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沈莫離跟着殷墨商到寝殿,一路上可說是飽足了眼福,雖然只能看到一個背影,但在他眼中,即使是個背影,也依舊令人神魂颠倒、目眩神迷。
殷墨商下了禦辇,進了寝殿,就在衆人的伺候下脫了衣服,全身赤·裸着進入浴池。
因為初來乍到,沈莫離只能站在旁邊當壁虎,并不能親身上陣,看着一衆太監宮女圍繞在皇帝身邊,将他的衣服親手脫下來,又親眼看着他進了浴池,宮女們又拿着帕子給對方擦洗,差點咬碎了銀牙,拳頭捏得咔嚓咔嚓響,恨不得戳瞎那些太監宮女的眼睛,将他們都丢出門去。
同時,看着對方如綢緞一般的長發、圓潤飽滿的肌肉、白皙光滑的肌膚,勁瘦有力的腰身,還有下面那碩大的一團,無一不在吸引着他的注意,勾得他蠢蠢欲動,心裏有一股火直竄而下,卻找不到地方發洩,又想到自己現在是個太監,連暗搓搓自渎都做不到,端的是憋屈死了。
一時間,沈莫離的眼神更加怨念,內心無比糾結。
仿佛察覺到了沈莫離的情緒,殷墨商坐在池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就将衆宮女太監揮退出去,沉聲道:“除了小栗子,其餘人等都出去吧!”
衆人放下手中的東西,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沈莫離迫不及待地走到殷墨商面前,輕聲道:“奴才給聖上繼續擦洗吧!”說着,拿起帕子開始給對方擦洗身體,完全沒有給對方拒絕的打算,并且努力壓制着體內的騷動。
感受着身上游移的手指似有意無意地劃過他的敏感部位,殷墨商深邃的目光更加暗沉了幾分,擡手一拉,就将對方拉進了浴池裏,一個翻身,将對方按在池壁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對方的眼睛,厲聲問道:“說!你有何目的?”
冷不防被殷墨商拉進浴池,沈莫離的內心是驚喜的,也是激動,情不自禁地扔開帕子,雙手摟住對方的脖子,與他四目相對,眼裏的情意頓時傾瀉而出。
聽了對方的質問,沈莫離也不生氣,臉上染了兩抹紅霞,假裝羞澀地低聲道:“奴才傾慕聖上已久,只願與聖上共度良宵,便已足矣!”親愛的,別怕,我一定會對你很溫柔的。
殷墨商的一雙桃花眼瞪得大大的,原來白天并不是他相差了,而是對方真的是在調戲他,這個小太監居然如此大膽,敢調戲九五之尊,也不怕被拉出去杖斃嗎?
殷墨商剛興起這個想法,就斷然否定,甚至産生一種不忍。想到他活了三十多年,還從來沒人敢這麽對他,一時間又是惱怒又是驚奇,視線不由得開始飄忽起來,按住對方肩膀的雙手也不由得一松。
沈莫離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而是雙手一壓,下巴一揚,就堵住了對方柔軟的薄唇,靈活的舌頭像一條狡猾的毒蛇,順勢撬開了他的門戶,一溜煙兒鑽了進去,在裏面四處掃蕩起來,無比猖狂且肆無忌憚。
殷墨商立即屏住呼吸,連心跳都漏掉一拍,一時有些情難自禁,卻雙手一握,抓住對方的肩膀,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沈莫離猝不及防,身子向後一揚,跌倒在池水裏,眼耳口鼻都進了水,雙手胡亂地揮動起來:“救......救命!”
池水雖淺,只到殷墨商的胸口,但關鍵在于沈莫離并不會游泳,一時便驚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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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墨商見他不會游泳,一時大驚,連忙走過去将拉起來。
沈莫離張皇失措地抱緊對方,瑟瑟發抖,嘴裏喊道:“聖上,吓死我了,我以為自己會被淹死。”他的表情非常到位,又是驚恐又是依戀,眼裏卻微微冒着亮光,還趁機揩了兩把油。
殷墨商若有所覺,卻被對方立馬打斷,只好言語笨拙地安慰道:“無妨!我在!”拍了拍他的背。
作為九五之尊,殷墨商身邊并不缺美人,看過的美人也不計其數,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小心翼翼和心生憐惜。這個叫小栗子的容貌雖然非常出色,卻還稱不上極品,一雙丹鳳眼卻美得出彩,只需看一眼,便會讓他心跳加速,沉溺其中而不可自拔。
雖然查過對方的身份,清楚他并非對自己不利,內心深處卻仍舊保持警惕,不敢沉溺其中。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以自己的年紀完全可以勝任對方的父親。思緒一轉,殷墨商就一把将他抱上岸,放開了他,錯開眼道:“行了,你下去吧!”
一陣微風吹來,沈莫離冷得瑟瑟發抖,卻不想離開,堅持說道:“聖上,我幫您洗澡吧!”
殷墨商咳了一聲,拒絕道:“不用,我自己來。”
沈莫離咬着牙道:“聖上,我要幫您穿衣,今晚還要幫您守夜。”還要幫您暖床啊!親愛的。
殷墨商見他冷得嘴唇發紫還不走,臉色冷了下來,呵斥道:“出去!今晚不用你伺候了。”
沈莫離一步三挪地走出浴房,正要出門,卻冷不丁聽見裏面傳來一聲“慢着”,以為殷墨商改變了主意,連忙飛奔過去,雙眼發亮地問道:“聖上,可有什麽吩咐?”不會是讓自己留下侍寝吧?到時候我是該假裝拒絕好呢?還是不拒絕好呢?還是欲拒還迎好呢?
殷墨商僵着臉地指了一下屏風上面搭着一件黑色狐裘,說道:“把這件狐裘穿上,你就可以走了。”
沈莫離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看得殷墨商一陣無語。
待對方磨磨蹭蹭地走了出去,殷墨商看着下面那處腫脹,面無表情地嘆了一口氣,開始忙活起來,一雙桃花眼微微失神。
從這之後,因為殷墨商知道了他意欲爬床的目的,便多有防備,沈莫離再也沒找到可趁之機,一到晚間回了寝殿,便将他揮退出去,不許他進門,也不許他守夜,連和其他值夜班的太監交換的機會也被明令禁止了。
只是白天在公衆場合,還是讓他貼身伺候,可見對他還是比較信任的,除了在爬床這一點上。
然後,沈莫離發現鑽不了空子,便咬牙忍住了,終于開始一本正經地服侍殷墨商,表面上再沒動過妄念,只不過還是管不了自己的眼睛。
站着偷瞄全身,端茶遞水時偷瞄手指和臉蛋,走路時偷瞄背影,用膳時偷瞄嘴唇,有時候比較隐晦,有時又是明目張膽。
殷墨商對他的容忍度也一天比一天高,對其他人卻依舊像從前一樣嚴厲,敢爬床的拉出去杖斃,敢下藥的拉出去杖斃,敢明目張膽勾引他的也拉出去杖斃。
當然,沈莫離的肆無忌憚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卻也有人對他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好,就憑他明裏暗裏冒犯聖上還沒遭到任何懲罰,就足以讓人見識他的膽大和受寵。
一時之間,很多人都稱呼他為小栗子公公,并時不時地孝敬點東西或者說幾句贊美的話來讨好他,沈莫離都照單全收,正好可以存點銀子給親愛的買點好吃的和好玩兒的來讨好他。
就在殷墨商已經習慣了沈莫離白天對他形影不離的情況下,一天早上,殷墨商天未亮就起身,被衆人伺候着穿好龍袍,帶好冕冠,走出寝殿,就習慣性地往左右瞧了瞧,沒找到那個熟悉的人影,就立即問道:“小栗子呢?”
德奴立刻回禀道:“回聖上,今早小栗子着人傳話給奴才,請了一天假,說是生病了,好像還挺嚴重的。”
殷墨商眉頭緊蹙,問道:“什麽病?”
德奴道:“回聖上,傳話的小太監說是得了風寒。”
殷墨商思忖片刻,吩咐道:“你立刻派人去太醫院請太醫前去瞧一瞧,該開什麽方子就開什麽方子,務必讓他安然無恙。”
“是,聖上。”說着,就将一個小太監叫過來,囑咐幾句,就讓他去了太醫院。
殷墨商憂心忡忡地去了金銮殿,坐在龍椅上,神不守舍地聽着大臣們為了征稅一事争論不休,眉頭一皺,當機立斷道:“諸位愛卿若有見解,可将奏折呈上,朕自會定奪,散朝!”說着,就甩袖離去,亟不可待地連龍袍都來不及換就跑去沈莫離的住處。
殷墨商當先一步推開房門,看着屋裏簡陋的擺設以及幾床被褥,不悅地皺了皺眉,就連忙走到床邊,看着臉色通紅的沈莫離,見他皺眉沉睡着,便低聲喚道:“小栗子?”
見對方毫無反應,就知道病情相當嚴重,就對跪在地上的太醫問道:“他的病情如何?”
這位太醫戰戰兢兢地說道:“回聖上,因為發現得及時,這位公公的病情并無大礙,只要按時服藥,過個兩三日就會好轉,微臣方才已經開好藥方命人去抓藥了。”
殷墨商面無表情地吩咐道:“一會兒藥煎好了,送到甘泉殿來。”
說罷!殷墨商掀開被子,解開身上的狐裘将對方裹得嚴嚴實實的,一把橫抱起來就往外走,步履匆匆地直沖自己的寝殿,将沈莫離放在龍床上,蓋上厚厚的幾層被子,又将毛巾用溫水浸濕,敷在對方的額頭上。
見對方在睡夢中也神色不安,雙手左搖右晃的,仿佛想抓住什麽東西,殷墨商就将自己的手遞過去,果然就被一把抓住,他神色微微一動,低頭叫道:“小栗子?很難受嗎?”
殷墨商見他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就對旁邊的德奴問道:“德奴,小栗子為何會得了風寒?”
德奴恰巧已經命人去查了前因後果,于是說道:“回聖上,昨日傍晚,晨妃娘娘路過甘泉殿,正巧遇上小栗子,不知怎的就起了争執,小栗子就被晨妃娘娘身份的宮女推下了池塘,所幸有太監路過,将他救了下來。”
殷墨商臉色一冷,質問道:“這麽大的事,為何朕卻一無所知?”
聽了殷墨商的質問,德奴立刻跪下,回道:“聖上恕罪,都是奴才失職,請聖上責罰。”看聖上平時對小栗子不理不睬的,誰知道他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重視對方?若是知道,早就禀報了好嗎?德奴想想就覺得牙疼。
有些話,德奴雖然略過沒說,但殷墨商也能猜到,若非恰巧有人經過,将小栗子救了起來,恐怕他今天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
想到這裏,殷墨商一陣後怕,對沈莫離的憐惜之情更甚,對晨妃的怒意更深,當即命令道:“傳朕旨意,晨妃行為不端,不配執掌後宮,即日起,奪其鳳印,降為婕妤,居于紫瀾軒,面壁思過三個月,罰俸一年。”
沖冠一怒為藍顏,莫過于此,讓德奴等人心驚,這不可一世的太子生母,惹了聖上的心頭好,竟一息之間就被打入冷宮,再也不複往日榮耀,果然天威難測,亦可見聖上對小栗子的看重。
一時之間,德奴對小栗子的态度越發慎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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