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每日清晨, 玄武宗會為衆弟子安排專門的早修課, 衆長老輪流為大家講解修煉心得, 或安排專門的實戰課讓大家相互切磋,或組織大家學習新的招式。

祁連清是白長老座下的大弟子, 長得是玉樹臨風,面如冠玉, 在衆弟子眼中是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亦對元月蓉傾慕已久, 愛護有加,不求回報地默默守護十餘年,一直是有求必應,凡是莫不遵從。

付出終究是有回報的,元月蓉平時最親近的人非祁連清莫屬, 兩人的關系也是暧昧非常。

這一日,祁連清一如既往地來到清霄院陪同元月蓉前去早課, 他輕敲一聲房門, 喚道:“元師妹, 我們該去早課了。”

等了一會兒,門內終于傳來動靜, 元月蓉打開房門,她面容憔悴, 嘴唇蒼白,一雙眼睛紅得像兔子一般,泫然欲泣地喚道:“祁師兄......”

祁連清立馬心疼壞了, 連忙走上前去,扶住她的肩膀,溫聲細語地問道:“元師妹怎麽了?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元月蓉被觸及了傷心之事,眼淚中的淚珠立馬像斷線珠子一般滴落下來,那模樣委屈極了,她嘴一扁,一把撲進祁連清的懷裏,大哭道:“祁師兄,師尊不要我了,怎麽辦?嗚嗚嗚......”

祁連清連忙輕拍她的背部,哄道:“元師妹別哭,殷長老那麽疼愛你,肯定不會不要你的,他肯定是在開玩笑。”

元月蓉繼續哭道:“師尊根本就不疼我,他昨晚為了那個沈莫離,還大罵了我一頓,祁師兄,我讨厭那個沈莫離,他就是個公狐貍精,我不要他待在師尊身邊,師尊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你幫我把他趕走好不好?”

祁連清連忙順着她的話說道:“好好好,師妹別傷心,師兄幫你把他趕走就是了。”

元月蓉擡起頭,抹了一把眼淚,歪着頭确認道:“師兄真的不騙我?你真的會把他趕走?”

祁連清連忙點頭說道:“當然是真的,師兄從來不會騙師妹你,無論你提出什麽樣的要求,師兄都會一如既往地照辦,師妹如果不信,我們就拉勾好不好?”

元月蓉終于破涕為笑,伸出小指頭勾住祁連清的手指,一起說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小狗。”

祁連清為她細細擦幹眼淚,刮了刮她的鼻梁,溫柔地笑道:“師妹還是笑起來最好看。好了,我們先去上早課吧!”

元月蓉抱着他的胳膊,甜甜地笑道:“祁師兄你真好,蓉兒這輩子都想待在你身邊。”

祁連清的笑容越發溫柔,眼裏的深情與寵溺濃黑如墨,他說道:“師兄亦然!”

到了上早課的靜雅軒門口,宗主座下第一大弟子聞天豪一眼就發現了親密無間的兩人,他冷若冰霜的臉色頓時柔和了許多,對迎上來的元月蓉叫道:“元師妹。”

聞天豪身高體長,五官俊美無鑄,一身白袍将他整個人襯托得格外冷峻,背着一把長劍,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着一股寒氣,看到元月蓉的那一瞬間卻仿佛冰雪消融,寒氣四散。

元月蓉發現聞天豪的第一瞬間就放開祁連清,小跑着迎上來,在對方的面前站定,一臉嬌羞地背着手,眼裏滿滿的都是開心,她歪着頭問道:“大師兄,你不是外出歷煉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祁連清看了一眼被放開的手,眼裏閃過一絲失落,卻很快收斂起來,對聞天豪颔首示意,叫道:“大師兄。”

“祁師弟。”聞天豪也對祁連清回了個禮,然後轉頭對元月蓉解釋道:“師尊安排的任務我已全部完成,自然就回來了。”說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元月蓉,皺眉道:“師妹,你的眼睛怎麽了?”

元月蓉連忙捂住自己通紅的眼睛,慌亂地擺手道:“大師兄,我沒事,不過是昨晚沒睡好而已。”

聞天豪見她不說,就一臉疑問地看向祁連清,問道:“既然元師妹不說,那祁師弟你來說吧!”

于是,祁連清不顧元月蓉的勸阻,将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聞天豪的臉色頓時冷了幾分,他沉聲道:“元師妹莫急,師兄我自會替你讨回公道。”

元月蓉一臉感動地說道:“大師兄,這怎麽好意思呢?你平時本來就事務繁忙,現在還要為我這點小事奔波,蓉兒真不知該如何報答才好。”

聞天豪握着她的手,說道:“只要事關師妹,別說這點小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

“大師兄,你人真好。”元月蓉的雙頰頓時染上兩抹動人的緋紅,情意綿綿地回望着對方。

祁連清的臉上帶着一絲苦澀,卻也不甘落後地上前道:“師妹稱贊大師兄人好,卻将我忘在了腦後,祁師兄覺得好難過啊!”

元月蓉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分出一只手摟着祁連清的胳膊,讨好道:“祁師兄對蓉兒也很好,和大師兄一樣好。”

于是,沈莫離這一日用完早飯,還沒想好借口去清霄院見殷墨商,就被聞天豪與祁連清堵在了院門口。

剛開始,見這一冷峻一儒雅的俊美男子用咄咄逼人的語氣和他說話,沈莫離是一臉懵逼,不明所以,及至聽了對方報上的名號,才恍然想起這兩人的來歷,這不就是女主收下的兩個後宮嗎?

雖然沈莫離挺想不通這些男人為何會彼此毫無芥蒂地共享女主,但立馬就明白了這兩人的來意,肯定是他昨晚欺負了女主,所以女主向這兩人打了小報告。

不用猜也知道,對女主寵愛有加的兩個男主此刻前來,自然是幫女主出氣的。

知道不能善了,沈莫離也沒打算對兩人以禮相待,而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抱拳道:“在下正是沈莫離,不知兩位師兄有何見教?”

聞天豪面無表情地說道:“今日我要與你比試一番武藝,若我贏了,便請你立即離開玄武宗,不再糾纏于殷長老,爾可敢一戰?”

沈莫離不可置信道:“這位師兄,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沈莫離是一介廢柴,體內沒有半點內力,若與你比試武藝,我必輸無疑,你若想仗勢欺人,恕我不能答應。”

祁連清帶着一臉如沐春風的笑意,溫聲細語地解釋道:“沈師弟誤會我們了,大師兄的意思是不比內力,只比招式,期間不可動用半點內力,不知沈師弟可願?”

聞天豪僵着一張臉點頭道:“正是。”

沈莫離依舊拒絕道:“還是算了吧,你們習武之人身強體健,就算不用內力,也是壓着我打,我才不想上當。”

祁連清臉上的笑容一僵,不知該如何作答。

聞天豪終于發怒,一劍指着沈莫離的咽喉,周身寒氣四溢,用咄咄逼人的語氣問道:“你比不比?”

沈莫離對直逼眼前的長劍視若無睹,堅定地搖頭道:“不比!”

聞天豪怒氣中燒,将長劍往左三寸,手下一用力就打算重傷對方。

沈莫離雙手抱胸,淡定自若地看着聞天豪,連眉梢也沒動一下。

電光火石之間,一塊石子從暗處激射而出,一把将聞天豪的劍尖彈開。

聞天豪手指一麻,退後幾步方才卸下攻擊而來的力道。

随後,一臉稚氣的五師弟提劍将沈莫離擋在身後,面色微冷地喝道:“誰敢傷我大師兄!”

沈莫離一手搭在五師弟的肩膀上,任性地責怪道:“五師弟,你看着大師兄被欺負也不早點兒出來,小心我在老爹面前告你狀。”

五師弟聳了聳肩膀,将沈莫離的手甩開,說道:“是你自己沒用,還敢怪我。一邊兒待着去,要是不小心傷了你,師尊又該怪我們沒保護好你了。”

“五師弟說的是,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沈莫離退後幾步,避開戰圈,好整以暇地開始看起好戲。

五師弟見他退到安全距離,方才對聞天豪說道:“想和我大師兄比試,先過了我再說。”

聞天豪擡起下巴問道:“你又是哪個弟子?我不和無名之輩較量。”

五師弟把劍挽了個劍花,豎插在地上,一臉目中無人的樣子,目光微冷地答道:“靈武門門主座下五弟子李暖在此,請聞師兄指教!”

祁連清看着站在李暖身後一丈遠的沈莫離,眉頭微蹙,問道:“我竟不知靈武門門主之子竟會躲在師弟背後,做一只縮頭烏龜,當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

沈莫離斜靠在一棵樹上,雙手一攤,無奈道:“當一只縮頭烏龜也無妨,随你怎麽說好了,反正我又不會少一塊肉。”有時候他真是想不通,明明是對方先挑釁自己,自己只不過是不願意接受對方的挑釁,到頭來卻變成了自己的不是,他也很無奈好嗎?

聞天豪冷哼一聲,對李暖道:“無需多說,一戰便是。”

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兩人便戰在了一起,不過一息之間便交戰四五招,一時間塵土飛揚,雙方的劍招頗為淩厲。

聞天豪的劍招勝在殺伐果決,李暖的劍招勝在靈活多變,一時間竟是勢均力敵,難分高下,這一打便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戰圈不斷擴大,沈莫離也是一退再退,直至退了數十丈才感覺壓力沒那麽大。

祁連清看着打得難分難解的兩人,思索了片刻,不動聲色地往沈莫離身後移去,手裏正捏着一枚石子蓄勢待發。

沈莫離自然察覺到了他的動作,正暗自警惕對方的一切動作,卻忽然聽見一道渾厚悠長的聲音自遠方傳來。

“你們在幹什麽?”

祁連清手中一滑,那枚注入內力的石子頓時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只得暗道一聲‘不好’!

沈莫離被那道聲音引得注意力分散,然後背心一痛,就像是被人從後推了一把,一下子撲進了戰圈,頓時被一陣淩厲的氣勁包裹。

同類推薦