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019章 第 19 章

只聽見馬兒的一聲高昂慘烈嘶鳴聲,喬昭猛的将匕首扯出來,玄鐵所制的匕首寒光乍洩,馬的眼睛頓時向外噴流出鮮血。

馬兒無法視物,再加上劇烈疼痛,一時陷入癫狂之中。

坐在馬上的西戎将領還沒反應過來,喬昭怎麽會突然暴起。現在他心情非常恐慌,臉上盡是驚懼之情。馬的狀态躁狂,他也颠簸得快要跌下馬去。

喬昭一把拽住馬缰,猛地翻身上馬,西戎将領一轉頭就看見喬昭陰恻恻,滿是鮮血的臉龐,頓時吓得肝膽俱裂。

只見他轉頭,面色猙獰,似乎被吓得不清,他大吼道:

“還愣着幹什麽!快上啊!将他們全部殺了!”

西戎兵卒們才從喬昭的狠戾中回過神來,忙向定北軍發動進攻。

随着沖鋒的吶喊聲,兩軍交鋒!盡管西戎人多勢衆,但定北軍英勇無畏,勇往直前。一時間戰馬嘶鳴,喊聲震天,刀光劍影,空氣中彌漫着令人作嘔的鮮血的腥甜。

喬昭坐在西戎将領身後,死死按緊他的肩膀,讓他擡不起手來。随後匕首就勢往他的脖頸劃去,那西戎将領奮力掙脫,立即用手捂住脖子,喬昭的匕首在他的手背上留下深深的傷口,鮮血順着手臂直流。

喬昭拽着敵人的胳膊猛地向地上倒去,連帶着那西戎将領也跟着狠狠墜下馬,劍也摔落出去。

西戎将領忙要起身準備逃跑,身手都不利索了,手腳并用向前跑去。武器也不要,只想趕快離喬昭遠點,再遠點。

喬昭直起身,手裏的匕首上的血滴答滴答落下,眼神全是冷冽麻木。

“想跑?”喬昭一步一步走上前,西戎将領步步後退,冷汗直流,求饒的話挂在嘴邊。

“饒命!饒命!我現在就投降認輸。”

看喬昭不為所動的模樣,他開始後悔剛才不應該講話說的這麽絕。西戎将領心中的不祥預感越來越強,絕望不斷滋生,到最後竟然什麽話都說得出來,只要能夠活下去!

“是我錯了!是我不知好歹!只要你饒我一命,我立刻退兵!馬上退兵!”西戎将領大聲嘶吼道。人越害怕就越會虛張聲勢,想要吓退別人。

越到後面,仿佛認清現實,聲音嘶啞,哭腔盡顯,“求你饒我一命!”

喬昭走上前,根本不聽他的求饒,當胸一腳将西戎将領踹出幾米遠,濺起塵土飛揚。西戎将領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

看着喬昭眼睛裏殺意凜然,西戎将領知道喬昭今天不會放過自己,她要他的命!求饒也沒有用。

這一刻,求生的本能讓他迅速爬起身。只見西戎将領猛地撲過來,赤手空拳就要與喬昭纏鬥在一起。

喬昭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狠命将他摔在地上,随後膝蓋用力抵在敵人胸口,将他死死摁倒在地,再也無法動彈。

胸口劇烈疼痛,鮮血不受控制般從嘴角溢出來。西戎将領望着上方的喬昭,她低垂着眉眼,雙眼赤紅,面上卻是一片空白,沒有一絲表情。

喬昭手持匕首,用匕首輕輕拍了拍西戎将領的臉,冰冷的匕身忍不住讓人打個冷顫。

“今日我便殺了你。”喬昭垂眸,輕聲道。

身體其他地方都動不了,西戎将領只能拼命搖頭,眼淚和鮮血一起流出,嘴裏不斷求饒。

“不......不,求你,求你放過我。”

喬昭似乎陷在了自己的情緒裏,無法自拔。她輕柔的用匕首去描繪敵人的輪廓,匕身所到之處汗毛豎起。

“用你的血,以慰哥哥在天之靈。”喬昭面色不變,仿佛只是開了個玩笑話。

一瞬間喬昭猛地舉起匕首,用力将匕首插進西戎将領的喉嚨裏,然後一把拔出,鮮血噴湧而出,濺在了喬昭臉上。

那西戎将領睜大雙眼,嘴裏大聲喊道:“不!!不......”

聲音突然弱了下去,仿佛梗在喉嚨裏說不出來,随即大口的鮮血溢出來,眼睛還是大睜着,面上盡是驚恐之色,死不瞑目。

喬昭從始至終都沒有表情,将人殺死以後,也沒有快慰之感,只覺得索然無味。

兩軍還在激戰,旗幟飄揚,鮮血灑滿大地。

西戎那邊不知是誰大吼一聲。

“将軍死了!!”

西戎兵卒才發現自家的領兵之人早已身死,倒在血泊中。因為将領的死亡,西戎軍隊群龍無首,一時之間軍心惶惶,再不複之前的戰鬥力。

林珩敏銳的感受到西戎軍心浮動,他揮刀将身邊的阻礙理清,向喬昭飛奔而去。

“喬昭!!接住!”林珩一聲大吼,如雷貫耳,一下子将喬昭的思緒拉回到現實。

喬昭擡頭望去,只見林珩策馬而來,手裏提着鳴鴻刀。見喬昭轉過頭來,林珩用力将鳴鴻刀向喬昭抛過去。

喬昭飛奔上前一把接住鳴鴻刀。随後目光一凝,看見一匹落單的馬匹,喬昭拽住馬鞍,翻身上馬。

西戎攻勢不如之前,但是畢竟人數呈碾壓之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将士們!跟我一起沖出去!”

喬昭高聲大吼,許多定北軍聽見喬昭命令,漸漸向她靠攏。喬昭快速巡視全場,往兵力最薄弱的地方殺去。

戰場上,定北軍奮不顧身向敵人沖去,怒吼沖鋒之聲,刀劍铮鳴之聲,不絕于耳。喬昭一路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身上已經被鮮血浸透。

林珩駕馬跟在她的後面,替她解決那些想要偷襲的敵人。

定北軍越聚越多,跟随着喬昭向同一個地方疾馳而去,從遠處看向一把利劍,想要撕碎敵人的牢籠。

而喬昭就是劍鋒之上最為鋒利之處。

喬昭的威名,西戎也有不少人聽聞過她的名字。看她來勢洶洶駕馬而來,鳴鴻刀上都被血染成暗紅色,還在不斷向下滴着血,都吓得不敢上前。

喬昭不會因為因為他們的猶豫而心慈手軟,所過之處片甲不留,猶如煞神轉世。

眼看快要突破敵人的包圍,喬昭高舉鳴鴻刀,臉上滿是鮮血,唯有那雙眼睛,目光灼灼,燃燒着火焰。

喬昭大吼一聲。

“沖出去!”

定北軍猶如注入生命力,一個個不怕死般奮勇向前,猶如洶湧的潮水,奔騰不息。

喬昭撕開裂口,西戎的包圍破了,定北軍向沙漠深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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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

喬愈年一聲令下後,定北軍就開始浩浩蕩蕩向西戎城池出發。馬蹄聲猶如驚雷,敲在每一個西戎兵卒的心裏。

尤其西戎那邊留守城池之人,更是慌張到不行,王青在西戎營裏的職位只是一個左大當戶,按理來說這麽重的任務輪不到他。

奈何主帥走的時候,将幾個大将一起帶走了。而方才與喬昭過手之人是西戎的右大都督,比王青職位更高一級,

所以他也帶領了更多人去圍堵喬昭,本來是萬無一失的。只要在喬愈年還沒進攻之時,活捉喬昭,一切就還有轉機。

他是清楚現下西戎城池裏并沒有多少兵力,絕大多數兵力都用于堵截喬昭去了。若是北齊主帥率領大軍硬攻,那此仗必輸無疑。

他不禁在心底暗罵:“幾萬兵力,活捉一個喬昭竟然現在還沒回來!”這要是喬愈年真的攻上來了,他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無奈,只能在城樓上與喬愈年斡旋,東扯西扯,拖延時間。

見他這個樣子,喬愈年便知道喬昭現下還不在他們手上,不然早就被作為談判的人質,綁在上方了。喬昭機敏聰慧,事情或有一線生機。

喬愈年也不跟他廢話,手臂向前擺了擺,高聲道:

“進攻。”

一時間箭矢齊發,密密麻麻射向西戎城樓,有的箭矢上被布包着燃起熊熊大火,将西戎四處點燃,煙霧缭繞,火光沖天。

一番弓箭轟炸後,便是将士們上陣殺敵。一個個北齊兵卒,腰上別着武器,手上抱着巨木,在箭矢的掩護下,快速向西戎城樓沖去。

最前方打頭的兵卒抱着重木跑到了西戎城樓下方不斷撞擊着城門。另一隊伍則是迅速在城樓下方,放下雲梯,然後身姿矯健的将士順着雲梯不斷往上攀爬。

王青看到這一幕已經有些頭暈目眩了,他想起主帥阿爾金.魯能走之前早已預料到北齊那邊會攻打過來。

主帥給他們留下兩個計策,一若是能夠活捉喬昭便脅迫喬愈年退兵,戰事繼續僵持。二若是活捉喬昭失敗,且喬愈年執意攻城,便立刻投降。

西戎入侵北齊之心從未消失,北齊這樣頹靡腐朽的國家,像是快要開敗的牡丹花。

這樣的國家竟然有喬愈年這樣一個勤恤士卒,頗得人心的元帥,實乃北齊之福報。

更遑論後面出現的喬昭,驚才絕豔,智勇雙全,讓人聞風喪膽。

而現在西戎內憂外患,若是再與北齊惡戰,對西戎國政而言,更是沉重的負擔,人民會青黃不接。

所以阿爾金.魯能在得知兄長發動政變之時,便考慮過最壞的結果。

但他不能主動投降,一則是不能讓兄長起疑,二則便是他仍不甘心,所以才有後面這麽多事情,妄圖求得一線轉機。

王青看到北齊攻勢如此之猛,馬上就準備投降,他讓身邊的副官将早已備好的白旗高高舉起,白旗飄揚,在硝煙四起的戰場分外搶眼,一眼矚目。

鄭冬青隔老遠便看見了西戎城樓上飄揚的白旗,這意味着他們準備投降,北齊應該立即停止進攻的标志。

“西戎那邊骨頭真軟,才剛開始打就認輸了。”鄭冬青臉色頗為不屑,對西戎投降的行為十分不齒

但是別人都認輸了,還繼續打就稍顯勝之不武,所以他問了句:

“那邊搖了白旗,定北軍是直接停戰嗎?”

喬愈年目光沉沉,沉思片刻後,道:“不用管,繼續打。将他們城池攻破,等他們将領親自拿着投降書過來,”

這下鄭冬青心裏樂開花,雖面上不顯,但嘴角是壓不下去的。

在戰場上,這種方法頗為羞辱人,甚至許多将士寧願死,也不願受此大辱。

不過遇見西戎這樣三番兩次挑釁北齊的,實在應該狠狠出口惡氣。

王青看見城樓上已經放了白旗,但是喬愈年那邊仍然不停止進攻,一時間驚懼相加。他是真不想死在戰場上。

随着一聲厚重喑啞的吱呀聲,城門被撞開了。眼看城池陷落,王青已然做好赴死的準備。

沒想到爬上城樓的北齊将士并沒有就地誅殺他,他們直接控制住王青身邊的所有随從。見衆人沒有反抗之力,一個定北軍的将領上前一步,揚聲道:

“我們主帥要你親自将投降書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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