會,看看這人會不會按捺不住暴露真實目的,或者如系統所說的那般來勾引她。

沒想到,人是來了,但一點兒都不像是準備出賣色相的樣子——“商時與”的身上就是很尋常的上衣下褲款睡衣,甚至風格都是略顯沉悶的黑白格子款。

衛以銜忍不住質疑系統:你的勾引教程到底行不行?

她把這些年被勾引的經歷整理出來,恐怕都比那份教程更具參考價值。

商時遷回答說:“我找你家的阿姨。”

衛以銜:?

商時遷解釋:“就是保姆、家政,或者是你們常說的女傭。”

衛以銜:……

她用不着“商時與”解釋什麽是阿姨,她只想知道“商時與”在耍什麽花樣。

“你找她們做什麽?”

“問她們有沒有紙質版的日歷。”

衛以銜怔了半秒,有點懷疑自己的聽力:“你說什麽?”

“我想要一本臺歷,沒有臺歷的話,就那種小挂歷也行。”

衛以銜感覺自己被愚弄了。

大半夜下來找日歷?侮辱她智商呢?

她壓着心頭噴薄的怒火,面色陰沉地看着商時遷:“你要那個做什麽?”

“記日程事項呀。”

聽完系統說原劇情進度的事情後,商時遷就在想,如果事情的發展不可改變,那麽她的任務始終會失敗。

沒有足夠能量的情況下,系統最多只能讓她活一個月……哦不對,已經過去了兩天,她只剩28天生命了。

所以她想在這28天裏把自己想做又能在短時間內完成的事做了,讓自己的遺憾更少一些。

她沒有手機,沒法在手機日歷上記下這些事項,就打算找女傭要一本日歷。

可是看見衛以銜的臉色又跟三月天孩兒臉一樣說變就變,她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是我得寸進尺提出了很過分的要求嗎?衛以銜總不會吝啬一份日歷吧?

看着神情不似作僞的商時遷,衛以銜的怒氣一下子堵在了心頭,始終發不出來。

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真讓人無力。

她揉了揉因酒精上頭而開始微微發暈發脹的太陽穴,說:“家裏沒有那種東西,明天讓人給你準備。”

說完,思緒微滞。

她怎麽會對一個來路不明的騙子說“家裏”呢?

仿佛她潛意識裏把這個女人當成了家人。

衛以銜眸光晦澀地看了商時遷一眼,把鍋甩過去:是這張臉太有迷惑性了。

商時遷能感覺到衛以銜的語氣變柔和了,她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你早點休息。”

她準備回房間睡覺。臨走前糾結了下,決定多管閑事一回,勸說:“你別喝那麽多酒,不然那麽早起來打網球,狀态會不太好。”

衛以銜把她叫住:“你等一下。”

商時遷疑惑地看着她。

“你會喝酒嗎?過來喝兩杯?”

商時遷拉開高腳凳在她對面坐下,說:“我喝過,但是我不愛喝。酒精會妨礙我思考,讓我的大腦變得混亂,也會令我的身體變得疲憊。”

作為棋手,她每次下棋都需要保持高度的集中,并且有時候一盤棋能下很久,——她去霓虹國參加比賽時,就試過一盤棋下18個小時(分兩天完成)。——對身體素質也是很大的考驗,所以她的生活、飲食作息一般都比較規律健康。

盡管衛以銜認為這是一個灌醉商時遷,好從她的口裏撬出更多秘密的好機會,但想起她跟系統的對話,最終還是沒有強人所難。

今晚一人一統的對話透露了一件事——“商時與”對她的行程一無所知,系統卻知道。

這說明,如果沒有系統,“商時與”就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而系統的能耐似乎更大一些,它掌握着十分隐秘又超出現有科學水平的信息收集能力。

但矛盾的是,系統所收集到的信息很模糊籠統,甚至跟真相大相徑庭。

——她今晚去參加商業晚宴遇到了尹在水,後來尹在水跟人換位子坐到了她這一桌來。

難道只是因為桌子上有蠟燭燈,她們就四舍五入等于燭光晚餐了?

至于生日禮物,她一個小時前給女秘書打了電話,對方趕回公司,在她辦公室的沙發角落找到了尹在水白天走的時候遺落的禮物。

在系統看來,這也算是她收的生日禮物?

這個結論荒謬得她想發笑。

不過,系統和“商時與”的來歷遠比她想象的複雜。

她們身上還有很多待挖掘的秘密,在掌握她們的命脈之前,她不能打草驚蛇。

衛以銜猛灌自己一杯酒,垂下眼眸醞釀了兩秒,再度擡眼時,眼神是醉酒後特有的迷離,她問:“商時遷,你就不關心我今晚去哪兒了?”

商時遷悚然一驚,衛、衛以銜認出她來了?!

但注意到衛以銜的醉酒狀态,以及發現系統并沒有任何反應——“虐心值”沒有增長,“愛意值”也毫無變化。

她生出一個念頭:“衛以銜該不會是喝醉,把我當成‘我’了吧?”

想到這裏,她壓下那一絲趁機承認自己是商時遷的沖動,對衛以銜說:“我是……商時與。”

衛以銜心中嗤笑,她當然知道眼前的人是“商時與”,可她故意表現出醉酒的狀态,再上演把人錯認成商時遷的戲碼,就是想再給“商時與”一個接近她的機會。

她剛才反思了一下,“商時與”沒有出賣色相來勾引她,或許是因為“商時與”在床上是更為主動的那一方。

但不管是她先主動,還是“商時與”更主動,如果“商時與”想憑借這張臉接近她,眼下就是最好的出手時機。

“你撒謊,你明明長得跟商時遷一模一樣。”衛以銜聲音低沉,看起來情緒非常低落失意。

商時遷知道有些人雖然喝醉了酒,思維邏輯會暫時變得混亂,但醒酒後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是會有記憶的,所以她不敢亂說什麽。

可是她很好奇,八年過去了,這裏連一張她的照片都沒有,衛以銜為什麽會對她的模樣記得這麽清楚?

她在原著裏連名字都沒有被提及,顯然在衛以銜的心中壓根沒什麽位置。

當然,她沒有怪衛以銜,畢竟她們的婚姻沒有任何感情基礎。

結婚一年,她同樣沒怎麽關注過衛以銜,又怎麽有資格去指責衛以銜?

她反而很高興,原來還有人記得自己。

昨天的茫然無措在這一刻得到了安撫,因為商時遷發現衛以銜其實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看似清冷不近人情,實則心底存着一份柔情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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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宿主你真不中用!

商四:啊?

系統:你沒發現她在勾引你嗎?

商四:哪裏得出的結論?

系統:她給你勾引她的機會,四舍五入等于在勾引你。

衛總:?你這總結能力還是不要總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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