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敏感

第31章 敏感

商時遷吃完晚飯就準備去負一樓研究棋譜,下去了才發現衛以銜在看新聞。

她不想跟衛以銜争投影儀,剛準備撤走,音箱裏傳出來的一道聲音卻将她釘在了原地。

“5月31日,六一兒童節來臨之際,鳳凰教育基金會理事長商時行在青西區兒童福利院開展‘同心溫暖’系列公益活動……”

商時遷定定地看着出現在畫面裏的女人。

她素面朝天,穿着印了鳳凰基金會logo的文化衫,和一條百來塊錢的牛仔褲。

即便同行的還有不少基金會的工作人員與福利院的領導,但她沒有站在他們中間被他們簇擁着,而是親自下場跟福利院的孩子玩游戲,跟孩子們打成一片。

任誰也想不到,這樣接地氣的女性是一位身價數十億的富豪。

相較之下,福利院的領導反而更像是來走個過場的。

商時遷眼眶微熱。

她大姐的臉上也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呀。

新聞只有一分鐘,而且畫面裏不全是自家大姐的身影,商時遷只覺得一眨眼,便看不見自家大姐了。

她心裏悵然若失。

衛以銜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她一眼,若無其事地關掉投影儀,回頭問:“要研究棋譜?”

商時遷回過神,點了點頭。

衛以銜起身離去,把這裏讓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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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時遷重新打開投影儀,研究了好會兒才找到回放的地方。

等衛以銜端着酒杯重新下來時,投影儀上投放的就不是新聞回放,而是棋譜了。

十點,商時遷洗漱完準備睡覺,房門卻在此刻被敲響。

她開門發現外頭站着的是衛以銜。

“衛以銜,有事嗎?”

衛以銜黑着一張臉:“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商時遷:……啊?

“呃,對了,還要給你上課。”商時遷心虛地嘀咕,“我以為你不想上課了。”

昨天衛以銜回來後就一直待在三樓沒有下來,她等了好久。

原本還想打個電話過去問一問的,但想起衛以銜曾強勢地表示:“上課時間由我決定。”

商時遷這個老師只能遷就學生的時間,于是又熄了詢問的心思。

衛以銜想上課的話自然會找她,既然沒找她,那就是不想上課!

商時遷以為今天也是一樣。

衛以銜冷笑:“沒見過像你這樣賺錢不積極的人。”

商時遷非常鹹魚地說:“這可不能怪我,我在這裏吃穿不愁,沒什麽賺錢的動力。”

“明天開始你的吃穿用度都按次收費。”

商時遷完全沒有被吓唬到,她說:“那你收吧,翁教授說了,我當指導月薪五千,要是學生能獲得好成績,還有獎金呢!”

衛以銜的心情一言難盡。

“她給你月薪五千,我給你時薪五千,你選她不選我?”

“這并不沖突呀,反正你白天要上班,我就白天在學校指導學生,晚上給你上課。”

“你這是既要又要。”

“我這叫積極賺錢。”

回旋镖終究還是紮在了衛以銜的身上,她神情陰鸷地走進屋內:“上課。”

商時遷訝異:“在我這裏上?”

“棋具在你房內,不在這裏上,在哪裏上?”

商時遷:……

所以蒲姐姐為什麽要把圍棋擺她房間來呢?

嗯……可能是為了方便她随時下棋吧!

商時遷說:“行吧,反正這裏都是你的地盤,你做主。”

下着棋,商時遷想起一事,趕忙跟衛以銜說:“你把給我的保镖撤了吧。”

“她們表現不好?”衛以銜已經琢磨着把人給開除了,換幾個新面孔。

“不是不好,是我不喜歡身邊跟着個人。多顯眼呀!而且,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麽要給我安排保镖。”

衛以銜對每個客人都這麽重視的嗎?

衛以銜說:“既然你住了進來,那我就得為你的安全負責。”

商時遷被她逗樂了:“我能有什麽危險?”

衛以銜抿唇,撚着棋子的指節泛了白。

半晌,她擡起深邃的眼眸注視着商時遷,語調低沉了許多:“有時候危險的來源不是因為你自身,而是因為別人……比如我。”

商時遷啞然。

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難不成衛以銜是因為她的死,所以變得這麽敏感?

過了會兒,商時遷的眉目又舒展開來。

她說:“我只是你的圍棋老師,哪怕你樹敵衆多,他們也不至于對一個圍棋老師下手吧?”

她又自戀地說:“等我從這裏搬出去,扔進人群中就是一個除了有點姿色外,再平凡不過的普通人,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遇到危險。”

“你要搬出去?”衛以銜的目光瞬間變得如刀刃般尖銳鋒利。

商時遷自然地說:“我總不能仗着你的善良一直賴在這裏。等我找到落腳的地方,就會搬走。”

她得在衛以銜跟白月光舊情複燃之前搬走,不然沒法解釋了。

衛以銜不說話,也不下棋。

她面色陰沉。

良久,攥着拳頭的手一松,一枚棋子從掌中滑落,砸在棋盤上,瞬間弄亂了棋局。

不過商時遷沒有在意。

她記得棋譜,所以又把棋子重新擺了回來。

衛以銜沉聲說:“我沒覺得你一直住在我這裏就是死皮賴臉不害臊。”

商時遷不知道怎麽接話。

衛以銜問:“如果我把人撤掉,你是不是就不會有心理負擔了?”

“不是因為這個……”

衛以銜忽然想到了之前系統敦促商時遷來攻略她,可商時遷一直不為所動。

說明商時遷其實壓根就沒想過改變“原著劇情”。

——商時遷始終認為她會跟尹在水舊情複燃。

這個認知讓衛以銜的心像是被緊緊攥住了,又悶又不得勁。

商時遷指了指鐘表:“衛以銜,十一點了,該睡覺了。”

衛以銜霍地起身,面色陰沉地盯着她:“原本想帶你參加去參加東城航展,既然你要搬出去,往後我們打交道的機會就少了。我看我們也沒必要繼續深交下去,就算了吧。”

商時遷心裏嘀咕,什麽東城航展?又不是圍棋展,她才不感興趣呢!

突然,她心中一顫。

“航展是指?”

“國際航空航天技術與設備展覽會。”衛以銜睨視她:“你知道?”

商時遷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雖然她只對圍棋感興趣,但對自家人涉及的行業還是頗為了解的。

鳳凰集團的業務就涉及了航空領域,而且她母親是航空制造材料領域的專家,手裏握着不少專利,同時曾是一家航空材料制造企業的董事。

但是母親很早就把股份都轉給了大姐,所以大姐代替母親成了那家企業的董事。

不過大姐自身也會對外進行投資,她買進了不少東城航空公司的股票,是該民航公司的股東。

既是行業相關,那麽商家人極有可能參加航展!

商時遷忙問衛以銜:“這個航展什麽時候開始?”

“這個月7號到9號。頭兩天只對行業代表、媒體和專業觀衆開放,第三天才對公衆免費開放。”

“專業觀衆?”

“采購商之類的人員,一般需要提前填寫資料申請參觀證。”

商時遷:……

如果商家人要參加這個展會,只可能以行業代表或開幕式嘉賓的身份出席。

她想見到她們,只能在頭兩天以專業觀衆的身份進入裏面碰運氣。

可她哪兒來的身份去申請參觀證哦!

思來想去,只能仰仗衛以銜了。

商時遷忙拉住衛以銜的手,狗腿地說:“我想了想,我也不是這麽着急搬。那什麽航空展會,我還挺感興趣的。”

衛以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的腦子裏不是只有圍棋嗎,居然對跟圍棋毫不相幹的展會也有興趣?”

商時遷義正辭嚴地說:“現在國家的航空航天技術發展得多好啊,我怎麽能不去見識一番,感受一下祖國的強大呢!”

衛以銜掙開她的手:“這麽感興趣,9號那天你可以自己去。”

商時遷當面蛐蛐她:“你本來就沒想帶我去的吧?畢竟你看起來也不像是對航展感興趣的樣子。”

衛以銜氣笑了:“衛氏集團有部分業務涉及航空發動機,我對航展不感興趣,但我對賺錢感興趣。”

商時遷恍然大悟,難怪衛以銜會參加那個展會。

但是,關她什麽事呢?

衛以銜又不肯帶她去!

商時遷幽怨地瞥了衛以銜一眼,爬到床上蓋好被子:“我要睡了,你走的時候順便幫我關燈吧。”

衛以銜:……

她走出門口,喊了聲:“吉米,關燈。”

商時遷剛琢磨哪個女傭咖喱味這麽重居然叫吉米,她床頭的電子鐘突然回應:“好的。”

然後房間裏的燈“啪”地全關了。

屋內霎時間被黑暗的籠罩,只有門外走廊的燈光鋪進來,拓印出門口站着的衛以銜斜長的影子。

商時遷猛地坐起來:“哎?!”

她喊:“吉米~吉米~”

“我在,主人。”

“阿加~阿加?”

吉米:“我沒聽清,請您再說一遍。”

商時遷捧着電子鐘研究:“你原來不是電子鐘?!”

“我是人工智能助手,我叫吉米。”

商時遷“哇”了聲。

在這裏住了這麽多天,她才知道原來還有這種高科技!

衛以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不僅是開燈和關燈,窗簾、電視也可以由語音控制……蒲菲菲她們沒教過你?”

她啪地把燈打開:“所以這燈,你自己關。”

商時遷又躺了回去:“吉米,關門。”

吉米:“……”

衛以銜面無表情地把門關上。

商時遷又哇了起來,只不過這次是在心裏哇的。

她特意跟系統攀比:【小黑統子你看,吉米會關門,比你厲害多了。】

黑月光系統并不想費能量去搭理她。

衛·吉米·以銜:……

第二天,商時遷發現褚霏沒有跟着她去東城大學。

她問開着車的蒲菲菲:“蒲姐姐,褚霏呢?”

可別真被衛以銜開除,丢了飯碗。

蒲菲菲說:“衛總說你不喜歡被人跟着,所以往後都不用再給你安排保镖了。”

保镖還是要安排的,只不過是從明面上的保護轉移到了暗中保護。

商時遷又問:“那褚霏沒失業吧?”

“沒有,對于她們的工作,衛總另有安排。”

商時遷松了口氣。

*

下課鈴響,剛上完羽毛球課,滿頭大汗的陳一勳打開儲物櫃拿出手機。

她先點開跟商時遷的對話框,發現沒什麽動靜。

雖然在意料之中,但仍舊有些失落。

跟她同選修了這門課的舍友撞了撞她的肩膀:“站這兒發什麽呆,等信息?”

“沒有。”陳一勳點開了班級群,“在看群消息。”

舍友說:“今天早上老班和團支書不是一大早就去開會了嘛,說什麽了?”

陳一勳點開群公告,說:“哦,是鳳凰教育基金會助學金新申請公告。”

“這個有四千多塊吧?趕緊申請呀。”

“嗯。”

陳一勳回到宿舍打開電腦進入專題網站填寫申請資料。

她看到通知說,獲得資助的學生能申請參加鳳凰基金會開展的暑期社會實踐活動,畢業後還有機會到鳳凰教育基金會工作。

盡管才大二的她考慮就業問題還有些早,但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她得提早做好準備。

于是點進鳳凰教育基金會的官網,準備了解暑期社會實踐活動的相關信息。

官網首頁,最顯眼的是新聞欄,滾動播放着基金會最新開展的公益活動。

突然,一張照片吸引了陳一勳的注意。

她順着照片點進該篇報道,發現報道的是5月31號,基金會理事長商時行出席了一個公益活動。

這是基金會的理事長商時行?

為什麽跟商時與有點像?

陳一勳頓了下,點開搜索欄搜索“商時與”。

然而網上并沒有什麽跟商時與有關的信息。

她換了個引擎搜索也是一樣的結果。

這時,她腦海中有什麽靈感一閃而過,還沒想明白,她就鬼使神差地在搜索欄輸入了“商時遷”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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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總:她月薪5K!我時薪5K!

商四:一份主業一份副業,能者多勞。

衛總:你腳踏兩只船!

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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