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馬甲

第040章 馬甲

北川秋的計劃在身體被偷走的時候, 瞬間就升華了。

本來他覺得羂索有可能對他的術式感興趣,但如果真要下手大概不會這麽早,誰知道對方膽子這麽大。

比起躺十年,當然是直接快進十年更好。

北川秋眼睛看不見了, 但也沒有在羂索家多待, 雖然現在是同伴, 但他相信羂索的為人,要背叛同伴那也是毫無負擔,一切都是他計劃的一環, 他是沒有真正的同伴的。

有系統給他指路,他和羂索告別說改天再見,就摸索着離開了羂索家。

這裏不是多繁華的地方,但是也沒有很偏僻, 就是普通的住宅區。

北川秋扶着牆, 只覺得很累,痛覺是可以被屏蔽的,但是他今天寫輪眼用得太多了,這種損傷不屬于仙豆能恢複的範圍。

還好有十年的空白期。

[走吧。]北川秋看着眼前的一片虛無說道, [我們可以去十年後了。]

空間迅速在北川秋面前扭曲了起來, 中間裂開了一條黑色裂縫,仿佛有無數的星辰隐藏在其中, 風輕輕吹過來。

系統的聲音響了起來,[往前走一步。]

北川秋的腳往前邁了一步, 正巧邁入了裂縫之中, 那裂縫關閉了, 他帶着血跡的衣服也恢複了正常,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北川秋走完了這一步之後問道, [這就結束了?]

系統:[不然呢?我再給你弄個時光機,讓你正大光明的從羂索家抽屜裏走行不行?]

北川秋被陰陽了一下,瞬間老實了。

現在已經是十年以後了,可惜北川秋什麽都看不見,他扶着牆在系統指引下往前走,他問系統,[能不能辦個新的身份。]

系統:[可以,只需要五十積分。]

北川秋:[這麽點小事都需要花積分?]

系統不理他了,他打開商城給自己買了個新身份,十七歲,孤兒,住在一個小公寓裏,證件都在身上。

現在不方便他也不想去住公寓了,就近找一個旅店先住一下比較好。

好在離這裏不遠地方就有的旅店,北川秋就暫時在這裏住下了,吃外賣還有人幫忙收拾。

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可以看到系統商城,還可以看系統給他放的動漫,火影已經看完了,他現在在看死神。

終于等到了自己視力恢複,重新看到光明的那一刻,北川秋的眼睛有些不适應的眨了眨,外面的陽光刺激着他的眼睛,讓他流出了生理性淚水。

北川秋站起來準備去退房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他問系統,[為什麽我的身份信息上還是我自己的名字,這樣不是太奇怪了嗎。]

都是假身份了,還用原名,要多怪就有多怪。

系統:[在商城更改。]

北川秋點開了商城,發現了名字後面還有個小小的符號,點一下就可以輸入新的名字。

他思考了一秒,給輸入了自己的新名字。

柚木冬也。

*

天黑之後,城市裏的燈光紛紛亮起,晚上的街道比白天熱鬧許多,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嬉笑着走過。

穿着白色西裝的男人單手提着公文包,金色的頭發一絲不茍的朝着後面梳了上去,棱角分明的臉上帶着淡淡的不耐煩。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腕表,現在時間是晚上八點。

他是真的很讨厭在晚上加班,今天這個突發任務離他并不算近,但是他那個讨人厭的學長說他喜歡的點心去太晚會關門,所以強行把這個任務讓給了他。

七海建人腳步一轉,轉到了巷子裏,離開這個巷子,再往前走就是一個公園。

根據'窗'的報告,咒靈并不算強,但是有個少年被纏住了,那個少年應該也擁有咒力。

他趕到這裏花了半個小時。

再次确認了一下時間,七海建人邁步快速朝前走。

一個轉角,他看到了被咒靈糾纏的少年,那少年顯然也是能看到咒靈的,正在那咒靈的攻擊下灰頭土臉的逃竄。

這裏人少,而且時間也不算早了,所以少年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他随手布下了一個帳,往前走了兩步,從公文包裏掏出了武器,一擊之下,那咒靈瞬間消散。

解決只花了一秒鐘,但現在這裏回家還需要一個小時,白白多加了一個小時的班,七海建人擺着臭臉看向了那個拿着根棍子的少年。

“你——”

話音未落,他就頓住了。

少年穿着不知道是哪個學校的制服,黑色的頭發看起來十分柔軟,但是有些長了,遮住了一點眼睛,臉色有些蒼白,但臉的辨識度很高,絕對是看過之後絕對不會忘記的類型。

“……北川前輩?”

七海建人最後一次見到北川秋還是十年前,他跑到高專裏把灰原雄的屍體給搶走了,他被打暈了再醒過來之後心灰意冷。

決定畢業了之後不會繼續當咒術師。

一直在拯救陌生人,卻連同伴的屍體都留不下,這樣的職業只會讓他感到痛苦,所以那段時間他連任務都不再執行了。

既然五條悟是最強的,什麽都需要他去收尾的話,那就讓五條悟去幹好了。

結果沒過幾天,灰原雄就拿着個可笑的遙控器回來了。

按照前輩們的說法,是北川秋送回來的,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七海建人不太清楚,但同伴還在,他又覺得當咒術師也沒有那麽讨厭。

他沒來得及再見北川秋一次,就聽說他重傷失蹤了。

但眼前的少年怎麽看都是北川秋。

少年沖着他眨眨眼,好像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只是有些感激的笑了笑,“謝謝你救了我,我叫柚木冬也。”

一模一樣。

七海建人握緊了自己手裏的武器仔細觀察,但是這又不太可能是北川秋。

十年過去了,就算是五條悟和少年時期也有了微妙的變化,北川秋不可能27歲還和十七歲長得一樣。

而且如果真的是北川秋的話,也不可能連這麽低級的咒靈都打不過。

在七海建人內心裏在翻騰着各種各樣的想法,最終還是問道,“你能看得到剛剛那個東西嗎?”

柚木冬也點頭,他有些苦惱的說道,“我已經盡量不和他們對視了,但是有的時候還是會被纏住。”

七海建人聞言只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建議你換個學校。”

和對方說明了咒術高專的存在,以及簡單解釋了一下什麽是咒術師,七海建人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他。

“如果想好了,可以打這個電話找我。”

柚木冬也接過了那張名片,他有些猶豫的問道,“那個……我想問一下,學校有沒有獎學金之類的東西,我在現在的學校拿全額獎學金……”

少年有些不安的捏着那張名片,卻不敢擡頭看他,睫毛微微顫抖,看起來有些可憐。

七海建人真的很難把這個少年和北川秋分開當做兩個人來看,神态動作都很像。

少年穿着的牛仔褲已經洗得發白,衣服也看起來很舊了。

他剛剛第一反應是通知五條悟,但是他卻有些猶豫,他只怕他帶給五條悟的是新一輪的失望。

畢竟長得再像,他也不是那個人。

不如把選擇權放在這個少年手裏。

他回答了少年的問題,“高專有全額補助。”

少年聞言松了口氣,和他說道,“那我再考慮一下,考慮完了我會聯系七海先生的。”

“再見,七海先生。”

少年和他打完招呼之後,就離開了。

七海建人看着少年離開的背影,有些頭痛的拿下眼鏡捏了捏鼻梁。

如果要避免麻煩,最好的辦法是不邀請這個少年去高專,但是一個擁有了咒力的人,在能看到咒靈的情況下,也很難再過普通的生活了。

起碼要學會自保的能力。

*

很快柚木冬也就聯系上了七海建人,理由很簡單,他又被咒靈纏住了,但是他只能向七海建人求助。

七海建人這天本來是沒有任務的,正被灰原雄拉着一起和五條悟他們一起吃飯。

灰原雄一邊吃一邊說道,“好久沒見過夏油前輩了。 ”

在北川秋剛失蹤的時候,夏油傑并不清楚北川秋為什麽會重傷,但過了幾天才明白了他是被高層追殺。

他覺得咒術界已經腐朽,人類也不過是群猴子。

他要建立新的秩序。

但是五條悟不認同他這種的理念,覺得不必把普通人都殺幹淨,于是兩人大吵一架,就此分道揚镳。

五條悟懶洋洋的戳了戳面前的蛋糕,“你想見的話可以去找他。”

夏油傑去了盤星教,這是灰原雄後來再去盤星教的時候發現的,好像是北川當時留下的遺言,最終還是被夏油傑知道了。

“其實在盤星教也沒什麽不好。”灰原雄想了想說道。

七海建人幾乎要嘆氣了,兩個人學長加起來有八百個心眼,灰原雄只有半個,用得着他去擔心別人嗎?

夏油傑叛逃了之後,如果五條悟認真的想要殺他,那早就去盤星教把他幹掉了,根本不需要這麽多年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夏油傑說要殺掉所有的普通人,現在也沒有随便出去屠殺普通人。

這種微妙的平衡都已經維持了十年了。

他看了五條悟一眼,今天因為是休息天出來,男人戴了墨鏡,穿着黑色的外套,他的五官幾乎沒有什麽變化,但身型已經褪去了少年時候的青澀,變得成熟了起來。

他委婉的提了一下,“我前段時間去處理任務的時候,碰到了一個有咒力的少年。”

五條悟興趣缺缺的敷衍,“這麽巧嗎?我最近也邀請了一個少年入學。”

“那個人實力不強。”七海建人說道,“但是他長得很像一個我們認識的人。”

“像誰啊?”灰原雄有些感興趣的問道,“難道是像五條前輩嗎?”

“是和我的帥氣有一分相似嗎?”五條悟勾起唇角笑道。

“什麽啊。” 灰原雄說道,“難道像前輩就只能像一成嗎?前輩也太自戀了。”

“哈?”五條悟的指尖握着叉子,挑起了上面有些酸的水果放在了一邊,“難道有人能和我一樣帥?別開玩笑了。”

七海建人拿起茶杯,“等你見到之後你就知道了。”

“反正我已經提醒過你了。”

五條悟絲毫不在意七海建人的話,還在努力的把水果蛋糕裏他不愛吃的水果挑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七海建人的手機號響了起來。

他接完了之後就站了起來,說道,“我有點事要處理,先離開一下。”

灰原雄:“這就走了,是什麽事啊?需要幫忙嗎?啊!你是不是背着我們交女朋友了!”

五條悟:“啊……灰原你話好多啊,快點閉嘴。”

“不要随便拿個按鍵就指揮我啊!!”灰原雄抓狂的說道,“這是呼叫服務員的前輩!!”

七海建人把兩個人丢在咖啡館裏,順着地址找到了少年家。

廉價公寓,附近治安并不算好,西裝筆挺的七海建人前行着,看到少年慌慌張張的朝着這邊跑過來,後面還跟着一只咒靈,拖着長長的尾巴。

“七海先生!”少年看到他,眼睛一亮嗎,立馬露出了個笑容。

被少年的笑容晃了一下神,七海建人随手祓除了跟着他的咒靈,少年有些崇拜的說道,“七海先生真厲害。”

“我已經想好了,我想要去高專上學,可以解決我現在的麻煩對吧?”

“嗯。”七海建人垂眸看向那張和北川秋一模一樣的臉。

這段時間他調查過北川秋的過去,一個平平無奇的學生,除了能看到咒靈之外,并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想要補助也不過是因為他是個孤兒。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柚木冬也就是北川秋。

他放下自己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這件事還是讓五條悟來判斷吧,比其他,五條悟才是和北川秋關系最好的人。

他可是堅持不懈的找了北川秋十年。

*

今天高專即将有兩位轉校生到達。

一位是五條悟帶來的,聽說是把四個同學同時塞進了一個櫃子裏的危險人物,另外一位是七海建人推薦的,咒力很弱,畢業了大概率去當輔助監督的平凡少年。

白色頭發的男人穿着高專的制服,眼睛上纏了繃帶,靠在門邊看着不聽他勸告而被裏香一頓揍的三人組。

等到三個人被揍完了之後,才壞心眼的走進去互相介紹。

“這樣就差不多了。”五條悟看了看門外,“不過今天還有一位轉校生,等他來了之後,我們就可以去下午的咒術練習了。”

“這麽慢嗎?”五條悟靠在講桌上,百無聊賴的掏出一顆糖塞進嘴裏。

“是新的轉學生吧?”熊貓說道,“聽說咒力很弱。”

禪院真希手裏環抱着咒具,“咒力弱也是有咒力。”

狗卷棘:“木魚花。”

乙骨憂太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生怕自己再不小心傷害到其他人。

夜蛾正道的身影最先出現在門口,他朝着裏面看了一眼說道,“這是新的轉校生。”

“五條。”夜蛾正道說道,“不要做出過激的行為。”

“哈?”五條悟抱怨,“不要把我說得這麽奇怪……”

話音未落,夜蛾正道忽然就讓開了身體,露出了身後被擋住的少年,少年沒有制服,穿着有些舊的白色T恤,身型有些單薄,頭發柔順的垂下來,遮住了部分精致的眉眼,正有些小心的看着裏面。

五條悟的話音猛的頓住,他的手緊緊的握住了講臺的邊緣,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瞬間講臺就被他掰壞了一塊。

他拉下了擋住自己眼睛的繃帶,白色的頭發垂落下來,蒼藍色的眸子裏翻湧着各種複雜的情緒,他緊緊盯着那個少年,“秋——”

他甚至不敢挪開自己的視線,無數的想法充斥在他的腦海中,胸膛不受控制的起伏,不管是他的眼睛還是他的直覺,都在告訴他,這就是北川秋。

“哇哦。”熊貓湊過去看了一眼,“五條老師居然是帥哥。”

禪院真希:“拆下繃帶臉還能看嘛。”

“光是能看嗎?”熊貓摸了摸自己的頭,“這應該是很帥了吧,還有,秋是誰,這是五條老師認識的人嗎?”

夜蛾正道再次邁了一步,擋住了那個黑色頭發的少年。

“五條。”夜蛾正道提醒道,“他叫柚木冬也,之前一直都在普通學校上學。”

被擋住了視線的五條悟也并沒有移開自己的視線,心髒在胸膛裏狂跳,北川秋自從失蹤之後,就沒有任何一丁點他的線索。

高層那邊都直接判定他已經死亡。

只是五條悟不這麽覺得,那天他回家的時候,發現了那枚被他掉在地上的大福,裏面的奶油已經融化了,糯米做的皮因為掉在地上太久,也黏在了地板上。

他把那枚變形的大福撿起來吃掉了。

已經變得不好吃了,水果也已經變質了,他沒有回家也沒有回高專,而是在外面找了兩天。

沒有一丁點線索。

北川秋好像是從人間蒸發了。

北川秋的術式很特別,有人觊觎他術式,五條悟一點都沒覺得奇怪。

五條悟生下來就是最強咒術師,從來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也從來沒後悔過。

但是在無數個夜晚,他站在落地窗前,都會想起那枚變質的大福。

也會想,為什麽那天晚上他沒有察覺到那個出租車司機有問題。

五條悟沉默了一下,把繃帶綁了回去,把嘴裏那顆葡萄味的糖頂到臉頰旁邊,甜味沒有讓他冷靜下來,而是讓他勾起了唇角,“我說校長,你準備把他一直藏在背後嗎?”

“烏魚子。”一邊的狗卷棘撿起了被五條悟随手丢掉的講臺碎片。

剩下的人都好奇的朝着那邊看過去,想看看那個少年到底是誰。

夜蛾正道松了口氣,只要五條悟沒發瘋,他覺得這件事就算結束了。

他朝着身後的少年說道,“去吧,和大家互相介紹一下。”

少年從夜蛾正道身後走出來,五條悟緊緊的盯着他,由于被繃帶遮住了眼睛,沒有人發現。

少年沖着所有人笑了笑說道,“我叫柚木冬也,以後請多指教。”

少年的眼神并沒有在他身上停留,五條悟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桌子,他一直在看熊貓。

熊貓身體毛絨絨的,看起來像個大型的玩具,如果忽略掉他鋒利的爪子的話。

少年曾經應該是沒怎麽見過咒骸,眼睛黏在對方身上拔不下來。

不像是演的。

北川秋沒有這麽好的演技,而且如果他認識自己的話,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五條悟手指蜷縮了起來,收斂起來自己的情緒,看着學生們互相介紹完了之後,舉起兩根手指說道,“今天下午的咒術練習,兩兩一對。”

“五條老師。”熊貓舉手說道,“可是我們有五個人。”

“那就新來的柚木同學單獨一隊吧。”

柚木冬也微微瞪大了眼睛,“真的嗎?可是我什麽都不會。”

“所以才要練習呀。”白色頭發的男人輕輕笑着說道,“走,出發吧。”

*

這裏是一所幼兒園,但因為有自然衍生出的咒靈,最後導致了這裏有人失蹤,他們的任務就是負責除掉這裏的咒靈。

從剛剛進來開始就不順利,五條悟下了帳之後就離開了,走之前只說讓他們好好努力,別死了。

禪院真希在院子裏解決了兩只只長了嘴的咒靈。

但現在進來了,一組分了一層。

他被分了第一層,他戰戰兢兢的抱着從學校随便拿出來的刀找系統哭訴,[怎麽辦啊系統,我好怕啊!]

為了防止演戲露餡,系統暫時封住了他到這個世界以後的記憶,只是告訴了他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以及他的計劃。

系統:[……]

記憶是封住了,寫輪眼也是不能用的,而膽小的宿主就這麽回來了,系統像是陷入了安慰輪回。

系統不說話,柚木冬也覺得這種學校最恐怖了,[要不然我退學吧,真的好恐怖,還有為什麽學校這地方我感覺似曾相識,是不是待會就會有東西從走廊深處沖出來啊!]

系統:[……別怕。]

好蒼白無力的兩個字!!

柚木冬也已經從恐懼轉化成了憤怒,他都不知道制定這個計劃的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

忽然走廊深處傳來了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像是一堆肉擠在一起往前挪動。

柚木冬也腳步頓了一下。

幾乎是在聽到了那聲音的一瞬間,那讓人狂掉san值的咒靈就瞬間出現在了他面前,膨脹到好像要爆炸的肉團,配合着無數的從肉團裏衍生出的觸手,以及身上正咧着的嘴。

柚木冬也甚至怕到發不出尖叫聲,扭頭就跑,才剛跑一步就腿軟,眼看就要摔倒,他瞬間就被一個懷抱接住了,對方身上帶着類似皂角的清新香味還混合着一點糖果的甜味。

他下意識的抱住了對方,還沒來得及擡頭,就聽見了男人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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