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棉花田

第27章 棉花田

驟然看見鋪了一地的“栗子”,初九多少有些錯愕。

這什麽情況?為什麽一只栗子在嗷嗷大哭?

直到小罐頭跳到他耳邊,輕聲喵嗚道:“正在大哭的,就是下午紮到你手那只。”

在初九看來,這堆栗子都是一個圓腦袋上長出了胳膊腿兒,每只栗子都一模一樣,哪裏分得出誰是誰。

但聽着小罐頭這麽一說,再加上栗子斷斷續續的哭訴,他心裏猜到了幾分。

他蹲到地上,拿出哄咕嚕嚕的勁頭對着那只栗子又哄又問了半天,才算徹底明白了:

他們确實是“栗子精”一族的。

這只哭個不停的栗子,昨天剛滿三歲,身上的刺也都變硬了,算是一只成年的栗子了。

作為成年栗子,他要按照流傳已久的習俗,給自己的母親送上一份它選中的寶貝。

而這只名叫謝爾頓的栗子精,決定送給母親一份親手采摘的美食。

至于到底送什麽才好,謝爾頓猶豫了許久。

直到他那天偶然發現,有個人類從地上采摘了一種叫蘑菇的東西,然後變出了很香很香的食物!比他之前吃過的任何食物都要香!

謝爾頓當即就決定效仿這個人類來采蘑菇。

不過,他在采蘑菇之前,還是問了族裏長老的意見,得知“蘑菇?那個很危險的。有的蘑菇是不能吃的,吃完會暈暈乎乎甚至胡言亂語呢”。

好在謝爾頓認為自己足夠聰明——

初九并不知道這群小栗子的“族規第十條”是什麽,但從其他栗子那倒吸一口涼氣的模樣來判斷,這懲罰估計很重了。

“那、那怎麽辦?”小栗子精抖得更厲害了,聲音裏甚至帶上了一點哭腔。

樹葉上面,躺着一只正在搖頭晃腦不停念叨的栗子。

如果不是它們長了兩個腦袋,一個腦袋是漆黑的羊頭,另一個是純白的枯骨,兩個腦袋都在埋頭啃草,啃着啃着兩個腦袋還會碰在一起然後相互發出不悅的咩咩聲——它們看上去還真是和普通山羊別無二致呢!

他急得不行又不知道怎麽辦,只能跑來找這個人類,看看這個人類有沒有什麽辦法了。

謝爾頓聽見初九的說法,多少有了些精神,揚起小臉道:“當真?”

就算不看腦海裏跳出來的圖鑒卡,初九也一眼認出了這是什麽鳥——

不過反正渡渡鳥也一副打死都不願意再往前走的模樣,他便敲敲大鳥的腦袋,讓大鳥退後。

說來也怪,這大鳥跑得如此快,初九之前還想着自己會如同一個沙包一樣被颠來颠去,還囑咐小罐頭一定要抓穩,如果站不穩就躲進口袋裏。但真正跑起來之後,鳥背上其實非常穩當,就像鳥爪上安裝了特外的減震措施,根本不用擔心會被颠得屁丨股疼。

晨光乍現,初九便已起來了。

它的脖子一伸一縮,鈎子狀的鳥喙則是不停地點向前方的沙土,不知道想要表達個什麽。

這是吃到了壞蘑菇才會有的狀況啊!

而且這些沙蠍子顯然沒有被自己的【身形隐匿】所影響。

在謝爾頓的指揮下,渡渡鳥展開兩只小小翅膀,反轉到背上交叉在一起,給初九做了個“靠背”。

這次覆蓋在地面上的不再是黏滑的青苔或者厚重的泥漿,而是柔韌的青草。

謝爾頓媽媽弄清楚狀況之後,從葉子擔架上跳下來,先鄭重其事地對初九道謝,接着質問謝爾頓:

這大鳥有馬匹那麽高大,翅膀看上去十分短小,但鳥爪卻強健鋒利。它周身覆蓋着藍灰色的羽毛,額頭隆起,有着顯眼的亮黃色鳥喙,鳥喙的前端向鈎子一樣彎曲。

只是不知道栗子精吃蘑菇吃中毒之後,看到的小人兒是不是都是飛天小栗子?

*

對于栗子精來說,這種防水性極佳、而且韌性也不錯甚至還能縫制衣服的巨型蕉葉便是天然的雨具了。

這聲音,不折不扣正是謝爾頓的聲音。

初九不禁蹲下來,有些不敢相信地開口道:“……謝爾頓?”

而此時的初九,上半身緊緊抱着渡渡鳥的脖子,下半身由“翅膀靠背”給穩穩托着,完全不用擔心從渡渡鳥身上給摔下去。

這幾句話說得極重,那群小栗子精頓時鴉雀無聲,謝爾頓更是呆呆愣在原地,哭都不會哭了。

初九認出來這是“旅人蕉”的葉子,長圓形,表面十分光滑,葉柄的底端還有一些天然的凹槽,方便雨水順着凹槽往下落。

初九笑道:“嗯,一直抓着呢。”

初九也注意到了前方的異狀。

想必這就是謝爾頓的母親了。

“我用心地切成了小片片呢!正好一口一片!”

初九奇道:“你怎麽變了個模樣?”

“母親說,只有我證明自己心智已成熟,能夠做一個真正的成年栗子精,才能重新長出刺……”

比如在不遠處徜徉吃草的山羊。

謝爾頓看着媽媽緩緩清醒過來,“哇”的一聲,竟然比方才哭得還要響亮。

按照埃莉諾所說的,用栗子精的方式上第十層,初九不需要再冒着雨吭哧吭哧走到每一層臺地的深處,也不需要費勁地借助飛虎爪降落。

騎在鳥背上的初九,只覺得周遭的樹影都在嗖嗖往後退,仿佛是坐在了疾馳的越野車上。

順着小罐頭的提示,他仔細盯着前方的地面,盯了幾分鐘後,便小聲招呼栗子精,讓他駕着渡渡鳥往後退去。

比用風息果都快。

但他沒有忘記母親交代他的話:“好好給初九帶路,務必盡到‘地主之誼’,不可讓遠道而來的客人在我們晴天高原受傷。”

唯有小罐頭,對着初九冷靜地喵了一聲:“小心,別松手。”

初九不是醫生,但他不止一次讀到過“食用見手青中毒”這種新聞,還記得最基本的處理方式:催吐。

頭頂上只剩下湛藍的天空,周圍盡是明亮的陽光。

此時,謝爾頓笑嘻嘻地沖初九大聲道:“渡渡鳥很厲害吧?”

可謝爾頓不是棕色的毛栗子嗎?

謝爾頓笑了起來,對初九道:“您真好!”

他對謝爾頓道:“我們今天要怎麽去第十層?”

有兩日都沒有見到陽光的初九也仰起頭贊嘆着:“天氣真不錯呢!”

這小栗子精一邊說着,一邊借助垂下來的藤蔓,抓着一片旅人蕉葉子,連滾帶跳地蹦到了巨鳥的腦袋頂上。

但埃莉諾并沒有細說他們的方式到底是什麽。

可為什麽媽媽才吃了兩口,突然就開始手舞足蹈,還對着空氣說話?

“如果您不嫌棄,明天我便讓謝爾頓為您帶路。”

接着,渡渡鳥伸直脖頸,仰天大叫兩聲“渡渡”,便用爪子嵌進岩壁的石縫裏,順着近乎垂直的峭壁,快速向上攀爬!

小罐頭幾乎是立刻繃緊身體,握緊了微型弓箭。

僅僅是遠遠眺望一眼,便已讓人覺得分外溫暖,甚至生出想撲上去在這雲朵山裏打個滾的想法。

謝爾頓媽媽嘆口氣:“你……按照族規第十條第二款,去好好反省吧。”

初九沒有立即答話,而是對着沙蠍子的圖鑒卡沉思了片刻:

“它只聽我們一族的話。我們在它身上的時候,它就跑得又快又穩。”

初次遇到天敵的青綠色栗子精開始渾身發抖。

他脫口而出道:“渡渡鳥!巨型渡渡鳥!”

“再加上它們游動的速度……這渡渡鳥是不能飛的,恐怕還沒跨過去,就先被蠍子的尾刺給刺中了。”

因此,他強忍着心裏的恐懼,顫抖着道:“我、我讓、渡渡鳥,跨過去,我,我,掩護你們……”

小栗子精的臉開始發黑:“這、這麽可怕……”

“按照你們人類的腳力,恐怕還得走上個好幾天呢。”

他的舌頭有些打結,仿佛對這兩個字非常不熟悉。

謝爾頓和其他幾只栗子精扛着那只碗,忙不疊地往他媽媽嘴裏灌。

小栗子慌忙擺手:“沒有沒有,不是直接吃!”

小栗子倉惶地重複着兩個字:“‘煎’?……‘煮’?”

從未到過第十層的小栗子精謝爾頓,不禁大大的“哇哦”一聲,連聲道:“晴天!是晴天!真好呀!”

說到這裏,謝爾頓垂下頭,越發無精打采:“我就只能頂着這身醜兮兮的軟毛做一個軟栗子。”

初九還是搖頭:“沙蠍子一旦選中居住地,就不會輕易離開。”

沒想到,這才第一次來到頂層臺地,還沒下地呢,就先遇到了沙蠍子?

誰能想到就在這雲層之下,是永無盡頭的陰雨天?

向來脾氣很好的初九,此時只覺得火大,冷着一張臉道:“見手青生吃就會中毒——你母親在哪裏?”

他決定跟在那個采蘑菇的人類後面,拿一個他準備采的蘑菇,用這個蘑菇去送給媽媽,就一定沒問題了!

小栗子對着身後的栗子群揮了揮胳膊,便有兩只栗子擡着一片樹葉跑了過來。

初九不禁再次驚嘆道:“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要、要不,我、我們,先找個地方,躲一躲?”

初九:……

眼前這只栗子精,渾身上下都是青綠色的軟毛,活脫脫一只剛長出來的青核桃。

不知是不是由于陽光燦爛空氣清新的緣故,這裏的魔物雖然體積同樣不小,但看上去溫順了許多。

初九自不必說,就連小栗子精也讓渡渡鳥加快步伐速速往棉花田沖去。

這邊謝爾頓媽媽再次嘆口氣,轉身看着初九,彬彬有禮道:

“是我們族的‘交通工具’!”

初九不知道栗子精是不是和人類一樣有胃黏膜,但此時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快速熱了一碗水,兌了些鹽進去,面色嚴肅地遞給了小栗子。

【沙蠍子:喜愛躲藏在沙土裏的雜食類魔物,周身披着硬質铠甲,會主動捕獵食物,攻擊性強,防禦力高。

如此一來,僅僅用了十分鐘的時間,渡渡鳥便帶着他們到了第六層。

初九心裏閃過一個念頭,皺着眉頭道:“你們難道是生吃的?沒有煮沒有煎,直接吃了見手青?!”

一旦有栗子精落入了沙蠍子的捕獵範圍,那就會被那兩只螯鉗“咔嚓”一聲,從中間剪開,再被當做堅果仁一般喂到它們嘴裏吃掉!

還好,初九知道這種【雙頭山羊】沒什麽攻擊性,肉質遠遠談不上鮮美,外皮也十分脆弱難以鞣制,所以既無需小心防着它們也不用費力把它們給宰了。

埃莉諾驚奇道:“原來還能如此操作!”

這樣的速度,讓巨型渡渡鳥足以從各種捕食者的爪下順利逃脫,沒那麽容易滅絕。

“我叫埃莉諾,是這一族的族長,我為我們族人的荒唐再次向您致歉。”

待初九坐穩了、手裏也抓住了渡渡鳥的羽毛,這只大鳥便慢吞吞站直身體,鳥爪子在地上刨了刨,蓄足力氣,在林間飛快地奔跑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是栗子精獨有的珍貴交通工具。

謝爾頓忙道:“不不,不是怪物。”

初九才鑽出山洞,便看見幾只毛乎乎小栗子舉着樹葉聚在外面。

好在這些年沙蠍子很少到低層臺地去,所以謝爾頓長到三歲還沒有見過真正的沙蠍子。

然而,就在快要跑到棉花田時,原本疾馳不停的渡渡鳥突然一個急剎,還驚慌地不停撲扇翅膀。

初九盯着前方鯊魚鳍一樣時隐時現的黑色尖尖,搖頭道:“不行。”

如果自己能養上這麽一只,那外出采集探險、往返豆子村,能節省多少時間啊!

“如果要等,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沒過多久,初九便望見了前方的棉花田。

或許栗子精好歹屬于精怪,身體素質比人類要好一些,謝爾頓媽媽吐了好幾次鹽水之後,便不再說胡話,也認得出眼前的兒子了。

弄白了初九是要去第十層找棉花,埃莉諾感嘆道:“竟要去第十層……”

“這可是我們栗子精最寶貴的秘密坐騎哦!”

謝爾頓聽見“沙蠍子”這三個字,淡青色的核桃臉頓時變成了深青色,差點兒直接從渡渡鳥腦袋頂上滾了下來。

說罷,初九對她展示了風息果和配套的安全背帶。

幾分鐘後,渡渡鳥終于從岩壁翻上第十層的地面,正式登陸第十層。

它像撐傘一般撐着旅人蕉葉,為渡渡鳥擋住了頭頂上的雨水,同時敲了敲渡渡鳥腦袋,渡渡鳥便縮起兩腿窩在地上,宛如一只溫馴的鴿子。

謝爾頓不解地自言自語:“咦?渡渡鳥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停下來了呀?”

“渡渡鳥跑得可快了!還能爬坡——哪怕是垂直的懸崖,它都能輕輕松松地爬上去!”

初九笑着道:“那倒不必。我估計後天就能到第十層了。”

話音剛落,一只昂首闊步的大鳥從樹林間鑽了出來,還甩了甩脖子上的雨水。

往後退了大概十幾米,初九才指着前方亮處不甚明顯的黑色小尖尖道:“這片棉花田的周圍,有‘沙蠍子’。”

沒有人知道藍星渡渡鳥的奔跑速度是多少。但這種巨型渡渡鳥,奔跑速度不亞于藍星的鴕鳥,或者比鴕鳥的70千米每小時還要更快一些。

“母親讓我送您去第十層,我來為您帶路了。”

謝爾頓自然是十分疑惑,不明白為什麽棉花田就在眼前初九卻不肯進去了。

初九重重點頭:“當真!”

小栗子精嘿嘿一笑,舉起火柴棍一般的胳膊,放到嘴邊吹了個響哨。

一上午過去,渡渡鳥載着精怪、貓咪以及人類,終于從最後一層雲霧裏鑽了出來。

還真是謝爾頓!

埃莉諾頓了下,又道:“不過,或許您可以試試我們的方法。”

埃莉諾笑着道:“是。”

“請問,您來自何處,又為何要到這陰雨連綿的臺地來?”

“等這些蠍子游走了,我們再回來摘棉花?”

【巨型渡渡鳥:這種奇特的、不會飛的鳥類,和已經滅絕的藍星渡渡鳥長得十分相似,只是體型大了數倍。

初九暗自驚嘆兩聲,小心地騎到巨型渡渡鳥背上。

和藍星的渡渡鳥一樣,這種鳥的肉十分難吃,肉質又老又柴,還很油膩,沒有什麽被捕獵的價值。

盡管希爾頓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可憐,可初九看着眼前這軟乎乎的團子,不禁有些想笑。

幾乎是一瞬間,周圍連綿不斷的陰雨便消失不見了。

謝爾頓嘆口氣:“我按照族規接受了懲罰,就變成了這樣……”

只聽一旁的樹木嘩啦啦作響,像是有什麽巨型生物要撥開枝葉從裏面走出來。

他沒有搭理這些山羊,而是将地圖上标記的“棉花所在地”告訴了謝爾頓,讓小栗子精駕着渡渡鳥快速往棉花田方向跑去。

“否則,我就只能……”

“你仔細看,有黑色的東西從沙土裏伸了出來。這東西,還在不停‘游動’。”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小罐頭,在初九耳邊道:“如果它們爬出來,我可以用你的弓箭射穿它們的硬甲。”

跑了不到半小時,大鳥已跑到第六層臺地的邊緣。

謝爾頓大聲道:“抓好它的羽毛!要是跑得快了,或者等下爬坡的時候,你就緊緊抱住它的頸子!”

青核桃道:“是我。”

“你送我的禮物,竟然是從別人手裏搶來的?”

初九聽完,暗暗嘆口氣,問道:“那只蘑菇,你們煎了多久?或者煮了多久?”

初九驚喜道:“嗯?還有更快的方式?”

次日。

忙着出門上路的初九并沒有注意到小罐頭的神情變化。

謝爾頓高興道:“您居然認識這種鳥!您果然和母親說的一樣,是一位見多識廣的厲害人物!”

這時,一只深綠色的小團子從樹葉下方鑽了出來,對着初九道:“您好!”

可惜,只有栗子精才能使喚這種巨型渡渡鳥。

*

謝爾頓媽媽道:“你根本不懂怎麽挑選蘑菇,偷偷跟在人後面,已是無禮;對方選中了蘑菇,你不言不語直接動手,便是‘搶奪’;之後還要哭着讓人幫忙救治,實屬無賴!”

藏在沙土裏面的巨型蠍子,肉食性動物,又喜歡吃堅果。最中意的食物,莫過于栗子精這種“帶有堅果口感的新鮮肉類”。

初九心說如果找不到可以避雨的山洞,用蕉葉搭個臨時帳篷也不錯。

“用我們的方法,明天就能到達第十層。”

此處不愧是“動植物都會茁壯生長”的晴天高原,棉花田裏的棉花并不是小巧可愛地挂在枝頭,而是猶如天上的雲朵落到地上,堆成了一座座圓乎乎的小山。

好你個沒有“直接吃”,你這是做了一盤見手青刺身啊。

另外……這樣的速度,或許能讓這種奇鳥具備其它的價值吧?】

但他知道,此時要是笑出聲未免太打擊面前這只小栗子的自尊心,便極力忍住笑,道:“沒有,軟毛不醜啊,軟毛很可愛的。”

“我們這一族,要在這幾層臺地之間穿來穿去,都得靠它們才行呢。”

謝爾頓沖初九揮了揮另一只胳膊:“來,上來吧!”

“要是換了其他什麽精怪,或者其他人類,哪怕費力爬到了它背上,它也會生氣地把他們給颠兒下來!”

圍繞一旁的其他栗子精,有好幾只也嗚嗚地哭了起來。

他自然是早就聽說過沙蠍子的:

這小栗子精是開心了,可坐在初九肩膀上的小罐頭,卻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角,整只小貓臉都往下垮了幾分。

她繞着風息果看了一圈,道:“真是絕妙的想法……人類竟然能想出這樣的妙方……”

小罐頭則是迅速跳到初九臉頰邊,低聲“喵嗚”着:

它們速度極快,還有兩只鋒利的螯鉗以及帶刺的螯針。

“這種蠍子,若是全身都從沙土裏鑽出來立在前面,估計不比渡渡鳥矮。”

“土裏有東西。”

催吐可以壓舌根或者用藥物,也可以用溫鹽水刺激胃黏膜。

初九也下意識地反手摸出了砍刀。

于是,當他下午聽見初九自言自語“嘗嘗到底有多好吃”時,他便偷偷用刺紮了下初九,留下了那只蘑菇。

謝爾頓頓時懵了,舉起它的火柴棍小胳膊撓着全是刺的腦袋:“呃?啊?我、我沒搶……我就是……呃,刺了一下他,他就讓給我了……”

謝爾頓乖乖點頭,對初九說了抱歉,跟只垂頭喪氣的麻雀一樣默默離開了。

在藍星上,“蠍子”和“龍蝦”雖然都有一雙大鉗子,乍一看略有些相似,事實上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

但此地的沙蠍子,在外形酷似蠍子的同時,又奇怪地保留了一些龍蝦的特性。

某種程度上來說,沙蠍子算是一種生長在陸地的小龍蝦?只不過比普通小龍蝦龐大百倍,也兇猛百倍罷了。

要是有人能避開沙蠍子的螯鉗和螯針,再砍開它的外骨骼,那麽他會發現,這堅硬外殼下的蠍子肉和小龍蝦的肉一樣美味呢!】

初九擡頭看向萬裏無雲的晴空,道:“我們來試着‘釣蠍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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