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把金葉子都交出來

第39章 把金葉子都交出來

謝府的馬車在梨園前停下。

梁成徹率先跳下馬車,擠開白翅,扶着謝枕雲下了馬車。

“殿下,扶人這種事讓白侍衛來就好。”謝枕雲看了悶悶不樂的白翅一眼。

白翅頓時亮起眼睛望向他。

“我不要。”梁成徹撇嘴道,“我就要扶美人哥哥,他都那麽大了,還要和我搶不成?”

謝枕雲無奈一笑,低聲道:“可若是在陛下與皇後娘娘面前,殿下切莫如此。”

“我知道。”梁成徹牽着他的衣袖,往裏面走,“我很聰明的。”

梨園門前的守衛不曾見過謝枕雲,但卻識得他這身價值不菲的衣裳和謝府的馬車,恭敬地迎人進去。

梁成徹說是包場,便是真包場。

“今日梨園的場子我包了,讓他們都走吧。”梁成徹瞥了戲班班主一眼,居高臨下将一錠金子丢進班主懷裏。

“原是貴客上門,二位請進。”老板笑吟吟領着人往裏走,又給了一旁的仆從一個眼色,“去清場,就說今日梨園有貴人包場。”

謝枕雲想起什麽,叫住戲班班主,“不必清場了。”

“殿下,不包場好不好?”他俯下身,與梁成徹平視。

由于山根那點淺色小痣的緣故,總是會讓人不自覺将目光停留在他那雙秋水流轉的眸子上。

細眉一蹙,便是攝魂奪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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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他半個字都不曾解釋,卻語調柔軟,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梁成徹紅着臉,呆呆點頭:“好,都聽你的。”

“勞煩老板替我們選個視野好的位子。”

視野好,才能讓李耀祖那個蠢貨一眼看到。

謝枕雲帶着九殿下,在二樓廊亭邊最顯眼的位置坐下。

戲臺在下方中央處,婉轉悠揚的吟唱自戲子甩出的水袖而起,只是他的心思并不在戲曲上。

梨園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随意進來,需打賞一筆不菲的銀錢給戲班班主。

但張氏既跟随李耀祖入京備考,自然舍不得她的寶貝兒子受一點苦,必定會将家中金銀細軟都帶上。

進個梨園的門并不難,所以謝枕雲并不擔心對方進不來。

一曲到了尾聲,謝枕雲低頭含住梁成徹替他剝的葡萄,餘光卻注意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上了二樓。

他不急,急的便會是背後之人。

又是一場戲落幕,謝枕雲不慎打翻茶盞,弄濕了衣裳。

“殿下,我去更衣,你在此處等我。”

白翅見狀便想跟上來,然而梁成徹這次偷偷出宮一個随從也不曾帶,正好給了謝枕雲說辭:“你在此處,保護好殿下。”

“可是公子,我不放心你一人離開。”

“梨園內外都有守衛,不會出事的。”謝枕雲笑着安撫,“白侍衛,要聽話哦。”

白翅悶悶點頭。

謝枕雲轉身離開,去了更衣的廂房。

他垂眸關門,在最後一絲光線消失在他唇角時,身後忽而有人捂住了他的嘴。

謝枕雲猛然瞪大眼睛,淺茶色的眸子蓄滿驚懼的淚水,猶如兩顆易碎的琉璃珠。

“敢叫喚,現在就弄死你。”李耀祖陰狠道。

謝枕雲連忙搖頭,身後之人放開他。

“賠錢貨,這謝府三公子做的可還快活?”李耀祖盯着他,姿态一如從前那般輕蔑,“不要以為你麻雀變鳳凰,就可以不把我和娘放眼裏。”

“你想做什麽?”謝枕雲後退一步,聲音很小,還忍不住抖,像是害怕極了。

“做什麽?當然是帶你去見娘啊。”李耀祖皮笑肉不笑,“這些日子你不在,娘可是想你想得緊。”

“這裏可不是上雲京,你帶着我這麽大一個人走,一定會被發現的。”謝枕雲小聲道,聲音裏已經染上哭腔。

“哼,你還真是……當了世家公子還這麽上不得臺面。”李耀祖嗤笑,“不過是多買通幾個看守的事,謝家若是真的在乎你,怎麽可能只讓一個侍衛跟着你?”

“要麽你乖乖聽話跟我走,要麽我打暈你拖着你走。”

謝枕雲望着他,雙目急出了眼淚,“你想抓我走,不就是為了錢麽?”

“你若抓我,謝府知道我失蹤,必定會去報官,屆時事情鬧大,你明年的春闱怕是都去不了了。”

“我給你錢,你放我走。”

李耀祖面露懷疑,卻明顯被說動了,“你何時這麽聰明了?”

“我近日都在國子監陪謝青雲上學,當然會比以前聰明。”謝枕雲連忙從錢袋裏抓出一把金葉子塞進他手裏,“這些錢,夠你在上雲京買個院子,再添兩個仆從,幾年都可衣食無憂了。”

李耀祖低頭數了一下手心的金葉子,貪婪的心不但沒有滿足,反而愈發膨脹。

他一把扯下謝枕雲腰間地錢袋,将裏面的金葉子盡數倒下來,再随手将錢袋丢到地上。

“就只有這麽點?”李耀祖仍舊不滿,“你是不是還藏了錢?通通拿出來!”

“這些是我所有的錢了。”謝枕雲攥緊袖袍,盯着青年手裏每一片都雕琢精細的金葉子,唇角無聲勾起,“我的錢都是他們給我的,若你不夠,等過幾日我再給你好嗎?”

“你是說……謝青雲?”李耀祖眯起眼。

“嗯,他若是知道你與娘來了京城,你們身上流着的可都是李家的血,他定不會坐視不管的。”謝枕雲眸光微閃,話鋒也随之一轉。

“不過,我倒是有些心疼兄長了。”

“此話怎麽說?”李耀祖一邊将金葉子往懷裏塞,一邊問。

“同樣都是娘的孩子,偏偏謝青雲可以成為謝家的公子,不像兄長……”謝枕雲笑了笑,“秣陵總是下雨,每次去上學都要弄濕鞋襪,身旁也沒個人伺候,這些年未免過得太苦了。”

“若是娘早些帶你來上雲京與他相認,有了他的幫襯,也不會吃這麽多苦了,不過也不能怪娘,畢竟謝青雲能有今日來之不易,她心疼幼子,自然不想打擾他在謝府享福。”

“對了,他也會參加明年二月春闱呢。”

這番話說完,李耀祖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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