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過兩三下,殷墨商就帶着沈莫離落到院子裏。

雖然作為一名下等奴仆,但在将軍府的待遇也是很優質的,雖然居住環境比不上上等奴仆,但也能一個人分到一間屋子,

不過,這麽一個小小的偏院,卻住着十來號人,沈莫離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就怕把其他人吵醒看見殷墨商醉酒後的模樣,就低聲道:“別說話,跟我來。”

殷墨商放開摟住他腰的手,面無表情地點頭,跟在對方身後,走進一間破舊的屋子,來到一個木箱子面前。

沈莫離彎着腰,指了指箱子裏的那個白團子,說道:“怎麽樣?這只貓咪好不好看?”

白團子不到巴掌大,全身都是柔軟細膩的白毛,玲珑精致的小臉兒,粉色小巧的鼻子,細長白皙的尾巴,微微起伏的小腹,看起來可愛到爆。

殷墨商一把将小團子提起來捧在手心,直直地往門外走去。

沈莫離連忙拉住對方,小聲問道:“诶!你要回去了嗎?”

殷墨商嚴肅地點頭。

思緒一轉,沈莫離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那要不要把我也偷回去?我覺得自己的毛也挺多的,比這只團子可愛多了。”

殷墨商打量了一下,贊同地點點頭,一把将小貓咪送到沈莫離手中,一下子摟住他的腰身,像一只輕盈的仙鶴躍上房頂,翩然離去。

此時,殷墨商的院子裏,正有幾隊侍衛在來回巡視,其中一隊巡視着,忽然發現旁邊有個黑影一閃而過,領隊連忙緊随其上,沖到一扇窗戶面前,就見那道黑影停在了屋檐底下,借着月光一瞧,赫然是自家大将軍的相貌,懷裏還摟着一個俊美如斯的少年,大吃一驚,上前行禮道:“屬下拜見大将軍。”

沈莫離懷中的小團子好像被吵醒了,伸出一個小腦袋四處望望,‘喵’了一聲。

殷墨商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對方,一言不發地跳進了窗戶,留下那個侍衛隊長風中淩亂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帶着跟上來的一隊侍衛繼續巡邏。

沈莫離站在屋子中央,環視了一下周圍,就猜到這裏是殷墨商的卧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有條不紊地關緊窗戶,把自己牽過去按在床上,把小團子從他懷裏提起來扔在角落裏,又兩三下将他衣服扒光。

殷墨商翻身上床,把赤·裸的沈莫離按在懷裏,摸摸他毛絨絨的小腦袋,說道:“乖!睡覺!”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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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莫離又是欣喜又是擔憂,欣喜的是對方醉酒之後對他表現出的親近,還讓自己登堂入室同床共枕,擔憂的是對方以前喝醉之後是不是也是同樣的反應,不僅偷雞摸狗還把其他人也帶到自己床上。

一時間,沈莫離卻是喜憂參半,見對方毫無芥蒂地進入熟睡,只好苦笑不得閉上了眼睛,也同樣睡了過去。

次日天色未明,殷墨商從深睡中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的第一瞬間,便察覺到一絲異樣,低頭一看,自己懷中躺着一個光溜溜的俊美少年,腦子一懵,吓得一把推開對方,從床上滾了下去。

沈莫離睜開迷蒙的丹鳳眼,打了個哈欠,淚眼朦胧道:“将軍,您怎麽醒這麽早?”他側身倚在床上,濕潤的眸子染上幾絲魅色,被子從頸部滑落到腰間,漆黑的發絲灑在晶瑩如雪的肌膚上,如玉如雪的鎖骨上印上幾道青紅不一的痕跡,胸前的兩顆紅豆若隐若現,簡直是個天生的尤物。

殷墨商目瞪口呆地指着他,結巴道:“你......你......”

沈莫離對他的震驚視若無睹,輕笑道:“将軍這是要去上朝了嗎?奴才服侍您穿衣吧!”說罷,他從床上站了起來,從地上随便撿起一件外衣挂在身上,蹲在地上想要把殷墨商扶起來。

殷墨商一個翻身從地上躍起,離了對方大概三米遠,強裝淡定地冷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見他的語氣裏有幾分質問的意思,耳朵卻染上幾分紅色,一雙桃花眼閃爍不定,沈莫離內心陰笑,面上卻故作委屈道:“将軍難道什麽也不記得了?”

殷墨商疑惑道:“記得什麽?”

果然是什麽也不記得了?沈莫離思忖一下,立馬泫然欲泣道:“将軍可還記得您昨晚到奴才的院子裏偷貓?”

殷墨商再次目瞪口呆:“偷貓?!”

沈莫離淚眼朦胧道:“是啊!您要偷我的貓,我雖不敢反抗,卻對您再三懇求,最後,您不僅将奴才的貓偷走了,還連我也一道帶了回來,帶回來不說,還強迫我做了那種事,嘤嘤嘤......”一邊假哭,一邊用餘光偷瞄他的神色,還不經意讓衣服滑落幾分,将自己鎖骨上的痕跡顯現出來。

殷墨商的臉上頓時青白交加,不知該不該相信眼前這朵絕色,見了對方身上的痕跡,神色一滞,終于半信半疑地問道:“我真的對你......做了那事?”

沈莫離肯定地點頭道:“奴才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分欺瞞。不過......”說着,他一步步接近殷墨商,再深情款款地道:“不瞞将軍,奴才多年以前便已傾慕于您,将軍雖如此粗暴地對待我,我卻并不責怪将軍分毫。你我二人雖未做到最後,但我的身心早已屬于将軍一人,從此以後,我沈莫離生是将軍的人,死是将軍的鬼,絕無二心!”

殷墨商見他眼中純粹的愛意仿佛火山噴發一般濃烈,震驚了片刻,及至分辨出他話裏的意思,終于松了一口氣。

沒有做到最後就好,否則他就該羞愧難當買塊豆腐撞死了!

正這麽想着,就見俊美少年從床上提起一只雪白的團子捧在懷裏,手指控制不住地摩挲了兩下,見對方的穿着,顯然是個下等奴仆,沉聲問道:“你是哪個院子的?平時做些什麽?”

沈莫離輕聲回道:“回将軍,奴才是您院子裏的人,之前在廚房打雜,如今被罰去刷馬桶了。”

“刷馬桶?”殷墨商皺了一下眉頭,冷聲道:“一會兒我吩咐管家,将你調回廚房。”

沈莫離委屈地說道:“不能把我調到您身邊來嗎?奴才保證,一定會侍奉好将軍的。”說着,媚眼如絲地瞧了他一眼。

殷墨商見他暗送秋波的小模樣,心中微微一動,卻還是說道:“我身邊無需增添人手,你先下去吧!”

沈莫離摸摸懷裏的小團子,問道:“将軍,那這只貓您還要嗎?您如果想養,我就送給将軍,如何?”

殷墨商直勾勾地盯着小貓咪看了一秒,移開視線,道:“你可有什麽條件?”

沈莫離搖頭道:“奴才沒什麽條件,只有一個個小小的請求,不知我可否時不時來看小團子一眼?”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嘴裏這麽說,他心裏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麽,不過是想借着貓咪拉近和愛人的關系。

對于這個要求,殷墨商鬼斧神差地點頭同意了。

沈莫離在心裏暗自得意,将小團子放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就光明正大的從正門走了出去。

站在門口的兩個侍衛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将軍房裏走出一個絕色美人兒,而且還是個男的,心裏一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

沈莫離調皮地沖他倆眨了眨眼睛,心情愉悅地大搖大擺回了偏院,正見同院裏的一個下等奴仆在滿院子找貓,一見他進門,就連忙迎上來問道:“阿離,你看見我養的那只貓了?昨晚上還好好地躺在屋子裏,今天一大早就不見了蹤影,小雪它一直都很乖的,從來不會亂跑。”

沈莫離心虛地摸了一下鼻子,低聲道:“那個,其實昨晚上将軍來偏院散步,看上了你家小雪,我無意間看到,就上前搭話,見他想要帶回去養,我就撒謊說是我的,自作主張把小雪送給了将軍,将軍過意不去,就給了我二兩銀子。”說着,從腰間取下一個錢袋,放在那人手裏。

“這怎麽好意思呢?既然是将軍想要養小雪,別說二兩銀子,就是白送都可以。”那人恍然大悟,對他的話沒有産生一絲懷疑,興高采烈地拿着二兩銀子屁颠屁颠地離開了。

沈莫離聽說小雪是那人從大街上撿來的,剛斷奶沒多久,剛開始就喂點米湯,養了半個多月,現在可以吃一些魚湯泡飯,很好養活,沒花一個銅板,這麽算來,對方是白賺了二兩銀子呢。

雖然自己倒貼了一個月的月錢,但能和愛人說上話,搭上關系,別說二兩銀子,就算二百兩銀子也是值的。

輕而易舉地哄騙小貓咪的前主人,沈莫離悠哉游哉地回房洗漱,去廚房領了早飯,管家就親自來通知他不用再去刷馬桶,可以重新回到廚房打雜,月錢從二兩銀子升到五兩銀子,待遇直接晉升為上等奴仆。

對于錢財待遇什麽的,沈莫離并不放在心上,他高興的是阿商對他的事情有多上心,半個時辰不到就将他的事情吩咐下來,雖是出于補償的心态,卻讓他一整天都笑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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