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狗随主人,天經地義

第78章 狗随主人,天經地義

“那就讓他去秣陵吧。”蕭風望不甚在意道。

“你會怎麽做?”謝枕雲有些好奇。

“不需要怎麽做,只要和陛下說一聲就行了。”蕭風望道,“陛下不會不同意的,若他不想我把自己的礦炸了的話。”

謝枕雲:“……”

“很失望?”蕭風望低聲道,“因為我的手段不夠高明?”

“他又不是真的謝家血脈,配用高明的手段麽?”

是啊,謝家都不會管謝青雲了。

謝枕雲被取悅到,勾起唇角。

“原來你也會說好聽的話。”

“知道就好,”蕭風望冷哼一聲,“旺財只會狗叫,哪裏比得上我?”

“可是你沒尾巴,”謝枕雲遺憾地嘆了口氣,“你和它平手。”

“不能平手。”蕭風望皺眉,不滿道,“你說過,你不會有別的狗。”

“旺財又不是我的狗。”謝枕雲無辜道,“是你的啊。”

“明天就把它和謝青雲一起趕出上雲京,看着礙眼。”蕭風望陰恻恻道。

謝枕雲抿唇笑起來。

“我有個疑惑。”謝枕雲若有所思,“若你是我,你的一切都被旁人頂替,你會如何?”

蕭風望眸中閃過冷意,“當然是和你一樣,把屬于自己的東西搶回來。”

謝枕雲沒問為什麽。

狗随主人,天經地義,他很滿意這個回答。

“好吧。”謝枕雲點了點蕭風望的唇,“蕭大人,我要回去了。”

蕭風望含住他的指尖,輕輕舔舐,又順着指尖吻到手背。

謝枕雲眼睫顫了顫,對上男人擡眸看來的目光。

分明是學旺財舔人,眼底卻又帶着旺財注定不會有的獨屬于男人的欲望。

“我看着你進去。”蕭風望意猶未盡地放下他的手。

謝枕雲轉身跨過府門,身影消失在合攏的大門裏。

謝淩雲離開在即,一日都未必能見到人影,謝枕雲回到院子時,謝淩雲還未回來。

當然,白翅也沒有回來。

推開門扉,謝枕雲繞過屏風走進內室,

他将手裏的小貓花燈裏的蠟燭吹滅取下來,然後随手丢進了床榻一角,就像丢什麽不值錢的物件。

可想了想,他隔着屏風,看了眼緊閉的門,脫了靴爬上床榻。

放下床幔将裏面遮嚴實後,他跪坐在被褥上,一只雪白足衣從衣擺裏露出來,俯身小心翼翼掀開厚厚的五層褥子,打開他藏在床榻下的暗格。

暗格裏放置了一個上了鎖的鐵箱,謝枕雲用鑰匙打開的一瞬間,昏暗的床帳裏霎時金光燦燦。

只見那箱子裏堆滿了金銀珠寶,混雜着不知道幾個男人送他的寶貝。

雖然他厭煩那些男人,卻對這些寶貝喜歡極了,一直偷偷藏着,才幾個月便堆得快放不下了。

謝枕雲将黃金花燈也放了進去,只是還沒來得及合上暗格,屋外忽而傳來腳步聲。

他急忙鋪好被褥,警惕地朝外看去。

“小公子。”一名侍從端着一碗冒熱氣的藥推門而入,在榻邊停下,“該喝藥了。”

謝枕雲挑開床幔,看了這侍從一眼,不太高興地擡起下巴,“誰準你不經我允許就進來的?”

“小公子息怒。”侍從低下頭,不敢直視他明豔的面容,“實在是喝藥的時辰誤不得,您若不能準時喝藥,是奴婢們的失職。”

謝枕雲拿起托盤裏的瓷勺,舀了一勺褐色的湯藥,輕輕吹涼送入口中,細眉霎時擰起。

“你沒放紅糖?”

本就苦,沒放糖更苦了。

謝枕雲手裏的瓷勺丢回了托盤裏。

以往因為藥太苦,府醫與謝淩雲合計後,最終還是妥協在他的藥裏放了微末的紅糖粉。

雖還是很苦,卻不會讓他苦到作嘔。

此刻便有些作嘔,唇上好不容易留下的幾分血色瞬間褪去。

侍從驚慌道:“小公子恕罪,以前都是大公子親自放的糖粉,奴婢一時忘了,小公子怎麽罰都好,但求您一定把藥喝了。”

“罰你?”謝枕雲歪了下頭,無辜笑道,“我看上去,像是會因為一碗藥罰你麽?”

“在你心裏,原來我是這樣的人。”

“還是在謝府,其他人也和你一樣?”

少年聲音柔軟,可不知為何,侍從還是驚吓得跪在了地上。

“小公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謝枕雲不喜歡擅作主張的男人,也不喜歡擅作主張的奴才。

他張唇要說什麽,忽而一陣頭暈襲來,眼前陣陣發黑,連坐直的力氣都沒有,一頭栽倒在床榻上。

“小公子?小公子你怎麽了?”侍從不知何時挑開床幔,關切地詢問他。

只是那話像是隔了千山萬水,模模糊糊聽不清切。

少年烏發散落,纖細嫩白的指尖抓皺了身下的被褥,突出的骨節處泛着粉,卻又因為沒力氣而顫巍巍松開。

“你……你在藥裏放了什麽?”謝枕雲的身體幾乎是泡在藥罐子裏,又因那些金貴的藥材都是溫補的藥,故而只要藥裏多了一星半點烈性的藥,身體便會承受不住而産生劇烈的反應。

譬如此刻。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會這樣……”侍從比他還要驚慌,顯然不曾想到,分明白日裏如此鮮活的小公子,身子卻已經虛弱到了這種地步。

“奴婢只是仰慕您……”侍從已經吓哭了,聲音都在發抖,“夫人說了……只要奴婢做了您的暖房丫頭,就給奴婢脫了賤籍,奴婢也是真心喜歡您的,奴婢從來未見過像公子這樣漂亮又溫柔的人。”

“奴婢只是想給自己尋個依靠,求求您,可憐可憐奴婢吧……”

“……”

“小公子?小公子您……”侍從的呼吸就此頓住。

“……”

由于腰封緊緊勒住了那截纖細的腰,少年水紅外衫只敞開一點兒,隐約可窺見鎖骨被劇烈上湧的血色染紅,就像瓷白冰釉被人狎昵地塗上一層胭脂。

頭無力側着,半阖眼眸,唇縫裏吐出孱弱而急促的氣息。

海棠暗香浮動,萦繞在床幔間。

他陷在綿軟的被褥裏,妄圖掙紮卻又抵抗不了體內烈性的藥,一滴淚從眼尾無聲淌出來。

任是誰,只要稍稍用力,滿床豔色便能揉碎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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