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裝醉

第13章 裝醉

衛以銜假裝露出脆弱的一面,是因為獵人總喜歡在獵物出現破綻的時候動手。

可她左等右等都沒等來商時遷的出手。

這麽沉得住氣?

衛以銜瞥了商時遷一眼,卻因她的神情而怔愣了一瞬。

只見商時遷眉眼彎彎,笑容如同漆黑的夜晚裏悄然從雲霧中走出來的明月,皎潔明亮,幹淨無瑕。

她頭頂的燈光都仿佛暗了幾個度。

更像了。

衛以銜心中情緒翻湧。

她迅速低下頭,咬咬牙扶着額頭假裝醉酒趴在了吧臺上。

她一個不擅長演戲的人都努力到這個份上了,“商時與”要是再不現出原形,未免有些不禮貌了。

看着突然醉趴的衛以銜,商時遷關切地喚了一聲:“衛以銜?”

等了幾秒,衛以銜也只是擡了擡手指。

但光是這個動作,就仿佛耗光了她所有的體力,之後的她依舊是一副爛醉如泥的模樣。

商時遷發愁。

衛以銜清醒的話,她使把勁還是能把人抱起來的。可醉酒狀态下的人不好搬,哪怕是背也很難走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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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放棄逞英雄,選擇把人弄醒。

“衛以銜,先別睡,你回房間再睡。”

衛以銜的手臂被推了幾下。

“要不到客廳沙發也行呀,這樣趴着睡,會落枕的。”

推手臂改為拍手背了。

“我看你吧臺這裏也挺寬敞的,還有地毯,要麽你在這裏睡,我去給你拿被子。”

商時遷倒是沒再碰衛以銜,而是開始琢磨:“要不弄點水來灑臉?”

衛以銜:……

确定了,商時遷并不打算聽系統的話來勾引她!

她引蛇出洞引了個寂寞。

放棄計劃的衛以銜沒有立馬醒來,畢竟做戲要做全套。

所幸商時遷并沒有真的往她臉上倒水,而是先幫她把酒收回酒櫃裏,又把酒杯清洗了一番收回櫃中。

做完這一切,她再深吸一口氣……走到座機那兒按下了連接值班室的內線號碼。

“雖然這麽晚了吵醒你們很不禮貌,但是衛以銜喝醉了,你們能來兩個人把她搬回房間嗎?”

并沒有睡着的女傭們:……

“好、好的。”接電話的女傭結巴地應下了。

這是什麽發展?

衛總酒量這麽好的人居然會喝醉酒?

不過,就算衛總喝醉了,衛總沒有發話,她們也不敢過去搬人呀!

糾結了幾秒,擔心衛以銜會出什麽事,她們還是選擇過去看看情況。

把人交給女傭後,商時遷就回房休息了。

吧臺區。

女傭們看着眼神清明,明顯不需要別人攙扶的衛以銜,隐約明白了什麽。

她們就說嘛,衛總怎麽可能會喝醉酒呢?

衛總分明是在“商時與”面前裝醉的。

衛以銜淡淡地說:“今晚的事爛在肚子裏。”

“明白!”

“另外,不能讓你們白跑一趟,算你們加班了。”

衛以銜說完就上樓去了。

女傭們反應過來,對視了一眼:衛總的意思是有加班工資?

看來衛總今晚的心情還不錯。

商時遷睡得比平常晚,起得也比平常晚了兩個小時。

沒有割草機發出的動靜,網球場上也沒有衛以銜打球的身影。

商時遷下樓去,問女傭:“衛以銜酒醒了嗎?”

女傭正要開口糊弄,商時遷卻自問自答:“大概是醒了。”

——她看到了餐桌上多出來的蜂蜜罐。

蜂蜜水能緩解宿醉帶來的頭痛,應是女傭給衛以銜沖了蜂蜜水。

女傭朝商時遷笑了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她拿出一本嶄新還沒開封的臺歷給商時遷:“對了,商小姐,這是你要的臺歷。”

“謝謝!”

商時遷吃完早餐就抱着臺歷回房間了。

突然,系統跳出提醒,“虐心值”又往上撥動了1%。

商時遷:?

“系統,解釋解釋?”

【女主把昨天收的禮物還回去了。】

商時遷:……

才過去一個晚上,衛以銜跟白月光發生了什麽變故,怎麽突然又虐起來了?

*

衛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女秘書強打着精神對衛以銜說:“衛總,我按照您的要求,今天一早就把禮物送還到尹小姐的手上了。”

昨晚十點過後,衛以銜突然讓她回公司找東西。

本來就一肚子怨氣,得知自己代為保管的禮物價值百萬,她更是一整晚都沒睡個好覺。

今早為了完成神金老板的任務而又不至于上班遲到,她一大早就跑到周然集團的大門去堵尹在水。

天知道她現在有多困!

衛以銜頭也沒擡:“嗯,給你帶薪休假兩天,你回家休息吧。”

女秘書吓得瞌睡蟲都跑了。

啥意思?

她被開除了嗎?

她是工作出了什麽差錯,還是做錯了事讓衛總不高興了?

她不敢質疑衛以銜,一臉忐忑地出門去。

等總裁助理謝鹛過來見完衛以銜,她悄悄拉住謝鹛問:“謝姐,我是不是要被炒了?”

謝鹛得知原委,哭笑不得地說:“你別胡思亂想,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而且,她顯然很滿意你的表現,不然就算你24小時連軸轉,她都能給你挑出刺來,怎麽可能放你兩天假?”

女秘書松了口氣的同時,又嘆服:謝姐真不愧是陪衛總走過“奪嫡之争”的心腹大臣,居然敢光明正大地蛐蛐老板!

*

商時遷提早了半個小時來到東城大學東門的便利店等陳一勳。

她沒等太久,因為陳一勳也提早到了。

陳一勳笑說:“剛好接了個快遞電話,想着先出來拿快遞,沒想到你這麽早到了。”

商時遷說:“你先拿快遞,我的事不着急。”

“快遞晚點再拿也行,我們進去吧。”

陳一勳一邊帶路一邊介紹東城大學。

忽然,她指着一棟黑白風格的大樓,說:“這棟寶閣樓是鳳凰基金會捐的,圍棋室就在裏面。你知道這棟樓的名字由來嗎?”

商時遷沉吟片刻,說:“名字應該是出自珍珑棋局棋勢‘千層寶閣’,因棋盤上的黑白棋子排列形狀像閣樓,故有此式名。這棟大樓的形狀和風格像‘千層寶閣勢’,也算是相呼應了。”

陳一勳吃驚地說:“一般人不會輕易聯想到圍棋,你該不會提前做了功課吧?”

商時遷笑了笑:“只是以前剛好聽說過。”

閑談間,二人已經走到了圍棋室。

圍棋室很大,分教學區和自習區。

教學區供教學之用,設備比較多,只有上課才會開放。

自習區只有桌椅、圍棋和書架,可以自由下棋、閱覽棋書。

看到圍棋室只有寥寥數人,為避免被誤會自己昨天說東城大學有很多圍棋愛好者的話是在吹牛,陳一勳主動解釋:“平常這兒人挺多的,大概是圍甲聯賽快開始了,他們都不在學校。”

進了裏面,陳一勳便不敢大聲說話了,怕打擾裏面的棋手被趕出來。

圍棋室有管理員在值班,對方低聲詢問:“你們是幹嘛的?”

陳一勳忙拿出校園卡:“我們想來下棋。”

管理員問:“自帶圍棋還是要借?”

陳一勳平常沒有下棋的愛好,她當然不可能自帶圍棋,所以用她的卡借了一副圍棋。

好在只需登記一個人的身份。

商時遷看起來就是一個大學生,管理員壓根沒懷疑她是外校人士。

倆人各抱着一罐棋子,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陳一勳苦着臉:“我不怎麽會下。”

“沒關系,我自己下就行了。”

商時遷撚起一顆棋子。

盡管它是最廉價的仿玉棋子,可這種摸到實物的感覺讓她身心愉悅。

陳一勳還有些納悶一個人怎麽下棋,下一刻,便發現商時遷的氣勢變了。

拿起棋子的她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不受外界幹擾的空間。

她認真、專注,眼裏只有黑色的棋子和棋盤上的線。

她沒有碰陳一勳那邊裝着白子的罐,但陳一勳懷疑她的腦海中已經有了清晰明确的白子走法。

陳一勳完全不敢打擾。

而看不出名堂的她只能悄悄拿出手機将這一切記錄下來。

她沒有把商時遷的臉錄進去,只錄了棋盤和那一只偶爾出現在鏡頭的手,再把它放到了短視頻社交平臺“樂抖”上。

————————

系統:她演技這麽爛你都看不出來?

商四:我又沒有遇到過真的醉鬼,我怎麽知道她是裝的!

衛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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