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樓山淼骨折
酒吧紫藍色的燈光下,所有人的臉都多了些迷/幻色彩。酒杯反射出的光幽幽的冷冷的。
即使是坐在角落裏還是能感受的到周圍人投射而來的目光。
樓山淼早就習慣了,只要有安傾在,他人的眼光就不能從她身上移開。
背靠着沙發,翹起了二郎腿,安傾慢悠悠的搖晃着她的酒杯,看着冰塊在燈光下的美麗。她懶洋洋又風情萬種的模樣迎來了一位穿着西裝的男士搭讪。
看着安傾笑着與西裝男士說話,纖長白皙的手指拿過名片,嘴角是勾人的笑,樓山淼一時看呆了。
一位女性都看呆了,更別提正被安傾發射魅力的西裝男士了。
西裝男士和安傾聊了幾句就暈乎乎的走了。
樓山淼捂住心口“操”了一聲。
“傾傾,你怎麽能這麽好看?”樓山淼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她想立刻拿出手機把此刻的安傾拍下來。
安傾笑開來,風流至極。
樓山淼即使沉浸在了安傾的魅力中,但還有一絲理智告訴她,今天的安傾不對勁。
樓山淼開口問,話語裏是止不住的關心。
“你怎麽了?今天怪怪的。”
安傾手撐着額頭,發絲散落在臉頰兩側,風情萬種的笑和悲傷的眼眸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我和他解除婚約了。“
這個“他”樓山淼是知道的。
聽到他們解除了婚約,樓山淼是高興的。她早就看出了這段婚約不過是安傾的一頭熱罷了,但此時,她還是要安慰好友的。
“沒事。我們傾傾這麽好看,大把的人追着呢。”
安傾苦笑:“沒有他啊。”
安傾喝了口酒,聲音裏透露出迷茫:“我以為他是喜歡我的。我們在大一的時候訂下婚約,之後他就變得怪怪的了。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出軌了,但是...”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響。是樓山淼一拳頭砸在桌子上的聲音。
安傾愣愣的看着樓山淼一臉怒氣的罵着方先琛,又說要找他算帳去。見樓山淼真的有要去打方先琛的打算,安傾不由得感動,拽住了樓山淼的衣袖。
方先琛誰啊,居然還敢出軌,傾傾得有多生氣難過啊。
樓山淼正氣着呢,感受到衣袖被拽住,她疑惑的看向拽她衣袖的安傾。
安傾扁着嘴,黑眸裏都是她,撒嬌的晃了晃樓山淼的衣袖,軟軟開口:“淼淼不生氣,生氣了我會心疼的。”
被安傾的撒嬌擊中心髒的樓山淼:“好好好,不生氣,不生氣。”
“我們去醫院包紮一下傷口吧。”
被安傾這麽一說,樓山淼突然覺得左手很疼,擡起來一看,手指關節的皮都破了,正往外流着血呢。
樓山淼“嘶”的一聲,疼,真疼啊。
見安傾離開了酒吧,那些男人才沒把視線投在酒吧角落裏的那個沙發。
“傾傾,我們去藥房買點消毒水和紗布就好了,不用去醫院那麽麻煩的。”
“不行,我不放心,誰知道你有沒有骨折。”
被安傾這麽一說,樓山淼覺得也有點道理,要是真的骨折了那自己也看不出來啊。
坐在出租車裏,安傾低着頭用紙巾給樓山淼小心翼翼的擦着血。樓山淼的手都不敢動,一動就疼,只能乖乖的放在安傾的手掌上,讓安傾托着她的手給她擦血。
醫院很快就到了。
一番檢查下來,真的骨折了。樓山淼眼含熱淚的看着被包成粽子的手,這下好了,得有好久都不能用攝像機拍照了。樓山淼也只能慶幸,手機也有拍照功能了。
安傾打電話叫來了趙叔,把樓山淼送到家後才回家。
回去的路上,安傾給樓山淼點了個外賣。這外賣安傾選了好久,務必要選出可以讓樓山淼用手抓可以吃的食物。
然後發消息告訴樓山淼自己給她訂了外賣,讓她吃完再睡。
樓山淼:那外賣得多久才能到啊?
安傾:大概半個小時左右能到。
樓山淼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傾傾,你要不把外賣取消吧。我這剛打算洗澡呢,好不容易脫下來衣服,不想前功盡棄啊。“
“別洗澡了。明天晚上我下班後過去幫你洗澡。”
“啊?好啊好啊。既然傾傾要幫我洗澡,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穿上我的睡衣等外賣了。”
“嗯,吃完後早點睡。”
“知道啦。你到家了嗎?”
“沒呢,還要五分鐘左右才到。”
“到家了趕緊洗澡睡覺啊。不要想今天解除婚約的事情了。“樓山淼還不忘安慰安傾。
“知道啦,我挂電話了。”
“好。“
安傾的浴室十分豪華,各種設施,十分舒适。
安傾這會兒就享受的躺在浴缸裏,接受浴缸的按摩,舒緩的音樂聲讓安傾昏昏欲睡。疲勞一下消失不見。
男人兩三下從陽臺爬進安傾的房間,找到安傾的手機看到密碼,嗤笑了一聲,搗鼓了幾下就破解了。
男人先點進了照片相冊,看着裏面為數不多的照片,點開了唯一一張安傾的自拍。安傾披着半濕的發,吊帶裙露出精致鎖骨,勾人的眼透過手機直直望向男人。
男人把這張照片用airdrop傳給了自己的手機。
男人點進了通訊錄,手指劃着屏幕,窺探安傾的人際關系。
浴室裏的音樂停了,男人立馬躲到陽臺裏。
不久,安傾穿着照片上的那件吊帶裙走了出來。
漸變色的吊帶裙,胸部那邊是灰的,到了最下面那變就變成了白色。
安傾坐在靠近陽臺門的沙發那,将吹風機插頭插入插座,慢悠悠的吹起了頭發。
安傾剛沐浴過,身上香氣特別濃。這香氣從陽臺門的縫隙幽幽的傳進了男人的鼻子裏。
安傾渾然不知自己被那個黑色衛衣的男人給盯上了,她吹完頭發就爬上了床,正準備拿手機覺得有哪裏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裏怪。
安傾把手機靠近鼻尖,嗅了嗅,上面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隐匿于角落的男人不僅沒洗澡,而且還因為一直待在外面而染上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混合了草香、花香、蟲子、沒被趙叔發現的倒在地上的可樂罐頭、還有旁邊放着的汽油桶。
安傾從床頭櫃裏拿出濕巾擦手機。
那味道沖的很也臭的很。
安傾卻不知道自己的手機為什麽會有這種味道,她不免想到了那股目光,會不會有人在跟蹤她?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只是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跟蹤她?
安傾回想了一下今天,能拿到她手機的除了她自己也只有樓山淼了,但是...不可能啊。
想來想去,安傾只能歸結于是自己想太多了。
男人不知道他身上的氣味讓安傾有了懷疑,他現在正躲在陽臺上,用手機最後的電叫了車。
安家哪都好,就是沒有出租車經過這邊,男人想回家都沒能攔到車。
出租車停在安家不遠處的五十米,男人看時間差不多了,悄悄的走出安家,站在外面等車子來。
男人回到家,把手機充上電,洗了個澡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男人穿着白色休閑裝,清俊的臉不再隐在黑色衛衣帽下。他給自己刮了胡子,衣冠楚楚的走出家門。
男人一早就等在安氏集團對面的咖啡廳裏。這一坐,就是一上午。
安傾和另一個秘書來到咖啡廳裏給秘書們買咖啡,她在等待咖啡的過程中,覺得那個白色休閑裝的男人似乎有點眼熟,便多盯了幾下。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迎上她的目光,嘴角是溫和有禮的笑容。
安傾給他回了個禮貌的笑,收回了目光。
安傾和另一個秘書拿着咖啡要出門的時候,好巧不巧碰上了方先琛和向柔。
打了個招呼,安傾邁着步伐離開。
向柔抱着方先琛的手臂問:“那是誰啊?你朋友嗎?好漂亮啊。”
“我的前未婚妻。”
向柔的眼睛一下子瞪大:“安小/姐?”
“嗯。”
向柔突然的就心情低落,方先琛不解的看向她,擡頭揉她的頭頂。
“怎麽啦。”方先琛柔着聲音問。
“就是覺得她好漂亮...我好自卑啊...”向柔垂頭喪氣的說。
“你在我心裏比安傾還漂亮呢。”
方先琛說着,突然想起了他昨天和安傾說的話。昨天回家後,接到父母的電話說安傾那邊主動解除婚約,他一下子輕松又悵然若失的。
對于安傾,他們初中認識,大學訂婚。對于集團,是一個雙贏的局面。對于方先琛他自己...方先琛不得不承認他也是喜歡過安傾的,只是訂了婚約以後,安傾一下子完完全全進入了他的生活,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再加上當時他遇到了向柔,慢慢的他喜歡上向柔,他想解除婚約,但是因為兩家公司和父母的原因,和父母提了又提總是沒有結果。不能掌控自己的婚姻讓他多多少少的怪罪安傾,雖然他知道安傾并沒有什麽錯。
看着向柔一下子亮起的眼神,方先琛壓住了心裏對安傾的歉疚,哄着向柔:“別想那麽多了,吃你喜歡的這個甜點吧。”
對不起了,安傾。
他是自私的。
他只想對向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