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是gay”

第0003章 “我是gay”

譚希晨半眯雙眼,語氣不是很好,“送禮物,就是送心意,除非你根本沒有用心想,不然怎麽會不知道送什麽禮物?”

柏莊一愣,不明白對方怎麽突然生氣了,不過也認同譚希晨所說,點點頭,“我再想想辦法……”

想辦法?想什麽辦法?不應該想一想該送他什麽禮物嗎?

譚希晨眉心微蹙,兩人靜坐了一會兒,柏莊突然又說,“我和兩位爸媽都商量過了,幫你提前過生日,紀念日當天他們就不打擾我們了。”

“……随便。”譚希晨起身,“我困了,要去睡覺了。”

柏莊驚訝地盯着回屋的譚希晨,又确認了一下時間,确定現在才晚上十點後,看來譚希晨有将他的話記在心裏,開始乖乖地早睡了。

他在客廳靜坐了一會兒,也起身回房間。

房間內,譚希晨已經側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看似在睡覺,但其實他根本沒睡,豎着耳朵聽着柏莊回房後在幹什麽。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聲,從聲音判斷出柏莊正從衣櫃中拿出衣服,然後關上衣櫃門,往浴室走去。

直到傳來浴室門合上的聲音,背對着躺下的譚希晨緩緩睜開雙眼,盯着浴室門。

他現在已經确定要繼續進行“我是gay”的比賽了。

——而且他要贏!

他現在必須開始想辦法,讓柏莊露餡或自己承認是直男,同時他自己也要保持住gay的人設。

譚希晨盯着遠處出神,根本沒發現裏面的人早已洗漱好出來。

順着發梢滴落的水珠被毛巾吸走,頭發半幹了,毛巾被随手挂到一邊的架子上,幾個跨步走到床邊停下,他盯着游神的譚希晨,突然俯身靠近。

譚希晨驟然回神,條件反射往後傾斜,“你,幹什麽?!”

“晚安吻。”

“??”

譚希晨震驚,之前只有早安吻,今天怎麽多了一個晚安吻??

柏莊似乎猜到他的疑惑,“今晚早點睡,獎勵。”

說完,沒等他反應過來,柏莊忽然伸手向他伸來……

譚希晨瞪大雙眼,腦中閃現“不能讓柏莊立住gay的人設”這一念頭讓他手疾眼快手一推,同時順勢躲到一邊。

譚希晨的動作太過突然,柏莊毫無防備,被推着後退了兩步,差點踩到趴在地毯上睡覺的白球,險些摔倒,還好穩住了。

自己差點被踩這麽大的動靜也沒有讓白球挪開半分,它只是掉了個方向,将屁股後面的尾巴移開,然後閉上眼繼續睡覺。

兩人同時一愣,譚希晨自己也沒想到會差點将人推倒,他根本沒用力啊。

他擡眸看向對方,柏莊保持着站立的姿勢,深邃的眼廓被投下一片陰影,讓譚希晨看不清他此刻眼底的情緒。

他剛剛将人推開,拒絕了晚安吻,對方不會趁機給他貼上“直男”标簽吧?

那可不行!他可是要贏的!

“那個,那個剛剛手滑,哈哈哈……”

“手滑?”

男人的聲線平緩,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在對方的注視下,譚希晨尴尬得手都不知道該怎麽放,“我……我,那個……”

這個理由一聽就很扯,連白球都不信,更何況是柏莊。

柏莊嗓音清冽,緩緩道:“嗯,‘你’什麽?”

“我……”譚希晨表面冷靜,其實已經頭腦風暴了好一會兒。

柏莊靜靜地看着他,等他下文。

譚希晨忽然靈光一閃,眼眸一亮,道:“你,你別動,晚安吻,換……換我來。”

柏莊挑了挑眉,眼底浮現幾分不可思議和難以察覺的驚喜。

譚希晨忽然想到一個絕對能贏得比賽的方法了,那就是……

——主動!

柏莊現在所做的包括送花、早安吻,和晚安吻……無非是為了僞裝成一個喜歡男生的gay。

而作為這個比賽的另一個參賽者譚希晨,是不可能讓他成功立住這個人設的。

他必須阻止柏莊鞏固gay的人設,同時自己要立住這個人設。

譚希晨突然豁然開朗,為自己的聰明才智狠狠點了個贊。

柏莊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坐到床沿,目光落在譚希晨紅唇上,等待他的動作。

看着柏莊已經準備好,就等自己親上去了,但譚希晨卻不知道怎麽下嘴了。

他該親哪?怎麽親?

譚希晨糾結半天,最後一咬牙,屈身貼了上去……

而後随即退開。

這是譚希晨第一次親人,這個人還是他的好朋友,太……刺激了。

譚希晨摸着滾燙的臉頰,餘光忽然瞧見柏莊直盯盯看着他,他皺起眉頭,道:“怎,怎麽了?”

他都吻了,還盯着他的嘴看什麽?

柏莊手指指腹騰空放在自己唇上,眼底閃過一抹譚希晨沒能捕抓到的閃光,低沉的聲線帶着些許誘惑力,“額頭不算,親這裏才算數。”

譚希晨“轟”的一下,臉頰一紅。這人居然這麽不害臊,親額頭還不夠,居然還要求親嘴!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親了對方後的錯覺,譚希晨覺得此時柏莊落在他身上的視線,炙熱得讓他臉頰燥熱。

害他不敢和他對視,眼神躲避之際,一個荒唐的想法一閃而過。

——柏莊非要他親嘴,他該不會真的是gay吧?

譚希晨為了立住人設,只能再次貼了上去……

在貼上去的一瞬間,後腦勺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按住,反客為主地将他親得險些喘不上氣,才松開了他。

譚希晨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水光盈盈的水痕。

柏莊愉悅地揚起一個弧度,“這才是晚安吻,你剛剛那個不能算。”輕笑了一聲,“還以為你不敢呢。”

聞言,譚希晨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哪裏不敢了?我不是親了嘛。”

想讓他輸掉比賽?那是不可能的!

柏莊盯着他看了半響,突然笑了,爽朗愉悅的笑聲在房間響起。聽在譚希晨耳中,就是妥妥地在笑話他,這也讓他更加堅定了要贏的決心,到時候換他嘲笑對方。

譚希晨狠瞪了眼某人,翻身躺回床上,然後覺得不解氣拉起被子将自己裹住。

“我關燈了。”柏莊看着躺在床上不搭理自己的人,笑着搖了搖頭,伸手關了燈,房間變得漆黑。

譚希晨感覺後背下沉了一些,正要閉上眼睛睡覺,身後的人朝他靠近,下一刻,他只覺身上一重,他閉着眼睛,皺眉道:“把手臂拿開,重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身後的人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那你先睡吧。”

身上沒了重力的壓迫,譚希晨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後閉上眼睛,不知過了多久,呼吸漸漸變得平緩有節奏。

黑暗中,柏莊慢慢睜開眼,側頭看着譚希晨的背影,動作極輕翻了個身,手臂輕輕搭了上去,确定了譚希晨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後,才閉上眼睛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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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的陽光特別好,照到床上暖烘烘的,被窩中的譚希晨舒服地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突然被子被掀開了一角,冷氣進入了被窩,他皺起眉頭,但太困了沒能睜開眼睛。

一襲黑影壓來,剎那間,一個柔軟觸感的東西貼上他臉頰,等他反應過來時,對方已經退開。

“我去上班了,你繼續睡吧。”

不等譚希晨反應過來,柏莊擡手瞧了眼時間,出門上班了。

譚希晨睜眼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臉頰瞬間氣鼓鼓的,柏莊居然趁他不注意搞偷襲!

可惡!又讓他抓住機會,鞏固了gay的人設。

譚希晨氣着氣着就不困了,所以決定今天早起,雖然已經九點多,但是對于基本沒有十二點不會起床的他來說,的确算是早起了。

他起床洗漱一番後,想到自己因為前段時間一直在家裏趕畫,已經好久沒有出門了,決定約上昨天剛回國的好友出來。

——

“這一大早叫我出來有什麽事?居然還約在這種地方見面。”

“這種地方怎麽了嗎?”

謝南行盯着前方還在跳廣場舞的人們,耳邊聽着有些震耳欲聾的音樂,說:“就是說話要大點聲,不然聽不到。”

譚希晨瞧着前方跳交際舞的大叔大媽們,說道:“我是怕你經常呆在人少的地方抑郁了,來這種人多的地方呆一會挺好的。”

倆人都是畫師,經常因為要完成一幅好的畫作,會宅在家裏很久不出門。

“我也沒說不好啊。”謝南行睨了譚希晨一眼,翹起二郎腿,道:“說吧,喊我出來有什麽事情。”

譚希晨:“……也沒啥,就是想讓你幫忙想辦法。”

聞言,謝南行換了個坐姿,對着他,“有什麽困難,說來聽聽。”

“就是……我跟柏莊在比賽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譚希晨輕輕蹙着眉,“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讓我可以獲勝?”

譚希晨期待地看向好友。

謝南行一臉詫異,“你昨天不是說要結束嗎?”

他應該沒失憶啊,昨天有人跟他說,要離婚來着。

譚希晨摸了摸鼻頭:“……我現在又不想結束了,打算繼續這個比賽。”

謝南行:“為什麽突然又要繼續?”

譚希晨皺眉,“這個……一時間說不清楚,你幫我想想,有沒有辦法,讓我能贏?”

“我和他都是直男,但是他卻能僞裝得那麽好,我都差點以為他就是gay了。”

雖然譚希晨昨天已經有了大致的方向,但是卻不知道怎麽做,不然也不會讓好友幫忙想辦法。

謝南行皺眉道:“雖然吧,昨天聽你說的那個游戲,是你們兩個人要假裝gay,但是我很好奇……”

“你好奇什麽?”譚希晨側眸看着他。

謝南行斜睨了他一眼,緩緩說,“不是我要打擊你哈,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麽會覺得你們都是直男?”

哪個直男玩個游戲,玩到結婚的?

反應他是不太相信。

譚希晨狠狠瞪了他一眼,生氣地重申道:“我們當然是直男!我難道還不了解自己嗎。”

“那你确定了解對方?”

“。”

謝南行小聲咕哝,“哪個直男會因為一個游戲,就跟好朋友結婚?”

遠處跳廣場舞的人已經關掉音樂陸續散場,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譚希晨很清楚地聽到了,他比劃着自己,“我全身上下哪裏不夠直?”

他妥妥一個鋼鐵大直男,居然被懷疑性取向?

他正要跟好友好好理論一番,讓他知道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直的,卻聽謝南行開口說。

“沒有不信,你說是直男,就是吧。”

聞言,譚希晨眉頭頗深。

謝南行立即轉移話題,“先說說你自己的辦法,我先幫你參謀參謀。”

半響後,譚希晨搖了搖頭“我就是沒想到好辦法才讓你幫忙的。”

他突然想到柏莊在自己面前的僞裝,嘆了一口氣,“他實在太會僞裝了,我都差點被他騙了,有那麽一瞬間差點懷疑他真的是gay。”

“他就沒有那一瞬間,或者那一刻,露餡的時候?說不定可以從這入手。”謝南行說。

聞言,譚希晨皺眉回憶起來,可是任他絞盡腦汁也搜不到任何柏莊露出破綻的行為。

他緩緩搖頭,嘆道:“沒有,他做什麽都是最好的,只要他想掩藏,別人很難發現的。”

“這樣……确實有點難辦。”

謝南行點點頭,他見過柏莊幾次,柏莊年齡和他們差不多,可是行事風格和考慮事情的全面性都遠超他們。

一陣無聲的沉默後,譚希晨突然說,“他每天都買一束花,好像是要送給我的,為了立住他gay的人設,不過……我才不會讓他得逞。”

“啊?”

作為直男,又是沒有參加這種奇怪比賽的謝南行,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譚希晨自顧自地說,“我之前都不知道,每次他遞過來,我順手就接了。如果知道他是為了立住人設,我才不收。”

謝南行愣了一下,沒想到一個奇怪的比賽居然還要立人設。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謝南行聽着好友講述,他們之前為了贏這個比賽,都做了什麽樣證明自己是gay的行動後。

莫名間,他有一個預感,這個比賽好友輸定。

而譚希晨卻覺得自己,“我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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