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郡主帶你出去玩
第23章 郡主帶你出去玩
刑部尚書之子榮晉在益王府醉酒摔倒,導致額頭磕破,弄得滿臉都是血,昏迷不醒。
幸而參加及笄禮的賓客中有太醫院的人,其中一個名叫“海聽瀾”的太醫院使,醫術高超,幾針下去,不僅止了血,還将榮晉喚醒。
清醒後的榮幸沒有供出明昭,只是像大家所猜測的那般,說自己喝多了沒看清路,直接撞到假山上去了。
海聽瀾聞言,眸色微動,卻未聲張,只是看了看高臺上的明昭。
益王府舒了口氣,差人将榮晉送回榮府。
明昭只覺得今日萬分疲憊,雖然救下了丹青,懲戒了榮晉,但她終究沒有做成最想做的事情。
沒有了前世裴芷柔和婉敘合謀誣陷裴知慕竊取發簪的風波,明昭就沒有機會再多點亮星星,她此刻的內心無比惋惜。
“行了,別擦了,我們回府吧。”
反正益王府也不會再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她繼續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
折騰了一天,天都快黑了
惜春收回染血的帕子,應道:“是。”
明昭起身,剛準備離開,餘光瞥到偷瞄她的婉敘。
婉敘似是察覺到她的注視,立刻移開視線,神色局促,有一種做了壞事不敢見人的慌張無措。
明昭走過去,湊到婉敘耳邊,嘴角含笑,吐出來的話卻讓婉敘毛骨悚然。
“看到榮晉的下場了吧?”明昭嘴角不屑的勾起,“他是個男人,砸爛了臉,砸碎了牙,倒也無所謂。”
“可你這小臉蛋,白白/嫩嫩的,”明昭挑起婉敘的下巴,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嗓音輕柔,“若是不小心毀了,豈不可惜?鄉君覺得呢?”
婉敘臉色煞白,臉上的笑容都變得僵硬無比:“郡..郡主說的是。”
明昭嗤笑一聲:“瞧你這膽量,連裴知慕一根小指頭都不如,還好意思去跟她作對?”
“還是乖乖當你的縣主,別找死。”
她手掌滑落,看似撫摸,實則握住婉敘纖細的脖頸。
明昭湊近她的耳邊,“裴知慕是本郡主要保的人,你要是敢動她一根頭發,本郡主要了你的命。”
若是婉敘把裴知慕給欺負了,屆時星星因此熄滅,她真的會想殺人的!
婉敘顫着雙腿,呼吸都在抖:“婉敘,知..知道..了。”
明昭滿意站直,擡手幫婉敘頭上歪了的發簪扶正:“那本郡主再次恭賀婉敘縣主及笄禮成,以後定能遇得良人,喜結良緣。”
婉敘颔首:“多..多謝郡主。”
她站在原地,看着明昭緩緩離開益王府。
直到明昭的身影徹底消失,她才敢深喘一口氣,釋放內心的恐慌。
紅楓扶住婉敘虛晃的身影,道:“小姐,您沒事吧?”
婉敘擡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她真是個瘋子!”
紅楓知道婉敘在說誰,遲疑道:“小姐,尊皇長郡主因為皇上皇後對她處處容忍,溺愛不明,所以郡主在京城裏素來是随性而為,狂妄無畏,咱們王爺見到這位郡主都得客氣三分。而且郡主行事狠辣,殘暴不仁,她都敢對刑部尚書的兒子下此毒手,若非裴大小姐阻攔,郡主怕是能把榮晉公子活活砸死啊。”
婉敘聞言,渾身又開始顫抖了起來,後背發涼。
她故意借“賞花”的由頭,偷偷跟着沈以峤一起去了花園,結果就遇到了明昭為一個绛帳樓的小倌出頭,懲戒榮晉。
本以為是口舌之争,婉敘卻聽到榮晉對明昭斥吼。
榮晉如此膽大妄為的行為,将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
婉敘看着明昭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抓着榮晉的衣領,将其狠狠地砸向榮晉的臉上。
一下又一下...
榮晉撕心裂肺的嚎叫,滾燙的鮮血四處飛灑,石頭撞擊牙齒和骨骼的聲音,猶如一場酣暢淋漓的酷刑,将在場以及偷窺的人吓得心驚肉跳,魂不附體。
榮晉不敢報複明昭,畢竟明昭是皇上皇後最疼愛的人,而且他有把柄在明昭手上,榮晉只能忍氣吞聲,将這次受傷謊稱為“意外”。
婉敘被明昭毒辣無情的手段吓得兩股戰戰,眼下明昭為了保下裴知慕威脅她不要輕舉妄動,婉敘心中就是有萬分的不甘和不願,也不敢和明昭正面為敵。
她只能和榮晉一般,含垢忍辱。
明昭剛走出益王府沒多久,背後便傳來了裴知慕的聲音。
“郡主?”
惜春看了眼後面:“郡主,是裴大小姐。”
“你先去把馬車拉到巷口等我。”
惜春道:“是。”
明昭一臉疲憊的轉過身,看着追來的裴知慕以及在她背後故意保持距離的沈以峤和宋毅之。
“還有什麽事?”明昭是真的累了,不想和任何人周旋,“你給我一次性說清楚。”
裴知慕道:“民女回家的路正好和郡主順路,便想着能否有這個榮幸與郡主同行?”
“?”明昭疑惑,“順路?裴府在長寧街,侯府在長安街,中間彎彎繞繞了隔着三條街,你跟我說順路?”
“來,你告訴我,你順的哪條路?”
裴知慕道:“...長安街有個胭脂鋪,她們家的口脂最近出了很多新顏色和新花樣,民女想過去看看,所以想與郡主一同前往長安街。”
“裴知慕,你說謊,”明昭眯了眯眼,“你從來都不塗口脂的。”
裴知慕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明昭會知道她的喜好。
她眼神閃躲,聲音發虛:“郡..郡主怎麽會這麽說?民女也是女子,也有愛美之心,自然喜歡胭脂水粉的。”
旁人也許不了解裴知慕的喜好,但明昭絕對清楚。
前世為了搞死裴知慕,明昭可是做了很多準備呢。
明昭上前,擡手在裴知慕的唇上一摸,将指腹對準瞪大雙眼的裴知慕,說:“婉敘縣主及笄禮這麽大的場合你都沒有塗口脂,你還好意思跟我說你喜歡胭脂水粉?”
裴知慕沒料到明昭如此動作,她臉頰發熱,無措的咬了咬唇:“那..那是民女沒有好的口脂顏色來參加婉敘縣主及笄禮,所以幹脆沒有塗,以免失了分寸。”
“你猜我信不信?”明昭看着她,一臉的“我看看你還能胡編亂造些什麽”的無奈表情。
裴知慕陷入沉默。
明昭挑眉:“說吧?把我叫住到底要幹什麽?別找一些亂七八糟的理由來搪塞我。”
裴知慕猶豫開口:“民女只是想與郡主同行。”
“為何?”明昭不解,“你打算刺殺我?”
裴知慕:“....”
裴知慕嘆了口氣:“郡主為何總要認為民女對郡主有惡意?”
明昭轉身,背手往前走着,随口道:“因為我讨厭你。”
裴知慕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她跟了上去:“民女知道。”
“知道還往我跟前湊?”明昭側目,“不怕我有一天生氣,也像對待榮晉那樣把你砸的血肉模糊?”
裴知慕目光閃了閃:“民女不怕。”
“為何?”
“民女說過,”裴知慕眸光潋滟如清水波瀾,莞爾一笑,“郡主是個好人。”
明昭微怔,沒說什麽,繼續背手往前走去。
只是她沒有制止裴知慕的同行。
不過...
明昭停下腳步,猛地回頭看向亦步亦趨的沈以峤和宋毅之,冷眼一眯:“宋大人,太子殿下,回宋府和回東宮的道路好像不是這邊吧?青天白日裏,尾随兩名妙齡女子身後,此行此舉,實在是有失妥當吧?”
沈以峤額角青筋一跳:“孤與毅之打算去長安街逛逛,走這個方向,理所當然。”
宋毅之尴尬附和:“是的,郡主,下官要與太子殿下去長安街逛逛,并非是尾...偷偷跟着郡主和裴大小姐的。”
明昭退後一步,擡手道:“那太子殿下和宋大人先請吧。”
沈以峤:“....”
宋毅之:“....”
兩人對視一眼,只能先行一步,往前走去。
明昭看着兩人的背影,白眼一翻,看向裴知慕:“我不打算回侯府了。”
這倆人明顯是在跟蹤她們,至于意欲何為,明昭懶得管。
裴知慕道:“郡主想去哪裏?”
“绛帳樓。”
“那民女也想去绛帳樓。”
明昭好整以暇的看着裴知慕,見她眼神清冽如常,眼裏頓時浮現一絲興味,虛虛地點了個頭:“行。”
她帶着裴知慕上了馬車,讓惜春跟安良說去绛帳樓。
安良揚起馬鞭:“是。”
宋毅之看着明昭馬車離去的方向,說:“殿下,那方向好像是去...绛帳樓的?”
沈以峤眉頭緊蹙:“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竟然将裴知慕也帶去了绛帳樓,成何體統!
宋毅之經過花園懲戒榮晉一事,他第一次覺得這位尊皇長郡主甚至有趣,與尋常女子相比,不論是樣貌還是性格,都很別具一格。
他嘴角一勾:“其實,殿下這位被皇上,皇後預定的太子妃還是挺有趣的。”
沈以峤垂眸:“孤只是把她當妹妹。”
他從未想過讓明昭做他的太子妃。
可宋毅之卻知道,此事沈以峤做不了主。
他雖然是東宮太子,可明昭的婚事只能由皇上,皇後來決斷,亦或者明昭自己放棄成為太子妃。
宋毅之想到剛才明昭對沈以峤的态度,不似往常那麽親密,反而處處透着煩躁。
他道:“殿下是與郡主有過争吵嗎?”
沈以峤納悶:“你為何這麽問?”
“下官覺得郡主對殿下有些...疏離了。”
沈以峤眼睫微顫:“很明顯嗎?”
宋毅之道:“殿下是不是也感覺到了?”
“許是上次百花宴之事,她因孤沒有幫她說話而對孤心生怨怼,小孩子耍脾氣,也是正常,”沈以峤壓根沒上心,卻沒想到宋毅之卻看出來了一絲端倪,“過幾日說不定就好了。”
宋毅之颔首:“殿下說得對,女子心思,如這天色,多變得很。”
“不過,裴大小姐與郡主的關系好像變得親密了許多。”
沈以峤眸色一閃,他也覺得裴知慕和明昭兩人的關系自百花宴之後,不同往日那麽針鋒相對,反而越來越好。
他眉頭一蹙,沉聲道:“單之。”
一陣微風拂過,身着黑衣的太子暗衛單之出現在沈以峤身旁。
“屬下在。”
沈以峤想看看明昭最近又想搞什麽幺蛾子:“派人看着明昭。”
“是。”
單之放下話,眨眼間又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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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不搞幺蛾子,搞你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