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光
第58章 第58章光
大豬蹄子直到把人親了個夠本才把人放走。
甄真從溫時房裏出來時正好遇到了回來的林睿，林睿一看到她現在溫時房門口就炸了。
喝多了的他非要去找溫時打一架，溫時心情好沒跟他一般見識，讓鄭果把人給拖走了。
回到Y市，甄真心裏記挂着游戲裏的事，按照現在的情況，她的任務就不是她一個人的事了，還有小七，還有溫時。
即便溫時覺得在游戲裏也是種談戀愛的情趣。
她跟溫時說好了，回到Y市就要把自己的事告訴他，甄真不知道溫時知道了多少，是只有游戲裏看到的那些，還是全部。
回到Y市的當天晚上，溫時登堂入室，直接厚着臉皮進了甄真的公寓裏。
他心滿意足地把人摟在懷裏，看她在擺弄手機。
“想跟我說什麽？”
甄真問：“那天，你在游戲裏看到了什麽？”
溫時不瞞她：“你看到的，我都看到了。”
“那你知道……”
“知道。”
溫時感覺到懷裏的人的僵硬，一邊安撫着噴一邊道：“我上次去L市還記得嗎？”
甄真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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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緊緊握住她的手，慢慢道：“我去見他了。”
甄真瞬間就懂了溫時說的他是誰，她的手握成一拳，還沒使勁就被溫時強勢地分開，他十指扣上她的手，不容拒絕：“別怕，他很快會有報應的。”
“他已經是過去了，以後沒人能傷害你，知道嗎？”
甄真聲音有些顫抖：“所以你去L市……”
“嗯。”溫時承認了，“是為了你的事去的。”
他當時還撒謊，說是想她了，那個時候的溫時根本不知道她也會去L市。
甄真沒想到，溫時會為了她做了這麽多。
溫時繼續道：“我知道，什麽都知道，所以我會陪你一起走下去你知道嗎？”
甄真點頭，眼淚直掉。
兩人再次站在游戲的小路上，面前是第一次過來的那盞路燈，現在小七也不必再隐藏自己了。
它提前打了預防針：“這條路就是讓你再面對過去一次，這樣就能過去心裏最過不去的那道坎了。”
“也就是說，你會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再經歷一遍發生的事情。”
溫時擔心地看向甄真，甄真看着前面的路卻在出神。
山的那邊還有光，溫時當時說，有光就有人，有光就有希望。
她身邊現在就是光，一直在她周圍，保護着她的光。
溫時牽起她的手：“沒準備好我們可以過段時間再來。”
“我準備好了。”甄真道。
溫時一怔，甄真轉過頭來認真地看着他：“我準備好了，你們為我努力太多了，我也要為自己努力。”
溫時心裏揪成一團，又酸又甜，他湊過去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好，我陪你。”
甄真手心冒汗，她跟溫時十指緊扣，小不站在兩人的腳邊，甄真想到那年跟溫時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我們第一次見的時候，你是真的覺得小不可愛嗎？”她問。
溫時輕笑，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不要那麽緊張：“不，是你可愛。”
“那不是我們第一次見。”溫時說。
甄真：“嗯？”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去國旗下講話，而我，是去念檢讨的那個，你從我身邊走過去。”溫時跟她站在路口聊天，“我那時候在想，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小姑娘呢。”
“後來，我就每天在你們班後面的小樹林的偷看你。”
“中午不回去吃飯，就為了給你送根棒棒糖。”
“還把那些要給你告白的小子們都給吓跑了。”
甄真沒想到溫時高中的時候是這樣的，她那時候在學校聽說過溫時的傳聞，不過大家都喜歡叫他時爹。
知道這是個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不過因為學習好，家境好，學校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沒想到這種人居然會有暗戀這一天。
溫時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 “覺得好奇？”
甄真點頭。
溫時笑道：“這也是頭一遭，我沒想過自己會這麽喜歡一個人，也沒想到會喜歡這麽久。”
“我當時很生氣，因為你收了我的情書，居然還不知道我是誰。”
“但是氣歸氣，高考後還是忍不住去買了條狗整天妄想着跟你偶遇。”
甄真耳朵一動：“狗？”
“嗯。”溫時道，“是亂亂，因為沒遇到你，這幾年狗都是拿在家裏給阿姨養，前段時間才接回來。”
至于為什麽接回來，甄真懂了。
“遇到你那天，我本來以為自己會記仇，然後狠狠地整你，結果一看到你，就什麽都忘了。”
溫時輕松一笑：“整什麽整，你好好在我身邊，就比什麽都重要了。”
他說的雲淡風靜，甄真卻聽得心裏發澀，她握緊了溫時的手，本來想開口說抱歉，說謝謝，最後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走吧。”甄真道，“等走過去了，你能不能，再給我寫一封情書？”
溫時愣了愣，随即笑開：“好，給你寫，每天一封。”
甄真也笑了一下，擡腳走上了那條小路。
周圍一切開始變換，溫時這次可以跟甄真一起看到那些情景了。
停在樓下的面包車，被綁上車後，看到甄真在掙紮，孫大朋直接就扇了她一耳光。
看到這一幕的甄真一抖，溫時忙把人抱住。
孫大朋的出租屋在一個很魚龍混雜的地方，又是在頂樓，甄真被綁去的時候，不少人都看見了，但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在那樣黑暗的地方，每個人都是在暗裏生活的蛆蟲，不論甄真怎麽呼救掙紮，這些人都充耳不聞。
孫大朋把人綁去在了出租屋裏，甄真只要哭鬧，他就開始用皮帶打，把她的嘴巴堵住，小不鬧得厲害，孫大朋沒了耐心，直接提了一把菜刀當着甄真的面把小不給殺了。
甄真吃不下東西，孫大朋也不再給她吃，只等着甄家的人拿錢來贖，甄家一天不來他就瘋狂地對甄真使用暴力，半點把甄真當做親女兒的心都沒有。
畫面停在了甄真已經失去意識的那裏。
甄真已經站不穩了，溫時牢牢地把她抱住，不讓她倒下。
随即畫面一轉，是警察和甄家人沖進門把孫大朋帶走的一幕，醫生和甄如哭着把甄真送去醫院。甄麒他們直接上來就對着孫大朋一頓暴打，別人攔都攔不住。
甄真無聲地張着嘴大口的呼吸，溫時把人按在懷裏，努力控制着內心狂暴的沖動：“沒事了，沒事了，壞人都走了。”
甄真覺得自己仿佛又被人捏住了咽喉，說不出來一句話，她軟在了溫時的懷裏，渾身冰冷。
溫時親眼看到這一幕幕，恨不得立刻就飛到L市，親手把那個人渣給剁了。
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怎麽能吃這麽多苦。
周圍的環境慢慢變了，那些畫面也漸漸褪去，溫時擡眼一看，他們兩人已經到了下一盞路燈的位置。
小七抑制不住地狂喜：“恭喜你們！任務完成了！”
溫時懷裏的甄真微微一動，緩緩睜眼。
溫時示意她看向前面，那盞路燈的燈光明亮且溫暖。
“寶貝，你很棒，很勇敢。”溫時輕聲道，“你做到了。”
甄真這時像是卸了氣一般，突然哭出來，從一開始的無聲大哭到後來的放聲大哭，在路燈下歇斯底裏。
溫時任由着她哭，甄真沒有力氣，他就把人抱着，也不嫌累。
甄真這些年在心裏積累的那些恐懼和無助，終于被釋放出來，夾在這些眼淚裏，落在溫時的衣服上，落在地上。
山的那邊光芒越來越盛，甄真淚眼朦胧地看過去，只見山巅上緩緩升起了太陽，刺在她的眼睛裏。
溫時溫柔地替她把眼淚抹去，溫柔道：“看見了嗎？那邊的光。”
甄真含糊不清地帶着哭腔： “看見了。”
“下次，我帶你去那邊看看好不好？”
“嗯。”
“你覺得那邊會有什麽？”
“媽媽，林叔叔，我哥，外婆，舅舅，舅媽……”甄真開始細數。
見她已經數到計算機班的人了，溫時忍不住打斷她：“我呢？”
甄真吸了吸鼻子：“你在我身邊吶。”
溫時呼吸一滞，随即把人摟緊，吻去她臉上的眼淚：“嗯，我在你身邊。”
“你要記住，我是最愛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