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條狗嫌少是嗎?
第64章 一條狗嫌少是嗎?
說完這話,謝枕雲又覺手開始涼了,便踢了踢蕭風望的小腿,“手冷。”
蕭風望一言不發,替他将貂絨手套套好。
“好乖。”謝枕雲誇道。
蕭風望面無表情:“哦。”
謝枕雲輕飄飄給了他一耳光,不疼,卻羞辱意味極強。
“剛教的,蕭大人怎麽就忘了?”謝枕雲說着,甚至還倒打一耙紅了眼,“你怎麽這樣,我要生氣了。”
“……”
“嗯嗯,我最乖。”蕭風望蹲在他膝前,盯着他燒紅眼尾,“你的小狗全天下最乖,開心了?”
謝枕雲算是應下了男人自願給他當狗的請求。
可也只是小狗而已。
蕭風望不曾承認喜歡他,不曾朝他表明心意,他也不曾喜歡蕭風望。
就算他們方才親吻過,他們也不是伴侶。
他們仍舊清清白白。
所以按照約定,他不招惹別的狗,但是不代表不可以招惹別的男人。
“老大!”陸節大步走進涼亭,“陛下喚你去攬月臺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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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風望狗瘾剛上頭,正是意猶未盡之時,忽而被人打斷,肉眼可見地煩躁起來,“和他說我死了。”
陸節:“……”這是又發什麽瘋?
自己找死便罷了,屬下的命不是命嗎!
陸節求助的目光落在謝枕雲身上。
“快去。”謝枕雲軟聲軟語,瞪了蕭風望一眼。
“哦。”蕭風望站起身。
“等下。”謝枕雲又招了招手,等男人低下頭,他附耳道,“以後不要送我金葉子了,在上雲京,你的金葉子根本用不出去,除了給李耀祖我根本不敢用,若是用了,旁人便會以為我與你有什麽不清白的關系。”
蕭風望薄唇微抿,氣狠了又不敢發作,只能盯着他不說話。
“你是我的小狗,狗天生就該保護主人。”謝枕雲耐心解釋,唇上還紅着,“你仇家那麽多,若是被他們盯上了,我該怎麽辦?”
謝枕雲委屈地垂下眼,“都是你的錯,都不曾為我考慮過,我真的好害怕。”
“老大,你看你……”陸節習慣性地開口。
“你給我閉嘴。”蕭風望扭頭,森冷目光射向陸節。
待人鹌鹑似的低下頭,又回頭望向謝枕雲。
“我的錯。”蕭風望俯身,舔了舔謝枕雲的唇瓣。
他不知為何喜歡舔謝枕雲的嘴,只知道小狗舔主人的嘴巴索要獎勵很正常,“明日我會把金葉子融了,再送給你。”
“和我一起回去?”
謝枕雲搖頭,卻見男人沒動。
“你沒誇我。”
謝枕雲輕笑,“你好乖。”
蕭風望沒問他為何不一同回攬月臺的緣由,領着幾個下屬走了。
白翅終于從雪地裏掙脫開麻繩,連忙跑進涼亭內。
方才的交談,他全都聽在耳中。
“公子,你的嘴……”白翅目光下移,落在他唇上。
少年唇瓣殷紅,飽滿柔軟的唇肉中間一顆唇珠微微突起,瑩潤微腫,引人遐思。
“要哄一個男人心甘情願當狗,總得付出點什麽。”謝枕雲對于已全然忠于自己的白翅,早已懶得掩飾,“一個吻而已,白侍衛這麽問,是也想要麽?”
白翅瞬間跪下,“屬下不敢。”
“不是不敢,是不配。”謝枕雲倚在美人靠上,雪白鞋尖微擡,“就算我再喜歡你,你也只是侍衛。”
“白翅,你若能和他一樣做個權臣,你便不會不敢了。”
“不過我喜歡你的自知之明。”謝枕雲秾麗眉眼綻放一抹笑意,嬌俏又輕慢,“別的男人身上都沒有,這是你最獨特的品質。”
“所以,不要把它丢了,知不知道?”
“屬下知道。”白翅啞聲道,仰頭凝視那人眼尾的勾子,鼻血毫無征兆淌下來。
好在他用手擋得及時,未曾弄髒謝枕雲的鞋。
“擦擦。”謝枕雲丢給他一張帕子。
白翅接過,卻塞進了衣襟裏,轉而用自己的袖袍默默擦鼻子。
謝枕雲站起身,側目看向涼亭外,從這個方向,正好能瞧見東宮一片暗沉的屋頂,在滿宮點燈的輝煌裏格外落寞。
“若大哥問起,便說我乏了,先回馬車上等他出宮。”
“公子要去哪?”白翅不放心追問,“讓我保護公子好不好?”
“我要去東宮,你想跟着,便先去攬月臺取一籠餃子來。”謝枕雲雙手攏在貂絨手套裏,“莫讓我等太久。”
他不太相信梁成烨那個他都不太看得透的男人會讓自己陷入這般尴尬的境地。
況且方才在涼亭裏瞧見的身影,總讓他不得不試探一番才放心。
白翅一向很聽話,自然不敢讓他等太久。
不過一炷香,便提着食盒走了過來。
“大公子以為公子餓了,便讓人多裝了一些,還熱乎呢。”白翅氣喘籲籲道。
謝枕雲不在意餃子熱不熱,反正又不是自己吃。
他走到東宮時,被東宮外看守的侍衛攔住去路。
“謝公子,太子殿下尚在閉門思過,不宜見人。”
梁成烨是禁足,但身為太子,若完全受人桎梏,未免太過無用。
謝枕雲點頭,“也罷,我只是惦記殿下不曾來參加除夕宴,特意做了些餃子想給殿下嘗嘗,勞煩侍衛大哥替我送進去。”
侍衛緩和面色,“公子有心了。”
謝枕雲轉身就走,心中默默算着餃子送到梁成烨面前的時辰。
白翅走在他身旁,不滿道:“公子走這麽遠的路來給他送餃子,竟只得了一句有心。”
謝枕雲笑了笑,還未說話,方才接過食盒的侍衛便追了上來,“謝公子!請留步。”
侍衛走上前,壓低聲音,“殿下在宮裏等你,想見你一面。”
謝枕雲扭頭囑咐白翅,“在外面等我,找個地方藏着,莫讓人瞧見了。”
白翅點頭,“公子放心。”
東宮的門在寂靜的深夜裏緩緩敞開,謝枕雲擡步邁過門檻,淡青色的身影逐漸隐沒在合上的宮門後。
宮道對面的拐角處,男人大步走出來。
“你确定他人往這——”蕭風望的話戛然而止。
好不容易應付完陛下出來,卻沒在涼亭裏見到人。
惦記着少年說想喂魚,他袖中甚至還藏着一盒魚食,滿宮找人。
誰知一擡眼,便瞧見那抹纖瘦的身影跨進東宮的門。
方才還說他是唯一的小狗,誇他乖,轉頭就偷偷去找別的男人。
怎麽,一條狗嫌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